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搁在地球，谁要说什么湖能通向龙宫，山河肯定滋他一脸，但放在这个世界，传说真纷歧定是传说，往往都是真的。
那个大湖，山河有去看过，还真就像当地人说的，湖内暗潮汹涌，充斥着大巨细小漩涡，别说驾着船舟通人，就是水鸟下去，预计都得被吸入湖底。
湖里进不去，湖边总没问题吧，不是还能打些鱼虾，弄些贝类、海菜？
山河起初也是这么想的，曾经最艰辛那段时间，不怕死的整天往那跑，吃了好几天海鲜，直到一天黄昏，他看到三五成群白色身影，在水里沉沉浮浮……
山河并没有看清，发现的第一时间，就撒丫子亡命跑了，现在转头想想，结合这段时间见闻，以及当地人描述，那群白乎乎工具，十有八九就是溺死之人化成的水鬼。
水鬼群+漩涡，基本彻底封死水路，除非能到超凡条理，飞来飞去，否则去了就是找死。
想到这儿。
山河忍不住伸手，仔细看着自己掌心，吃了一个多月客栈食物，身体蕴含的功力，很是爆表，但他什么功法都没有，只有失常一样的蛮力。
不是山河不愿学，前段时间，他专程找了中年男人，委婉的要了几种功法，见鬼的是，岂论最基础秘籍，照旧高深秘诀，他都统统学不了，连门都进不去。
为了这事，山河郁闷好几天，用饭都不香了，哪个男人没有个仙侠梦，御剑航行、踏月揽风……多骚啊！
只有蛮力。
太呆了。
简直就是莽夫。
山河不停吐槽，怨念深重，目光瞟向聂小倩，自从客栈晋升一星，员工信息也有了变化。
【三间客栈】
--【员工】
姓名：聂小倩（实习）。
职位：助手。
星级：一星。
功力：517年。
归属感：55。
人为：300积分。（免费试用三月……）
心愿：找回骸骨、重新为人、报仇雪恨。
是的！
聂小倩本就超凡，又在店里吃了一个多月，虽说谈不上千年老妖，但也算半个老妖，十个山河都打不外。
更要害一点！
聂小倩的功力值，似乎跟归属感挂钩，功力增长越高，归属感就越强。
呵，女人。
山河撇了撇嘴，想到一个段子，如果欠了某人许多钱，那就努力嫁/娶ta，这样一来，不仅不要还钱了，ta还得帮你赚钱养家。
聂小倩现在情况，似乎有些异曲同工，归属感突破60，她的人为反而下降，未来要是突破一百，难不成还得倒贴？
山河恶趣味想着，约莫两个小时，清月城轮廓跃入眼帘，或许算了算，他们凌晨四点出发，此时正好早上六点。
县城的富贵，不是小镇可比，虽然比不上现代，但也只是气势派头差异。
清月城属交通要道，通常前往黑水城旅客，一定选择在此休整，岂论经济、文化、人口，绝对属于一线大城。
城门排着长龙，入城需要缴纳入城费，这项业务，主要针对的是过路旅客，像大爷大妈这种当地居民，只是象征性收一些，相当于卫生费的样子。
凭什么要交？
欠美意思，周遭百来里就这一个大城，爱来不来，不来直接滚去黑水城。
这就是清月城现状，听起来十分犷悍，其实也是一种无奈，并不是不想旅客进城，刻意将旅客往外赶，而是来的人实在太多，险些人满为患。
许多时候，哪怕你有钱都进不去，因为整座城已经满了，出于宁静考虑，还要出动衙役往外赶人。
特别是这个时期，黑水城被封禁，又是闰月，清月城成了最好落脚点，许多不愿露宿野外的人，纷纷涌进城内，一住就是三五个月。
可想而知，清月城压力多大！
坊间听说，清月城城主已经秃了，一天到晚愁云满面，连带城主夫人都憔悴许多，面容哀怨，恨不能将满城人统统赶走。
“真的是人山人海啊！”
山河踩着车斗眺望，前头乌泱泱一片，人挤着人，肩挨着肩，一根针都插不进去。
“慢慢等呗，总能轮到咱们。”
大爷心态很好，从包里拿出馒头啃着。“小山子，大爷考考你，你知道城主夫人为啥比城主还愁么？”
山河哭笑不得，真没想到老实巴交大爷，在这么多人地方，居然也能开这种玩笑。
不用山河回覆，大妈已经扭头，劈头盖脸就是一顿骂。“瞎说什么玩意，小心城主听到割了舌头喂狗去。”
大爷没心没肺笑着。“城主要是有空割我舌头，城主夫人哪里还用犯愁？”
大爷大妈斗着嘴，人流也在徐徐移动，好一会，终于挨到城门边上，交了入城费，终于进了清月城。
踏着青石板路，山河终于喘了口气，城里城外就像两个世界，虽然依旧人头攒动，至少不像外头那么拥挤。
大爷大妈要去卖货，山河要去进货，走的偏向差异，只能约定好时间所在，等到要回去了再碰头。
聂小倩不喜阳光，撑着纸伞，山河就随意多了，只背了个木箱，双手揣兜，随着人流徐徐前进。
好不容易来了城里，自然要好好走走。
山河没急着买货，一路走走停停，饶有兴致带着聂小倩，看着街边琳琅满目商品。
聂小倩十几岁就死了，在兰若寺那鸟不拉屎鬼地方，一待就是几十几百年，不知多久没见过这种热闹，好奇的张来望去，险些看花了眼。
“吃个糖人儿？”
山河看向聂小倩，也不管允许不允许，爽性利落付钱，直接塞进对方手里。
“来串糖葫芦？”
“这桂花糕不错，闻着就好吃。”
“这家油酥饼儿香！”
“大爷，帮我们捏个泥人呗。”
“咱买几个纸鸢玩玩？”
一路走来，山河的手跟嘴险些没停过，只要感兴趣的，不管钱多钱少，有没有用，统统买了再说。
聂小倩的嘴也没停过，糖人还没吃完，糖葫芦就来了，糖葫芦刚开始吃，桂花糕、油酥饼儿又塞了过来，手里口里，身上挂着的全是吃的。
山河绝不收敛，吃的玩的逛完了，又拉着聂小倩钻进香粉店、成衣铺，一路挑挑选选。
山河拿了件成衣，放在身上比划。“这件衣裳怎么样，大爷穿着指定精神。”
似乎被气氛熏染，聂小倩生动不少。“这件太花哨了，你要买回去，大爷肯定扔箱底看都不看。”
“那这件呢？”
山河又挑了件成衣，翻来覆去审察。“大妈整天穿粗布，这个她肯定喜欢。”
“你什么时候见大妈穿过裙子，而且照旧花裙子？”聂小倩扫了一眼，十足嫌弃。
山河备受攻击，彻底放弃。『，我不挑了，衣裳这块你做决定，只要大爷大妈喜欢就成。”
然而……
天下女人是一家，甭管古代现代，也甭管是人是鬼，只要让她们拿主意，那就是一路挑挑挑，逛半天愣是半件没买。
“差不多得了，我觉得这件就挺好，为什么又不要了？”山河哪怕满身蛮力，也感受腰酸背痛，恨不得马上坐下来。
聂小倩仿若未闻，头也不抬。“那件不行，边角有根线头。”
线头……
剪了不就得了？
山河二话不说直接转头，掏出银钱递给老板。“店家，这件衣裳我要……”
“不许买！”
聂小倩按住山河的手，完全不计划讲原理。
山河？？？
“咳……不买，不买了……”山河悻悻收手，十分忏悔。
就应该将她扔在客栈的！
后知后觉的山河，别无他法，整整一个上午，险些都在闲逛，买到的工具屈指可数。
……
晌午，醉仙楼，旁边。
山河与聂小倩所在，是一家小饭馆儿，紧挨着醉仙楼，但一个天上一个地下，形成鲜明对比。
山河本想去醉仙楼吃午饭，了解一下对方有啥菜、有啥酒，看看能不能顺手参考一些，谁成想连门都进不了，说什么需要提前预约，半个月内的座都订出去了。
瞅着隔邻九层高楼，山河撇了撇嘴。“有什么了不起，等我有钱了也盖一个。”
聂小倩笑了笑。“人家生意太好，座卖完了也没撤，快些吃吧，吃完了还得进货呢。”
“嚯，你还记得是来进货的？”山河没好气瞪眼，到现在胳膊腿还酸麻着。
聂小倩吐了吐舌头，当做啥也没听见，埋头继续吃工具。
打，打不外。
骂，不忍心。
山河也没措施，要怪只能怪自己脑子抽筋，居然带着女鬼去逛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