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礼,亦称“昏礼”。
婚礼是“阳往而阴来”,因此黄昏之时常被定为嫁取吉时,取阴阳合和之意。
而“配骨”,则在夜间子时举行。红漫十里的迎亲队伍,接来了中书侍郎家新丧未久的女令郎。
外头敲敲打打的喜乐声格外诡异,我裹着被子想象着那对新人的面容,不由得毛骨悚然。
几个时辰没歇着了,似有敲打到天亮的劲头。我用被子半蒙着头,睡意越无。
而这时,青鸾宫门守夜的侍卫托阉人来我门前通传,外头有人见我。
算了,既无睡意,还不如趁兴夜游一番。
穿着整齐出了青鸾宫门,来人是身穿铠甲的李成蕴。
“你今夜当值呀?”
“对呀。”
他扯着我的胳膊便开始小跑,直往佛光寺去。
我俩扶着房檐,跳到了佛光寺二楼廊上。悄悄的半蹲下来,正悦目见佛光寺宽敞的大院子。
下面棺椁有三,李成蕴叫我看最小的那副。
那是一副规格较低的棺椁。未到盖棺吉时,棺内大敞,可里面恰似空荡荡,不像躺的有人。
猫腰溜着栏杆,往前悉索了几步,到近处了,睁大双眼努力观瞧,才发现那棺椁中竟然是个婴儿!
婴儿!看起来未满月的婴儿!
李成蕴低声说道:“我带你来,就是叫你看这个。”
他解释道:“这第三副棺椁里的人,声称是为皇子找的‘侍妾’。想来,这婴孩死尸,该是早在许昭仪手中,刚刚一并安置下的。”
……
结合挖出的酒瓮,我开始猜,“女婴泡酒?”
李成蕴听我一说,立即找来一人,叫他去嗅嗅女婴身上有没有酒味。
不多时回话,果真如此。
那婴尸酒气甚重,使人掩鼻。又满身干瘪,皮肤纤维化,几成僵尸模样。
看那过世时间,绝对在三年以上……
好了,三皇子被什么吓死已经揭晓。
李成蕴思索了一会儿笑道:“怪不得三皇子去世的第二天,满处都在熏醋。就是为了掩盖酒味!”
“对!”
我问李成蕴:“那现在告诉皇上,为贵妃洗冤?”
而他却摇摇头:“为她洗冤?我可没有说过。”
“为什么?”
“贵妃是贵妃,我们是我们呀。两厢的事,并不相干。”
我气不打一处来:“那你跟我一起忙前忙后干什么?”
他赖皮起来:“了解下许昭仪的真实为人呗。敢拿人来泡酒,也不是善类。”
“真不帮贵妃?“
“不帮,我等不能干预后宫。”
我点颔首,“好,那我走了。”
他在后头:“诶~我说,上次那个不听部署私自行动的,坟头草可比你还高了……”
我不理,径直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