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上大人说了半天,不照旧没说清楚吗。”
“其实说清楚了,是你无法领悟而已。”
“那个稳定的工具到底是什么呀?”
“其实很简朴,但许多人悟不透,所以想不到。这就是“道”。”
道,世间一切本源的起点,也是一切本源的终点。
就像是圆环上的一个点,终点和起点重叠在一起,起点即终点,这个道是不会变的,规则也必须遵循“道”的本源。
“叔叔,想好怎么回到了吗。”小童敦促道,却是一本正经的大人口气。
“要说这个世上稳定的工具,想来只有“道”,道之外凡规则与万物皆因“道”而变,叔叔说的对吗。”
“啊……”
似乎是被雷劈了一样,几个小童一副挫败的样子吵成了一锅。
“他是谁呀,竟然能答出村长的问题。”
“这个叔叔看起来很厉害的样子。”
“是不是村长说的那小我私家呀。”
“去问问村长不就行了吗。”
几个小童七嘴八舌叽叽喳喳许久,其中一个最小的孩子跑进了村里,年级最大的小童扯着邓辕飞的手说:
“跟我来吧,我带你去见村长。”
孩子们在前带路,引着邓辕飞进村去,村口不远有口井,孩子先把邓辕飞带到了这里。
“我们村有个规则,进村先喝井中水,喝了水后才气去见村长。”
“入乡随俗,客随主便,既然来了,我就可以一口吧。”
邓辕飞拿起水桶丢进水井,却是迟迟听不到水桶入水的声音。
“灵儿,你下去看看这口井。”
“好的主上大人。”
水灵儿窜出本命界,但很快又回来。
“主上大人,这口井深不见底,基础闻不到水的气息,也没有水灵。感受您被这些小破孩给耍了呀。”
“不像是在耍我,这里面肯定有什么玄机,而且你看,木桶扔下去后,井上的绳子却没淘汰,这意味着绳子在不停延伸,木桶还在往下掉,这口井应该另有什么玄机,我们在四周仔细找找,也许会有答案。”
几个孩子自顾自的在一旁玩耍,全然不在意邓辕飞离开水井。
围着水井转了一圈,怎么看都是一口再正常不外的水井,但当看到水井上的绳槽的时候,邓辕飞突然名顿开。
“原来如此……”
“主上大人您想到了什么呀。”
“照旧适才的问题,这口井其实是接着适才问题的考验。为了防止有人意外蒙混过关,这口井是对适才问题的第二个考验。”
“灵儿一头雾水照旧不明白。”
“你看到着井口上的绳槽没有。”
“看到了呀。”
“但绳子并不在绳槽里,而是被牢固在了井口的其他地方。”
“这有什么奇怪的?”
“道,万法的起点和终点。而这口井的井口是圆的,而且只有一个绳槽,其实就是在体现要把绳子放入绳槽才气打到水。”
井口的正北面有一道很浅的绳槽,绳槽是常年吊水,绳子勒在井口上留下的磨损,时长日久形成了一个石槽。
但一般来说,经常使用的老井不应该只有一个绳槽,因为大量村民使用习惯的差异,会发生多个,甚至大量绳槽。
同时这口井用的不是轱辘绞绳,而是用人力吊水,对于斗灵师而言,哪需要将绳索靠在井口拖拽吊水,直接手拽就行了。
适才如果只是蒙对,古井吊水这一关肯定过不去,如果正确理解了“道”,只要稍微想一下,就能参透这口古井的玄机。
“可如果没有参透,强行进村会怎么样呀。”
“这些孩子肯定有措施收拾强行进村的人,弄得欠好咱们被吸进井里化成水。”
“好凶残呀。”
“这个村子不简朴,一定藏着巨大的秘密。”
“难道有宝藏吗?”
“肯定没有,但一定是咱们感兴趣的工具。”
邓辕飞将井绳放进绳槽,紧接着听到木桶入水的声音,水桶装满后的重量极为惊人,险些要把邓辕飞给拽气绝。
“主上大人,木桶基础没挪一寸呀。”
“不行,这样基础拽不上来,得卸掉一些水才行。”
邓辕飞将木桶扔进水中少装了一些,这次倒是轻了不少,但转眼想到这桶水另有深意。
于是再次又将木桶投入井中重复试了十多次,直到自己力量的极限,才将水桶拉出了井口。
“真是累死我了。”
“少装一点就行了嘛,干嘛要装这么多呀。”
“装的越多,收获越多,装的越少,收获越少,如果装的太多拉不上来,就是太贪,如果只装一口水,就是搪塞了事。所以一定要装到自己的极限,才气凸显日后继续责任的轻重。”
“哇呀呀呀,主上大人说的好深奥呀,但是灵儿照旧没明白,而且这水怎么是绿色的呀。”
“我估摸着,差异人打上来的水应该是纷歧样的。让我先来尝尝再说。”
邓辕飞俯身蹲下先是喝了一口,啥味道都没有,就是普通的水。
接着又喝了几口,照旧什么都没发现,但是桶里的水面却没降低,而且喝下去后,肚子什么也没进,没有任何喝水的感受。
“会不会是主上大人傀儡的问题,喝了没用啊。”
“不是。既然是道,一定是众生平等的,所以无论是血肉之躯,照旧傀儡,喝了都一样。我琢磨着不是我的问题,也不是水的问题,应该是其他哪里出了问题。”
思索之际,邓辕飞身厥后了一位白须老者。
“山外来的年轻人,井水的滋味如何呀。”
邓辕飞闻讯赶忙起身,先是审察了一眼老者,骨瘦嶙峋白须掠面,没有灵息,没有魂息,但是深藏有星汉的众多,大海的气魄。
“老先生就是旨法村的村长吧。”
“正是老夫是也,这井水的滋味如何呀?”
“无滋无味,平淡无奇。”
“这就对了嘛,人活于世,平淡才是本真。”
“敢问老先生,这水在下为何饮不尽。”
“此井名曰“道泽”,意为道力绵长福泽广源,道有多长,水有多深,你若是饮尽这桶水,未必是件好事。”
言毕,老者俯身拎起水桶倒入水井,然后又说:
“年轻人,跟老夫进村走走吧。”
“多谢先生引路。”
“呵呵,堕凡入尘万流终归大海,道差异路皆非祸福,年轻人,你这一路走来很是坎坷呀。”
“老先生是高人,在下的前世今生坎坷曲折都逃不外您的高眼,想来您让在下发现这处旨法村,应该不是没有原因的吧。”
“有缘即是福,何须知是非。前面有座茅亭,陪老夫去喝杯茶下盘棋如何。”
“荣幸之至。”
村民不时投来好奇的目光审察着邓辕飞,就像主顾看着柜上的商品。
“主上大人,这些村民看您的眼神好奇怪呀。”
“与其说是看我,不如说是看我识海内的空间。”
“什么啊!”水灵儿大吃一惊,忙是又说:“他们也能看见灵儿吗。”
“完全看的见。”
村子的西北角有课巨大的古桑,桑树的下边盖着一座茅亭,茅亭的里面有张四四方方的石桌,桌上有盘已经开局的围棋。
“年轻人,你看这盘棋,黑棋战况如何?”
邓辕飞细细视察了棋局,发现白子的章法始终如一贯彻前后,明显是一小我私家在下。
而黑子的章法前后变过四次,像是四小我私家轮番下棋。
“老先生,可是有四人轮番执过黑子。”
“嗯,是有四人轮番执过黑子。你看这黑子棋局如何?”
“黑子与白子似乎势均力敌,有鉴于前后四人执过黑子,白子始终未败,黑子的处境并不乐观。”
“年轻人果真是年轻人,比那些腐朽之人看的透彻。”
“老先生过奖了,您不是想让在下接着执黑棋下完这盘棋吧。”
“正是,请坐。”
“那就献丑了。”
邓辕飞前世略通黑白对弈之道,这些年虽然忙于修炼,但下棋和修炼有异曲同工之妙,自从参透开天图后,棋艺的境界倒是颇有上进。
棋面上看,黑白子势均力敌,但邓辕飞细心数了一下棋子,黑子还剩九十六颗,白子还剩九十六颗,这意味着黑子其实是少一颗的。
“现在黑子先手,年轻人你先落子。”
“在下棋术粗浅,还请老先生手下留情。”
“呵呵,请落子。”
“好。”
邓辕飞小心抓起一粒黑子,本以为棋子会有什么玄机,入手之后就是一枚普通的云子。
邓辕飞先落一子,中规中矩,老者执白子攻势明显,似乎并不计划让他有喘息的时机。
连落五子,邓辕飞眉头紧锁,手上的黑子盘在掌心迟迟未落。
“主上大人,您怎么不落子呀。”
“这盘棋有离奇,这才落了五子,棋势就对我倒霉,如果继续按现在的棋局落子,肯定会输。”
“不就是一盘棋吗,输了就输了呗。”
“如果只是一盘棋,你觉得需要装神弄鬼吗。这盘棋之前轮番四人下过黑子,没一人能赢这个老者,且岂论老者棋力如何,老者不让四人赢下棋局,足可见老者对棋局的掌控驾轻就熟。
换句话说,老者不是不能赢,而是不想赢,但是始终都能多吃一粒黑子,这就是赢了,这叫输子不阵,这是真正的妙手。”
邓辕飞自认为自己棋力绝不是老者妙手,老者不费吹灰之力就能轻取自己。
但如果只是一盘棋,不行能轮番下了四小我私家也没输阵,由此可见这盘棋不在于输赢,而在于输赢之间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