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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娃后经略使终于混成了独宠

04 妻 亡 情 殇

  申时半端子航骑马带着鹤州来檀香寺接梅氏和妻女回家,进了寺庙山门也没有看到真州和万馨儿的身影,心里很是忐忑不安。也不敢问母亲梅老夫人,只是不停偷瞄她身边的汤嬷嬷。

  此时老夫人已经知道万馨儿的来意,恼怒次子行事不知轻重。在正妻孕期做出这等丑事,连累端府名声不说,还无法僧人敏的娘家交接。所以儿子来了也没有理他,随着婆子丫头扶着上了马车。

  尚敏母女也盖不知情,也没有人搭理这个出轨男。主子间的气氛欠好,下人都噤若寒蝉。默默扶着尚敏母女上了后面的马车,顺着山道往回走。

  一行人行至山脚走出二三里,突然一旁小道上传来一声女子的尖叫,接着冲出一辆的马车,直直冲着尚敏母女的车驾冲已往。

  端子航勒住马缰转头看到后面冲来的马车里,坐着花容失色泪流满面,捂着肚子喊救命的万馨儿。“救命!救命!谁救救我母子!”

  他脑袋嗡的一声,眼紧紧盯着疾驰而来的马车,心提到了嗓子眼儿,眼里只看见万馨儿惊慌失措的模样,什么也听不到了。

  现在他里心忙乱的脸色苍白,本能的遵循内心的反映,调转马头大叫一声“馨儿别怕,四哥哥来啦!”没有一丝犹豫的就冲了上去。

  前面马车里的尚敏母女听见端子航的惊呼声,掀开窗帘正悦目见他脸上所有的心情,默默苦笑着撇了撇唇角,眼里一片寒凉。

  终于认命以后就当个陌生人吧,不必再期待。

  端蕙玖眼里闪过一丝昏暗的光,对着车辕上的侍墨使了个眼色,很快陷于平静。

  端子航冲上前跃上车辕一脚踹下车夫,紧紧攥住马缰,擦着尚敏母女的马车堪堪勒住了马。一边掀开车帘进入马车抱住她,一迭声的拍着她的背慰藉:“馨儿,你怎么样啦?没事吧?别怕,别怕,没事了,我在!我在!”

  变故就在一瞬间发生,两马车交织时,尚敏母女马车的马被后面突然猛冲来的马车冲撞受惊发了狂,拉车的马狂躁的一声嘶鸣,就发狂的往前跑起来。

  “啊!娘亲别怕,抓牢车壁!冷静下来别担忧,您另有我护着!使劲抓紧别松手,我们一定行的。”

  等端子航听到女儿的急喊,心里一寒慌忙松开万馨儿,掀开车帘抬头往前望去,外面的情景惊的他一下子瞪大了眼。

  他手忙脚乱的抖着手松开万馨儿,似乎被人捏住了呼吸,头脑里一片空白不知自己该怎么办,才气应对眼前突发事件。

  万馨儿宁静后和马婆子对视一眼,眼里闪过一丝得逞的自得,假惺惺的捏着嗓音对端子航说:“四哥哥,快去救尚姐姐,她的马惊了。”

  端子航这才回过神来,急遽跳上先前弃在一旁的马背。慌张皇张的追上去,前面被万馨儿和梅氏的马车盖住,千钧一发最佳的救助尚敏母女的时机已经错失。

  如果尚敏母女因为他的私心出了意外,那么这个玉成他和万馨儿的结果,他肩负不起。

  他眼都急红了,呆呆看着远去的马车,后背冷汗淋漓心里一凉“完了!”

  万馨儿今日做这个局,就是想攻击一下性子柔弱的尚敏,给她个下马威。顺便炫耀一下端子航对自己的真情实意,好让尚敏知难而退。等到日后她进将军府时,不会受阻。

  “逆子,若敏敏母子三人为了你的一己之私失事,你就自请出族,当我没有生过你!来人!立刻派人去追!把后面那个不要脸给我押回去!”

  没想到事情闹大玩脱了手,情况一下子不行控,听到梅夫人一声历喝,她心里也有点慌了。怕被端子航发现眉目,只得低头冒充小声哭泣,掩饰自己的心虚。

  等端子航好不容易绕过两辆马车,满身哆嗦的僵着身子骑着马追上去,林间山道上已经看不见尚敏母女马车的影子。他急遽转身先部署护卫送梅氏和万馨儿一行人回城,自己带着六七个护卫沿着一路上的痕迹追了下去。

  发狂的枣红马一路颠簸疾驰,侍墨和车夫早就被摔下了车,不知生死。坐车里的银霜和端蕙玖小小的身躯背对着车门,挡在尚敏身前在,两脚死死的抵住车壁双手紧紧抱住尚敏,尽量护着她的肚子。

  “小姐怎么办?此前夫人胎像不稳受不得颠簸。”

  “霜姨不用管我,我会武比你和娘都知道怎么掩护自己。要是万一力竭甩出去,你尽量护住我娘的头,并顺势翻过几圈,可以减轻下坠的力道降低伤害。实在没有措施,尽量不要伤到自己要害。记着了吗?”

  “是。”

  “好孩子先护住自己,我暂时没事。银霜,如果万一我失事,她现在是我这世上唯一的血脉了,你一定帮我护住小姐!”

  “娘!我禁绝你这么说!我们都努力坚持护好自己,祖母会派人来追我们,会没事的!不会放弃坚持!你允许我!”

  “好!我们尽力。”

  三人都被颠得头发头发散乱狼狈不堪,连续撑过三个急转湾山道,已经撑得力竭的端蕙玖和银霜及动了胎气的尚敏,最终被甩出了车厢。

  究竟年纪太小,力气有限身高也不够,护住尚敏的肚子,虽然银霜护住她的头。究竟她们只是俩普通的弱女子。银霜又分心尽力想护住她,所以银霜僧人敏就地就被摔晕了已往。

  尚敏的情况更糟,她躺在地上面无血色,一滩污血从她的裙底流出来。

  情况危急然后面没有人追上来,想到端子航放弃他结发十年的妻女,尽心尽力的就那个女人,她内心就一片火热。

  她顾不得自己磕伤的右腿,艰难爬已往看着躺在地上痛苦呻吟的尚敏,银霜右手摔折了,左腿也受了伤,端蕙玖从来没有这么绝望恐惧过。

  她抱住血流不止的尚敏的头嚎啕大哭:“娘亲别怕!我知道你很痛,为了弟弟你一定坚持住,小九儿会一直陪着你。霜姨你要坚持住,我娘和弟弟还等着你救命!娘!你一定要坚持住,弟弟还等着你救命呢!”

  她掉臂自己满身沾满污血,咬牙忍着剧痛,迅速清理出一块洁净的地方,铺上从周围捡来的甘草,把尚敏轻轻一点点挪已往。然后抓住她的手,贴在自己的脸上,不停的和她说话。

  “娘亲,你慢慢来,你和弟弟会没事,我会照顾好你们。娘亲不要睡,弟弟还在等你救命,不能睡已往,先深呼吸,再一点点慢慢来。霜姨,快帮帮我!”

  不知过了多久,尚敏撑过一夜,有女儿守护在身边亲自接生,一遍遍的勉励慰藉她,她终于在黎明时分生下了八个半月奄奄一息的宗子。

  端蕙玖鸠拙的用牙咬断婴儿的脐带,脱下自己的裙子包住婴儿抱在怀里。她低头看着怀里小小的一团闭着眼微弱的哭了两声,就没有了消息。不用别人细看,她也知道孩子的情况不妙。现在因为她哭了一夜又伤又累,精神力已经撑到了极限,心力憔悴的眼一黑失去了知觉。

  “小姐,你醒醒,你不能有事呀!来人啊,救命啊!”

  再次醒来幼弟已经在怀里发了热,青着脸微弱的哭着,吓得她小心翼翼的哄了半天。幸亏有银霜爬到四周遇到了一位早起农忙的猎户,才救了他们母子三人。

  “好人,求求您救救我家夫人和小姐,我会酬金您的大恩,求求你!”

  在银霜苦苦恳求下,猎户用牛车把他们三人拉回了村子。好不容易求到一位刚生产的村妇,给她怀里的幼弟喂奶。

  孩子太弱了,自己都没有力气吸奶,银霜只好求着村妇把奶挤出来,用勺子小心的一点点慢慢喂,二人忙活的满头大汗,勉强给孩子喂完半碗奶。

  银霜给端蕙玖喂完药,看着巨细三个旦夕不保的人躺在一起,瓦解的嚎啕大哭。

  “小姐,你要挺住,赶忙醒来,夫人和小少爷还需要你!呜.......”

  请来的村医给尚敏诊完脉,就直摇头,孩子的情况下也不容乐观,需要好的医生尽快妥善救治,否则母子二人的命都很危险。端蕙玖的情况还好只是心力交瘁,好好修养一段时日就会好起来。

  听完医生的话银霜绝望的又想哭,在这里她举目无亲,除了期待什么都到做不了。

  三天后,纵然有美意的村医救治,婴儿的身体状况也不太好。得不到实时而良好的救治,尚敏也再没有力气熬过来,临终前她对着女儿的耳朵断断续续的说:“小九儿......娘亲......再也不想......见他了,你答......应我!”

  “夫人放心,以后我会好好照顾小姐!”

  看到端蕙玖点了颔首,她释然的松了一口气留恋的看了看端蕙玖和银霜闭上了眼睛。

  银霜哭晕了已往,端蕙玖没有哭,只是久久握着尚敏的手不放,不吃不喝也不说话守了她一天。

  感受到尚敏徐徐变凉的身体,她收拾好自己的心情。默默烧了一锅热水,给尚敏把全身擦拭洁净,和醒来的银霜一起给她穿好衣裳整理好遗容。再没有说过一句话,只是不假人手时刻把幼弟抱在怀里精心的照顾着。

  黄昏她抱着幼弟请求猎户黄栓子,领着她去见村长。女孩一进门就给村长跪下直截了当的对他说道:“村长爷爷,我叫端蕙玖,我母子三人是京城将军府端氏的眷属。因为去寺里上香惊马出了意外,才到了这里。现在我没有多余的钱,这些首饰就当定金,请您雇车明天送我们母子三人回家,我的家人必会重谢您,求您看在我年幼失母,幼弟凄惨的份上允许我。佛说相遇即有缘,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村长爷爷,求您帮我!”

  柔弱的小女娃红着眼跪地不起,倔强的没有让眼泪流下来。老村长也看出小女娃身份特殊,心性坚韧非比凡人,就动了恻隐之心允许了。

  此时将军府老太爷端长青强忍着怒火,将所有的护卫派出去,出城日夜不休拉网式搜寻,惊马失踪的尚敏母女。太夫人闻听端蕙玖母女回程路上失事,搜寻了三天下来音信全无。侍卫只带回了侍墨和车夫老奎的尸体,沈氏和梅氏又惊又怕,急怒攻心一齐病倒了。

  将军府主子们的脸上一片衰容,人人对小九母女安危的话题讳莫谓深。端子航心里更是绝望,他今生唯一一次对一个女人心动,没想到会造成如此惨烈的结局。

  不管尚敏母女回不回得来,他不敢想象自己以后的结局。唯一知道的是家没了,自己把自己搞得身败名裂亲人成仇,余生看不见一片灼烁,一切再也回不到最初了。

  他和万馨儿倾心爱恋的结果,赌上了自己所有的一切。一场爱恋换一个一无所有,辜负妻子的报应来的如此的快,而且刻骨铭心锥心之痛。

  如果没有认识万馨儿,如果没有犹豫拉住发狂的马车,……可是人生没有如果和重来的时机。

  第四天村长让栓子用牛车护送他们母子三人进了汇京城。

  端蕙玖怀里揣着奄奄一息的幼弟,牛车上躺着酷寒的尚敏,默然停在将军府的大门外,迟迟没有上前敲门。

  美意的栓子以为她悲痛欲绝,替她敲门相告。门子惊喜交加的抹着眼睛,飞快地进去报信,西院老太爷和儿子带着兄弟们,急奔出来接她母子。

  看到站在门口一身皱巴巴沾满血污的破烂锦衣,裹着瘦的脱了形,只剩一双黑黝黝大眼,满头乱发的小女孩。现在抬头仰望着端府高高的门庭,嘴角划过一抹冷笑。众人心里掀起惊涛骇浪,震惊的发现,女孩变了再不回复来的样子。

  本欲上前接她的端长青和儿子端梁旋,端蕙玖本能地一瘸一拐的,以预防的姿态退却了几步,父子对视一眼,心底一沉充满寒凉。

  将军府聪慧灵秀的九小姐不见了!

  小女孩无视周围的人,边围观边窃窃私语指指点点。她脊背挺直酷寒默然的看着出来的众人,眼里再没有了一点温度。她现在心里的恨如沸腾的岩浆,一遍一遍冲刷着滚烫的心脏。

  看着自己曾经的亲人,眼里是满满的酷寒。她用尽全身力气嘶哑的大叫一声:“娘亲,我带您和幼弟已归来,若是你没有走远,就好悦目着。我以你的灵魂起誓,自今日起我端蕙玖和弟弟端承恩,将无人可欺!太祖、祖父,请原谅小九儿不孝,辜负了你们多年的教导和痛爱。烦请您让那个无情无义寡廉鲜耻的男人立刻来见我!今日端氏西院四房用几条人命玉成他的痴心,端四夫人尚敏临终嘱我,与他恩断义绝就此合离。他敢接受吗?希望他在午夜梦回时,记的我母子三人的支付,睡得心安理得,活的长寿百岁!我幼弟端承恩急需最好的儿科医生,若他活,这笔账后算。若他去,将军府端氏自此再无端九小姐!十三!搬椅子放在车前,拿陛下赏给我的短剑过来,小姐今日我要亲自看着,我娘被大礼迎进端府!将军府不尊我令者,格杀勿论!”

  “是,小姐!”

  门前的端长青父子闻言心里大惊,瞬间脸上的血色退了个洁净,门前的其他人皆惊惧的看着满身散发着凛然冷气的小女孩不敢作声。

  端长青看着一脸寒霜的端蕙玖又悔又疼,端梁旋让护卫把面如死灰的端子航拎出来,丢在地上。

  几天前端子航还下定决心,要面对家人知道他和万馨儿的私情后,所带来的所有结果。现在发妻惨烈离世,早产的幼子奄奄一息,他却没有一丝勇气去面对幼女酷寒的眼神,内心所有的痴情被痛彻心扉的痛恨吞噬了。

  原本以为他和万馨儿的私情,不外是世家令郎后院里,都市发生的寻常风骚韵事。然事情生长超出了自己的控制,报应来的如此之快。发妻枉死嫡子彷徨在生死线上,唯一的女儿视他为仇。这个价钱太大了,一下子就击溃端子航心中所有的侥幸。一步错就万劫不复,他把端府推到了风口浪尖,他成了那个罪人。

  现在他的内心只余锥心的痛如潜藏的猛兽,啮噬着自己的心,体内的血液不停地烧灼翻腾似要冲出胸口。

  这样的结局是他和万馨儿始料未及的,这份婚外私情太重了,他蒙受不起。他哆嗦着趴在地上嚎啕大哭,到此时他真的忏悔了。

  “小九儿,是我错了,对不起!啊......”

  端蕙玖手拿短剑一瘸一拐的走到椅子前坐下,俯视着地上痛哭流涕的男人,眼里是绝不掩饰的鄙夷。

  女孩弯下腰压低声音对端子航说:“你不配!看你这副嘴脸,哭的真难看!你若另有廉耻,以后就该日日茹素终身不娶,为你枉做人的失职赎罪!若万馨儿不来,我就亲自找人杀了她!你和我娘结婚十几年除了生了我,没有做过一件对我们母女有意义的事。若弟弟去了,我今生不会原谅你,这是你欠我们母子三人的!”

  小女孩坐在牛车前的椅子上,满身血污形容狼狈,却脊背坚挺如一株傲然生长的幼梅,立在端府门前。

  她指着在地上痛哭不已的端子航对着劈面的端长青父子,面无心情语气寒凉的高声喊道:“太祖、祖父,拜这个男人所赐,杀母之仇不共戴天,我娘拼死生下的幼弟也朝不保夕。侍墨和奎叔生死不知,我和银霜皆伤或许会残疾,孝期不能给我娘全礼。我唯一的要求就是马上把他的姘头万馨儿带来,他俩穿麻衣三拜九叩替我姐弟迎我娘遗体入府,亲自给她守灵戴孝。”

  “我娘结婚十几年对他旦夕相伴不争不抢无怨无悔的支付,孕育着端氏子嗣,最后获得一个背信弃义横死的下场。小九儿还未成年,却亲眼目睹亲爹害我亲母惨死眼前,我亲手接生血淋淋早产的弟弟,捂在怀里心如刀割。可这个男人在哪里呢?堂堂将军府四令郎,临险不能掩护妻儿,他不配为夫为父。可怜我娘十几年恩义,换来命绝花信之年。如今我为亡母请愿......这是她该得的!给我一个公正,否则我决不罢休!”

  端蕙玖说到此处才不由的哽咽了一声,她抬手抹了抹眼角,森冷的目光盯着端子航接着说:

  “这将军府世家令郎的嘴脸,实在坠了您二老多年忠勇传家的教诲,想起他的嘴脸来就让人寒心。地上这个男人从小享祖荫,家世显赫锦衣玉食,身份高尚天之骄子。或许他觉得这一切都没有什么大不了的,家世身份高尚的世家子就该仗着祖宗老本儿,喝花酒、养外室、找姘头、收通房、纳丫鬟,不尊发妻,掉臂家族的颜面。养此外女人,不外是一桩世家子的风骚韵事。哪家公子哥儿不是如此花天酒地三妻四妾?

  若是他自己觉得这事行的灼烁正大,为何不敢明言?不外乎是觉得自己也没有底气和脸面,面对我和我娘。他觉得我娘善良软弱可欺,想先斩后奏逼着我娘忍气吞声委曲求全玉成他。可是他忘了另有一个我,没有他我娘照样可以富贵绵。因为她有我这个女儿可以依靠,我可以给她这个男人能给他的一切。

  或许在他眼里小九儿若是男孩,这一切都不会发生。因我是女儿,所以我娘就该受欺委屈,还为此丧了命。我不明白既然伉俪同床异梦心生二意何不早早和离?放相互后半生自在,生生绑在一起害人害己是为什么?若非我娘心善不嫌弃他高不成低不就,看得起他嫁给他,他还觉得娶她这辈子亏了。居然找一坨狗屎都不如的人恶心她,他不会想一个公子哥儿,空有一副世家子弟的皮囊,没有继续一点武将世家的忠勇和坚韧男儿的血性,就已经是辱没了祖宗。

  显赫的身份没有教会他怎样做一个及格的丈夫、父亲、儿子和男人。娶我娘他忘却一个丈夫对妻子的忠诚和敬重,对子女忘却一个父亲该有的维护和教导,对家庭忘却一个男人该有的继续和责任。做儿子忘却怙恃的教导和孝道,松弛门风枉读圣贤书。我很佩服他为那个贱女,以破釜沉舟的方式来证明他的真爱,而不怕自己身败名裂的决心。也很是佩服他在危急时刻抛妻弃女薄情寡义,忘记丈夫和父亲这个身份,做出抛弃血脉亲情的勇气。

  人都说父慈而子孝,在我的眼里男人犯贱就不能惯着。否则其喜新厌旧的天性,获得了好的也不会珍惜。再好的家世,也不能证明他的品性也让人可信。作为他的亲女,九年间我承太祖和祖父带在身边教导而长大。出出进进的父亲只是一个称谓,我没有得过他一个勉励一句赞美,一个为人父对亲子的包容和胸怀,这几样他一样都没有做到。

  我不耻他作为一个男人,把下三滥的手段用在自己的妻女身上。庆幸自己以后可以和他今后桥路两分,不再有牵扯。我十分谢谢他,在我娘最后的时光里,他良心发现尽了唯一一次为人父的职责。教会我不卖力任,不听忠告肆意妄为,为了私欲恬不知耻的演着伉俪和气的假象。所以我决定上行下效做个孝女,对他如现在骨铭心的言传身教,小九儿铭记一生。肯定会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希望您老人家不要失望!小九儿在此叩谢二祖多年的教导和培养!”

  “......!”四周寂静无声,谁都不敢作声多言,小女娃说出来的每一句话,都如重锤击在围观人的心中。字字句句如滴血的利刃,划在端府一众人的心上。

  没有人在这个时候指责端蕙玖说的话太恶毒太犀利,她只是陈述实情而已,端长青父子也被小女孩的一番话堵的哑口无言。

  哀莫大于心死,谁亲眼目睹母丧日弟弟奄奄一息,而对造成这个结果的罪魁罪魁,都不能无动于衷!

  “小九儿,乖孙!端氏......对不起......你母子三人,太祖......允许你了!”端长青听得老泪纵横心痛难耐,昏厥前断断续续允许了她的请求。

  “父亲!(老太爷)!”看到老太爷倒下去,将军府门前一乱,然后端长青被人七手八脚的抬回了府。

  一个半时辰后,挺着六个月孕肚的万馨儿披头散发,面无血色瑟瑟发抖的被人押来,跪在端府门前的九小姐脚下。

  “九小姐饶了我吧,这只是意外!我是无辜的,求您了,九小姐!”万馨儿全身哆嗦着趴在地上苦苦求饶。

  “嘁,意外?装得真像!雁过留声,只要是做的事就不会无迹可查。从你费尽心血的接近端府的人开始,你就不无辜!你想在这里看到证据吗?让我想想该先叫谁来呢?西厢房的激情一夜?端六爷?侍郎府酒宴上的丫头麦冬?翠喜?马婆子?六合堂的崔医生?”

  端蕙玖每说一小我私家名,万馨儿身体就抖一下,最后终于抬起头惊恐的盯着眼前的小女子,吓得连怎么哭都忘了,瘫在地上抖如筛糠。

  端子航虽然心疼万馨儿此时的处境,可是听到女儿说的每一句话,句句都像一把尖刀凌迟着自己。在世家长大的他,就算再傻也知道他和万馨儿偶遇这件事,不是自己所看到和想象的那样。

  他一时茫然呆呆的看着瘫在地上的万馨儿,猛然心底的痛烧灼难忍,嗓子一痒一股腥甜冲口而出,晕厥在自己女儿脚下。

  正元二十二年三月二十,二十六岁的将军府的四夫人尚敏妊娠八个半月,清明节去城外檀香寺英烈祠祭祀,意外惊马坠车身亡的消息,一时成了汇京城里的大新闻。因为其惊马坠亡的原因,让人讳莫危深唏嘘不已。

  最劲爆的是其亲女因亲眼目睹其妻坠亡历程,而与端子航父女成仇。四月初六高调带着其母遗体欺压端子航和姘头万馨儿,于端府门前以三拜九叩之礼穿麻衣迎尚敏的遗体入府。

  京城人对九岁的端蕙玖此举批驳纷歧众说纷纭,不管别人怎么评说,将军府的声誉注定一落千丈不复从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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