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怜府君子

第一百二十一章:金身鬼佛(7)

怜府君子 良喜 2171 2023-02-23 19:30:00

  雨徐徐停了,几人纷纷下楼,待在屋内的顾子何也走了出来,看着满院站的笔直的老头惊的下巴都掉在地上了,惊呼道:“这群老头为什么都穿着寿衣。”

  李择喜抹了一把脸上的鸡血,皱眉道:“你耳朵欠好?”

  察觉李择喜脸上胁迫的意味,顾子何才反映过来,着急遽慌的给李择喜递上手绢,低头赔罪一脸讨好道:“大人,我错了。”

  李择喜伸手取下发簪收入袖中,拿着手绢越发随意的擦了一下湿润的发间,看着顾子何那狗腿的模样满脸嫌弃道:“滚。”

  “大人!大人!”江未寒跑下楼就要给李择喜一个熊抱,不出意外的,李择喜又不着痕迹的侧身避开了,不外这次要善良些,没让江未寒摔着,而是伸手拽了下小孩的衣领。

  江未寒晃晃悠悠的站稳便道:“大人湿答答的样子更悦目了!”

  江未寒虽然说的言简意赅可确实是这么回事,苏祠乐也从来不觉得自己是个失常的人,可满身湿漉的李择喜在夜色之下越发像个狂狷的妖物了。

  苏祠乐上前一步,道:“祠乐去准备些热水,大人不要着凉了。”

  李择喜将手绢随手丢下,道:“不用了,我另有事。”

  如尘的失踪,聚集在此处身着寿衣的贵族,无端泛起的茺赭佛,另有这池永生不老泉,似乎所有的源头只能在贺煜舟身上找到答案。

  江未寒眨眼道:“大人,另有什么事啊?”

  江未寒话刚刚说完,李择喜又不见了。

  小孩的眼睛蹬的更大了,惊呼作声:“这么快!”

  叶凌见状一笑,道:“大人去去就回,子何,把这些人搬回去吧。”

  顾子何一脸不情愿道:“啊?又是我一小我私家?”

  叶凌道:“我和你一起。”

  听到叶凌这么说,顾子何神色缓和了不少,撸起袖子就开始扛人,问道:“影象要抹了?”

  叶凌点颔首,又回眸看向苏祠乐,道:“祠乐,将小江令郎带回屋里吧。”

  苏祠乐颔首,领着小孩便往屋里走。

  顾子何问道:“这小孩谁啊,闻起来像是妖?”

  叶凌也扛了一人,和顾子何并肩朝三楼走去,答道:“是黑狼。”

  “黑狼?”顾子何满脸不相信道:“不是吧,黑狼不是个个凶的要死,哪来的这么可爱的小家伙。”

  叶凌低声道:“总会长大的。”

  顾子何点颔首道:“行吧。”

  “啪唧!”

  叶凌回眸望去,指尖顾子何愣在原地,手照旧那个姿势,只是扛着的那小我私家顺着他的肩膀滑落到了台阶上滚了一群,脑袋正好顶着墙壁。

  看着叶凌无语的眼神,顾子何十分无辜道:“这可不怪我,这人穿的寿衣原来就是绸的,又过了水滑的不行。”

  叶凌无奈道:“头破了。”

  顾子何下了台阶审察了一番,确认了伤口巨细后放心的舒了口气,转手扛起,边走边道:“问题不大,就是一个小口,修复那是分分钟的事。”

  叶凌笑的越发无奈了。

  街上已无人影,被一场血雨浇灌的整座城池都有些潦倒,阴风阵阵,李择喜的衣衫干的差不多了,唯有发间还在滴落血渍,街角暗巷,花院古宅,一切都显得格外凄凉,不见边际的苍穹之下,李择喜步子踩的缓慢,直至在贺府华贵的大门前才停下。

  大门未关,只是半掩,寂静无声,像是一座凶宅。

  “贺煜舟。”

  “来了。”

  贺府内更为寂静无声,一道长身玉立的身影站定在水院桥身之上,面朝圆月手中捏着一支剔透酒杯,身上只披着一件松垮的黑衫,发间滴落下的血迹徐徐流在胸膛上,贺煜舟扬着唇抬起手,用酒杯给李择喜打了招呼。

  登上桥,李择喜看着河里遍布的血肉残骸,如此多的尸首汇聚成一条血河,局面血腥淋漓,又听见一道惊雷,竟然笑了。

  “献祭给茺赭的?”

  贺煜舟回眸笑道:“这么快就知道了,江至帮你的?”

  李择喜伸手搭在桥栏上,俯身看着面前让人觉得惊悚的场景,眼中多了几分欣赏,她本就没什么兴师问罪的意思,只是朝贺煜舟看去,她不开口,贺煜舟也默不作声,两双同样锐利降低的眸子却在黑暗针锋相对,都含着意味不明的笑色。

  李择喜一手撑着下巴,一手敲打着桥栏,低声道:“暮南的瘟疫,是你手笔。”

  没有疑问,而是肯定,贺煜舟轻笑一声,放下酒杯,道:“是我。”

  李择喜道:“原因。”

  贺煜舟指尖一顿,抬眸道:“你知道,我只在乎他。”

  李择喜戏谑笑道:“你不要和我说是因为宫惊蛰在暮南历劫失败?”

  如果真是因为这样,那贺煜舟还真是个疯子。

  “还能是因为什么?”贺煜舟眸子半眯,沉吟道:“他们害他历劫失败,我也要拉他们陪葬。”

  还真是疯子。

  也是几百年前的事了,宫惊蛰在暮南城的一个小镇历劫,不知何缘由亦或者是被他人搅局,宫惊蛰死在一场水灾之中,历劫失败,再度被贬,有人说,宫惊蛰原来能被救下,其时整个小镇都被洪流淹没,官兵牵绳将黎民救上屋顶,是有一小我私家将宫惊蛰从绳索上拽下看成了垫脚石,所有人都冷眼旁观着,就因为那小我私家是小镇的大户。

  李择喜道:“死的不是同一批人,图什么。”

  贺煜舟道:“是他们的子女,这就足够了。”

  李择喜道:“嗯,合理,怎么做的。”

  贺煜舟低笑道:“你不是都知道了,何以来问我。”

  “知道的不会比你多。”黑雾盘旋在李择喜的指尖之上,她未抬头看向贺煜舟,嗓音却越来越降低,笑着提醒道:“我希望你自己说,究竟,曾经是朋友,另有,不要觉得这里是东土我就拿你没措施了,西土的鬼门关,我可以去请罪,可你说,他们又能拿我怎么样。”

  看着李择喜指尖妖娆的黑雾,贺煜舟道:“你想杀我?”

  李择喜低声道:“杀你,再杀了宫惊蛰,一个四度被贬的破神,有什么存在的意义。”

  “你闭嘴!我不许你那么说他!”

  面前总是肃然冷峻的人不再那般温文尔雅,一张俊脸上五官徐徐扭曲,怒不行遏勃然震怒,似乎所有有关恼怒的词语都能用在贺煜舟此时的模样上。

  李择喜淡笑道:“那就说吧,和我动怒,有用吗?”

  一句话,语气很轻却令人心生敬畏,贺煜舟徐徐平息下了怒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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