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误偷花

【008】本王亲自来

误偷花 小拾肆 3009 2020-07-14 00:07:35

  语毕,开始给盆里填土。

  兰花娇嫩,对土的要求极高,褚客存了些仙土和松树皮,特地用来养兰。

  顾瑨嘀咕:“这年头人不如花,没见你对我如此上心过。”

  褚客没搭理,正欲取些仙土的时候,突然看见旁边停了一只苍蝇大的蛊虫。

  他停了行动,将在外伺候的大丫鬟鸣琴叫了进来。

  “小心将这块地方清理一下,看看有没有什么奇怪的。”

  付托完也到一边坐着,贺愈出生制蛊世家,自来他身边后,他也随着了解不少。

  这应是追踪蛊不错,可怎么停在他的花房里?

  他花房里有什么值得追踪的?

  又是谁将它放进来的?

  府里真是许久没有近两日这般热闹了。

  褚客凝神想了想,作声问道:“贺愈现在在哪儿?”

  鸣琴一边小心挪土一边回话:“回主子,贺侍卫今日一直待在戏楼。”

  正说着,府里的管家突然来了,隔着花房的大门在外躬身喊道:“王爷,皇上派了一队御林军围了王府,说是国都近日疑有刺客作乱,着人前来掩护,您瞧这事儿?”

  顾瑨一听,这还了得!

  “沣乐帝疯了吗?他这是要对王爷动手?”

  褚客没当回事:“随他们去,不用管。”

  他直觉这队人马不是冲着他来的,退一步讲,这些人又影响不了他分毫。

  不外……府里是又更热闹了。

  鸣琴已经将花土换了地方:“主子,都清理好了,没见有什么奇怪的。”

  顾瑨也蹲下来瞧:“你是想找什么?”

  褚客又细看了一眼蛊虫的位置,似乎是挨着他的月季盆。

  图他的月季?

  这月季确实比外面的名贵了些,但不至于绕那么一大圈吧?

  褚客考虑了一会儿,照旧亲自将月季盆提到自己跟前,拿着把小铲松了松土。

  半晌,顾瑨和鸣琴又见他将月季连着一盆土提了出来,然后看着盆底一脸意味深长。

  顾瑨探头一瞧,神色倏然一变。

  “这……”

  他作势要拿起来再确认确认,手却被褚客打掉,眼看着这男人又将月季连花带土重新栽了回去,顾瑨急道:“王爷把它拿出来啊!”

  “拿出来做甚?拿出来,本王还怎么瓮中捉鳖?”

  啥?

  顾瑨上下联系了一番,随后满眼震惊:“王爷是说有人来偷这个?”

  “是与不是,今晚便知。”

  这哑谜打得顾瑨心痒难耐,不外他又发现了另外一件事。

  “王爷,你别告诉我,你基础不知这工具藏在盆里?”

  瞧适才褚客的神色,不仅像是不知道七城令藏在这里,似乎还短暂地回忆了一下那是何物。

  褚客行动一停:“本王为何要知道?”

  又不是什么重要物件,许是某天看着顺手就用来垫盆了。

  顾瑨简直要气死了。

  这谁他娘的能想到引得皇室上下都虎视眈眈的七城令,就这般被褚客丢在了花盆里?

  这人还压根不觉得有什么不妥。

  见顾瑨脸色有些苍白,褚客让鸣琴退下,随后婉转问道:“怀信,难道你以为,平吉帝真的如此偏宠本王?”

  怀信是顾瑨的小字,偶然听得褚客一喊,顾瑨另有些不知所措。

  他不太习惯褚客不嫌弃他的样子。

  他忸怩了一下:“可即便先帝对王爷有其他想法,这七城令也是真金白银的货。”

  “七城……七城如何?若本王想要,普天之下,无往不胜。”

  帅死了帅死了。

  顾瑨的心情一下子获得了疏解,登时脊椎骨也挺直了:“王爷说得对!”

  褚客将月季在原处放着,又将地方好好拾掇了拾掇,这才看着那只蛊虫想起一件事来。

  追踪蛊需要蛊引,而七城令的蛊引多数是它的质料。

  极品血玉,这工具轻易不行得。他如果没有记错的话,当年平吉帝用七城令的边角料给沣乐帝做了枚玉佩。

  啧,能从沣乐帝的腰上将玉佩拿走,褚客很难不联想到今天上午在他轿子里的女人。

  另有,贺愈昨晚正巧给了他徒弟一只追踪蛊。

  莫非那女人是贺愈徒弟?

  想想随即否认了这个推测,那女人的本事一探便知在贺愈之上,贺愈教不出来。

  他站起身来,问顾瑨:“本王去找贺愈,你是不是该走了?”

  “我不急,我陪王爷去。”

  “甘棠县的案子你有眉目了?”

  好烦。

  他就是没有眉目才来这儿透透气的。

  顾瑨撇嘴:“那我去了,王爷若是捉鳖捉乐成了,记得叫我来看。”

  褚客目送顾瑨离开,虽说不干预干与朝政,但照旧忍不住想,大理寺卿的门槛是真的低。

  贺愈听褚客的付托,今天都在戏楼上看着府内,他身边另有一只棕黄色的狼犬,是府里所有狼犬中最厉害的一只。

  狼犬名字叫输输,因为刚来府里时与其他狼犬打架次次都输,所以褚客给了它这个名字,希望它高昂图强、扭转乾坤。

  扭转倒是扭转了,就是名字一直没改。

  暂时也不必改了,上次那女人闯进府里如入无人之境,有它一小半的责任。

  “主子,还没有发现异常。”

  “暂时不会有,得等到夜里。”褚客单手负后,看着偌大的固亲王府,神色有些淡漠,“有一只追踪蛊停在了本王花房。”

  贺愈究竟是常年随着褚客的,比顾瑨更明白褚客言语深意,闻言随即抱拳一跪:“是属下疏忽,属下这就去处置惩罚。”

  “不必了,纷歧定是你徒弟所为,本王也计划将计就计。”褚客摸了摸输输的脑袋,“你去找你徒弟聊聊,问问她最近可有接触什么人。”

  贺愈领命去了,贺家祖上曾是蛊门元老,厥后虽解散了帮派,但实力不倒,贺愈也被虞崧请为派内蛊师,专门教导几个子女。

  虞笙歌对她这个师父照旧很尊敬的,小女人又没什么头脑,好忽悠。

  “元姝姝……”褚客薄唇轻吐,听见贺愈的回禀后,慢慢将影象中的人与这个名字对应起来。

  “应该是她,她与大元派的二掌门确实很像。”

  大元派的二掌门就是元姝姝的娘,年轻时美艳四方,厥后看上了元吞金还被世人唏嘘了泰半年。

  他居然还真信了顾瑨的鬼话,以为金兜兜是她的真名。

  “回主子,属下只知虞笙歌与大元派巨细姐成了挚友,其他细节没有探询获得。”

  “无妨,已经够了。”

  褚客细细捋了一番,照这情形,元姝姝去大理寺是为了认识虞笙歌取得追踪蛊,去皇宫是为了偷取沣乐帝的血玉玉佩作为蛊引,真正的目的就是来偷他的七城令。

  上次偷摸进府,或许是为了摸清地形吧?

  不愧是盗门第一门派的巨细姐,不愧是江湖上众人称羡的无双神偷。

  他也算是有缘见识到了。

  褚客嗤笑一声:“一个小毛贼,爪子伸到本王这里来了。”

  贺愈知晓这即是自家主子要算计的人了,由于无意间资助元姝姝拿到了一只追踪蛊,他心中另有些许愧疚:“主子,今夜属下肯定将此人带到您的面前!”

  “不必,本王亲自来。”

  他垂眸,看向扒着戏楼围栏的输输,自顾自开口:“它是不是还没有个姓氏?”

  “是的,主子。”

  “既如此,就叫元输输吧。”

  元输输叫了一声,不知道为什么,褚客和贺愈竟觉得这一声里带着强烈的欣喜。

  怎么了,随便给个姓氏还能兴奋成这样?

  入夜之后,望永城一片寂静。

  元姝姝和虞笙歌在桌前正襟危坐,只等子时一到检察蛊虫的路径图。

  “元姐姐,你的右眼皮一直在跳耶。”

  “是吗?”

  金兜兜开的药有点助眠的效用,元姝姝觉还没有睡醒,连带着反映也比清醒时慢了。

  “是的,右眼跳财,元姐姐肯定是要狠赚一大笔了。”

  元姝姝笑道:“你记错了,右眼跳灾,我今夜恐怕要折在固亲王府。”

  “怎么会,在我心里,元姐姐特别特别厉害。”

  “那你觉得我厉害照旧固亲王厉害?”

  虞笙歌顿住了,好纠结,要不要说实话呢?

  元姝姝掐了一把腰让自己清醒了些:“好了,逗你的,时间要到了,我们专心些。”

  窗外传来报更的声音,元姝姝随即示意虞笙歌开了酒盅。

  盅内徐徐升起酒气,纷歧会儿就悬空形成了一片轻薄气幕,幕上徐徐泛起虽然弯弯曲曲但指向明确的路径图。

  元姝姝直接确认了固亲王府的位置,然后凭着脑中印象与路径图对比了一番。

  “元姐姐,追踪蛊停在哪儿了?”

  “花房,固亲王府的花房。”

  她记下进入花房后的路径细节,随后看护虞笙歌:“我这就去了,若明早之前没有回来,你们也不必去寻,自己注意宁静便好。”

  金兜兜那臭小孩,原先还想随着她下山偷技,现在被望永城的吃喝玩乐完全迷住了,还得让她费心。

  虞笙歌相处不外两日,但小女人很讨人喜欢,只是本事不算大,容易受骗,也让人费心。

  她叹了声气,想着照旧要争取顺利回来得好。

  夜色很浓很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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