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理你!”
横竖也没多大的事,争论不外,萧岩就自顾自地走到桌子边坐下。
“生气了?”
见萧岩不理自己了,秦可卿快速跟上,走到萧岩身旁坐下。
“没有……怎么敢生娘子的气呢!”
萧岩故意板着脸,把头歪到一边不理她。
“你就是生气了!”
萧岩可比秦可卿会演,那心情连劈面的朱九常都以为他真的生气了。
“不要生气了好欠好?”
秦可卿用手捏住萧岩的衣角,眨着大眼睛可怜巴巴地看着他。
萧岩佯装没看到,继续不理她。
一时之间,除了楼下的澹台明月和众多观众的叫好声之外,几人相对无言!
“嘤嘤……你欺负我……”
没多久,就传来阵阵的哭泣声。
天可怜见,一听见抽噎声,萧岩暗道一声坏了,玩偏激了。
一转头,就看见秦可卿鼓着一双大眼睛正盯着他,哪有什么伤心欲绝的样子。
“女人都是骗子!”
被秦可卿的行为弄得哭笑不得,萧岩只能在心里叹息。
“我先出去一下?”
知道萧岩没有生气,秦可卿向他问到。
“去吧去吧!”
萧岩也是被秦可卿拿捏得没脾气了!
“萧年老,这是怎么回事?”
对着秦可卿离去的偏向努了努嘴,朱九常向萧岩问到。
对于这个问题,他是一直想问的,碍于时机差池,就没有开口。
现在有时机了,虽然要问个清楚了。
萧岩的已往,他也有所了解,可从未听人提起过萧岩有过妻妾,如若否则,萧潇怎会容他于萧府之内!
“就这么回事呗!”
这事要说起来,可就长了,三天三夜也说不完!
“你就不怕表姐生气?”
什么叫就这么回事?难不成萧岩看来,与此外女子卿卿我我的还只能说只是玩的儿的,直接把朱九常气得火冒三丈!
“男未娶女未嫁,我为什么要怕她生气?莫名其妙!”
在萧岩的认知里,这个世界是有下人的婚假由主家掌控的,但那是世代为奴才有的待遇,萧岩可不是。
他的婚姻可由怙恃做主,怙恃不在,就可以自行选择。
所以才不怕萧潇生气,两家世交,自己得遇良偶,她该为自己兴奋才是。
“可是表姐与你……”
“快看下面”,朱九常正欲争辩,萧岩忙指着下面对他说到。
“萧年老……”
“嘘……”
萧岩再次打断他的话,走到观景窗前。
楼下的演出已经结束,澹台明月业已退去,适才上场的那位中年男子再度登上舞台。
“诸位,适才明月仙子为各人带来的这首《凤求凰》怎么样?”
中年男子一登台,就向场下的众人问到。
“余音袅袅,绕梁不息!”
“对,明月仙子长得是貌若天仙,嗓音如也天籁般动听……”
“歌声宛转悠扬,清澈动听,如空谷幽兰,酥软人心”
“……”
男子话音一落,台下便响起了众人不停于耳的赞美声。
“好……刚刚欣赏了明月仙子为各人带来了如此美妙的声乐,接下来有请春香楼的元苓仙子为各人带来一段舞蹈演出!”
那男子退下,灯光幻化,如意楼的李元苓便万众瞩目中翩然登场。
“咯吱~~”
雅间的门被推开,不用想也知道进来的是秦可卿。
“此番能得令郎相助,不胜谢谢!明月这厢有礼了!”
门开,却不见秦可卿说话,反而是一道清脆的声音在萧岩背后响起。
“举手之劳……怎敢劳烦仙子如此!”
萧岩背对着门,看不见后面的情况,闻声识人,知道在自己身后的是何人。
果不其然,萧岩站起来转过身,就看见适才还在楼下的澹台明月正对着自己行礼,他忙回礼。
“这是明月应该的!”
萧岩向自己回礼,澹台明月继续低头行礼。
“行了你们俩……都过来坐!”
见不得二人你来我往的礼节,秦可卿一手拉着萧岩,一手拉着澹台明月,走到桌子旁,二人一左一右地挨着萧岩坐下。
“我这姐妹适才的体现如何?”
楼下的李元苓正翩翩起舞,几人坐定,秦可卿向萧岩问到。
“此曲只应天上有,人间能得几回闻!”
夸人的话,萧岩张口便来。
“明月何德何能,能得令郎如此夸赞!”
出口成章,随便说一句话都能称得上千古绝句,这样一个才子以前居然闻所未闻。
萧岩所作诗句澹台明月都有看过,才艺双绝的她虽然能看出两首诗的价值。
首首都是上上之品,随便拿出一首,都能够傲视群雄,让她登上今晚的花魁之位。
这是一个什么样人才气写出这样文才卓绝的诗句?
为此澹台明月一下舞台,就随着秦可卿上楼来,一是为了谢谢萧岩在冒着冒犯国子监的情况下写诗资助自己夺取花魁之位。
第二则是为了见一见能写出如此诗句的人,因为长安的文人中,能有写出此等诗词功底的人不多。
这些人她都了解,可秦可卿跟她说的萧岩,是一个声名不显的年轻人,这就引起了她的好奇之心。
自古英雄惜英雄,花样年华,又有哪位少女不怀春,她对萧岩也起了恋慕之心。
现在更是获得了萧岩如此夸赞,心里更是窃喜不已,看向萧岩的眼神里多了几许秋波。
“好一个‘此曲只应天上有,人间难得几回闻’,妙!妙!妙!”
听见萧岩所说之话,朱九常拍手称决,一连说了三个妙字!
“喵喵喵……除了学猫叫你还会啥?”
萧岩可不买朱九常的账,直接无视他。
被萧岩怼了一句,朱九常很是灵巧地闭了嘴,心里却在想着回去怎么向萧潇起诉。
“这位令郎可否需要叫上几位位姐妹作陪?”
美女尽在萧岩身边,朱九常一个显得孤零零的,澹台明月开口问到。
“这个就不用了!”
今天来的目的主要是看花魁大赛,如今一位花魁候选人已坐在自己身旁,这已经凌驾了自己的预期了。
美女作陪,这个他还不需要,也不敢要。
家有猛虎,不敢嗅蔷薇!
“那就恕明月招待不周了!”
他自己不要,澹台明月也不强求。
好些书生逛青楼,为的还不就是能够于左拥右抱,坐享齐人之福!
“明月才学疏浅,不知令郎可有指教?”
澹台明月如此说,只是为了多跟萧岩搭上几句话。
她也不期盼萧岩能有什么卓识,如果能有些指导的,能资助她在才艺之路有提升就更好了。
“卓识不敢当……不外我这里有一首诗,或许可以赠于澹台女人!”
说指导,萧岩都不知道找谁指导自己,可人家又开口了,只好另作他法,转移注意力了。
“若不嫌弃,令郎唤我明月即可……令郎说另有诗歌,不知是何诗?”
叫着澹台女人,在她看来,显得过于生疏。
“既然这样,你也别叫我令郎,我叫萧岩,你可以叫我名字,也可叫我萧年老!”
也不做作,萧岩算是允许了澹台明月关于称谓的问题。
“好的,明月敬萧年老一杯!”
说着澹台明月从桌上拿过一个杯子斟满酒,对着萧岩做出一个敬酒的姿态。
“请!”
萧岩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喝完把酒杯放到桌子上,再度走向桌案,其余众人跟上。
秦可卿和朱九常都知道萧岩去那边,想来是准备把他口中要赠于澹台明月的诗写出来。
“春江潮水连海平,海上明月共潮生!”
秦可卿铺纸,澹台明月研墨,朱九常站在一边看着,萧岩提笔写下了第一句。
这首诗就是唐代诗人张若虚的诗作《春江花月夜》。
此诗沿用陈隋乐府旧题,运用富有生活气息的清丽之笔,以月为主体,以江为场景,描绘了一幅幽美邈远、惝恍迷离的春江月夜图。
抒写了游子思妇真挚感人的离情别绪以及富有哲理意味的人生感伤,体现了一种迥绝的宇宙意识,缔造了一个深沉、寥廓、宁静的境界。
全诗共三十六句,每四句一换韵,通篇融诗情、画意、哲理为一体,意境空明,想象奇特!
语言自然隽永,韵律宛转悠扬,洗净了六朝宫体的浓脂腻粉,具有极高的审美价值,素有“孤篇盖全唐”之誉。
此诗有多人作曲并演唱过,其中萧岩最为喜欢的则为萨顶顶演唱的版本。
萨顶顶是一个很优秀的音乐人,《春江花月夜》也抛弃了普通流行歌曲的作曲技法。
乐句随着诗句的情绪和意境自由流淌,而萨顶顶在这首歌曲中展示的演唱技巧也是庞大多样,尽显实力唱将风范,空灵纯美的音色令人心醉。
每一句的尾音、假音、高音,另有哼的部门,都是这首歌的特点,也是对于翻唱者的一浩劫点。
同时这首歌对音色的要求也是很是高的,男生不适合唱,容易破音。
不外这些在听了澹台明月适才唱的《凤求凰》之后就不存在了,似乎这首歌就是专门为她量身打造的一般。
在几人崇敬的眼神中把最后一个字写完,放下笔,然后拿起纸张,吹了吹,待墨迹干后递给澹台明月。
“好一首《春江花月夜》,以春、江、花、月、夜这五种事物集中体现了人生最感人的良辰美景,组成了诱人探寻的奇妙的艺术境界!
“全诗紧扣春、江、花、月、夜的配景来写,而又以月为主体。
“月即诗中情景兼融之物,它跳动着的脉搏,在全诗中犹如一条生命纽带,通贯上下,诗情随着月轮的生落而起伏曲折……令郎真是厉害,明月认真佩服得紧!”
澹台明月一拿得手,就对这首诗喜欢得不得了。
也不看看是谁,咱能拿脱手来的工具能有差的吗?
一挑眉,萧岩傲娇地看着秦可卿,等着她的夸赞。
“这‘海上明月’说的不会就是眼前之人吧……我告诉你,我给你介绍她可不是让你招惹她的,否则你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挨着萧岩,秦可卿小声地对他说到,现在朱九常与澹台明月的注意力都在萧岩所写的诗歌上面,没有听到他二人的对话。
“我墙都不平,就扶你的想象力!”
这是什么想象力,自己与澹台明月才认识多久,就能联想到这一处,连他自己都没想那么多。
“没跟你说笑,记着了,与她保持距离对你没有坏处!”
看到萧岩的心情,秦可卿怕他没放在心上,再次严肃地提醒他。
为了萧岩,她在很短的时间内就计划了一切,唯独没有考虑到的变数就是澹台明月。
萧岩可不是个循分的主,谁知道什么时候就惹到澹台明月了,她在还可以从中和谐一下。
问题就在这里,作为白莲教的圣女,她不行能一直呆在长安。
她可不知道萧岩与国舅府的实际关系,虽然替他担忧。
“我觉得你要不把她带过来,我与她就不用保持距离了!”
凑到秦可卿的耳边,萧岩开口道。
这下可好,不认识也认识了,听秦可卿的意思,这澹台明月来头应该不小。
萧岩都没在长安呆过,这澹台明月都是今天才听朱九常说的,目前为止就知道她是如意楼的头牌。
另有就是秦可卿刚跟他说的,惹了她自己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这样一来,就说明澹台明月来头不小。
身为如意楼的头牌,澹台明月不行能是长安官宦人家的千金,再加上秦可卿说的,说明他背后有一股很大的势力。
这股势力,不会是官面上的势力,那就是地下的。
能在平康坊这个地方拥有如意楼这么大一个青楼的,势力肯定不小。
看来照旧离远一点的好,否则出了事不知道萧潇会不会保自己。
如若因此命丧黄泉,实在是太划不来了。
“我哪知道她会来找你……人家这不是想让你名扬长安嘛……”
说着说着就委屈起来,美意办坏事,说的就是这种吧!
“咋了这是?”
看到秦可卿委屈的心情,萧岩连忙把她拉过来,抱在怀里慰藉到。
“事情没办妥,怕你怪我咯!”
被萧岩抱着,秦可卿轻轻回到。
“怎么会……昔人云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男子汉大丈夫,怎么会被一点也许就不会到来的困难给难倒呢!”
轻轻拍打着秦可卿的背,萧岩怎么舍得让她委屈。
“嗯……你真好!”
靠在萧岩的肩头,感受着他的心跳,倍感温馨!
她也想通了,如果离开长安,带着萧岩一同离开就不会有这种麻烦了。
至于萧岩同差异意,重要吗?
她同意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