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木村与丧家之犬
原川的招牌菜就是牛排,味道很不错。
佐佐木似乎知道小林的口味,特所在了墨西哥风味的,很辣。
虽然嘴上不饶人,不外性格照旧蛮体贴的嘛。
“那个清洁工的资料查到了。”佐佐木看着手机,“要听听看吗?”
你是怎么查到的?算了,问了也只会被讥笑。横竖肯定是佐佐木家的人际关系。
小林喝了一口梅子酒:“好啊。”
“他叫木村直树,四十岁,入职半个月,昨天告退,今天上午是他最后一次上班。”
“此前是某家广告公司的职员,因为项目失败而被公司起诉,离职后又被业界拉入绝对不能雇佣的黑名单。”
“被解雇的第二天,妻子与他离婚,带着儿子嫁给了他的项目合资人。”
“之后接连在离婚和广告项目的讼事里败诉,工业赔偿给了前妻和公司,一夜之间一无所有。”
听到这里,小林已经脑补出了一场包罗职场斗争、家庭破裂、陷害和叛逆,恩怨纠缠又刺激的大戏。
但是佐佐木还没说完。
“厥后找到自己的老同学求助,被部署的事情是……”
佐佐木望向木村所在的桌子,看着那个怡然自得地享用着牛排的中年男人。
“呦!这不是木村清洁工嘛!”
令人生厌的声音打断了木村切割牛排的行动。
“人家可是当过经理的人,不要这么无礼啊。”
“对啊,你可别小看木村先生,人家就算是清洁工,那也是东京大学的清洁工啊。”
“听说清洁工做到极点的话,还会获得国宝授勋呢!”
“那木村先生可要努力了,哈哈哈!”
几人围着木村挖苦着,讥笑着,但木村只是悠哉游哉地吃着牛排,将他们无视了。
砰!
沙发被踢了一脚。
他们显然喝了不少酒,放肆得有些失态了。
“你这家伙……为什么不说话!”
“不要小看人啊!”
客人都注意到了这边的情况,服务员也赶了过来。
“几位先生,请不要喧华,会打扰其他客人用餐的。”
“你们照旧先管管这个清洁工吧。他基础不行能有钱来这种地方用饭的,小心这家伙逃单哦!”
服务员审视着木村,有些迟疑。
木村放下刀叉,品了一口红酒,用餐巾轻轻碰了碰嘴唇,擦去酒渍。
“你们,是第一次来原川吧。”
“终于混到了能来原川吃午饭的田地吗?”
“能以五十岁的高龄取得我十年前就完成的成就,你们一定很骄傲吧?”
“忘八!”
“你特么!”
一个醉汉忍不住要动手,立刻被服务员拦了下来。
“不要太嚣张,木村。”他们脸色难看,“你现在跟丧家犬一样,也敢对自己的前辈说这种话?”
“如果我是丧家犬,那你们又是什么呢?”
木村依旧保持着优雅的姿态,虽然坐在椅子上,却并没有因此落入下风,反而露出高屋建瓴的笑容。
“得志便放肆。像你们这种人,不管体现得多凶狠,都掩饰不了懦弱无能的本质。”
“你说什么!你信不信我……”
“说又怎样?”
“丧家犬才敢咬人。你们不外是只会向主人摇尾乞怜的宠物狗,早就在宠物医院里被割掉了阮子。”
“这样的你们,有什么胆子激怒一只丧家犬呢?”
木村从怀里掏出十几张万元大钞。
“这是我最后的积贮,买一顿午餐照旧绰绰有余的。”
“也就是说,除了这条命以外,我已经没什么可失去的工具了。”
他突然站了起来,推开服务员来到那群人面前,心情有些疯狂。
“你们呢?”
被木村盯着,他们的醉意突然消退许多。
“你……我不跟疯子盘算!”
“我们走!”
那群人走了,木村最后的积贮也支付给了餐厅。
他粗重地喘息着,真如一条丧家犬一样瘫坐在沙发上,一头冷汗,西装也凌乱地不成样子。
抱住头,他伏在餐桌上,双肩在不停地发抖。
原形毕露。
木村恼怒又绝望。
即便说出那种话,即便能吓退几个醉汉,自己也不外是个计划自杀的废物而已。
只剩一股自我扑灭的狠劲,看起来很帅气,但是跟乱吠的疯狗有什么区别呢?
砰!
木村用脑袋撞着餐桌,留下一滩血迹。
客人们的脸色都有些难看,许多女人已经忍不住闭上了眼。
摇摇晃晃地站起来,木村也离开了。
没人愿意靠近他,也没人敢靠近他。
所谓丧家之犬,不外如是。
但是佐佐木和小林跟了上去,他们注意到缠在木村手腕上的蛛丝变厚了不少,撑起了他的袖口和小臂。
下楼的时候,小林问了一句。
“你计划怎么做?”
“跟踪他。”佐佐木说道,“木村看不到那些蛛丝,只有我们能看见,毫无疑问是妖怪留下的。”
“只要木村没有生命危险,我们就不能加入,只能旁观。”
小林完全赞同。
虽然现在的木村很凄惨,不外至少还在世。一旦打草惊蛇,被那个妖怪逃走,会有更多人陷入危险之中。
蛛丝啊。小林思考着。
“你觉得会是什么妖怪?”
“很可能是络新妇。”佐佐木的推测跟小林一样,“那种妖怪会用蛛丝将目标缠住,等到目标死于自己的毒液以后才会进食。”
“就像蜘蛛一样。”
络新妇又被成为蛛女,本体是蜘蛛,但是常以美女的面貌示人。
差异于雨女和黑冢,络新妇不光会吞食目标的灵魂,也会吃掉目标的身体。
她的进食习惯与真正的蜘蛛一般无二。
用蛛丝将猎物困住,注入消化液,将猎物的内脏和骨骼消化为液体,只剩一个躯壳,然后像喝果汁一样将猎物吸干。
虽然外表美丽,却是个喜欢折磨猎物、然后将其残忍杀死的毒妇。
小林目光玩味地看着佐佐木。
“也就是说,我们应该多注意泛起在木村身边的美女,对吗?”
佐佐木没有搞懂小林的意思,很严肃所在颔首:“没错。”
木村并不知道自己被妖怪盯上的事,也不清楚佐佐木和小林在跟踪他。
他只知道自己好不容易才组建的家庭和项目在一夜之间被打回原形,妻子、朋友和公司的叛逆让他万念俱灰。
重新再来?
项目的失败和公司的打压已经隔离了这条路。
虽然很不宁愿宁可,但是他已经没有时机了。
妻子和儿子都离开了,怙恃也早就病逝。没有在乎他,他也没有了在意的人,连奋斗的理由也消失了。
绝望在滋生,蛛丝越来越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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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和晚上另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