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张绣的用兵才气,正史和野史没有详细的描述。
正史中,仅是借张绣的谋士贾诩之口夸奖了一句“绣哥哥,你挺擅长用兵,但比不上操哥哥。”
除此以外,没有人对张绣的能力,进行过评价。
《三国志》中的《张绣传》,也很是短,只有两三百余字,更没有啥评价语句。
所以,张绣一直不入曹超的高眼。属于他读史书时,被严重忽略的人物。
但就是这个被他忽略的人,却能在短时间内,纠集万余人马,并很快杀至淯水边。
万余人马要集结、出动,得花费很长时间。尤其是骑兵,临战时需做的准备,比步卒更多。
但张绣,却只用了一上午。
除了恼恨充满脑袋,搞得这位小哥很想快速来找曹操干架以外,他自己的军事才气,显然也不行忽视。
大敌当前,曹超皱了皱眉,神情严肃,脑瓜子迅速运转着。
“张绣军队在渡淯水……”他喃喃道,“这可是个好消息。”
此时为正月,淯水正值枯水期,水位较浅,易于张绣军渡河。
这原来是倒霉因素。
但同时,冬季究竟水冷,凌晨曹超渡河时候,已深有感受。现在邹夫人更是被淯水冻得躺在床上发烧呢。
这就弥补了枯水期的倒霉因素。
略加思索,迎敌之策已在曹超心中形成。
来不及对许褚解释什么,曹超问许褚道:
“戎马都整顿、点清了吗?”
许褚颔首,道:“点清了。”
“骑兵几多?步卒弓弩手几多?”
许褚如数家珍:“骑兵八百,弓弩手一千。”
几千残军,其中能有几百骑兵,在曹超看来,已经是很不错了,他比力满意。
“传我命令。”曹超此时,竟然显出几分淡定之色,让一旁的许褚崇敬得……好吧,眼睛没有冒小星星。
“令乐进、李典,率领骑兵敏捷奔至淯水。
“记着,如果张绣军尚未渡河,或正在渡河,切勿提倡攻击;要等其军约两成人马上了岸,再以骑兵攻击岸上人马。
“许褚你带一千弓弩手,紧跟在乐进二人所率的骑兵之后,前往淯水渡口。
“到达之后,选取有利位置,将所有火力……嗯,所有弩箭,瞄准正在渡河的张绣军队,已上岸的,则不必管。”
“小临乡只留二百步兵驻守,令夏侯惇整肃余下步卒,在你之后一刻钟时再出发。”
许褚双手抱拳,大喝道:“是!”
他见曹超下起命令来斩钉截铁,显然是胸有成竹的样子,于是,他也随着自信起来,整小我私家都有了奔头。
正要走,曹超又叫住了他,叹道:“唉,而已,八百骑兵,由我亲自率领吧。事不宜迟,速速出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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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能是刚穿越过来,便被这个破系统摆了一道,如今的曹超,正处于一种对外界的极大不信任之中。
他畏惧被人欺骗,畏惧别人做欠好事,畏惧自己又要狼狈逃窜……
畏惧的工具太多了。
尤其是在兴兵袭击这回事儿上,袭击的时机太难掌握了,曹超特别怕乐进、李典二人做欠好,便只好自己亲自出马。
军队出发前,许褚为曹超牵来一匹大马。
此马桀骜不驯,对壮硕的许褚,都不屑一顾。若非是担忧他那锅大的拳头,有可能砸破自己的脑袋,它早就想给他一蹄子了。
不外,当它见到曹超时,便很快换了一副态度。
马舌头像推拿师的手一样,一遍各处舔着曹超伸已往的手,百舔不倦。
那浓密的眼睫毛,遮不住向曹超献媚的眼神,温顺地像马中的奸臣。
“绝影?此马是绝影?”
看着“挟天子靖诸侯”冒出来的介绍,曹超略感疑惑。
依稀记得历史上,绝影马早已于昨夜那一役中,被流矢射中眼睛而死,如今怎么泛起在这里……?
许褚面色离奇道:“主公,今晨汇合各部时,末将在小临乡北十里的一处疏弃农田旁,意外找回了它。找到它时,它正在……额,咳咳,传宗接代。”
许褚突然佯装咳嗽了起来。
曹超也不是笨人,看许褚这样子,便知绝影马其时是在干啥了。
原来,在这个世界,绝影马之所以免于一死,竟是因为早早地跑出去,跟母马野合。
于是,有意思的对比就出来了。
曹操与邹夫人偷欢,结果三军遭劫;而绝影于母马灼烁正大,却保全性命于乱世。
有那么一瞬间,曹超甚至觉得,上帝对自己的痛爱,还不如一匹马。
面黑地骑上绝影马,曹超居高临下地看着许褚,道:
“许褚,我经常夸你武力冠绝当世,尤在我军中,除典韦以外,鲜有对手。”
许褚听得美滋滋。
突然,曹超话题一转。
“可我却从没夸过你智慧,你可知为何?”
“啊?”
毫无预兆的一问,让许褚这个大汉愣在就地,手足无措。
“为、为何……?”
曹超叹道:“如果你真的智慧的话,在看到绝影和母马的时候,你应该要把那匹母马也一起牵回来。”
“啊,为啥?”许褚更迷糊了。
他大大的脑瓜,装的全是疑惑的脑花儿。
“用你的高级脑袋想想,绝影看上的母马,能是一般的凡马吗?嗯?许褚啊许褚,因你之失,使我军丧失优良母马一匹!这事儿记你一过。在这一战中好好杀敌,将功补过吧!”
说罢,曹超憋着笑走了。
许褚先是愣了一会儿,随即哈哈大笑,笑得像个憨憨。
他也不是蠢人,岂能看不出曹超是在跟他开玩笑?
笑嘻嘻一抱拳,目送曹超率军离去,大吼道:“主公待会儿看好了,战场上,我必是最亮的!”
。
。
开玩笑归开玩笑,上战场时,曹超却绝不含糊。
在典韦、李典、乐进三人的守护下,曹超跃马扬鞭,率领八百骑兵,风姿飒爽地朝淯水渡口边赶去。
出发前,斥候已将张绣军渡河的具体方位见告了曹超。
事实上,不用斥候见告,从小临乡往西策马直行七八里后,便已能远远地看到,淯水对岸,有一群黑压压的工具,正在徐徐移动。
宛城和淯水所流经的这块区域,是一马平川的平原。晴天里,骑在马上,一眼望去,视线纵横几十里而无阻碍,是常态。
如今冬季,草木凋零,没有植物对视野的滋扰,看得更远。
因此,曹超隔着老远,就能看到河对岸那多达一万人的大目标,并不稀奇。
“噔噔噔……”
八百骑兵奔淯水。
都说马蹄“得得”,但是,当多达八百匹之数的马匹奔跑起来时,却是另一番声响。
又往前奔跑了三四里,距离淯水仅剩十里路时,他已经看清,张绣军渡河的位置,正是他凌晨逃命时,所挑的水浅处。
虽然,水浅只是相对而言的。
对于骑兵而言,这里简直算是是水浅,但是对于步兵,却照旧淹没了肩膀,想依靠双脚已往,显然不现实。
远远望去,一旁策马飞驰的典韦告诉曹超,张绣军骑兵,已有数百人渡河完毕,步卒也有千余人,乘着木筏上了岸。
“就在此时!”
见张绣军已有一千多人渡河上岸,曹超心知,现在是加速冲杀已往,扰乱、袭杀张绣军前锋的好时机。
正要下令全军冲锋,典韦突然又高声道:
“主公且看,张绣军侧翼三四里处,有数百骑兵正在冲向他们!看骑兵铠甲制式,应该是于文则所率的泰山郡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