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看我怎么整你
“朱厌？！”
认识这么久，首次看见林晏露出了不行置信的心情。
迅速低头又仔细辨认了一会儿，脸色凝重地抬头，“果真是上古凶兽朱厌。”
据上古纪录，朱厌为大凶之兽，白首猿身，见则有兵。?
也就是说只要它泛起，天下就将兵灾四起，烽烟滔滔。被视为不详之物，除了某些特殊的场景，很少有人使用它的形象。
更别说是时常带在身上，作为装饰的玉佩了，一般人都市用一些花鸟虫鱼，或者祥瑞之兽的形象，寓意祥瑞。
玉雕大师傅少陵，曾经是大魏皇室的御用工匠，再联想到自己的外族血统，马上就有欠好的预感，难道？
再想想又觉得差池，皇室用品，怎可能用这样的大凶之物，而且照旧容易让人引起歧义的兵灾凶兆。
只是无论如何，线索都指向了大魏这个国家，然而二三十多年前，正是两国关系最紧张的时候，领土摩擦不停，双方的使臣都撤回去了。
那种情况下，作为大梁首辅的王愈王阁老，怎么可能会冒险收留一名大魏人的女儿，而且爱如己出。
实在是逻辑不通，完全不行思议啊。
“所以，很有可能玉佩的另一个主人现身了，由于王家早已风骚雨散，所以恰好找到了同宗的王尚书那里。”
这是最合理的解释，由于对方身份高尚，王家隐瞒了王清蕴的真实去向，想抢先与林晏打好关系，并向对方邀功。
“我觉得另有一种可能，医生人的怙恃中有一位或许是大魏人，另有一位却明显是大梁人，如今现身的，很可能是大梁的这一位。”
三十年前，两国交恶，所以他们的恋情为世人所不容，最后被逼无奈将孩子托付给王愈。
这么一想许多之前不通的地方都获得了合理的解释，但仍然有不通顺的地方。
“如果他身份高尚，那么当年外祖遇难，他为何不伸出援手，反而任女儿下落不明？”林晏皱眉问道。
“那时候纵然是皇室宗亲，落难的也大有人在。倘若其时他自保尚且困难，如何援手？”
其实另有一种可能，苏芙没有说，那就是林晏的母亲王清蕴是个私生女，其时的身份无法见光。
如今时过境迁，自然又当别论了。
“无论真相如何，晏儿你都要小心应付。你那个老子是指望不上的。”
老夫人深深地叹息一声，这个孙子真是命运多舛，未来的路也艰难无比。尤其是宗子无能，逼得他一个孩子小心筹谋，步步为营，实在是可怜可叹。
小心地将玉佩重新收好，林晏把白玉盒子还给了祖母，这个工具对他来说意义重大，照旧放在她老人家手上更保险。
夜深了，林晏不忍见祖母陪他熬夜，立即告辞出来，一行人急遽回到听荷轩。王靖之屋里的灯光还亮着，听到脚步声，另有人开窗向这边张望。
回到房内，林晏似乎了无睡意，独自坐在窗前，望着浓重的夜色发呆。苏芙也不言语，默默地陪他坐着。
许久，林晏似乎突然惊醒过来，看着劈面撑头打着瞌睡的苏芙，不由得可笑，小丫头的脑袋瓜子一点一点的，看起来煞是可爱。
一时之间不由得玩心大起，从架子上的鸡毛掸子上抽出根羽毛，蹑手蹑脚地走已往，放在她鼻子下轻轻骚动。
“阿嚏！”
睡梦中苏鼻端芙一阵发痒，猛地打了个喷嚏，身子本能地跳起来，摆出个戒备的姿势，目光中全是酷寒警惕。
林晏一愣，这样子的苏芙是他所不熟悉的，似乎满含敌意的陌生人。
只是瞬间，苏芙便反映过来，面前的人是林晏，目光马上柔和下来，身子也放松了。
眼中闪过一丝怜惜，林晏很快就明白过来，这是因为她之前的流浪生涯养成的习惯。
一个曾经也是锦衣玉食的稚龄女孩，突然间流落街头，能够连活下来都已经是奇迹。
想起之前自己对她的排斥和刁难，不由十分内疚。
林晏虽然比力成熟，可究竟照旧十来岁的孩子，眼中的情绪都被苏芙尽收眼底，于是故意淘气地一笑。
“好呀，原来是你，看我怎么整你。”
说着也拔出一根羽毛，追已往要给林晏挠痒痒，偏生林晏最怕羽毛绒毛之类的工具，吓得转头就跑。
两人在屋子里你追我赶的绕圈子，笑闹声将外面守夜的婆子都给惊动了，急遽跑来问发生了什么事。
林晏难得孩子气地吐吐舌头，忙隔着窗子回覆，“才刚发现了一只老鼠，正在打呢。”
苏芙也知道闹过份了，究竟此时已是子夜，怕那名婆子进来检察，赶忙增补，“已经跑掉了，明日再仔细找找。”
因为林晏平时便不喜欢别人随便进他的屋子，所以那婆子虽然觉得有些奇怪，却也没有深究。
只是嘱咐了两句，“大少爷明日还要上学堂，有什么事情也别延长睡觉。”
“嬷嬷不用担忧，我现在就服侍大少爷就寝。”
两人挤眉弄眼地相互打着眼色，急遽上床睡了，想想又觉得可笑，捂在被子里忍不住吃吃地笑。
听荷轩这边原本是书房，又是侧间，所以并没有抱厦，苏芙只得睡在拔步床的踏板上。
幸好古时候的床够宽够大，一个踏板足够当个单人床使用了，虽说是与林晏同床，其实已经隔了雕花床板和两层纱帐。
“快睡了，我是真困了。”
见林晏精神头仍然旺盛，苏芙冒充打了个呵欠，喃喃嘱咐。
想着她适才就在打瞌睡，林晏也有些欠美意思，“好。”
这么一闹，他心里的不痛快居然奇迹般的烟消云散，只余一片宁静煌２。
明日的事情明日再说吧，何须苦恼，况且王靖之不外一个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的纨绔子弟，总有措施搪塞他的。
噙着微笑，林晏徐徐地进入了梦乡，而苏芙本就浅眠，被这么一打扰，再难入睡。
睁开眼睛听着林晏悠长平缓的呼吸声，微微一笑，如今他们俩相处融洽，老夫人也对她的自作智慧默许了。
一切的一切，都在向好的方面生长，现在唯一的希望，就是林晏平平安安的长大成人，她才气有个牢固的十年。
十年后……她相信自己，一定可以实现梦想的，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