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旷的客厅里,两人划分坐在沙发的两端,一开始楚瑜还会和寂潇楚说说话,但寂潇楚都只是问一句答一句,完全不愿多言。
虽然楚瑜已经尽可能的去找话题,但从寂潇楚的反映来看,作用并不大。
于是她也就噤声,专心的看电视。
寂潇楚坐在沙发的角落,玩起了手游。
记得许多年前,晚饭后,母子俩还会坐在一起看电视,讨论剧情。
虽然已经很久没有过这种体验了,但直到半年前,两人还会维持着外貌的平和。
而如今,寂潇楚确实半句都不想多言了。
比起母亲对儿子的爱,楚瑜似乎更爱自己。
阿姨站在客厅的角落,不动声色的审察两人。
她之前只知道这家有个儿子,在外地念书。
此时看起来,气氛却出奇的诡异。
但作为一个佣人,她也欠许多几何说什么。
于是去厨房洗了些水果,又换上了新的热茶,这才离开了此地。
诺大的客厅,只余两人独处,电视的声音伴着楚瑜时不时的笑声传到寂潇楚的耳朵。
今晚的游戏进度一直不怎么顺利,甚至于排队的时间都长于游戏的时间。
又一次游戏结束之后,寂潇楚烦闷的收回手机,想上楼睡觉去。
刚准备起身,就被门口的声响打断了。
阿姨打开房门,寂云阳从门外进来了。
楚瑜行动迅速的走到了门口,将他脱下的西服外套以及公牍包接过来,转身挂在了门口的衣帽架上。
寂潇楚爽性收了上楼的想法,津津有味的看着几人。
寂云阳应该是喝了酒才回来的,远远的就能闻到一股酒味。
楚瑜就像电视里的权门太太一样,在家里的男主人回家之后,走到门口迎接。
帮他放好一切物件,然后再贴心的送上一杯热茶。
偶尔还会亲自下厨,做点参汤。
楚瑜扶着寂云阳走进了客厅,寂潇楚端着杯子,小口小口的喝着热茶,就那么看着两人朝着沙发过来。
寂云阳喝了点酒,但还远远达不到醉的水平。
从他一进房门,就看见了寂潇楚。
对于他看见自己毫无反映的样子,他心里是有气的。
原本只有两人的客厅,此时酿成了三人。
但气氛非但没有变得热闹起来,反而越发诡异了。
阿姨照着付托,送了杯醒酒汤过来。
主人家的事情,按理说作为一个佣人是不应该好奇的。
但寂云阳是A市有头有脸的大人物,他们伉俪俩也作为模范伉俪,上过许多几何次报纸杂志。
对于这样的人家,纵然知道不应该,但照旧有想要探究的欲望。
阿姨站在一旁,借着期待付托的时间,想要看出点不寻常的工具。
但寂云阳却没有给她这样的时机,一杯醒酒汤下肚,原本有些昏沉的脑袋,此时也逐渐清明起来。
“今晚没什么事了,明天给你放一天假,回家休息吧。”
阿姨的家就在A市,但平时都是住在寂家的。
寂云阳平时事情忙,也很少回家用饭。
虽然她已经来了泰半年了,但和他相处的时间并不多。
虽然都是保姆,但因为雇主差异的缘故,保姆之间也是有差异差异的。
像她们这种,没有些颜色是干不恒久的。
听了寂云阳的话,瞬间明白了他话外音。
于是朝着他鞠了一躬,然后转身离开了。
有钱人的家里,总是会有种种各样的问题。
虽然很好奇那些隐秘的工具,但比起一份稳定的事情,一份高昂的薪水,就远远算不得什么了。
适才看电视津津有味的楚瑜,此时将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了寂云阳的身上。
看着他一口一口喝完了醒酒汤,又亲自去厨房做了点宵夜端给他。
寂潇楚拒绝了一起吃点的提议,端坐在沙发上,看着餐桌上的两人。
寂云阳虽然走了,但客厅里属于他身上的味道却久久未曾散去。
浓重的酒味,混着完全陌生的香水味,有些刺鼻。
寂潇楚都能闻到,楚瑜虽然也不例外。
但可能是因为恩爱伉俪演久了,久到自己都相信了。
整个客厅就像是话剧舞台一样,身处其中的人都有差异的角色,此时正在卖力的演出。
三小我私家似乎都在相互较劲,虽然从外貌的上来看,他的爸妈似乎是属于同一阵线,但寂潇楚知道,一切都不外是外貌平和而已。
最后照旧寂潇楚率先歇工,与其在这陪他们演戏,不如赶忙回房间和林渔鱼聊天。
适才他爸在门口的时候,寂潇楚收到了林渔鱼的微信消息。
昨天因为时间太晚的原因,中断了了的聊天,林渔鱼决定今天补起来。
但是寂云阳却并没有计划就这么放过他。
他放下碗筷,行动悠闲的擦了擦嘴,然后端着一杯热水,朝着客厅走了过来。
两人视线相交,空气中似乎开始弥漫着一股若有似无的火药味。
楚瑜偏过头,视线落在了两人身上,只是一瞬又立马移开,放佛没有看见似的。
给自己又新盛了碗汤,换了一个位置坐下,背对着客厅。
三人各怀心思,在寂云阳开口的那一瞬间,寂潇楚快速打字:“有点事,待会找你。”
然后将手机关了机。
“什么时候回来的?”寂云阳端着茶杯,坐在了寂潇楚正前方的一座单人沙发上。
整个画面看起来,就像是在谈判。
但现实情况却远不如谈判温和,在他坐下的那一瞬间,气氛就开始焦灼。
“昨天晚上。”
“什么时候上学?”
“周一。”
“宁城最近降温了吗?”
“降了。”
“元旦晚会怎么样?”
“还行。”
……
两人一问一答,似乎在做问答游戏。
几句话问完之后,都缄默沉静了下来。
直到又过了很久,久到寂潇楚面前的热茶都冷了下来,寂云阳才再度开口。
“下学期,转学。”
不是商量,不是问询,是通知。
从自己回来的那一天,就已经预想到了这次回家,肯定会有许多不愉快。
因此对于他的说法,寂潇楚内心并没有多大颠簸。
“不转。”寂潇楚随意的倚着沙发靠背,看着面前的人。
“我不想说第二次。”
“我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