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行健,君子以自强不息。易行难,你来解释一下这句话的意思。”一个手捧书本的鹤发老者提问学生,他眼看着易行难。
易行难眉头皱起,道:“君子应该像天一样,强......自强,嗯,对,君子应该像天一样强大!”
“对什么对?”老者怒斥道:“今天早课你往哪里去了?回覆不出问题之余,还不苦学,真是朽木难可雕也。”
“老师,朽木不行雕,找块好点的木头就好了嘛。不用吊死在一棵烂树上面的,你看我旁边就有块好木头。”
易行难指了指一旁的罗泽。
“说的也是。”老者长叹一口气,道:“你这心就跟木头一样,亏怙恃还给你取了个好名字,识易行难,看来是要你尝尝世间的苦头才气明白原理。”
易行难吐了下舌头。
罗泽在一旁看到此状也摇头苦笑。罗泽坐在这里一整天,听先生授课,老师也不在意多了个学生,有人来便教。况且这学生也听话,认真听讲。
老先生看着罗泽求知的眼神,颇为满意。
上完课的罗泽肚子发出咕咕的叫声。易行难打趣道:“罗兄你是饿了,来随我填饱这辘辘饥肠。”
早已忍不住课堂沉闷,易行难就跟那猴子一样不循分乱动,他是盼着出去玩耍,这城里巨细地方,都如同他的后花园,他的心思全在后花园了。
易行难请罗泽用饭,两人一边攀谈而行,一边看着街上来往的人。
正走着,突然有人拍了一下罗泽肩膀。
转头看去,是一个巧笑嫣兮的美丽女子,笑起来的眼睛弯弯如月,她说话的声音是那般动听:“穷小子!”
“谁?”罗泽似乎不认识她。
那女孩一下黑了脸道:“我不戴帽子你就认不出来了?小傻瓜。”
“哦哦哦。”罗泽名顿开道:“原来是月红女人啊,我是被你的样子吓着了,原本以为巧舌如簧的必是丑女,万想不到......”
沈月红掐了一下他的手臂,罗泽痛的大叫:“停停停!我伤口,伤口......”
女孩装作夸张地说:“啊,你受伤了?真对不住,我不是故意的。”
嘴上说着,那手还没有离开罗泽手臂。
罗泽怎么敢信,想必是被沈月红瞧着了绷带,这一下手就是朝着伤口来的,真是个女魔头。
他疼得满头大汗,只好致歉道:“巨细姐,我错了,快快放手。”
沈月红这才心满意足。
没注意到的是,一旁的易行难呆呆的望痴了眼沈月红。他道:“女人你好,在下罗泽挚友名叫易行难,知易行难的易行难。斗胆问女人芳名。”
沈月红白了他一眼,不屑道:“沈月红。”
易行难继续说:“月红女人,不才气与女人交个朋友,真是三生有幸......”
这小子该不会是瞎了眼看上她了吧。罗泽心中想,没想到刚认识的朋友就要落入魔头中的温柔乡,到时候被吃干抹尽,那惨状一想到,罗泽就畏惧。
沈月红自得道:“你很有眼光,我喜欢。”
那易行难被夸赞一下,马上如同那十月芥菜动春心,脸上笑容不停。
“唉。”
罗泽叹了口气。
是夜。
夜空中升起绚丽的光华,展出烟花辉煌光耀,路人抬头,火光映照下大街小巷,一时间罗泽模糊,觉得此处即是那世外桃源,一辈子能够这样,吃酒赏景,逍遥自在,真是快事。
沈月红被烟花笼罩得脸如桃花,抬眼眉笑,美得如同不吃人间烟花的天上仙子。易行难望着她,不知觉已经痴了。
“喂。”似乎有人说。
“喂!”声音清晰了一些。
“你究竟看够没有!”
沈月红蹙眉嗔道,这个刚认识自己的小子,一直看着自己,叫她好生难受:“你再看我就把你的眼睛挖下来。”
易行难傻笑,连连致歉。
“呐,我要吃那个肉串,你去给我买来。”
她葱白一般的纤手指着一个卖烤肉的小摊,易行难允许,一溜烟跑离开去。
见人离得远了,沈月红拉起罗泽便跑着说:“你那朋友是个什么玩意,一直盯着本女人看,没礼貌极了。”
罗泽道:“那是有人喜欢上你了,情难自禁。”
沈月红冷哼一声,朝着桥上走去,依在栏杆上看着水面。
烟花燃尽,夜黑如常。
“你来这里干什么?”沈月红问。
罗泽奇道:“不是你拉着我,我怎么过来?”
沈月红白了他一眼,道:“我不是问这个,而是你来这个小城干什么?这里面的水很深,你最好照旧快快离开,到时候我兄长也保你不住。”
原来如此,沈月红是体贴自己。
“故人有托,我要办完事才气走。”
沈月红有点生气隧道:“真是个死脑筋。”
“而已,你自己待着吧。我走了。”
沈月红走到另一边的桥头,没于人潮。
“沈女人,我找了你很久......”
易行难从远处跑来,汗流颊上,不见心心念念的女子,问罗泽道:“人呢?”
“什么人?”
“沈女人啊。”
“走了。”
“走了?你为什么不拦住她啊,去哪里了?我去找。”易行难眼中失望之色尽显,左右顾盼。
罗泽指了下对岸,易行难慌忙追去,把肉串塞到罗泽手里。
微风泛起水波,河中有人乘舟,桥上只余罗泽一人。
第二天,烈日当空。
这狠毒的太阳直把罗泽照得脑袋发胀,他在搬运砂石,重复的行动让他想起往日在田间劳作的样子。也是这般汗如雨下,没想到自己换了个地方,做的事情照旧一样的。
寻找隆中客的几天时间里,罗泽花光了钱,他不愿意开口问沈平津或是易行难借钱。
自己动手人给家足是他的原则。
他领着微薄的薪水,想要回客栈洗个澡用饭,听到后面有人叫自己。是易行难,他自从遇着沈月红之后,便经常来找自己玩,醉翁之意虽然不在酒,他是希望能够见梦中情人一面。
只是沈月红对易行难这个观音兵是十一万分嫌弃,次次躲而不见。
一来二去,反倒是罗泽和易行难熟稔了起来。
“你不用念书吗?老先生要生气了。”罗泽问他。
易行难是城中某名门望族之子,为人纵脱不羁,做事情永远三分钟热度,今天练武明天游山,怙恃希望借助学堂管教于他,这小子也是不定性,惹得老先生也不想管教这小子了。
不外老先生是很喜欢罗泽这个三头两天就往学堂跑去的年轻人。
用他的话说罗泽就是“能雕的木头”,别提他有多欢喜了。
“今天你没来,这隆中老头没把我教训惨了,一口一个朽木朽木的,你说这人怎么会是木头呢?”
“是是是。”罗泽已经听惯了易行难的诉苦,赞同道。
等等,他是不是说了“隆中老头”?
罗泽当下急问:“你适才说什么了?”
易行难回忆说:“我被教训......似乎是吧?怎么了?”
“不是这一句。”
“朽木?”
“也差池。”
“老头?”
“对对对。你说了的是什么老头?”
“隆中老头啊。老先生雅号隆中客,怎么了?”
隆中客!罗泽要寻找之人,就在眼前!亏他多日以来还傻傻地大海捞针。
“新鲜了个萝卜皮。”罗泽骂道。
“这是什么鬼工具。”
“骂人的工具。”
罗泽激动万分,他今晚就要去拜会隆中客,终于能够完成徐还海老前辈的心愿了,希望他在天之灵能够安息吧。
隆中客是城主府内的来宾,居于城主府内。
罗泽扣门参见请示门卫,说明来意通报后,很顺利地就进入到了府内。
城主府内没有想象中的金碧辉煌,里面的屋子都是红木筑成,精致华美,别有一番气派。
随着仆从指引,两人绕过小池潭水,绕过府内小花园,兜兜转转也有一刻钟,刚刚到达老先生的房间。老生生置于房中看书,烛光摇曳出他的背影。
他对于罗泽的到访十分惊讶,道:“问野,可有急事吗?”
“问野”是老先生赐名,意为勤学好问,能于种种情况中学习,读万卷书,行万里路。
罗泽开门见山,给老先生看了水心剑。老先生吃了一惊,细细推测着剑,语气中也有些哆嗦:“这剑莫不是徐还海的,你和他有什么关连,这剑你是怎么获得?”
罗泽把信交给老先生,将遇到徐还海的经过如实一一禀告
听罢,老先生忍不住落泪。
老先生打开信,张开在桌面上,竟然是一片空白,什么都没有。
“奸人、圈套、恶鬼谷。”老先生喃喃自语,“原来如此啊原来如此。”
隆中客到底知道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