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啦,你快把人放开,一边说人家女孩子长得不如你,一边又把人抱得那么紧你说你害不怕羞!”主要是枕戈刚刚微微怕羞的样子让阿桦有点反胃,她可从没见这小我私家怕羞过,她只是实在看不下去了。
听到这话,枕戈将师乐放开,离开的时候还不忘回眸一笑。
随即转向阿桦,撒娇道:“阿桦姐姐近来有没有想我?对了,上次给我的雪肌丸快用完了,此番前来,有没有给我捎上一些!”
为了永葆青春,维持自己这副皮相,枕戈一直以来都在服用阿桦秘制的雪肌丸,也因此和阿桦结下了深厚的情谊。
“你可别装蒜了,我之前跟你说的事,考虑得怎么样了?”北闵偷袭南尧,事关重大,阿桦并不想听他空话,直入主题。
枕戈见阿桦并不想搭理他,便悻悻走开,扬了一下身上披的长袍,在屏风旁的椅子上躺下。
自打刚刚枕戈将师乐逼退至墙角之时,她便觉得奇怪,这人久居于烟花之地,以长乐阁头牌自居,在外人看来,他就是一个弱柳扶风的美男子。
可就刚刚他与师乐坚持之时,那股骤然而至的力道,让她觉得这人并不像外貌上那么柔弱,实则身体强健无比,灵活有力。
刚刚他挥舞长袍之时,衣裙间似有掌风吹过,直直刮到师乐脸上,让她不由得退了半步。
这些都是习武之人会不经意流露出来的痕迹,这小我私家为什么会这样?
而已,眼下最重要的照旧要先混进宫去,照旧想想该怎么搪塞眼前这个“妖孽”吧。
“让我去传话可以,不外你们得允许我一个条件。”枕戈徐徐开口,脸上神情悠然。
“什么条件都可以!”师乐抢在阿桦之前开了口,她只是想快点进宫去,只觉多说无益。
一旁的阿桦看着师乐,无奈地摇摇头,小孩子照旧太年轻啊!
听到她问要什么条件,枕戈一下从躺椅上起身,嘴角似笑非笑。
他起身走到师乐身边,一手捏着师乐的下巴,头微微倾向一侧,一字一句说道:“是你说的,什么条件都可以!”
“对!”
“不行食言。”
师乐嗤笑了一声:“绝不食言。”
听到这个答案,枕戈似乎很满意,刚刚还因为阿桦没有带雪肌丸而略显悲悼的脸,现在竟绽放万千光华。
师乐心里“咯噔”一下,还真别说,这男人长得还挺不赖!
南尧主力与北闵雄师现在正于赤峰山坚持,南尧雄师占据赤峰山顶的有利阵势,将北闵军队堵截在赤峰山谷底。
南尧二皇子南尧芃身披白金战甲,手持银枪,于萧瑟冬风中凝视远方,身后战旗猎猎作响。
“霍兄,此番战事已连续半月有余,父皇命我等以五千军力对北闵三万雄师,你可有胜算?”他开口问道。
身后霍文晋缄默沉静半晌,并未回应,只一拱手。
这话问出来,连南尧芃自己都觉得可笑,五千军力对三万敌军,无异于以卵击石,若是开战,定是有去无回。
难道父皇就那么容不下他!
在国家的生死生死关头,还在谋划着要除掉他这个“逆子”!
霍文晋自升任兵部尚书以来,对朝堂之事很是上心,于是便自荐以军师身份来此,助南尧芃一臂之力。
“别人对我是避之不及,明知是赢不了的战,霍兄何以来此,惹一身的麻烦?”南尧芃不受南尧王待见的事,满朝皆知,而此番霍文晋自请来赤峰山,他觉得有些惊奇。
霍文晋拱手道:“臣身为兵部尚书,在国家危急生死之际,怎可袖手旁观,况且……”
“你我之间还需见外吗,直接说就好了!”
“况且二皇子殿下素有天人之勇,定可打赢这场仗!”说罢他抬眼看着南尧芃,看着这个和他从小玩到大的同伴,心中竟有一抹苦涩。
南尧芃转向他,灿然一笑:“而已!”
“霍兄,若是凯旋回去,你有没有想要实现的愿望,虽然我不是父皇心头肉,不及我年老会讨父皇欢心,但赏赐也照旧能求到的。”南尧芃戏谑着说到。
霍文晋依然是一副沉稳庄重的样子,说道:“臣无所求,但求国泰民安!”
说罢他垂手与南尧芃并肩立于一处,眼望远方,其实,他真正的愿望,是要去向一小我私家忏悔,一个他狠狠辜负过的人……
南尧芃听罢爽朗一笑,这果真是他影象里霍文晋的样子,向来都是一副岁月静好的样子。
“霍兄照旧一样没变啊,总是一副无所求的样子,我和你纷歧样,我要权力,要名誉,还要……一个携手相伴一生的人!”
一个携手相伴一生的人?
霍文晋愣了一下,随即说道:“二皇子自不必担忧姻缘之事,天底下哪个女人不盼着嫁给你?”
南尧芃深吸一口气,说道:“霍兄,我从不奢望三妻四妾,若有此美人,一人足矣!我定会护她一世周全!”
曾经的霍文晋也说过这样的话,可如今……
良久他开口道:“如此甚好。”
南尧皇宫内,长公主潇奉掉臂侍卫的阻拦,闯进南尧王寝殿。
“父王!”一只脚刚迈进去,潇奉便扯开了嗓门喊起来。
并没有人回应。
她掀开里间帘子,一路冲了进去。
“公主万万不行啊,不要往里走了,大王现在正在休息呢!”身后巴公公拦也拦不住她,急得巴公公直跳。
潇奉才不管这些呢,掀开一层又一层的帘子:“休息?他还真是睡得着啊?都快迫不及待了,巴公公你别管了,由得我自己去叫他!”
不管三七二十一,潇送上前就将床拦亓帷帐一把揭开:“父王,我有要事……”
“啊!”还未等师乐将话讲完,帷帐内便传来一女子的尖叫。
这一叫吓得师乐连忙放下帷帐:“父王恕罪!”
“斗胆!连父王寝宫你都敢闯,是不是没人管得了你了!”里面传来南尧王气急松弛的声音,以及穿衣服的窸窸窣窣的响动。
半晌,一女子将帷帐微微掀开,连妆发都来不及整理,便急急遽低着头跑出去了。
现在寝殿正屋内,南尧王端坐在上方,潇奉跪在地上一句不语。
待南尧王将手中茶盏放下,总算是缓过神来,他才开口道:“什么事迫不及待了,让你急成这个样子?”
“父王!”潇奉往前挪了挪:“北闵雄师主力现在正在城外蓄势待发,而在赤峰山交战之处的,只是他们的分支队伍,他们这是想要声东击西啊!”
听到潇奉这番言语,南尧王并未体现出讶异的神色,他对他这个女儿了解的很,南尧潇奉从来就不是一个靠谱的人,就她在外面养面首之事,满城皆知,皇家颜面都让她丢尽了!
“你听谁说的,你整天就知道整些不靠谱的工具来乱来本王!我还不知道你,你还体贴起国家大事来了,那太阳不得从西边出来!”南尧王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语气,一边扶额叹息。
“父王,是真的,是……是枕戈……”潇奉支支吾吾说道。
一听到这人名字,南尧王忙摆手道:“好了好了,别说了,你要不说是这人告诉你的,我还能信你三分,你快退下吧,快些退下吧,别说了!”
“我……”潇奉被怼得体无完肤,一时竟无法反驳。
最后她只能从寝殿灰溜溜地出来,枕戈是什么样的人,她心里清楚,只是别人对他有偏见而已,不管在什么时候,她都选择无条件相信枕戈。
她传唤来南尧芃在宫里的贴身奴才,偷了军机处的一只信鸽,向南尧芃传了信。
收到信时,南尧芃名顿开,原来这一切都是北闵的企图,想以此直取南尧皇城!
现下南尧军队占据有利阵势,北闵雄师只能在山谷驻兵,为他们的先头队伍拖延时间,于是他让霍文晋领兵守住此处,而自己则连夜返回城中,向南尧王请命兴兵。
刚进城门,他就被潇奉拦住。
“姐姐,现在情况怎么样了?”他飞身下马,正落在潇奉身前。
只见潇奉连连摇头:“父王基础就不相信我说的话!他基础不愿兴兵啊!”
漆黑夜色里,南尧芃眼底闪过一丝看不见的悲悼,难道真的是要等他战死沙场,父王才会开始全力御敌吗?
“父王照旧容不下我!”他喃喃道。
潇奉向来最心疼南尧芃,看见他这样,她也随着心疼。
“别怕,就算父王不兴兵,我们另有此外法子。”
“什么法子?”
潇奉说道:“你此番去赤峰驻守,父王摆明了是在为难你,他原来计划若赤峰传来战败的消息,待敌人战胜大意之时,就让你年老南尧霖领着余下南尧雄师出发,一举拿下敌军。”
“父亲这是让我等将士为饵!他竟……”南尧芃向来不是贪生怕死之人,但他父王视将士之命如草芥的做法,着实让他不能接受。
“弟弟,现在不是意气用事的时候!”
南尧芃自然是知道这个原理的,只是血浓于水,父亲为何如此待他!
“现下南尧霖手里握着调军令,我们只要去偷过来就行!”潇奉一边说着,一边等着南尧芃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