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崆峒剑仙除魔录首卷

一百 初识小马

崆峒剑仙除魔录首卷 东方甲天下 2026 2020-12-29 08:30:00

  南宫鲤鱼本有极高的音乐天赋,又师从著名的乐师,大多数曲子都是随手拈来的。

  但那天不知怎么回事,她一直吹不出想要的调子,转换了两三首曲子,都是最多吹半阕,突然又吹不下去了。

  她的音乐老师南郭先生本是宫廷里的乐师,厥后因事辞去差事回到银川。有人说这人是因为当今天子喜欢听独奏。他怕自己武艺不佳冒犯主上,连夜就辞去差使跑回的西北。

  也有人说,南郭先生是勾通一些人贪墨了宫里的钱。换了天子,主事太监换了人。他怕东窗事发,就跑回老家来。

  到底是哪种原因,南宫浪并不是特别在意。他更在意的是对方曾经是名噪一时的宫廷乐师这个身份。

  南郭到底有些真本事。鲤鱼小姐在他教导下,险些可以吹奏所有的乐曲。他给巨细姐开出一个能出好乐曲的方子:心平气和。

  不外,这天她就是没法静下心来,不知哪里差池,心血来潮,满身燥热。

  这样一来,横竖吹不出曲子,她那股子权门巨细姐的脾气也就上来了。

  所谓巨细姐的脾气就是,她对人好的时候,能把自己最贵的衣服,首饰轻易送给别人。哪怕这小我私家是街边素未平生的乞丐。等她对人欠好的时候,能像只发威的狮子狗,把对方骂个狗血淋头。就算这人是高官、巨富。

  另有一条就是,越是别人不让做的,她就越想做。越是自己做不成的,她就一定要做成。哪怕最后做不成,她也要做。

  于是乎,她一味使劲儿吹,忽而止,忽而吹。如此多遍,音不成调,声不成韵,越吹越乱。越是这样她就越想吹好,可偏偏人越是焦急,事情就越是爱出差错。

  就在她心乱如麻之际,有人发出一声嗤笑。

  这明显是讥笑!

  她的脾气马上就上来了

  “谁!?”

  那人似乎是被她这一声喊叫吓住了,马上就屏住呼吸不再作声了。

  她好奇的想道:

  这里是南宫地后院,她的深阁贵内室所在。南宫的庭院很深,从没有外人,和成年的男仆可以走进这里。一定是哪个小丫头在偷笑。

  想到这里,她又欠美意思起来。吹这么难听太丢人了。

  院子里有几棵长着四季常绿叶子,树冠巨大的大树,几丛异国流传到中土来的花,在巨大、疏落的阴影下是一堵花墙。

  那个笑话她的人就在花墙的另一边。

  “谁?”

  她又问了一句

  对方照旧没有回应,也没有灰溜溜的走开。

  她只觉脸上一阵发烧:谁那么讨厌!还这么斗胆!看来自己平时对她们太好了!没准这家伙一会儿就会去跟别人栩栩如生笑话自己。

  她越想越气叱道:

  “到底是谁呀!?”

  照旧没人应。

  她暗想:这些小丫鬟虽然平时没大没小。但是只要自己真发脾气。她们照旧一个个吓到魂不附体。莫非花墙那边真的没人?

  亦或,墙那面的不是小丫鬟么?那会是谁?难道是偷跑进来的人?

  想到这里,她重生气了:居然有人敢偷跑进来!

  于是,她大踏步走到阴影之处,使劲敲了一下那个蝠字木格子花窗。一小我私家影突然晃动了一下。

  墙后真的有人!

  她也没觉得畏惧,直接把脑袋从花窗里探了已往,要看看是谁这么斗胆,敢讥笑南宫巨细姐。

  就在这时候,她就闻到一股清新的味道:

  似乎是雨后芳草的味道,又带着点野马不羁的狂野气息。

  黄昏已像橘色的毯子一样的披落下来,遮盖住庭院里的屋子、树木、花卉,一切都归于宁静。

  这股味道,却让鲤鱼觉得空气里弥散着跳动、活跃的力量。

  很快,她就看到了那小我私家。

  那是一个和她年龄差不多的男孩子。他长着一对明澈的眼睛。麦芽黄色的康健肤色,像是终年都沐浴在阳光里。

  说实话,她一看到这小我私家就不生气了。似乎那对眼睛有能让人心情平静的能力。

  这男孩和此外仆人纷歧样,没有向她行礼问好,而是看着她微笑。这让她马上想到奏乐时的窘态,火气就又升起来。

  她脱口而出,道:“还在笑!”

  他睁大眼睛笑道:“你现在似乎一只小乌龟啊。”

  她一听就怒火中烧,就想冲已往打他一顿,还没来没有人敢这样说南宫巨细姐的,随即就发现,只有脖子能从窗户棂子里探出去。这不就是一只乌龟嘛!

  想到了这一层,她也“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先是吹得欠好,接着,又酿成了乌龟,太丢人了!真是又赧又愧,无地自容。

  或许是看出了她的窘迫,那男孩子大方的说道:“我叫小马。这个给你。”

  说着,他又笑了一声,那声音就像是秋水漱玉壶一般动听悦耳。接着,他伸脱手来,递过来一件工具。

  她缓了缓心神,才看清那样来物,是一几颗苍耳,心想:堂堂南宫巨细姐什么没见过?这几颗像小刺猬一样的野果有什么用?

  她又好气,又可笑道:“你给我这个干嘛?这个有什么用?”

  他低声道:“把这个放鞋里,你晚上值班的时候就不会打瞌睡了。那个刁蛮的泼辣小姐就不会打骂你了。”

  鲤鱼的鼻子差点被他这句话气歪!

  第一,他居然把堂堂威震西北,金玉满堂的南宫家巨细姐当成了吊水,扫地的粗使丫头。自己的气质难道像是服侍别人的丫头吗?

  第二,自己从来没有打骂过下人。虽然,也不是完全没有。偶尔有过那么频频。可每次骂是骂了,绝对没有真的打人。在这个野小子嘴里,自己怎么就成了一味犷悍、不讲理的人呢?

  第三,难道那些小丫鬟们也是这么认为的吗?自己平时在心底可是把她们当成无话不谈的朋友,是仅次于怙恃的最亲近的人。

  生气归生气,她照旧阴差阳错的接过了苍耳。那男孩子等她接已往,一扭头就跑走了。

  她握了一下那些苍耳,只是轻轻的,刺得有点儿痒,而且一直痒痒到心里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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