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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后传

第二十二章 光阴似箭嫌隙长 爱恨交织故人辞

清后传 荷菡生玓瓅 6266 2020-10-20 12:18:42

  入城大典在紫禁城太和殿前的广场上进行,文武百官跪迎天子的入城和登殿,彰显大清王朝的豪爽气势与皇家典仪的盛大雍容。

  登位仪式和分封大典则是在太和殿内,姑姑因为正宫嫡皇后的职位被封为母后皇太后,而我作为天子的生母被封为圣母皇太后,两宫太后同住慈宁宫;娜木钟也被封为贵太妃,博木博果尔被封为了和硕襄亲王;多尔衮自然不出意外被封为了叔父摄政王,与此同时另有一位同被封为叔王的就是和硕郑亲王济尔哈朗。

  这位叔王年长于多尔衮,但是因为不是先汗王努尔哈赤所出之子职位自然在几位王爷之下,这样就养成了他谦逊谨慎的性格,虽说是与多尔衮同样辅佐天子的叔王,但是在实际权力的掌控上,不行与多尔衮同日而语,他只是多尔衮设置的外貌文章,不想让宗亲们觉得他一人独揽大权,然而时间证实了一切,终究多尔衮照旧拔除了这面幌子,将阻碍他称帝的人全部都清除了。而位高权重的礼亲王代善,此时年纪已经过高,不适宜太过操劳,多尔衮给与他无上的名衔荣光与财富,然后让他退居王府安享晚年去了。

  失去了礼亲王的实权,这一派系也终于树倒猢狲散,阿布鼐失去了最坚实的靠山,在豪格夺位失败之后这一联盟也最终土崩瓦解,礼亲王代善以及他的拥趸们彻底归入了历史的灰尘中。

  豪格的夺位失败直接导致贵太妃娜木钟最后的一盘棋彻底输了,她所能依靠的蒙古各部以及大清前朝的政治力量已经尽数分崩离析或者转为投奔其他主子,察哈尔各部势力此时现在已经尽悉归入多尔衮麾下,而仅有的一些支持博木博果尔的部族也在福临称帝后纷纷归入蒙八旗旗下,贵太妃娜木钟彻底丧失了夺权的念想,与其他几位太妃太嫔被安置在寿康宫。

  本以为娜木钟可以放心安度晚年,究竟姑姑和我给与她的都是她本不应该获得与享用的,无论社会职位照旧品级名衔照旧金银珠宝,但是经历了这么多年宫廷纷争的娜木钟虽然年龄见长,可是心性却不平静,总是伺机在计划着什么,心心念念着能有一天东山再起,究竟她手头还握着一张王牌,太宗的儿子,和硕襄亲王博木博果尔,这个身份即是她最后一根救命稻草,这也成为了姑姑和我最头疼的地方。

  因为那日的不小心让福临与我的隔膜日渐加深,他依旧遵崇礼制每天来慈宁宫向我和姑姑问安,但是却也是仅仅遵崇礼制的约束,于姑姑他到肯多说几句话,于我即是除了问安多一句都不愿再说。为此,我有些记恨多尔衮,甚至记恨我自己,因为内心的变化不由得让我选择了刻意回避多尔衮,因此在议政议事的时候我的谨慎和客套都让他有些不舒服。

  他以为是前朝政事军务繁忙而懈怠了对我的情谊反而愈发烧情了起来,时不时从南边搜罗来一些新鲜的玩意儿只是为了讨我开心,或者在前朝政务忙完之后依旧不知辛劳来后宫陪我进晚膳,他努力做着一个丈夫能为妻子做的一切,但是他越是掏心掏肺就越让我觉得受之有愧,这愧疚虽然不是对他,而是对福临。

  我曾频频叫苏茉儿传话给多尔衮,希望他能稍稍克制自己的情感,希望他能有所收敛,但是这似乎是徒劳的,他的秉性是对于热爱与喜欢便从不掩饰,人到中年反而没有了年少时候的克制与冷静,这或许也与他大权在握没有任何人和事情可以束缚有关,究竟他才是这大清帝国实际的掌权者。

  睿亲王福晋位份空悬多年,而摄政王却每日不分昼夜收支于慈宁宫,闲言碎语不经意间便在前朝后宫流传起来,而且愈演愈烈,连街头巷角都流传着摄政王与太后的轻易之事,不堪入耳。其实自那日被福临撞见后我便在未曾与多尔衮有过任何肌肤之亲,不行名状的恐惧与愧疚让我无法面对与多尔衮成为伉俪这个现实,皇太极的遗旨就像一道利剑悬在我的额顶,每一日,每一夜。

  我思前想后,为他选一个福晋充盈他的王府或许可以解燃眉之急。

  科尔沁小公主博尔济吉特·达哲即将嫁入摄政王府的消息传来,姑姑也松了一口气,达哲小公主是我的堂妹,论家世配景嫁与摄政王做福晋是再合适不外,而且小公主正值芳龄,容貌秀丽,有着与我一样的脸庞与眉眼,草原上的人都流传着小公主即是二公主的两全,是科尔沁第二美人坯子,未来势须要嫁入大清给天子或者王爷做妃子。

  “据说这个达哲格格特别灵巧懂事,样貌还跟我有三分像,虽然年纪小,但是在科尔沁的位份却不低,若不是因为这个原因未来等福临再大一些做其中宫主位也是不逊色的。”我看着镜子中的自己,将茶碗放在了桌上,苏茉儿帮我拢好最后一撮头发。

  “这个小格格出生的时候你我二人都已经是大金的后妃了,未曾见过。不外这女孩子啊就像花一样,各处都是,不几年就长起来了,娇艳欲滴,嫩得不像样子。”姑姑和我闲聊着。

  门外传来了小太监们急急遽的阻拦声,“摄政王,摄政王,太后还未起身,还在梳妆,您请略等等,哎,摄政——”话音还没落,多尔衮已经进入我的寝殿,想来不是第一次,他也未曾有所回避,只是今次差异往日的深夜,确是一大早。

  “泰——太后,臣多尔衮给两位太后请安”,面带愠色的多尔衮本意在直呼我的乳名,但是看到寝殿内的一群刚刚侍奉完姑姑和我梳洗的宫人,他旋即恢复了些礼数。

  “多尔衮,这一大早的急遽忙忙赶来后宫,是有什么急事吗?”姑姑问。

  “回太后,臣,并无急事,只是按例来给太后请安。”说完,多尔衮用眼睛瞟了瞟我。

  “这一大早的慌忙而来,进早膳了吗?来,和八嫂一起吃吧。”

  其实这殿里的人谁都知道多尔衮的来意,他带着怒色直闯宫门,明显就是要质问我给他选福晋的事情,但是碍于姑姑的存在,他也只能收敛着。

  一顿早膳事后,姑姑要去御花园欣赏内务府为太后寿辰新添的两只仙鹤,其实他也是为我和多尔衮腾出来地方,好解决这个事情。

  “你今日在姑姑和众宫人面前失了礼数。”

  “礼数?我现在需要遵从这些工具吗?连诺言都可以违背,礼数又算得了什么?”

  “多尔衮,对你的诺言,我未曾有违背过。”

  “未曾?你允诺我的会做我的妻子为何迟迟差异意?”

  “不适时宜。”

  “不适时宜?合不适时宜是我多尔衮说了算的!你我两情相悦,现在没有了阻碍,为何不行?”

  “太宗遗旨有令‘凡娶继母、伯母、叔母、兄嫂、弟媳,永行禁止。倘有同族婚娶者以奸论。’他已经彻底斩断了你我的可能,我们之间的情愫也只能埋在心底了。”

  “他已经死了,死了!他说的不作数,现在整个大清国都听我多尔衮一人的!”

  “可是他另有福临……”

  多尔衮马上默然。

  皇太极作为横亘在我们俩之间最大的阻碍已经随着旧日的灰尘涤荡而去,但是新帝福临作为他的儿子就像一把新的剑戳在我和多尔衮之间,纵然他只是个黄发小儿但是他的存在就是皇太极制约我和多尔衮最好的利器。

  “如若当日我没有听从二哥和你的话,如若我直接承了帝位,今日你还会这么说吗?”

  “历史不能重演,旦夕已经已往,与其名不顺言不正地获得那些不如在一开始的时候就不要让错误发生。”

  多尔衮看向我,有些不解。

  “礼王爷为了让你和肃王爷的帝位之争尽快结束以求得大清的牢固将当年之事向你尽情宣露,但是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礼王爷也是当年与他一起夺位逼死大妃的众位贝勒之一,这件事情你知晓吗?你一直记恨着阿敏和莽古尔泰,却忽略了站在他们身边的礼王爷代善。”

  多尔衮一脸错愕。

  “你埋怨我未曾告诉你其时的真实情况,厥后也你原谅了我的苦心,其实我并不是听皇太极说的,其时的情况是,他们几大贝勒私下商议如何逼死大妃夺走汗位的时候我就在大汗的书房,若不是我机敏可能都活不外当晚。我该如何去通知你呢?或者说即便我见告了你我听到看到的一切,你觉得谁又能资助你和我呢?你的八阿哥?远在千里之外科尔沁的我的额祈葛?照旧已经为大汗殉葬的大妃?”

  “历史铺就的这条路早已经给每小我私家部署好了位置,不偏不倚,在特定的时候就会让你泛起,然后再让你消失,谁也左右不了。”我用手绢揩了揩嘴角,“你恨他,恨豪格是因为你错把杀母夺位的哥哥当做了你的恩人来看待,他阴险狡诈利用了你报恩的心,可是你有没有想过,自古帝王之术并不是以仁爱而为之,而你的内心却是存了仁爱与慈悲,彼时彼境如若真的把汗位给了你,大金会酿成什么样子?”

  多尔衮听完这些已经瘫坐在椅子上。

  “另有一事,我未曾与你说起,是因为我得知的时候也无法相信。你还记得我俩幼时大汗对你的指望吧?那时候他也是有意将我许配给你的,你我两小无猜,是科尔沁和大金尽人皆知的事情,但是为何大汗厥后却偏偏把我许给了皇太极,你都未曾有疑问吗?”

  多尔衮抬起头看着我,一脸茫然,但是眼神中却充满了渴望,他急于知道结果。

  “那个卑劣的男人为了能名正言顺获得汗位,他骗过了汗王努尔哈赤,与我的额祈葛私下定了盟约,以科尔沁后宫为许诺,编出了一个惊天大谎,说我克夫,然后大汗为了呵护你不敢将我许给你,于是他自告奋勇前去科尔沁迎娶了我。”

  多尔衮听完一脸的惊恐,旋儿转为了恼怒,他站起来,一拳头结结实实砸在了桌子上,半天没有动,很快,他的眼泪顺着脸颊流了下来,他收回已经麻木的拳头,转身想殿外走去,他走得很慢,不发一言,也没有转头。

  从多尔衮离开慈宁宫这天起,几个月他都没有再来过。

  摄政王不再踏入慈宁宫后,福临来慈宁宫的次数反而多了起来。我明白,我出卖了自己希望获得福临的原谅,而结果是福临与我的关系亦有所缓解。我和他诉说了稳住多尔衮的利害关系,难得他今日对我特别顺从,也愿意与我更亲近些,他同意加封多尔衮为皇叔父摄政王,今后无论是名义上照旧实际权力上,多尔衮都是大清王朝唯一无二的掌权者。就在加封圣旨颁布到摄政王府的那一天,多尔衮迎娶了科尔沁的小公主博尔济吉特·达哲,她也成为了睿亲王府名正言顺的嫡福晋。

  这一夜,我未眠,通宵达旦。

  于朝政那是辅政王爷们和文武百官的职责,于天子,特别是年幼的小天子就相当于是煎熬了,尤其近日,福临每每退朝来慈宁宫请安的时候都市低头丧气或者哭鼻子,我询问过他频频,他都不说,这一日,退朝后福临压根就没来慈宁宫,我觉得心神不宁,打发苏茉儿去乾清宫询问才得知福临病了。

  我带着姑姑的嘱咐急急遽赶到乾清宫的时候正殿地上一片狼藉,摔碎的茶碗,散落的奏章以及摔成了两半的砚台和泼了一地的墨。

  “吴良辅,天子这是怎么了?”

  “回禀太后,万岁爷——万岁爷——这是被气的!”

  福临躲在床上抱着被子哭,我走进前来把他拉在怀里。

  “福临,苏茉儿说你病了,你告诉额娘,这是怎么了?”

  “额娘,我恨皇叔父,我恨他!”

  我内心一惊。那件事情已往这么久了,按理说都不再提起就这么已往了,难不成福临照旧未曾放下?

  “福临,有些事情呢是故去的旧事,再提起来即是自个儿伤自个儿。”

  “额娘,不是旧事,是前朝,是今日的。”

  “今日的?前朝有什么事情什么人惹天子不痛快了?”

  “额娘,皇叔父他威逼儿子,这几个月的朝政他从不问询儿子意见,都是自己做主,即即是施天子玺宝之事也以怕劳烦孩儿为名私自取印,文武朝臣敢怒不敢言。今日,他又要儿子加封他为皇父摄政王,儿子没同意他便责打了一位替儿子说话的汉臣免了他的官职。而且他还——他还想——”说完,福临竟然大哭了起来。

  “他还想怎么着?”我指着吴良辅,“你,说”

  “太,太后,您先恕奴才大不敬的罪”

  “本宫恕你无罪,说!”

  “摄政王还说要娶太后为福晋。”

  “放肆!”

  “太后恕罪!”一众宫人跪在地上无人敢抬头。

  福临吓得一机敏,从我怀里往后闪躲,我的恼怒吓着了他,我重新把福临抱在怀里,抚摸着他的头发,轻轻抚慰他。

  “有额娘在,福临不怕。”

  抚慰好了福临,在回慈宁宫的路上,我站在广场上望着南边的天空,阳光耀眼普照大地,乌雀绕殿梁彷徨,一派生灵安好,万物生长的景象,可为何这偌大的紫禁城却祛除阴暗?为何人心是如此地难测?

  多尔衮“求”的加封意在我,有了皇父的名号才气名正言顺的求娶皇母,这是他插在大清国心尖儿上的势在必得的旌旗,这是抨击,赤裸裸的抨击,抨击皇太极曾经对他做的一切。这一天终于来了,那个一直站在我身后说要掩护我的男人终于果真与我,不,与我们母子宣战了。

  福临看到我两难的境遇,以及我们孤儿寡母的孤助无援状态,他主动跟我说满足多尔衮的要求以稳定他的情绪,他让大臣拟旨加封多尔衮为“皇父摄政王”,至此,多尔衮的野心终于到达了极致,万般皆备,就差一个我。

  多尔衮的暴戾与跋扈虽然断送了我与他的情分,但是却在悄无声息之间弥合了我与福临的母子关系。

  就在福临颁布旨意的第二日,我下了一道秘密懿旨到睿亲王府,拒绝与他结婚,并将皇太极临终遗诏搬了出来。

  接到懿旨的多尔衮恼羞成怒,他对容貌酷似我的嫡福晋达哲开始无休止的冷暴力,并着迷于女色,他命朝鲜进贡美女供他赏玩,但这并不能消解他心中的恨,他的手段升级为开始不停折磨皇太极的几个儿子,先是软禁豪格,折磨他的意志和身体,然后不停构陷豪格最终将其折磨致死,与此同时,多尔衮还强娶了豪格的福晋做他的侧福晋,朝野上下对多尔衮淫烂的戾气敢怒不敢言,堂堂的大清国竟然没有谁能阻止得了他。

  对皇宫内外,多尔衮也没有放过。

  在朝堂上,福临被他的跋扈气到哭;对于贵太妃娜木钟和年幼的襄亲王博木博果尔也时不时以种种理由禁足;对我,他一直接纳置之不理的态度,唯独对姑姑他照旧保持着礼敬有加的态度,逢年过节定会去慈宁宫请安。也许姑姑是这个世界上唯一一个让多尔衮还能唤起一点善念的人吧,而我与他此时已经形同陌路。

  我想起了皇太极最后一次和我谈话的内容,我真的了解多尔衮这小我私家吗?我真的从未去细想过这个问题,幼时的青梅竹马,彼时的盟友和最坚强的依靠,那个心灵相通不需任何言语的情人,此时却是如此陌生,甚至让我觉得恐怖。

  我需要重新审视多尔衮这小我私家。

  就在我还没有理出头绪的时候,礼亲王代善去世的消失传遍了后宫。代善,作为清太祖努尔哈赤的次子,曾因作战英勇被赐予“古英巴图鲁”的称谓,为四大贝勒之首,麾下有满洲正红、镶红两旗,在征伐女真各部及蒙古与明朝的历程中屡立战功。

  崇德元年,代善被封为和硕礼亲王,世袭罔替。这是皇太极新登位为了稳定局势特意以大贝勒为尊,但是很快,因为结党营私和被皇太极出卖,他就被冠以“越分妄行,轻君蔑法,渐失业家居,不问朝政”的罪名而剥夺了实权。皇太极为了难免独坐也是煞费苦心,继阿敏和莽古尔泰之后便对他下了手。他麾下的拥趸们与贵妃娜木钟勾通意在压制科尔沁势力,却未曾想被姑姑和我以及多尔衮的里应外合彻底识破。崇德八年皇太极逝世,为消弭内争,代善与姑姑和我同谋拥戴九阿哥福临即位,虽有皇太极的严令禁绝其加入政事,但是他以宗室贵胄身份资助科尔沁稳固住了在后宫的势力,资助福临顺利登位,这也几多惹怒了多尔衮。究其一生,礼亲王代善身份尊贵、战功卓著,却落得个如此下场,也仅仅是比阿敏和莽古尔泰好些而已。

  无独占偶,宗亲们还没有从礼亲王的悲痛中缓过神儿来,大清朝的半边天便又塌了。

  姑姑去世的消息是在礼亲王去世一年半后传遍整个后宫的。宗亲贵胄前来纪念的时候另有许多人尚未从礼亲王的哀思中回过神儿来,他们穿梭于慈宁宫,为这大清国的第一位中宫皇后也是第一位太后送行,一路向东,回到盛京,大清的发祥地去;回到昭陵,太宗皇太极长眠的地方去。

  姑姑就这么走了,在我最无助、最势微的时候走了,从崇德五宫到现在,姑姑就像我的一颗放心丸呵护着我在这大清的后宫施展自己的才气,如果没有姑姑,我什么都不是,只是最末流的小妃子而已。

  遵从姑姑的遗嘱,她故去后要回到盛京与先皇葬在一起,终于姑姑照旧在那个世界里继续陪伴他的良人,纵然她不是他最爱的那个女人,那也没关系,她这一生紧紧追随着他,与他彬彬有礼一辈子,纵然得不到痛爱与真情,但是她获得了他全部的礼待与尊重。这里面或许另有我的一份劳绩,皇太极与额祈葛的盟约,这个盟约许了姑姑一辈子的中宫正位,许了她一辈子的尊荣华贵,许了科尔沁一世的平稳安宁。

  在大清后宫,我的最后一位娘家人离去。

  那个时代可以铭记一切的老人逐渐都离开了我,似乎那些事情就此翻过,从未发生一样,只是身边的人逐渐都去往了别处,今后以后我就要一小我私家在这偌大的紫禁城里带着我的幼子引领我的王朝继续向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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