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击犹如灵蛇突刺,极是迅猛,险些没有人能够避开。
况且那瓶子里装的是“迷风”,只要吸入一星半点,便会迷了神智。
寒剑刚及衣袖,却见眼前黑衣一晃,转瞬避过。
双剑刺了个空,曲穆清心下一惊,只是刹那便已反映过来,仗着身法轻灵,蓦地封住了手中的剑势,身形尽力后撤。
却是晚了一步,黑衣人已闪身无声无息掠至她的身后,一手扣住了她的肩膀,五指蓦地收紧,险些要将肩胛骨扭断。
曲穆清忍下剧痛,回手出剑,力透剑尖,直刺敌人要害。
黑衣人冷哼一声,移身一晃,泠寒剑光险些是贴着他袍盖里的鼻尖刺过。
曲穆清并未见他如何行动,却只是刹那就已如鬼魅般到了面前。
他将脸从斗篷中露出来,轻轻抬起。
那是一张异常苍白,久不经阳光照射的脸。
水色的薄唇微勾起一个阴谲狠厉的微笑,玄色眼睛却是诡异的清澈。
险些是在看到他脸的同一时间,凛冽的掌风已然到了身前,曲穆清避之不及,中了一掌。
她踉跄退了三步,只觉胸口气血翻涌。
黑衣人得手后,却没有趁势追击,只是悠悠地停住,冷笑:“曲坊主以为我是笨蛋么?”
他将手中的白瓷瓶往上一抛,接住,再一抛,如此重复。
“这瓶子简直与我给坊主的那只一模一样,可这瓶子里的工具却是差异,想必是无影习用的‘迷风’。”
他的眸光清明得可怕,微微上挑的薄唇看似在笑,却含着逼人的寒意,令人心惊。
“如果我告诉坊主,从你踏入这间破庙的时起,甚至更早,我便已经知道你此来的目的。坊主又会作何感想?”
曲穆清后心冷鹤咦吖,蓦地惊觉,原来“迷风”对他无效的原因,竟是因为他早在拔开塞子之前就已自点穴道封住了嗅觉。
她心下一片泠然,脸上却无半分惊惶,只是冷笑:“原来你早就知道了。”
“不错,”黑衣人低低一笑,“与坊主在清音坊晤面的那晚,我便已经知道坊主不会履行我们之间的约定。之所以没有揭穿,是想看看坊主最终会做出怎样的决定。”
他微微叹了口气,“只可惜,坊主实在有些令人失望啊!”
眼看着他一步一步朝自己逼进,曲穆清下意识地握紧了手中的剑。
灼热的甜腥正一股一股地涌至喉间,适才那一掌已然伤及肺腑,她紧紧盯着迫近的黑衣,不敢有分毫地怠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