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娘子盯着萧如卿看了老半天，拿出镇店之裙给萧如卿套上。
感伤又感伤，“萧女人，你爽性当我们店的代言人好了，你这去镇子的闹市里逛一圈，保管迷倒一大片。”
“迷倒一大片什么。”有酷寒声音从两人头顶传来。
张娘子抬头，看见了房梁上一个巨大的蜘蛛，吓晕已往。
萧如卿很生气，追着打着让祭雨把张娘子那段影象给消除。掐人中喂丹药，总算是把张娘子的魂给找了回来。
张娘子醒来后，睁眼瞧见了一个长相阴柔的貌美男子，明明是个温和谦逊的好青年，她却莫名觉得有些畏惧。
哪怕祭雨给她带了镇子上有名的糕点，或者是稀有的花花卉草，每次见到祭雨张娘子照旧会觉得后背发凉。
萧如卿对祭雨这种行为很不满，和祭雨在一起时间久了，她发现祭雨这小我私家幼稚又懒散，自己不兴奋了就想个这种法子吓吓别人。
而且还很精致，描眉化妆不在话下。
晚上用饭的时候，萧如卿忍不住数落祭雨，“她一个普通人你吓她干什么？”
祭雨在一旁捻起碗里的一朵白色小花，塞到嘴里。
前两天萧如卿随着张娘子去沙漠旁的集市时，在沙漠边缘见到了这种白色的小花，看着悦目随手摘了两朵，回抵家后插在瓶子里。
第二天起来一看花没了。
没过几天萧如卿又去了集市，又摘了两朵，又插到瓶子里，第二天花又没了。
问了祭雨，他照例往凳子上一坐给自己描眉，“吃了。”
萧如卿皱了眉，“吃了？”
祭雨也皱起眉，“怎么了？你采回来不就是让我吃的？”转过头不再理她，继续描眉。
从那以后，给祭雨找小零食这件事就落在了萧如卿肩头，她觉得这三年她是给祭雨当保姆的。
祭雨嚼着清香的花朵，说，“不是太新鲜，花都快要开败了，你下次记得……”看萧如卿脸越来越黑，他闭上了嘴。
“你以前是干什么的？”萧如卿火气有点大，实在想不通这种人是怎么活下来的，全仗着自己的术数吗？
萧如卿原是想发泄一下情绪，却不想祭雨呆愣住了，这个问题让祭雨想起了已经许久未曾再泛起在脑海里的从前的事情。
他以前是干什么的？他似乎掌管一方雨水，那时他还不是蜘蛛，他也不是妖，他是寺庙的守护神。
但那是万年前的事情，他已经记不起来了。
瞧着萧如卿还在看他，祭雨坑坑巴巴说，“我以前是杀人的，吃人精魄，喝人鲜血，坑害良善之人，杀人如麻作恶多端。”
第一次见人这么坦荡地说出来自己的恶行，萧如卿有点不知道接什么话。
两人静了一会，祭雨又开始捏着花吃，萧如卿问，“这个呢，这个从哪学的。”一边说一边比划模仿着祭雨描眉时的样子。
看着萧如卿那夸张做作的样子，祭雨哈哈大笑了起来，“学的还挺像，精髓都学到了。”
这似乎是萧如卿第一次见到祭雨这样子笑，心无烦事，欢快肆意。
祭雨笑够了以后，说，“从前有个山，山里有个庙……”
萧如卿打断他，“你要讲的这个故事我也听过，庙里有两个僧人，老僧人天天在小僧人耳朵边念叨‘从前有个山，山上有个庙’。”
祭雨顿了顿，“你这意思是我是老僧人你是那个小僧人？我这故事后半段不是你听的那个故事。”
萧如卿不再说话，抬抬手示意他继续。
“庙里时常来的都是些善男信女，他们求神拜佛很是虔诚，但也偶有一些心存不敬的人或妖。”
萧如卿夹起一粒花生米放嘴里，“怎么个不敬法，还能砸庙不成。”
祭雨摇头，“他们来庙里打野战。”
萧如卿嘴里的花生米掉到桌上，咕噜咕噜滚了老远，祭雨伸筷子夹住，放到自己嘴里，红唇白齿嘎嘣嘎嘣嚼了起来。
萧如卿嘴巴张的更大了。
“其中有一对，女的是个妖，在庙的山林里每次行鱼水之欢后，都市描眉涂唇。”然后祭雨就不说了，开始接着吃花。
“你觉得很悦目，就随着学了？”萧如卿问道。
看祭雨颔首，萧如卿觉得有些困惑，“你怎么会在寺庙里呢？”
祭雨叹了口气，但看样子并不想要再提。萧如卿看得开，觉得不提也罢，谁还没个不愿提及的过往和前人呢。
但有一个事情是萧如卿一直觉得很疑惑也确切想要知道的，“为什么是我。”
没想到祭雨不回反问，“那你又为什么要许我这三年。”
这个问题萧如卿有点回覆不上来，哪怕现在看着祭雨，她也不能懂其时的自己为什么会做出这个决定。
她收回思绪，给自己倒了杯酒，仰头喝下。
这酒是祭雨用桃花酿的，在沙漠边的干旱地界，原本不会有桃花。但有那么一次，祭雨去外边借雨回来后，抓了一只桃花妖回来。
那个桃花妖年龄还很小，只有一百岁左右，凭据祭雨说的是属于毛都还没长齐。但萧如卿觉得这个年纪已经够她喊一声太爷爷了。
祭雨说小桃花妖叫睡莲……萧如卿不能理解，一个桃花妖为什么会叫睡莲，祭雨说管他叫什么，爱叫什么叫什么。
厥后萧如卿才知道，人家其实叫遂炼，不外既然祭雨叫他睡莲，那萧如卿也没什么异议，遂炼更不敢有异议。
睡莲被祭雨抓回来时颤颤巍巍哆哆嗦嗦，就差给祭雨跪下去了，原本秀气的小脸蛋上铺了一层灰扑扑的灰尘。
祭雨让他在他们二人租赁的屋子后院种一棵桃花树，睡莲兢兢业业，刨土种树施法，不敢有一丝懈怠。
若是祭雨某天兴致上来了在一旁监工，那睡莲更紧张，一紧张就犯错，不是水浇多了，就是把叶子给拔掉了。祭雨眉头一挑，红唇一勾，微微一笑，睡莲就立刻不敢犹豫直接给他跪下了。
萧如卿瞧着可怜，忍不住私下里悄悄问睡莲，“你那么怕祭雨干什么？”
睡莲赶忙四下瞅了一圈，瞧着没人，红了眼眶，“萧姐姐你不知道，祭雨大人他脾气很是急躁的。”
音杪
为什么上一章的题目《缅桑》被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