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师叔祖
凭据沈炼获得的一些修行知识。
上古圣祇‘释祖’传承的禅修之道，称‘禅僧’。
禅僧正宗建于西海佛国极地，古称‘释迦祖庭’。
自古相传，禅僧的修行也以肉身强大为主。
考究的是：
‘起手真言说禅、后手强力降服’。
在上古之世，禅僧的力量与武夫的武道，并驾齐驱。
只不外，武之道是纯粹的以武入圣。
而禅僧则有真言加持，在力量运用上各有千秋。
思索了一番影象和知识之后。
沈炼心里甚至有些离奇的想法：
“禅僧的力量极至是追求肉身超度，和天魔追求至高的本体力量，其实有些相似......”
“圣祇‘释祖’在崛起时，肯定参考了天魔之道......”
虽然这只是沈炼的妙想天开。
究竟他现在就是‘天魔’，比其他任何体系的修行者感受更深。
沈炼正在想着如何接近禅僧。
突然！
他背脊的中间肌肤处，一阵酸麻发胀。
感受就像扎了一根刺，但却并不疼痛，只是很难受。
“难道是我适才发作血脉之力，撕扯了肌骨？”
沈炼转念一想，基础不行能。
天魔之道炼的就是无上神魔真身，怎么可能发作力量时损伤自身？
他立即绝不犹豫，再次动用血脉之力。
瞬间，天地伟力加身！
喀喀喀，背脊一段椎骨发出脆响，肌肉开始虬结贲胀。
然后，沈炼凝聚力量，将背后的酸麻异物向上拱。
从背脊到后颈，从后颈到顶门，然后欺压到额前。
眉心处开始酸麻胀痛。
沈炼将所有力量汇聚眉心，伸脱手指猛力一按。
噗——
一截蝇虫般细的灰色物质，被击溃，自眉心弹出。
沈炼伸手握住，展开一看。
像是一个压扁蚕蛹状，内中已经被天魔之力压迫成粉。最终挤压得只剩一副皮囊，泛起精彩泽灰败的模样。
“这是？”
沈炼皱眉，心头浮现出一个传言中的毒物：
“蛊？”
蛊虫、蛊物、蛊影，都是修行界最恶毒的工具。
七大修行体系中，上古圣祇‘蚩祖’传承蛊术之道，称蛊修，最擅长利用毒物。初期有形，后期更是无形无影，防不胜防。
所以蛊修在修行者的心目中，既厌恶又忌惮。
“我什么时侯接触过蛊修？居然被种了蛊虫？”
沈炼心有怒气，马上就想到邱晓机。
邱晓机自称八品蛊修，而且刚接触不久，嫌疑最大。
“他想搞我？为什么？是因为朱凤血髓？”
沈炼将欺压出的灰蛊残皮，用纸张包好。
幸亏天魔之道，对毒物入侵有极强的防御能力。
甚至在上古之世，天魔是所有邪恶毒物的噩梦。
传说肆虐天地的‘上古十凶’，也是天魔豢养降生。
若是换作其他修行者，实力不高，这只入侵的灰蛊就难以察觉。沈炼自问，在黑市的时侯，也基础不知道被种蛊。
“你对我有恶意，那就莫怪我反手搞你。”
沈炼沉吟片刻，取出纸张墨笔，飞快写下一封简信。
然后出门吹响铜哨。
没过一会，韩通亲手抚育的专属信鸽已经飞到。
沈炼将简信和灰蛊残皮，都塞进信筒，拍拍信鸽的小脑袋。
扑嗤嗤，白羽信鸽再次飞远消失。
锦衣卫卖力巡镇天下，韩二又是城防营百夫长，双职在身，秘密视察一个黑市的八品蛊修，应该没问题。
“打手弟弟，考验你的时侯到了......”
沈炼眺望信鸽远去，微微一笑。
将这件事部署了之后，他抬头看看天色。
约莫下午寅时，不到四点。
另有时间，可以考虑去寻访一间禅寺，了解情况。
横竖手头无事，可以走一趟。
乾羲王朝最大的修行者势力，本是锦衣卫镇抚司。
熹帝登位后，国师为首的道术师派系也崛起。
所以在大乾领土上，除了锦衣卫和道术师，其他修行派系式微，人员不多见。
至于禅僧，就更是少见。
原因是禅僧和道术师，自古就是互不相让的对头。
想要在乾羲王朝内找一间著名禅寺，那是难上加难。
但也并不是没有。
在西城府就有一间，虽然名声不大，但职位稳固。
据沈炼的了解，似乎这间‘宝瓶寺’能够牢固的建设在洛都，是因为福王的关系。
至于福王为什么引来禅僧建寺，打脸国师，其中的原因就无人可知了。
有了决定之后，沈炼收拾一番，出门上马。
约莫一个时辰不到，驰入布施大街。
自从宝瓶寺建设，寺中僧众便拉拢周边的富户，时常会在街上进行粥食布施，接济贫苦黎民。
所以原本无名的街道，也被广称为布施大街。
宝瓶寺之名，也由于布施善缘，开始逐渐兴盛。
这也是西海佛国扩展影响、广布信仰的得力手段。
得，得，得，马蹄声声，沈炼策马已到寺外，停缰下马。
眼前已经是一片占地颇广的寺院。
布施大街地处偏僻，所以宝瓶寺的选址也不是闹市。但在周边各处，皆是西城郊的居民区，偏僻却不冷清。
隐隐有檀香以及禅唱之音，萦绕而来。
沈炼拴好马，首先走到一个隐蔽角落。
他提取‘掠夺假身卡’，笼罩柳随风名单。
瞬间，容貌改变，娲妖修行之力加身。
但比之前差异的是，由于沈炼本体已经晋升九品天魔，所以纵然现在是两全状态，但仍然可用本体力量。
也就是明面一手娲妖，黑暗另有一手天魔......
青袍布鞋，儒雅念书人般的‘柳随风’，从树后荫影下走出，踏入宝瓶寺的大门，进入寺内。
沈炼并不是第一次来宝瓶寺，之前有模糊映像，似乎随着韩通访查民情，曾经来过。
但那个时侯是公务，影象并不多。
他审察着周围情况，和大多数禅寺结构一样，广场前端即是香火壮盛的大雄宝殿，两侧排开是偏殿和僧房。
当地人较多，所以入寺上香的黎民也不少。
沈炼负手随行，夹杂在人群之中，四周张望。
他的目标是先走走，看看有没有禅僧修行者的踪迹。
走着走着，沈炼突然感受离奇。
“嗯？”
因为他发现，只要经过他身边的宝瓶寺僧人，都像带着礼貌敬重，避而不看法退让。
甚至沈炼到达一个偏殿，几个僧人行礼退却出。
如果他是前来视查的洛都官员，这个现象还说得已往。
“什么意思？”
沈炼悄悄审察自己身上，并没有什么出奇的地方。
就在他疑惑不解的时侯。
突然，一个年龄不大的小沙弥，小跑着过来，极尽敬重地躬身行礼，低声道：
“师叔祖，济慈方丈并不知您前来。现下获得通报，已在方丈静室等侯，请跟小僧前去。”
沈炼：“？？？”
“师叔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