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贞观秘史

第九章 断首

贞观秘史 王度崖 2698 2020-06-06 15:52:34

  雍县另一头,赫拉克多西追着孟相鼠沿街前行。孟相鼠状若疯魔,后面的赫拉克多西目滓欲裂。

  一开始二人相互追逐之时,沿街基础没有人,早先因为看到王仁表的尸体,加上王耳一路大叫逃命,人群已经随着一起跑了。

  所以,原来赫拉克多西很快就能追到孟相鼠。可偏偏快要近身时,从路旁民居中出来一对伉俪,孟相鼠眼疾手快,一个箭步冲上去,接连两剑刺入二人后心,然后绕到正面,把两小我私家朝赫拉克多西踢了已往。

  西域人无奈之下只能脱手接住那伉俪两个,幸亏孟相鼠情急之下脱手,二人伤口不深没有伤及性命,可这么一延长,便让孟相鼠拉开了距离。

  越往前跑,行人就越多,一些是才转悠到这里,另有一些先前就没把王耳的叫喊当回事儿。这可给了孟相鼠极大的时机,再往前碰到行人或摊贩,他二话不说只是索命,出招都往颈部心口去,杀完就跑,若是有往前逃跑的,那便掷出长剑钉在地上,追上了再拔剑。

  整条大街,无一幸免,留下的只有一地的尸体和鲜血,以及他回荡在半空中的癫狂笑声。

  赫拉克多西看到沿途的惨状,心下焦急,足下真气运行,只盼能尽快结束这场噩梦。

  城中央,先前随着王耳逃到这里的人们已经逐渐回过神来,有几人去县衙寻衙役去了,另有几个胆子大的正准备往回走看看情况。谁知,他们刚往回走出两步,便看到路那边有人带着恐惧之色狂奔而来,边跑边喊:“救命!有贼人进城杀人啦!”

  这一喊声音极大,雍县城中央不少人都听到了,纷纷侧目,只见那人边跑边喊:“快去报官!有人杀人!”可话音未落,一个披头散发,满身是血的蓝袍人便泛起在他身后,宛若夺命阎罗一般,举起一把沾满鲜血的长剑,一剑劈开了那人的头颅。

  当是时,尖叫声,哭泣声,脚步声,物品散落声,召唤逃命声,一时齐发,众乱皆备。孟相鼠甫抬眼看到前方聚集了一大群人,且乱作一团,嘿嘿一笑,便拎着长剑突入人群之中,手中凶器使将开来,出招毫无忌惮,岂论死活,只是胡杀一气。片刻功夫,他脚边就多了近十具尸体,殷红的鲜血甚至溅到了脸上和头发上。

  好端端一州治所的中心,霎时酿成了修罗场。

  “孟相鼠!尔敢!”

  便在现在,赫拉克多西终于追上。他看到不远处的惨状,猛一咬牙,于十步开外使出招式:整小我私家突然凌空飞起,手中的剑和身子在半空中形成一条直线,以迅雷之势,如流星一般直取孟相鼠。

  孟相鼠正杀的痛快,但觉满身一紧,立马转头,看到半空中赫拉克多西的身影,险些是瞬间就认出了这一招,此乃天府府主一脉的必杀之剑,剑招的名字只有一个字,就叫“一”。

  一者阶于道,几于神。天府之中人人都都见过这“一”剑,但除了历代府主,再没有人能用得出来,也没有人有自信能在这一剑上全身而退。孟相鼠眼中已然看不到赫拉克多西的身影,只能看到有一个点在飞快的朝自己迫近,那个点不是此外,正是赫拉克多西手中闪烁着光线的剑锋。他险些没有反映的时间,本能的举起长剑护在了身前。然后只听“当”的一声,赫拉克多西的剑尖正中孟相鼠的剑身,而在那可怕的惯性攻击之下,孟相鼠的剑竟然从中折断,而他本人更是吐出一口鲜血倒在地上,贴着地飞了出去,撞在了一个打翻的摊位上。

  赫拉克多西一击得手,用剑锋抵住地砖间的漏洞,卸去力道,却是极为潇洒的落了地。

  在场没来得及逃走的黎民和商贩,都被刚刚那一剑折服了,也不知是谁竟然带头开始叫好。远在人群之外,刚刚跑到这里的东方够胆,也看到了这一剑,也被这一剑的风范折服了。

  赫拉克多西似乎听不到其他声音,面无心情的走上前去,道:“你杀孽太重,今天我说什么都要杀了你。”

  那孟相鼠咳出一口血,知道适才那一剑已经伤到了自己的五脏,正要闭目等死,却突然听到这摊位的后面传来一阵哆嗦。于是又漏出被染红的牙,咧嘴一笑,艰难的反身站起来,一把从摊位的后头揪出来一个老胖子。

  “不要杀我,不要杀我!”那老胖子闭着眼睛,高声的叫道。

  老胖子看起来五六十岁,一身丝制的华服,手指上戴满了各式各样的首饰,头顶的帽子中央,还镶了一个绿色的宝石。人群见了,纷纷哗然。此人名叫张瑞达,乃是雍县的著名人物,曾几何时,整个关中平原的木材生意都要经过他的手。据说前朝肇建大兴城,以及当今京兆重建的时候,险些所有的木材都是从他这里来的。这人自前朝开始就是一方大财主,改朝换代之后,有人说因为张瑞达资助过当朝高祖,也有人说是他花钱买官,但岂论怎么样,朝廷似乎都对他发出过邀请,要招他去当官,封他为户部员外郎。可最后也不知怎么,张瑞达并没有去当官,反而是带着自己的钱财移居到雍县,过他的清乐日子,但封官一事传的有鼻子有眼,于是人们都叫他张员外。

  “别杀我,别杀我,求你了,求你了。我给你钱!”张瑞达哆嗦着求饶。

  “我都快死了,要钱干啥。”孟相鼠有气无力的笑道,然后把断剑架在张瑞达的脖子上,冲赫拉克多西叫道:“畜牲,你再往前一步,我现在就杀了他!”

  西域人眉头紧皱,却也不再往前,只是冷冷的看着孟相鼠。

  孟相鼠咳了一口血,问张瑞达道:“你是不是很有钱?”

  老财主不知怎么回覆,只能一直打哆嗦。

  孟相鼠看到他的样子,又笑了,道:“看来我运气不错,今天杀了一个三品大官,杀了一个县令,临死前还能杀一个有钱人,嘿嘿,老家伙,这就是你的命。”说着又看向了赫拉克多西,只见西域人已然黑暗运好了劲,只待他有异动,立马便要脱手。孟相鼠摇了摇头,道:“畜牲,你看,你身上又多了一条人——”

  那“命”字终究只做了个嘴形,却没发作声音。然后只听“哐当”一声,却是孟相鼠手中的断剑掉在了地上。

  一瞬间,周围的群众,赫拉克多西,张瑞达,包罗孟相鼠自己都瞪圆了眼睛。倒不是因为剑掉了,而是因为,有一截带血的剑锋,从孟相鼠的心口伸了出来。

  孟相鼠想要转头,但满身却一点力都使不上,他只感受到身后一小我私家蹬着自己的背拔出了那柄剑,然后头发被人扯住朝后拉了已往。

  那人扯着孟相鼠的头发,然后拿起已经染血的剑,驾到了他的脖子上,使劲一割。然后哽咽着说了一句:“阿爷,义之给你报仇了。”

  孟相鼠只觉脖子一痛,便看到了身后的样子。那是一个样貌普通,双目通红的十四岁少年,他觉得自己似乎在哪儿见过这个少年,可不等他想起来,这世界便已经黑了。

  少年正是东方够胆。

  随着孟相鼠人头落地,东方够胆手中的剑也掉在了地上。旁边的人群短暂失神之后,发作出了雷鸣般的欢呼。张瑞达员外扑倒在他的脚边,哭着致谢。而狗蛋只觉得一阵模糊,然后站在那里“呕”的一声吐了出来,吐着吐着,就晕了已往。

  赫拉克多西看到这一幕,摇了摇头。

  突然,只听南街上传来一声大叫:“让一让让一让啊,禁军服务儿!让一让!”

  听这个声音,明白就是之前在东城门外杀死其他宫蓝派门生那人,赫拉克多西禁不住苦笑一声:“还以为终于可以松一口气,没想到麻烦又来了。”他于是扔下手中的剑,深深的看了一眼正被王耳和张瑞达扶起的狗蛋,隐入人群,不见了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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