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来之前妈有嘱咐过，如今哥哥和你挨得最近，你一小我私家在小岛上生活，他要是过来事情，跟你也算能相互照应。”
秦川兵喝了口杯子里的茶，语重心长地对姐姐道。
秦宝欣叹了口气，觉得妈真是小题大做了。当年两个弟弟出生的时候，直接把她甩给外婆，现在都是快三十的人了，反而担忧起来，让弟弟过来照应，着实有些可笑。
但这话只能藏在心里，不能直说。
“我觉着吧，人各有志，各人都成年了，应该追求自己的生活，都是立室的人了，哪有什么照应不照应的？又不是小时候被人欺负了，找哥哥弟弟出头。”
说到这，她看了看秦川兵的脸色，岁月早在他们身上留下了痕迹，小时候模样俊俏的他，三十不到的年纪，头发却已经花白，早已没了当年帅小伙时的生机。
“你说的是，但做怙恃的总觉得我们是孩子。说到这个，父亲的脾气越来越离奇了，动不动就发脾气，摔工具。要么诉苦菜欠好吃，要么找妈撒气。”
秦川兵神色凝重，继续道：
“妈已经随处让着他了，自从他入狱后，妈就吃斋念佛，四大皆空，结果现在动不动被他掐得身上青一块紫一块的。我听了心里真不是滋味。”
“都活了快半辈子的人了，还这么使性子！你们知道了不管管？”虽说妈对秦宝欣说不上又多好，但听到这种事，做子女的心里岂能平静。
“我和佳枝也是天天打骂，她三天两头闹着回娘家，秦月还在上学，我就算想管，也是心有余力不足。这部正好碰到小原的事，又遇上学校放假，我可算是能出来透透气了。否则待在家里早晚要失事。”
说完，秦川兵将胳膊反过来，露出一条五公分左右的疤：
“佳枝这个月跟我打骂，拿刀砍的。我真怕哪天出人命。”
秦宝欣重重地叹了口气，“以你的脾气，预计她也没全身而退吧？”
“呵，我一个高中老师，难道还要对女人动粗吗？顶多摔工具大吼几句，她可是实打实地还击着呢。”
秦川兵的语气中有些不悦。
“行了，老婆是你自己选的。当初妈给你找的女知识分子你看不上，偏偏娶了个长得漂亮的农村女人，这也算是自作自受吧。你在我这住着倒是无所谓，但开学了早晚要回去，之后你计划怎么办？”
秦宝欣往杯子里添了些茶，这都是丈夫从外地寄过来的龙井，虽算得上名贵，但天天喝也就索然无味了。
“谁知道呢，走一步算一步吧。日子还得过不是？倒是你，怎么我来了都泰半个月了也没见着于哥？”
这句无意间的话，如同一根长针，直接刺痛了秦宝欣，但外貌上照旧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云淡风轻地答道：
“他这些天出差去了，最近忙着做出口生意，时间久一点也是常态。”
“那就好。不外姐，你照旧注意点，男人一旦长时间不回家，就很可能在外面有人了，尤其是像他这样的大老板。”
就算秦川兵不说，她又何尝不知道呢？不外家丑不行外扬，身为长女，又何须拿失事实来让亲戚朋友说闲话？
况且，依着秦川兵的性子，就算他不说闲话，给佳枝知道了，绝对要闹得邻里皆知，逢年过节回趟家，还不得给人看笑话。
“知道了，放心吧。”她随口搪塞道，立刻岔开话题：“真是可怜小原这孩子了，伯瑶平日里被我宠坏了，又是独生子女，我就怕她欺负弟弟。”
“哈哈，这倒是，我看伯瑶说话什么的，倒是挺凶悍的，而且看待弟弟的态度很僵硬。没措施，我家秦月也这样，独生子女的通病。什么时候你把瑶瑶送到我家去，让她跟秦月做个伴，预计能治治我女儿的坏脾气。”
“这可是你说的，”秦宝欣揉了揉太阳穴，“我可巴不得能轻松几天呢。”
明明是其中文系结业的家庭主妇，却不得不整天学习会计知识，同时还得照顾孩子。弟弟的到来可以说给她分忧不少，伯瑶也有了个玩伴，省得天天在家闹。
母亲那边的事她管不到也管不来，每个月给娘家打钱也算是表孝心了。要知道，从小到大，和两个弟弟相比，她完全不像亲生的。
想起第一次来月经的时候，她被吓得不明所以，结果母亲一句慰藉都没有，只是冷冰冰地给了她工具垫着。由于身子瘦小，第二月迟迟没来，她惊骇地告诉母亲，结果却换来一句这辈子听过最恶毒的话：
“你是不是背着跟此外男人乱搞了？”
这对一个未经世事的女孩子而言，实在太太过，也成为了她记恨了许多年的事情，也是她远嫁的原因之一。只有想起外婆的时候，她的心里才会感受到一丝温暖。
——
“于总，好消息，报表通过了。”
办公室里，陆会计兴高采烈地推门进来宣布这一喜讯，男人的脸上恒久以来皱着的眉头终于获得了一丝舒展。
他就知道，妻子不会让他失望的。
“好了，你我也能省点心了，下去吧。”
“好。”陆会计转身退下，临走时瞥了眼办公室，似乎最近没怎么见到那个女人的身影了。
这工厂上上下下，明面上不说，但于总和王总老婆的事情都是知道的。有钱老板找漂亮女人都是再正常不外的事了，况且王总的老婆又是姿色及佳，是个男人看了都想入非非。
不外这也是难免的事。
于总有个厉害的老婆，这次税务报表的事要不是他老婆的能耐，就算请人也纷歧定搞得成这事。况且这种敏感账目，也欠好让外人过目。
这么一来，于总肯定是要放些心思在妻子身上，加上之前出轨被撞个正着，这不费点心思怎么行？
想到这，陆会计轻蔑一笑，自己不外是个看戏的，凭关系上班拿钱就好，现在事情有人替着做，还能照样拿人为，何乐而不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