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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胡十六国之晋纪

第五十四章

五胡十六国之晋纪 陈今有 5787 2020-06-04 19:59:09

  “年老,我已经查出来了,这次起兵背后的真正势力,是宁州九黎族蚩如的手下,他们与五令郎有了冲突,便想此下策来反抗官府!”桓冲气急松弛,可能是他想区区一个江湖势力就敢与官府,与朝廷作对,这也太放肆了!同时,那郗超也在旁说道:“近些时间,西北地域极不安宁,大凉张天锡逼死仇池大臣,左贤王杨盘,吐谷浑王碎奚则命亲信密潜仇池境内,屠杀了曾经西北妙手,著名羌人姜聪的部族,他的女儿也被吐谷浑抓走。”

  姜聪,杨盘?这两个名字在桓温脑力盘旋,突然他想起自己曾经与杨盘有过接触,那是他在攻打成汉政权时的事情,他问郗超:“可有详细讯息?”郗超见桓温对杨盘和仇池的事情颇为上心,便对他仔细说来:“据底下的人来报,说是吐谷浑和大凉都有意姜聪生前的宝刀落日孤刀,姜聪在刺杀吐延之时已死,宝刀下落不明,后又听说在姜聪女儿姜淑处,于是他们便设计来抢,哦!对了,这姜淑与宁州九黎族也算有渊源。”桓温注目郗超,示意他继续讲下去,郗超说:“这姜淑,即是现九黎族首领蚩如的妻子,听说姜淑还为蚩如诞下一女,叫什么姜······姜铭吧,姜淑被抓后部族被灭,她与女儿一同不见了踪影。”恰好讲到姜铭二字的时候,桓伯子正好路过,便闯了进书房内。

  桓温见她莽撞,便厉声喝她说:“我与你五叔等人在商议事情,谁叫你进来的?”桓伯子有些不知所措,站在门口定定地说:“爹,你们适才说什么,姜铭?”桓温稍停后,也舍不得痛斥爱女,但又不能让他继续胡来,就想叫她赶忙回去,但那郗超眼尖目明,就问桓伯子说:“巨细姐,怎么,你知道姜铭?”

  桓伯子刚想把她听到的事如实说来,但细想后就略过了一些工具说道:“我听说谢侍中府里有一小我私家叫姜铭的,这不恰好路过听你们也讲,我这才······”桓伯子做出一副天真的心情,桓温也被软化,便叫她赶忙回去,下次不得擅闯这书房聚会会议。桓伯子一走,桓温便沉下脸来,在椅子上思前想后,片刻,他就叫桓冲立即叫桓伊过来。

  桓伊慌忙来桓府后,桓温就直截了当问他:“桓伊,你对九黎蚩如这小我私家有几多了解?”因为同是江湖人士,问桓伊会越发明了些。桓伊无需多想就说:“九黎蚩如乃是宁州九黎族的首领,武功高强,手下有黑白无赦这类杀手组织,个个身怀绝技。他一直不满于被官府与蜀地其他势力挤兑,历来都想一统蜀地黑道”。桓温终于知道他儿子桓伟为什么会向建康求人手了,原来是碰上了蚩如这号人。桓伊继续讲道:“蚩如灭了成都唐氏和梁州白毦兵后,便与五令郎黑白分定,但终起冲突,现在攻占梁州的妖贼李弘恐就是蚩如的傀儡。”

  这些事在桓伟的述职中多数已经都提到过了。桓温问重点桓伊:“姜淑和姜铭,你知道吗?”桓伊听后沉思片刻,如实报说:“据听说,蚩如有一妻子,是羌人,名叫姜淑,至于姜铭,所知甚少。”

  看来这个姜铭应该就是蚩如的女儿了,桓温计上心来,便对桓伊下达一些命令,后就继续留在书房里与桓冲和郗超再商讨事情。

  这个裴世熏的泛起,已经引起了许多的事情,谁都想把他抓拿归案。在建康城外破旧的民居里,姜淑看着躺在地上的裴世熏,冷眼的看着成蛟说,“此人丧尽天良,竟值得你去救?”成蛟没有答话,地上奄奄一息的裴世熏竟然还在看玩笑地说道:“夫人真的忍心看你丈夫手下的得力干将命陨建康吗?”姜淑看起来像是从来都不开玩笑之人,她转下头看着裴世熏,讥笑说,“既然是得力干将,那有什么消息”?裴世需听完呵呵一乐,戏谑回说:“没有!”

  姜淑一听,火从中来,取出腰间皮鞭就挥向裴世熏,那裴世熏见她动真格了,就立马示弱召唤道:“这建康城里,我还没听说过谁姓‘蚩’的呢!”姜淑把皮鞭缠绕到他的脖子上,用力一勒,杀气腾腾地冲着裴世熏说:“谁跟你说她姓蚩,她姓姜”!皮鞭越勒越紧,裴世熏看向成蛟,但他站在原地无动于衷。他已经呼不外气来了,最后时刻,他朝姜淑一直在使弄眼色,片刻之后,姜淑松开了皮鞭,裴世熏就倒在地上,边咳嗽边用微弱的气息回姜淑说:“这姜姓吗,我到是见过一个。”姜淑听后心头一紧,立即叫裴世熏赶忙说。裴世熏见有效果,掉臂伤势就嬉皮起来:“我被绣衣直指追杀之时,曾挟持过一个女子,不,应该是女孩,她说她就姓姜!”姜淑恢复了之前的冷言冷语,再问他:“她相貌如何?”裴世熏努力追念,说:“头发长长,身体香香,言语糯糯,颇为天真。不外她长得一点都不像蚩如大人。”姜淑见他又想空话,便再取出皮鞭,脸上似冰雪融化之状,愠色突现。那裴世熏一见她这副花容月色,就惊呼起来:“对!对!对!她跟你差不多,跟你差不多啊!”

  看来姜淑要亲自进入建康城一趟了,纵使她身上的箭伤还没有痊愈。在建康城乌衣巷里的姜铭,正是姜淑的女儿,其时杨盘命府中几人护送他来建康,但途中护卫就被山贼抢杀殆尽,姜铭机敏,便逃脱掉,一路流落到建康,直到被谢安看见。

  在谢府的日子里,姜铭倒也安生,每日随谢道韫学习妆容礼仪,无忧无虑,偶尔还可以看谢玄舞剑,更是精彩,建康这一片新天地,对于她这个牧野女孩来说是一个神奇不已的经历,但她究竟照旧一个孩子,也想她的母亲,但在如此情势之下,也只能暂居人下了。

  建康的富贵,多姿多彩。自从来到谢府后,有幸跟谢道韫和谢玄一同外出过购置物品,对于外面的稀奇离奇,姜铭心驰神往。又得这一天,谢道韫在府里待得有些晦倦,就决定去外面巡游一番,姜铭得知后那定是不会错过这样的时机,于是两人就游乐在建康城的与街头巷尾之中了。谢玄同叔父谢安一起外出了,那采花贼已被重伤,一时还放肆不意,这两人才敢出街游玩,街上多是男子,来来回回地,摊贩数量也恢复了往日之状,一副采花大盗已被抓拿归案一样。姜铭手里拿着一块糖棒棒,砸吧嘴搂着谢道韫说:“谢姐姐,这糖还真甜呢,你要尝一下吗?”谢道韫身世各人闺秀,自是少理这些街头巷尾之糕点。姜铭见她不要,就自己继续舔了起来,刚一下嘴,远处又传来了起伏的吆喝声,道:“竹莺编鸟,工手亲造······”姜铭撒开谢道韫,蹦蹦跳跳就走上去,边摸边说:“哎,谢姐姐,你看这鸟编得还真像,另有这只鹰。”谢道韫对她也没有措施,便买下一只用竹子去青体例而成的小鸟,然后就拉着姜铭走了,但这姜铭淘气,时不时东蹦西跳,谢道韫基础拉她不紧,还没走到街尾,那姜铭就不知道跑到哪儿去了。

  谢道韫一脸怪嗔,无可奈何地笑说“这只小鸟又飞到哪儿去了?”说完就转身去寻她。开始时觉得她就是贪玩走远了,但细寻一番后,谢道韫才感马上不妙,因为四周的巷角街尾她都寻遍了,连她的影子都看不到。开始紧张的谢道韫立即起身回府,差人一起来帮寻了。快步赶回到乌衣巷谢府的大门的时候,正好碰见了他叔父谢安和刘牢之谢玄,谢道韫焦恐万分,连忙说道:“适才我与姜铭出街,但是······她,她不见了”。两人一听,谢安就慰藉谢道韫说,“姜铭可能只是贪玩吧。这样,我跟他们出去找找,你先回府里歇息一下。”说完谢安就带着刘牢之和谢玄兵分三路去街上找这个姜铭去。谢道韫喘过气来,闭上府门便直奔大堂,希望这姜铭真的只是贪玩,可别有什么事情发生!走回谢府里时,她隐隐约约感受到有一丝的晃神,心跳不止,下人端来一杯茶,谢道韫竟误触茶杯,“砰”的一声,碎了一地。这一声响更是使得她发慌,谴下下人后就独自一人在椅子上昏睡起来。

  这一瞌睡可是误了时间,等她醒来后,已是黄昏,见外面天色浑然,赤云沉沉。她就起身去看姜铭回来了没有,刚一迈出大堂木阶,突然就有两小我私家泛起在大堂外的园子里,谢道韫大惊。便想做叫唤,但其中一个黑衣男疾冲上来,一把抱住谢道韫,谢道韫斜眼望去,发现了一个如同怪物般的身躯紧紧将她捆死,转动不得。花园下另一小我私家是位女子,她披风带帽,看不清其五官。她踱步上前,问道:“你府里可是有一个女孩叫姜铭的?”语气冷淡,谢道韫有些紧张,就猛的颔首。片刻之后,那怪物松开了她,那名女子继续问道:“她现在在那边,快说!”被松开的谢道韫猛吸了两口气,余惊未定地回那女子:“今日我与她一起出街游玩,两人走散了。但府里已经有人去找了,预计等下就能回来。”谢道韫刚说完,一道剑气就弹向那怪物,但他反映迅速,伸出左臂即是一拳,与那剑气正面相对,两股力量马上间便化做虚无。怪物还没回过神来,又有一人从他右臂处杀出,一把拽住谢道韫就跑,同时一柄赤剑杀来,怪物两顾不暇,臂中人质已被救走。

  稍纵即逝的停顿,尔后从大门外走进来一人,他漫步走下石阶,道:“府中有贵客来,恕谢安有事,招待不周啊!”原来是谢安回来了。被谢玄救出的谢道韫焦急地问他叔父:“怎么样了,人找到了吗”?谢安没有回覆,而一旁刘牢之说:“我与谢先生,谢玄三人兵分三路,险些是寻遍了整个建康城,但任无踪迹,据我推测,她应该是被人掳走了”。

  “什么,掳走?”马上间所有的人都一齐想到最近闹得建康满城风雨的采花大盗,但那女子却不是这么想的,她撂下了遮头布帽,一个美丽的异域女人泛起于此。她对谢氏众人说:“采花大盗在建康城里已被重伤,绝无可能再犯。”谢安一看她,便觉得与姜铭有几分神似,他微屈上身做辑道:“姜铭居住我府中,是谢安照顾不周,害她深陷危险之中,还请姜夫人恕罪”!谢道韫和刘牢之众人这才知道她是姜铭的母亲。

  姜淑心中一阵暗思涌过,想这谢安眼利聪慧,并非俗人。然后也客气地回他说:“小女落难,幸得谢先生照顾,姜淑谢谢不尽”。两人客气了一番,谢安就向她提议说:“姜夫人从千里迢迢之外赶来建康,即是想接回姜铭,我看这样,姜夫人可暂居这谢府中,我一定会竭尽全力找回姜铭,到时你母女二人再自便去处,这样相互照应,两不延长,可否?”

  谢安话已至此,那姜淑就双眉一皱,心里盘算着,想最近蜀地战乱频起,外来人员已经被严加看管,此时若是出头,只怕会行动未便,这里有他暂庇,倒也不失为一种措施。想了片刻,姜淑就双手半起,学了个汉人礼仪弯腰做辑向谢安:“那便叨扰谢先生几天时间了,等姜铭找到,我便离开。”谢安听后立即便叫下人打理屋子,请姜夫人入住。这采花大盗是裴世熏,姜淑心知肚明,但这建康城里又有谁会掳走一个小女人呢?她越想越差池,便叫来成蛟,私下付托了事情给他,想来是与查找姜铭一事有关。

  大街上,为了追捕采花大盗裴世熏,派出的人手已经是空前绝后了,特别是司马晞部下的绣衣直指,更是遍布在建康城的每一个角落,卫温夜以继日,一直都在城里城外搜索着裴世熏的身影,但他好想是凭空消失了一样,无迹可寻。很难想象一个重伤的人还能躲到哪儿去,卫温有些抓急,在大晚上不休息也出来巡查。

  晚上的建康,虽不比白昼热闹,但有某些去处可是比白昼热闹多了,赌坊青楼尤为突出,每至夜幕降临,这两处地方可是喧闹异常,人声鼎沸。卫温正在与三位绣衣直指一起巡街,突然就走过一处高楼,只见里面张灯结彩,五颜六色,烛香迷离,时不时传出一些女人轻浮的笑声和一些男人淫荡的话语,令卫温恶心不已。这座楼即是建康第一名楼“翻云覆雨楼,”里面搜集了晋国各地的美人美人,险些每一位都是寥寥无几,能进去里面的,也都是建康城里的大户令郎哥,是一个挥手足金之地。卫温快步走过,想要快点离开这高楼,但走到一半时,他突然停下来,想“采花大盗即采花上瘾,那这风月场所,不知······”想罢,他就带着三位绣衣直指径直走近这翻云覆雨楼里。

  门口的私犬见卫温气度特殊,长相俊美,又有贴身随从,以为是个令郎哥,便不做多想就放了他进去。走近到里面时,种种暗香扑鼻而来,袒胸露乳之女子呼呼晃过。卫温继续向里面走去,走到一半时,可能是烛光渐明,突然间,只见有五六名女子便蜂拥扑向卫温,不用片刻就都拉住了他。卫温示意三位绣衣直指不要拦阻,然后转过头去拉住一个美人,轻声问道:“你们鸨母何在?”被问那名美人看向他,马上脸红不已,有些眩晕地娇气说:“怎得,是小丽不够好吗?官人一来就要找鸨母。”说完就把手伸向卫温怀里,一同而来的几名美人一见,醋意渐起,也都把自己的身体往卫温身上扔。卫温伸脱手掌探向那个美人的手里,递过一个硬硬的工具后再问她:“我找你们鸨母,请通知一下。”那美人松开卫温,便去将这翻云覆雨楼的鸨母引来。

  可能是酒多人忙,在半柱香事后,那鸨母便走了过来。她粉黛浓厚,衣着高尚,看似只有二十出头,但竟已经做了这翻云覆雨楼的鸨母,能耐可不小啊。卫温见她风骚走来,迎上去情不自禁地咏道:“百花争一艳,蝶驻谁家香,雪中一抹红,竟是梅花至!”那鸨母停下,嫣然一笑,尔后口吐芬芳,柔声道:“官人色相上流,文采更是斐然,不知在这翻云覆雨楼里可有了知己?”卫温走已往拉起她的手,满面东风地说:“远在天边,近在眼前。”鸨母脸色马上煞红,娇羞道:“在下灵儿,官人怎么称谓?”卫温松开她的手,再将手伸入自身怀中,取出一物示给鸨母看。原来是一块铁牌,上面写着太宰······之类的字,鸨母一看,心想原来是有配景的人物。卫温收回铁牌,靠近她的身旁说:“灵儿,好让人疼惜的名字。那不知灵儿可曾在这楼中见过一个受伤的男子,或者是······”卫温一时想不出该如何去形容那裴世熏,便将话讲至此。鸨母灵儿听完嬉闹道:“大人可真有意思,这里几多风骚人物,我又岂能一一记着,况且照旧个监犯。”

  卫温与她目光交接了一下,心中便有了几成握度,想再问道,但突然间,一声巨吼从花园传出,听得所有人都停下了喧闹,尔后鸨母灵儿就带着五六位楼中看护去检察情况。卫温心想可能有事发生,便一同前往。出了这楼堂,再往里走就是一个大大的池子,池子里面荷花丛生,但非夏季,几尽枯萎,池子周旁亭台楼阁,雕梁画柱,回廊立衔,乃是赏月吟诗,拨弄情感绝佳之去处。前面,鸨母灵儿扶起一个浓妆艳抹的女子,问她说“怎么回事?”但那个女子似乎被吓得魂都飞了一样,支支吾吾地说不出口,只见她的手指一直都指向荷花池里面。

  灵儿也随着那个女子的手指看向池中央,但天上无月,地上烛光也饿难以照及,一时间也看不出什么眉目。看了一会,灵儿想起这里另有一个官爷,便走到卫温面前说:“可能是有什么贼人盗徒吧,你不是来这里追人的吗,正好,前去看看?”卫温看向灵儿,笑道:“既然如此,我就替灵儿女人去看看吧!”话音刚落,他就踩着栏杆飞到池中,岸上男女百人都如看戏般指指点点笑谈起来。卫温轻点几脚湖面,踏波而去,再足尖一落,就站在一朵枯萎的荷叶上。

  岸上众人见后纷纷大叫精彩,没想到寻欢作乐之余还能看演出。那卫温稳住步履,蹲下身子窥向湖底,但夜色幽黑,湖底更是一片混沌,什么也看不见。卫温见无事,刚想起身上岸,但突然间,一阵微风掠过,湖面翻起几丝涟漪,涟漪之下,竟有两颗发着幽光的珠宝。卫温大惊,便重新蹲下,细细深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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