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自律的少年们
第二天清晨，马车又重新上了路。
地精们也跟在马车后面，它们走路的速度不如马车快，车夫们不得不每过一会儿，就停下来期待一阵。
阿尔伯特便将咪咕唤过来：“你带着部族跟在后面，顺着驿道慢慢走，每天晚上的时候能跟上马车就可以。”
听完简妮的翻译，咪咕亲吻着大地——阿尔伯特不允许它靠近，嫌弃它身上的味。随后，它伏在地上，用地精语说：“让主人期待是我们的错误。我们肯定会时刻紧跟在主人身旁，随时准备为主人服务。”
走路跟不上，跑步就能跟上了！想获得龙的掩护，不支付一些价钱怎么行！
阿尔伯特点颔首，又说：“我警告你一件事：不经过我的允许，不得使用「鹰眼术」窥伺。如果你违反了这条禁令，一旦被我发现的话，第一次我会把你打到半死，第二次我就会送你去见奈落！”
奈落是此世的死神。
听完翻译，咪咕紧紧地贴在地面上说：“您放心，您的意志就是我的偏向，我绝不敢违反您的禁令。”
事实上，自从知道阿尔伯特是龙之后，咪咕就再也不敢动什么歪心思了。生命才是第一位的，与生命相比，一点点欲望基础无足轻重。
阿尔伯特点颔首，随手打发它离开。
它一离开，简妮便对阿尔伯特说：“单纯口头上的禁止，只怕是没有什么作用吧！”
和丽莎一样，她也担忧被地精偷窥。一想到那只橘黄色的小工具有可能使用「鹰眼术」看到她的一举一动，她就满身不自在。
阿尔伯特扶着她上了马车，自己也跳上去，拉好遮挡的油布，轻声说：“没事，今天我只是埋个由头，让它转头吃了亏还没法记恨。总归要让它吃个苦头，才气长长记性，知道不能乱用手里的力量。”
说到这里，他在少女的脸上轻轻一吻：“相信我，我能解决好这件事情。”
获得了允许，简妮便安下了心，甜甜地笑着。
丽莎正躺在车厢左侧的睡袋里，守了一夜的少女现在已经沉甜睡去。
她并不是和阿尔伯特彻夜大战，而是为了资助阿尔伯特赢得在梦中的战斗。
阿尔伯特的噩梦已经变得有纪律起来，每两个晚上会泛起一次。丽莎本想每次都守着，但阿尔伯特拒绝了她的美意，只让她每四天守一整晚。这样她可以不那么疲惫。
梦境里的敌人大多数并不是像吸血鬼术士这样的强力施法者，而是动物、魔法兽、异怪……往往数量许多，实力并不是那么强。有丽莎的资助，他险些每次都能取告捷利，感受到灵魂上的满足。
简妮没有守夜，因为她还没掌握强有力的加持术数，帮不上什么忙。
阿尔伯特并未浪费坐在马车上的时间。除了锻炼自己的术数能力，他还在锻炼自己的心灵力量。
自从离开了不莱梅堡后，他就觉察自己可以用意念做到一些事情。这是一种差异于魔法的力量，捉摸不透而又实实在在。在请教过一些学者后，他确定自己觉醒了灵能，就是那些黑袍人曾经用过的那种力量。
灵能的潜力不亚于奥术，但灵能觉醒者相当稀有。在这方面，学者们也给不了他太多建议，只是给了他一份基础锻炼法。
目前来说，他还只能用这种力量弯曲一下汤勺，还做不到像黑袍人曾经做过的那样，施展出类似于「魅惑人类」一样的灵能。
锻炼，直到心灵力量变得疲惫，他就开始阅念书籍，始终保持纪律的生活。
离开不莱梅堡后，他已经没有任何来自外界的约束，身边也都是对他百依百顺的女人。越是这样，他越是不能放松自己。
生于忧患，死于安乐，放纵享乐是没有尽头的。他是一条有梦想的龙，不能跟那些整天睡觉混吃等死的货一个做派。
除了锻炼自己，他还抽时间教导简妮成为一名术士。
术士和法师一样，都是奥术施法职业，能施展的术数也险些相同。但术士是依靠直觉调动魔法力量施法，而法师则需要提前准备术数。法师施法更像是做题，循规蹈矩按部就班；而术士施法更像是诗人写诗，凭着灵感和热情肆意挥洒。
同品级的术士每天能施展的术数数量比法师要多得多，但术士只能掌握数量有限的已知术数。已知术数的数量是术士们最大的瓶颈。此外，同品级的术士，已知术数好与欠好，实力也是天差地别。
自从科玛帝国灭亡后，类人种族的术士传承就断了，术士们只能凭着本能在晋阶时随意获得术数。正统的术士传承只在少少数各人族中流传，像奥术追随者这样的适合术士的进阶职业，也是极为珍贵的。
奥术追随者的修炼要领，连龙族都没有。像这种需要苦苦锻炼才气有所收益的进阶，巨龙们向来嗤之以鼻。这也是温丝莱特敢于把这份珍贵的修炼要领交给阿尔伯特的原因。纵然阿尔伯特获得了这份修炼要领，也不行能在龙族中传开，只对阿尔伯特自己有所资助。
和撞大运抽取已知术数的野术士差异，龙族的术士传承可高了不止一筹。
虽然，龙族传承也不能突破术士职业已知术数数量的限制，但是在龙族传承中，有如何自主选择已知术数的秘法，有对种种术数的详细描述和优缺点分析，有种种流派的术士术数搭配建议，有种种各样的超魔技巧。
这些珍贵的知识可以让一个术士脱胎换骨。
龙没有禁止外泄传承的看法。巨龙自身的强鼎力大举量和出奇的懒惰结合在一起，自己就是最好的掩护。
也只有阿尔伯特这个怪胎，才会愿意耐心地教导自己心爱的女人。
他教得尽心，简妮学的也认真。聪慧的少女完全能够理解这些知识的珍贵。
她也在全心全意研读魔法书籍，锻炼自己的魔法力量，希望能够早点提升自己，资助心上人。
他们现在播撒下来的种子，总有生长为参天大树的那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