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主与仆
在对咪咕施展了「秘法印记」后，阿尔伯特就把咪咕放了回去。
「秘法印记」其实并没有定位的功效，阿尔伯特只是在虚言恐吓。他就是欺负咪咕作为没有传承的野术士，对魔法没什么看法，不敢不信。
事实上，即即是四环的「生物定位术」，也只能够在接近一里的距离内搜寻熟悉的生物。以阿尔伯特现在的能力，如果咪咕真跑了，他一点措施都没有。
可阿尔伯特不在乎它是否会逃跑。跑了就跑了，只是丢失一笔意外之财而已。
他始终清楚地记得，自己的目标是前往溪木镇领地，抓咪咕只是为了让地精们不再在前进的路上设置路障。
他现在这么一吓，咪咕如果跑了，多数也没胆子继续跟他作对，只会能跑多远就跑多远，也算是完成了最初的目标。
如果咪咕没跑，那就是被他吓住了。不管是没胆子跑照旧自认为没能力躲过龙的追杀，肯定是不会有太多反抗意识的，他也能放心使用。一个三环术士，哪怕已知术数再稀烂，总是有点价值的。
反之，若是他不吓咪咕，而是选择把咪咕囚禁得死死的：需要费心艰辛看管它不说，万一它其实掌握了什么特殊能力，一旦为了生存拼死还击，无论伤到了谁，都够他心疼的。
做事不能做绝。
咪咕不就是前车之鉴嘛！咪咕若不是把他前后路都给堵死了，他哪里会带着心爱的女孩们冒险深入雾气之中？哪怕只给他留个后路，他也只会选择绕路而走，不会冒险进入茫茫大雾中。
总而言之，吓它一顿之后再给它一些偷偷溜走的希望，这不是收益最大的选择，却是最牢固的选择。
这个世界种种奇奇怪怪的能力太多了，阴沟里翻船的事儿从来也不少。不莱梅堡就是眼前的例子，以为有了迷锁可以禁绝术数高枕无忧，结果被一伙灵能使用者悄悄混进去，救了一大群魔人角斗士。
钱财乃身外之物，有自然是好，但不用太刻意追求。
——
回到部落，咪咕轻而易举地重新掌握了一切。
现在它不仅仅是地精们配合的祖先，一切生发生活资料的掌握者，无敌的三环大术士了。
它自封的最新头衔是：“至高无上的金龙君主的地精侍者”。
在它的召集下，所有地精们都战战兢兢地围了过来，听它训话。
“至高无上的金龙君主，他有着锐利的爪牙和无比坚硬的鳞甲，他的烈焰足以烧毁一切敌人和阻挡者，他理所虽然统治着一切生物……”
“我曾蚍蜉撼树地同伟大的君主作对，结果被他狠狠地教训了。厥后，我幡然悔悟，匍匐在他的脚下，恳求他的宽恕……”
“现在，他不仅饶恕了我曾经的不敬，还委托我来继续统治你们。你们须得谨守君王的教诲，在我的领导下好好为他服务……”
咪咕明显的注意到有几个儿子的眼神变得黯淡。
它心想：小样，我还没死呢！是不是很失望？
它把龙吹得强大无比，既迎合了地精们的既有认知，也让它之前的失败看起来理所虽然；借助龙的权威，它重新在部落中树立起了威望，甚至比已往的威望更高。
它并不担忧这样会造成什么不良影响。
龙只会在乎它上贡了几多工具，丝绝不会理会地精内部的琐碎事务。
只要它能为龙提供足够的贡品，它就可以借助龙的权威，稳稳地坐在酋长的位置上。只要能取得龙的欢心，无论是部族内部的挑战者照旧外部的猎食者，全都不足为惧。
这么一盘算，有一条龙作为自己的主人，似乎也蛮不错的。
只要别被卖掉就好了。
想到这里，它在心里用最恶毒的语言对丽莎进行了无穷的攻击。
——
闹了这么一圈下来，今天肯定是走不成了。
晚餐吃的照旧鱼，阿尔伯特特意命仆人们跑到上游地精们没有到过的很远的地方，抓了一竹筐鱼，放在铁锅里煮了一大锅白汤。
“阿尔伯特，你做的鱼为什么会这么好吃啊？”简妮吹了吹热气，迫不及待地伸出舌头尝了尝，好奇地问：“烤鱼也是，煮鱼也是，都这么美味。龙难道是天生的美食家吗？”
“龙不是天生的美食家，”阿尔伯特笑吟吟地看着少女们满足的样子，在心里增补了一句：“龙的传人才是。”
想想其实很奇妙啊，前世是龙的传人，今生真的成了龙。
虽然此龙非彼龙。
“真的很美味。”丽莎认真地说：“我从前冒险时，也曾自己做饭，也曾做过鱼，可从来都没煮得这么好吃过。”
“我可以教你们啊。”阿尔伯特期待地看着少女们。
有伊人素手调羹汤，那也曾是藏在自己心中的梦吧。
“好啊。自从晋级到二环以后，术数位多了，我都是吃的「神莓」。”说到这里，少女的脸色微红：“说起来，我真的是很久很久都没有自己做过饭啦。”
“嘻嘻，你们都市，那我就可以不学了吧！”简妮喝了口汤，笑嘻嘻地说：“等我成了大法师，天天请你们吃「英雄宴」。”
阿尔伯特伸手就朝她的鼻子刮已往：“羞羞啊。”
少女便一偏头躲了已往：“不要刮。”
三人笑闹了一阵。
吃饱喝足后，三人坐在石块上聊天。
丽莎提出自己的担忧：“那只地精掌握的术数里，可是包罗了「鹰眼术」的。若是它有心，用这个来偷窥，咱们可是防不胜防啊。”
说着，她看了阿尔伯特一眼，脸上微微有些红。
听了这话，阿尔伯特一下愣住。
简妮开口说：“在不莱梅堡，各人都是法师，许多人都能够施展「侦测探知」，如果探查别人，很容易被发现，所以一般也没人会这么做。可我们还不能施展这个术数呢。”
她的话给阿尔伯特提了个醒。中午烤完鱼的时候，他曾感应有被窥视的感受，可厥后却只是找到了一只死老鼠，此外却一无所获。
“我想我有措施了。”阿尔伯特对少女们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