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钢铁火药和施法者

第三十九章强运

钢铁火药和施法者 尹紫电 4967 2020-06-12 17:46:26

  “跟我走,有急事。”安托尼奥叫住了温特斯,又增补了一句:“让车夫先别卸马,温特斯你也去换礼服。”

  “礼服?可是我现在只有军校制服。”

  安托尼奥看向了自己夫人:“你之前不是做了好几套吗?”

  “那些衣服尺码都差池,不是还没改好嘛?今天才去量尺码。”珂莎嗔怪地回覆。

  安托尼奥也不纠结:“那这样,我去换成军服,咱们俩的着装得一致。”

  温特斯这次没用等太久,安托尼奥是名雷厉流行的军人,很快就换好了将官制服[区别于军礼服]走出了家门。

  “咱们都穿上这身了,还要马车做什么?”见温特斯在马车边上傻等,安托尼奥的语气甚为无奈,他转头对车夫说:“车就不用了。巴托,今天辛苦你了。”

  话说完,他把一小袋赏钱递给了车夫。车夫接过钱袋,连连称谢。

  安托尼奥对外甥招了招手,领着温特斯走到了屋子背街侧的马厩。

  马厩里现在有三匹马,安托尼奥指向其中一匹黑鬃白斑的灰色骏马,不舍地说:“它以后就归你了。海蓝城虽然不算大,但没有马你要去哪都不方便。”

  温特斯马上惊喜万分,他抑制着兴奋感一点一点地靠近这骄傲而威严的大动物,马儿并不因生人靠近而惊慌,只是平静地咀嚼干草。它的胸肌健硕,四肢匀称有力,脖颈-后背-臀部的线条流畅而优美。鬃毛和马尾被打理的很漂亮,身上刷得干洁净净,不见一根草屑。

  温特斯注视着马儿的双眼,马儿也眨了眨湿润的眼睛,用温驯友善的眼神望着温特斯,两只耳朵灵巧地扇动了一下。温特斯试探着摩挲着它侧颈,感受不仅油光水滑,还热乎乎的,手感特好,马儿也舒服地从鼻腔里发出一连串轻哼。

  “它可真漂亮。”

  正在肉痛的安托尼奥没好气地说:“能不漂亮吗?你们这些步兵科身世的人就是不识货,这可是顶好的卢西亚马。”

  安托尼奥越心痛,越说明这匹马优秀。温特斯难得见姨父这么肉痛,看来是出了大血,他嘿嘿笑着问:“是僧侣?[Monk,代指骟过的马]”

  安托尼奥震怒:“怎么可能?我这马可有的是人想请出去配!”

  “不外没那个的话,能骑吗?”

  “虽然能骑,你也不看看是谁调教的?卢西亚马的性情原本也很温和。”

  “它名字叫什么?”

  “我叫它‘好运’,你想重新起个名吗?”

  温特斯轻轻挠着马儿两眼之间的区域,马儿轻轻吐了吐舌头。想起了那艘好运号海盗船:“谁会不喜畛厮气呢?不外照旧叫‘强运’吧,好运这个词似乎碰到我就不起作用了。”

  看着外甥对强运喜欢的不行,安托尼奥犹豫了半天,照旧忍不住嘱咐道:“马是高尚的动物,好运可是我的宝物,你可要好好照看它,别把它太累着,也别让它太闲着……”

  温特斯不停颔首称是,他指着另外两匹马问姨父:“您要是心疼强运,要否则让我骑那两匹?”

  马厩里另有两匹马,一匹白马,一匹枣骝马。

  “我现在真忏悔把你送去念步兵科。”安托尼奥看着温特斯,语气极重地说:“你难道觉得那两匹就不是好马?”

  安托尼奥从怀里掏出一个小包,给三匹马各喂了一块糖。随后安托尼奥牵出枣骝马,温特斯牵出强运,两人上好马具,跨上骏马离开了宅邸。

  天色已经暗了下来,太阳的余晖即将消散。白昼的燥热逐渐被夜晚的凉意取代,清爽的海风带走了两名骑手身上多余的热量。现在骑马走在海蓝城的街道,让人心旷神怡。

  道旁的工人们正一盏一盏地添注灯油,点起路灯。在塞纳斯海湾,唯有海蓝城的财富奢侈到可以为民众提供照明服务。摇曳的火光透过被熏黄的玻璃,照亮了路人行色急遽的脸庞,宣告夜生活拉开了帷幕。

  在城里的街道上,强运基础伸展不开腿脚,温特斯迫切希望能带着马儿去城外痛快地跑一场。

  但他突然想到还不知道姨父要领着自己去哪里,于是稍微加速,和姨父并肩骑马前行:“到底是什么急事?中校你这是要带我去哪里?”

  安托尼奥看着温特斯,玩味地笑着说:“给你找老婆去。”

  “什么?别开玩笑了!”温特斯大吃一惊,一个重心不稳差点摔下马鞍:“我今晚原来想去见本威,你说是有急事我才随着来,要是没正事我就去本威家了。”

  “本威?哪个本威?”安托尼奥在脑海着努力回忆着这个名字:“本威努托?”

  温特斯没想到姨父居然叫出了本威全名:“你还记得这小我私家?”

  “不是你陆幼同学吗?你放假时爱去他家蹭饭。”

  “就是他。”

  安托尼奥来了兴趣:“他现在如何?今年回来的见习军官里似乎没见到这个名字。”

  “本威没继续读军校,陆幼结业后他就去事情养家了。”温特斯有些黯然:“要是没正事我就走了。”

  安托尼奥领路,两人背朝码头行进,走了一段路后,路人逐渐稀少。本威家住港区,温特斯说话间拨马就要转头。

  “你等等。”安托尼奥叫住了外甥:“今天别去,你难道要空手去吗?我记得他家弟弟妹妹许多……这样,明天我让玛丽塔嬷嬷买点面粉和洽肉回来,你带给本威,如何?而且我今天叫你来,是真的有事。”

  “什么事?”

  “领你去见未亡人。”

  “我真的走了!”温特斯气呼呼地往右一扯缰绳。

  安托尼奥连忙收起笑意,严肃道:“好了,说正事。今晚在纳瓦雷家有一个小型的晚会,我把你叫来,就是想让你去露个脸。”

  “纳瓦雷?那不是做毛纺生意的商人吗?跟我有什么关系?”温特斯虽然听说过纳瓦雷这个姓氏,是城里有名的商人家族。

  安托尼奥带着深意地看了温特斯一眼:“金钱就是权力,纳瓦雷夫人也许是这座都市里最有权势的女性——照旧未亡人。”

  “您怎么三句话不离未亡人呢?”温特斯急了,总不能是想让自己出卖色相吧?

  安托尼奥故意板起了脸:“怎么?你瞧不起未亡人吗?我告诉你,未亡人撑住了海蓝城的半边天。没有这些未亡人,督政府哪来的钱给你我发薪水?”

  温特斯的额头都开始出汗了:“我何时瞧不起未亡人…再说这都是哪跟哪呀?”

  看到温特斯稚嫩的模样,安托尼奥拊掌大笑:“好了,不开玩笑了。其实也没什么事,你一去联省就是六年,六年来没加入过城里的任何社交运动。除了你军校同期,你一个同龄人都不认识吧?既然你已经回家了,我就想让你先在纳瓦雷家的社交场上露个脸。”

  温特斯刚要开口,却被安托尼奥摆手打断,安托尼奥继续说道:“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但是哪怕你不喜欢外交,也要让各人知道有你这小我私家。你早晚要结婚,但你现在认识哪个适龄女士吗?这就是缺乏外交的结果。我像你这个岁数,加入的舞会一场接一场,人家都争着请我去。无论如何,要多认识几个女人,你也好有个选择的空间。”

  这段话说得温特斯哑口无言,他觉得姨父说的差池,但又不知道从何反驳。

  安托尼奥见外甥涨红了脸,揶揄道:“而且说实话,以纳瓦雷夫人的家产,这盘就算你想接,也没那么容易。”

  “中校!”

  两人骑马边聊边走,不知不觉已经到了城墙。

  主权战争时期的夯土城墙历经二十多年的风吹雨打已经残缺不堪,随风散落的草籽在土墙上生根发芽。墙面上下一片郁郁葱葱,似乎是一块绿色的挂毯。另有一株树苗坚强地在其上生长,像是一只胳膊从墙体内探了出来。

  二十六年未见兵灾,城壕也已经因年久失修泛起大量垮塌。市民们现在并不谢谢这些曾经守卫过他们的城防工事,只觉得这些旧修建让进出城区都变得极为未便。

  联省首府圭土城早就把城墙推倒填进了城壕,海蓝市民也在摩拳擦掌。既然已经在城外新造了坚如盘石的棱堡,又何须保留这些旧工事呢?

  跨过架设在城壕上的木桥,安托尼奥和温特斯离开了城区。城外没有路灯照明,接下来的路程将由月光照亮。夯土路面比植被反射出更多的月光,像一条白银溪流延伸向远方。

  透过沿途的灌木篱笆和斑驳的树影,隐约能看到远处一间间大宅灯火通明,来宾欢宴,不时另有节奏猛烈的音乐声从各宅中传出。

  随着海蓝人口的增长,城区日渐拥挤。豪商们不愿继续生活在资源紧张的城墙内,纷纷在郊区置地,盖起了一座座华美堂皇的庄园。

  如果是在已往,商人可没有勇气搬出城墙。

  旧时代的市民崇敬城墙,因为只有城墙能够掩护他们不受外部武力的攻击。新时代的市民唾弃城墙,因为他们已经不需要这种被动的掩护了。

  居住在郊区,最大的风险就是伏莽大盗。新时代的联盟军比起旧时代的市民武装,能够更有效的攻击匪徒。因为市民武装虽然守城时战力顽强,但一旦离开都市士气就会锐减,通常不会出城作战。

  至于旧时代的贵族武装?如果只是几个贪婪农夫劫道还不危险,危害最大的就是那些拥有武器、盔甲和战马,接受了一辈子军事训练的贵族。

  破产骑士往往会成为流氓匪帮的主干力量,而抢劫商队、勒索甚至掳掠都市也向来都是无良贵族们的重要收入来源。

  所以旧时代的市民们才会狂热地崇敬城墙,他们会绝不惜啬地为自己的都市捐献出大量的工业。因为他们和都市休戚与共,对他们而言,都市就是这个危险世界中唯一一处宁静的孤岛。

  但今时差异往日,正如安托尼奥所说,常备军主要是用来搪塞内部的敌人,而且他们做的很好。联盟境内任何成规模的匪帮都市被联盟军迅速剿灭,剩下零星的恶徒几个护卫就能够解决。

  纳瓦雷家也随着这股风潮搬出了城区,不外温特斯并不知道地址,只是随着姨父往前走。

  “你今天第一天在宪兵处见习,都忙了些什么?”安托尼奥随口问道。

  温特斯刚想讲讲今天的事情,但却想起了菲尔德中校的训诫“守口如瓶、听从命令”,一句话在嘴里咀嚼了半天,最后憋出来一句:“横竖挺忙的。”

  “那到底忙了什么?”安托尼奥不折不挠地追问。

  “您别问了,我不能说。”

  安托尼奥大笑着用马鞭轻轻打一下温特斯的肩膀:“菲尔德把你教的不错。口风紧是优点。平时要多看、多听、多做,但要少说。少说,别人就不知道你有什么牌。”

  温特斯红着脸点了颔首。

  “不外就算你不告诉我,我也知道你有什么牌。”安托尼奥笑眯眯的双眼像一双月牙:“王座表决要不要把这屎盆子扣给菲尔德时,我可是看在你的份上投了唯一一张阻挡票。”

  “什么?”温特斯惊讶到情不自禁地勒紧了缰绳,强运打着响鼻停了下了脚步:“决定把这摊子事交给宪兵处的时候您在场?”

  “我虽然在场。”安托尼奥招了招手:“别傻站着,边走边说。”

  温特斯轻夹马腹,拍马向前追上了姨父:“那王座知不知道,就算加上我,宪兵处现在也一共才两个军官?”

  “虽然知道。”安托尼奥点了颔首。

  “那还把这案子交给宪兵处?军官一共就两个,剩下八十个卫兵要站岗,就靠我们两小我私家可怎么查?”

  “倒也简朴。如果菲尔德想要结案,他今天写份陈诉上去,明天这案子就算完事了。”安托尼奥少将轻松地给出了一个答案。

  只要想结案随时能结案?温特斯心思如电,转瞬便读出了这句话深层的寄义,他一字一句地问姨父:“您的意思难道是说,王座已经为这桩案子准备好了监犯?”

  “不错,孺子可教。”安托尼奥面带笑意地赞美了温特斯一句,温特斯从他的语气中能听出来他并不把这案子当成什么大事:“不就是刺杀嘛,海蓝哪年不出频频?如果不能就地擒住刺客,还怎可能把人找到?肯定会成为悬案。把这案子从海关手里要来的人,基础不在意真相究竟是什么,只要最后这口黑锅给到他想给的人就可以了。”

  “您是说这案子是陆军从海关手中主动要过来的?”温特斯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否则呢?陆军不想要,海关还能硬塞过来不成?”

  温特斯现在才发现他彻底想错了,他原本以为是海关和陆军告竣了秘密协议。海关发现死者可能是军人,不想趟陆军的浑水,才和陆军黑暗相同,把案子交给陆军自己视察。

  但凭据安托尼奥的说法,陆军基础不知道死者身份,只不外是有人想要借题发挥,才主动把案子要了过来。

  一个敢要,一个敢给,双方都认为相互默契到眼神交流就足矣,但其实心里想的基础是两码事。

  而且目前来看,这两方的情报都没有温特斯现在掌握的多。在温特斯看来,无论是海关照旧陆军,都低估了这起刺杀的严重水平。

  “那王座究竟想把黑锅扣给谁?”温特斯问出了另一点疑惑。

  安托尼奥淡淡地说出了一个令温特斯意想不到的答案:“海盗。”

  “刺客怎么可能是海盗?我和海盗交过手,也和那几个刺客交过手,海盗中哪有像那几个刺客这般厉害的人物。”

  “那海盗能出来证明自己不是刺客吗?”安托尼奥似笑非笑地反问。

  “栽给海盗……”温特斯的脑海中电闪雷鸣,他苦苦思索,试图把支离破碎的信息串联起来,从一团迷雾中抓住重点。

  安托尼奥见他苦思冥想,也不作声,两人就这样静静地走了一段路。

  温特斯突然叹了口气,轻声问:“要打仗了吗?”

尹紫电

谢谢书友20181013204343295的推荐票,谢谢书友20170726153222839的推荐票。   [公马脾气急躁,天性有攻击欲望,但很容易被发X期的母马吸引,用母马赚取公马的战例历史上屡见不鲜;而母马温驯,平静,也可以作为战马。但是把一匹母马送上战场,就意味着来年要少一匹马驹。所以最后的解决方案是用骟过的公马作为战马,条顿骑士称之为僧侣马[M?nchpferde]。而且使用骟马另有一个利益,那就是哪怕被敌人俘获,敌人也没法拿着骟马改良自家马匹血统。   马儿也有很富厚的情绪,不亚于猫狗。对它说重话,它也会有小脾气。而且马能读懂人的心情,会看眼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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