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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敢直呼其名的恋爱

第四十一章 怎么就不爱了

不敢直呼其名的恋爱 卜九九 3268 2020-11-08 16:21:51

  李白甫的话让张之琛原本凌乱、庞大的心情平静了下来。他意识到正是王微安与赵悦馨同谋的这个骗局,学术的骗局,使他们所有人成为不幸者。而最最不幸的不是刚从死亡线上捡回一条命的赵悦馨,而是不得差池这个骗局守口如瓶的他。现在,他就像那个知道国王有只驴耳朵的人一样,这个秘密让他心痒难耐,却一个字都不能说。

  李白甫也是一个不幸者,因为他还不知道他赞不停口的那个女人不是躺在病床上的那个女孩,而是与他一起生活的那个女孩。张之琛难以想象,如果现在李白甫已经把王微安看得贵如珍宝,视为生命中最重要的人,那么,当他知道这一事实后,他该何等震惊,何等兴奋啊!但他更知道,当赵悦馨因绝望企图结束自己的生命时,王微安将会终其一生致力于让假象成为真相,让真相永远埋藏在那些知道真相的人的心中。

  “人生是何等谬妄啊!”当李白甫走进医院后,张之琛孤零零地坐在长椅上,情不自禁地叹息道。

  而李白甫这个被蒙在鼓里的人,也即将面临自己人生的谬妄性。当他迈着轻捷的脚步来到赵悦馨的病房门口时,无意间听到了里面的谈话声,他情不自禁地站住了,下意识地侧耳静听她们的谈话内容。这一行为使李白甫的后半生每次追念起来都悔不妥初。当他忍不住要回忆那段令他感应痛苦的往事时,他总是这样想:“当初如果我没有偷听那俩个女人的谈话,也许我不会那么快失去王微安,也许我会做一些陷入恋爱中的人常做的傻事,从而奇迹般地挽回王微安正要远离我的心。那样的话,我们很可能会一起走过人生的某一时期。而人生又有几多个这种难能可贵的某一时期呢?”

  然而人生没有也许,事实是他偷听了,而且是故意偷听的。因而他不行制止地了解了王微安的真心,她说她对李白甫的情感是一种错觉。这一事实让李白甫震惊不已。但细想又在情理之中。

  一个刚到桃李年华的年轻女人,她美丽感人,但情感世界还一片空白。她没有爱过人,也没有被人爱过,她也许还不明白什么叫爱。虽然,她自有自己的想法,也有自己的看法,但那究竟是理论,而不是实践。所以,当她开始实践恋爱时,难免堕落,难免摸不清自己的真心。而真心与冒充有时又混淆不清。

  “上帝啊,错觉!”站在门外的李白甫听到“错觉”俩个字,犹如五雷轰顶,差点晕已往。“她说她对我的情感只是一种错觉,那就说明她一点都不爱我。”他沉痛地想道,“那么,她为什么要那样对我呢?是什么原因导致了她的这种错觉?”

  起初,李白甫想不通这一事实。但当他耐心地听完她们的谈话后,他猛地名顿开了。他惊骇地意识到原来张之琛和王微安这俩个年轻人相互喜欢,却阴差阳错地错失了相爱的时机。滑稽而尴尬的现实使他们只能越走越远。所以王微安选择玉成赵悦馨,而压抑自己的情感。

  “人生是何等谬妄啊!”李白甫也情不自禁地这样叹息道,“而一小我私家的情感世界又是何等的错综庞大啊!”

  天大亮之前,李白甫离开医院,拖着行尸走肉般的身体回到了公寓。当天他向校方请了三天假,一声不吭去了外地。

  这其中年男人很是痛苦,他迫切地需要静一静,需要在看不到王微安的地方想清楚接下来他该怎么办,他该如何面对这个年轻女人。她不爱他是肯定的,但他是真的爱她。然而他又是一个自尊心特别强的男人,他没措施让自己死皮赖脸地追求一个不爱自己的女孩。他的自尊心不允许他这样做。

  对于一个能够驾驭理性的男人来说,当自尊心和片面的恋爱不得不选择其一的时候,大部门人会选择自尊心。虽然放弃恋爱痛苦,但是丢失自尊心又何尝不焦心。因而,男人们认为忍受痛苦更容易一些。所以,男人在恋爱的世界里被认为更具理性,更冷静,更客观。

  李白甫离开的这三天,王微安并不知情。她一直在医院鞍前马后地忙着照顾赵悦馨。赵悦馨出院后,也就是李白甫假期结束回来的第二天黄昏时分,王微安回到了他的公寓。仅仅几天,这个女人瘦了一大圈,仿若是她刚出院似的。李白甫看着她特别心疼,但没有体现出来。王微安像例行公务一样,只是简朴地向他说明了这几天为什么没露面,再没多作解释。和他简朴地说了几句话后,她就神思模糊地坐在沙发上,情不自禁地提倡呆来。人的心若不在一小我私家的身上,那么即便和他待在一起,她的神思也会情不自禁地飘到其他地方。这是任何人都无法控制的一种情感的游离现象,所以,经常有人说一小我私家是没措施随心所欲地控制自己的心的。

  李白甫双臂围绕,看着王微安孑立落寞的背影,显得极端伤心。他也瘦了,因为这几天他茶饭不思,夜不能寐。但他自己没有意识到,而她也没有注意到。当她的心不在他身上时,她的目光自然也就什么都看不到了。

  “微安,”李白甫无奈地缄默沉静了一会儿,然后用很是庄重的语气轻声说,“我想我们有须要谈一谈了。”

  听到此话,王微安愣怔了一下。她转过脸望着他。

  “可以,”她应道,“谈什么?”

  李白甫聚精会神地望着王微安,没有说话。他的眼神让王微安很是不安。她慌忙避开了他的目光,微微垂下眼帘。李白甫无可奈何地长吁了一口气。

  “你是知道的,”随后他一本正经地说,“我有过一段不幸的婚姻,所以自那以后我对婚姻失去了信心。也就是说后半生我不计划结婚了。”

  王微安抬起眼目不转睛地看着李白甫,没有立刻接话。她的目光很是平静,平静到让李白甫心痛。虽然李白甫一直知道王微安和他在一起不是以结婚为目的的,但是他也知道任何女人可以与一个男人生活在一起而不考虑结婚,但是她们绝对不愿听到一个男人亲口说不想娶她们。她们可以不想嫁,但是绝对不愿意听到男人说不想娶。这是人性的苛刻。但是,现在,当李白甫亲口说出他不想结婚,也就是说他不愿把王微安计划到他的人生里时,他从王微安的心情里没有看到一丝一毫的惊讶、忧伤之情,她的平静证明她基础不在乎他的所作所为,她的这种无所谓的态度证明她简直不爱他。他的心凉了,就像一块冰。

  “不管谁和我相爱,都是没有结果的,”他咬咬牙,又说,“因为我不计划给任何女人归属感。”

  “嗯。”王微安出其不意地轻声“嗯”了一声。

  这轻描淡写的一个“嗯”字使李白甫决定推开她的决心更坚定了,因为他从这一声听出了她内心的无所谓,也就是说,无论他说什么话,她都无所谓。照旧无所谓,在情感世界里最令人伤痛的莫过于这个“无所谓”。

  李白甫的心像被针扎一样,隐隐作痛。

  “所以,”他顿了顿,心一横,又慢吞吞地说道,“你的来去始终是自由的。”

  “你这是什么意思?”王微安站起身惊讶地问。她终于从李白甫的语气里听出了别样的意味。这种意味就像厚厚的落雪压断了松枝一样,咔嚓一声劈开了他们之间的纽带,一种模棱两可、模糊不清的情感的纽带。现在,她感受到一种疏离感在控制她的心。她看着眼前的这个男人,就似乎从未认识过他似的。

  李白甫的态度变化之快令王微安措手不及,这个男人的行为让她感应迷茫。她虽然已经知道自己真心爱的不是这个男人,但是依然难以理解他现在的所作所为。

  “我的意思是爱我或者不爱我都是你的自由。”李白甫含糊其辞地解释道。连他自己都觉得这种解释相当可笑,但他确实找不到更合适的说话了。

  王微安突然笑了。

  “虽然,”她说,“这还用说吗?”

  李白甫的嘴角痛苦地抽搐了一下。

  “但是,我不明白你为什么要说这些话,”王微安又说,“你究竟想表达什么意思?请你明说。”

  “我的意思是我无法忍受一个和我生活在一起的女人什么都不说就三更半夜跑出去,三天没有联系我,却没有知会我一声。而她回来后,又是那样一种若无其事的态度。”李白甫用冷漠的口气解释道,“她把我当成了什么?空气吗?”

  “有那么些原因……”

  “究竟是什么原因,”李白甫粗暴地打断了王微安的话明知故问,这是他生平第一次用这种野蛮的口气说话。“让你对我保持了缄默沉静?”

  王微安突然合拢了嘴巴。因为她意识到她基础不想和李白甫谈论这件事。她不想和这个她之前认为深爱的男人坦露心迹,她的心曲已不想对他诉说。曾经对他敞开的心门早就关闭了,而她现在才意识到。

  “究竟是什么时候关闭的呢?”她在心里问自己。

  她试着寻找答案:也许是在张之琛深夜来访用奇怪的眼神看她的那一刻开始,也许是赵悦馨和她说张之琛爱的是她的那一刻开始,也许是张之琛亲口认可他从三年前就暗恋她的那一刻开始,也许……

  “不,也许,也许……”她心想,情感深处感应既痛苦又幸福,“也许爱永远也说不清道不明。但爱就是爱了,不爱就是不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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