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腊八宴

第八章 孙綝赴宴

腊八宴 真红的闪电 1897 2020-06-27 20:59:47

  越日早朝,陆抗率先上奏道:“陛下,边关报称司马昭继其兄位为上将军后,一直致力于造战船、开水道,其心不行不防。故臣奏请往柴桑加练水军,以备不时之需。”

  “既如此,那就辛苦将军了。”孙休的回应让群臣有些茫然,他们大多知道陆抗是孙休的亲近之臣,居然就那么轻易让其离开建业似乎不太合常理。只有孙綝面不改色地看着这君臣二人的一唱一和,他知道这一定是他们定下的弃车保帅之计。不外这样一来也着实让孙綝松了口气,当年他杀了朱异不仅弄得自己人心尽失,还间接促使孙亮对自己动手,险些陷入万劫不复之境,所以不到万不得已他再也不想对“吴四姓”的家主动手了,能让陆抗主动离开自然是再好不外的结局了。

  不等大臣们有思考和反映的时间,孙綝也出列上奏道:“陆将军所虑甚是,司马昭狼子野心不行不防。臣奏请出屯武昌,随时做好与司马老贼针锋相对的准备”

  一旁的施绩听了心里悄悄发笑,心道:这贼子还真是恬不知耻,在寿春被司马昭收拾了好一顿,现在居然还敢提什么针锋相对。不外想到他这一跑出建业,报仇的事就欠好办了,便觉得不应该是笑的时候。施绩知道陆抗和孙綝必是在做着一场博弈,自己要做的则是静观其变找准襄助前者的时机。

  而孙休听了后心里大叫不妙,他没想到孙綝顺着陆抗的话提了这么个要求,差一点就要直接出言劝阻,但突然想起陆抗嘱咐过岂论孙綝说什么都要准奏,才没有把话说出口。迅速冷静后,孙休想到现在已经入冬,带兵出屯的话还要备好棉衣,没措施马上动身,在时间上不会影响自己动手的计划,而现在要做的只是尽可能淘汰孙綝的疑心。

  “丞相远见,又要劳烦你为孤分忧了。”这句话说完,孙休又暗自庆幸自己适才没有激动出言。他心念电转,想到了加封孙恩的好借口,马上接着说道:“不外丞相出屯后,这朝中大事怕是少人决断,不如加封卫将军孙恩为侍中,让其与你分省文书,不知丞相意下如何?”

  这个提议让孙綝也有些意外了,他迟疑了一下,觉得简陋是孙休真的被自己的鸩酒吓怕了,才舒展眉头,尽力压抑住喜色回应道:“陛下圣心明断,臣又怎会有异议。”

  回府后,孙綝显得有些自得,他也不急着做出屯的准备,即将跨入腊月的日子,严寒得让人提不起兴致去筹备雄师迁徙,背靠着府中的“火墙”取暖才是正确的过冬方式。

  “火墙”,就是在一面中空的墙里通管道,从内部把墙烧热。墙热了,屋子自然就暖和了,而且还见不到烟,可谓一举两得。这个要领孙权曾听魏文帝曹丕派来的使节说过,不外他嫌这么做太泯灭石炭,故没有接纳。厥后文钦投奔吴国后,也和孙綝提过在魏国宫中盛行的这种取暖方式,被其大加赞赏并记在了心上。待孙綝在建业城的朱雀桥南边新修建了丞相府后,马上为自己办公的书房配置了这种“火墙”。

  陆抗去柴桑的准备办得雷厉流行,赶在腊月前就离开了建业;相比之下,孙綝出屯武昌的计划却暂时被弃捐了起来,其间吕徽也来催过频频,但每次都碰了一鼻子灰,这一拖就拖到了腊八节。这是一年中的大日子,辰初孙休便率文武百官以先前围猎所得的野兽为祭品举行腊祭,祭祀祖先及包罗门神、户神、宅神、灶神、井神在内的五位家神。

  是日申初,吕徽入见孙綝,再次谈及了出屯武昌的事。孙綝略有些恼火,但碍于佳节又未便发作,只好搪塞了几句,还让吕徽留下来喝几杯酒。约莫到了申正,门吏又来通传,说骠骑上将军施绩来访。

  “子嘉,你也在啊。”见到孙綝后,施绩发现另有吕徽在场,心里有些不安,不外嘴上照旧装出很随意的口气问候了一声。吕徽也忙起身行礼,虽然同为孙綝一党照旧他获得的信任更多些,但究竟官位尊卑有别,让他不敢造次。

  “公绪,既然来了也坐下喝杯酒吧。”孙綝的热情比对吕徽多了几分,他正对吕徽今日带来的话题感应烦闷,想着把施绩也留下好缓解一下气氛。

  “多谢丞相美意,不外陛下已在宫中设下腊八宴,让我来邀请您赴宴。”施绩向孙綝施了一礼,又增补了一句:“施某会随丞相大人同去。”

  “丞相大人三思,之前我们和陛下之间已有隔膜,而定好的出屯武昌的计划又还没有施行,这个节骨眼上凡事该小心为妙。”还没等孙綝说话,吕徽就先出言阻挡。

  听到吕徽三句话不离出屯,孙綝脸色骤变,起身打断了他要继续说下去的势头,反驳道:“有公绪和我一起,有什么值得小心的?再者我也会把黄乱带在身边。”

  “是啊,子嘉你也太多虑了,这不另有威远将军的苍龙宿卫坐镇么,谁又敢轻举妄动?”施绩也轻描淡写地赞同了孙綝一句,听他提到了孙据,吕徽的脸色才有所缓和,似是不再那么坚持。

  “现在天冷,子嘉你不妨在这‘火墙’前多取一会儿暖,我和公绪就先走了。”孙綝也不愿再听吕徽多唠叨,叫上黄乱追随后就和施绩前去赴宴了,临走前还没忘佩上自己的宝剑,“入朝不趋,剑履上殿”是孙綝独享的特权。看着三人离开的背影,吕徽有一种难以言喻的忐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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