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疏妆

第112章知会您一声

疏妆 宣七七 2012 2021-08-03 22:00:00

  追随沈寂从提刑按察使司出来,沈宸便忍不住问道:“五哥,咱们不是来赴郑年老哥的约嘛,您作何要去管那女子的闲事?”

  话语间百思不得其解。

  “倘或她兄长真是被冤枉,你可知会怎样?”

  沈寂在前面问他。

  沈宸回覆不出来。

  “那女人失去唯一的亲人,想必也不会愿意苟活于世。如果她哥哥真是被冤枉的,我们能将真相查清,还他清白,那就是救了两条性命。”

  这番话很有原理,但自沈寂口中听到,沈宸却觉得有些陌生。

  他印象中的五哥哥断不会管别人的事,因为早前自顾不暇,也就没有能力再去声张正义,然现在时差异往日,他会路见不平,拔刀相助,会在遇见不公的事时脱手,替弱势者撑起避雨的伞,他的五哥似乎变得不那么的漠不关情,身上多出些暖意。

  他在他身后望着,竟觉得沈寂的身影十分高峻。

  沈宸难免露出笑容,快步跟上沈寂的脚步,“五哥,咱们如今去哪里?”

  沈寂负手道:“去府衙,试试能否将卷宗调过来。”

  两人一路来到杭州府衙,此时的府衙,朱门正大开着,两座镌刻精细的石狮分列两旁,凛凛生威。

  沈寂在门前站了站,朝沈宸道:“此来纷歧定顺利,你届时不必多言,能探听一二府衙对这件案子的态度足矣。”

  沈宸应声。

  门口的衙役见沈寂二人走来,当下怒目看过来,凶神恶煞的迎上,朴刀挡在两人身前,“什么人,来府衙所为何事?”

  沈寂虽面色如常,不外略带寒意的眼风却扫向对方。

  衙役被他这么一看,已经忘了说话。

  “你们知府大人钟程何在?”

  衙役上下审察着他,“我们大人的名讳其实你可直呼?他自然在里面,你找我们钟大人作甚?”后知后觉才记起问一句,“不是……你谁啊?”

  沈宸向他道:“在下文清侯府沈宸,这位是我五哥。”

  无论在哪里,沈寂都不会以文清侯府五爷自居,但如今七爷这么一说效果显然不错。

  衙役很有见识,在低头琢磨明白文清侯府是何等贵胄以后,立即就换上另一副嘴脸,恭顺重敬道:“小的眼拙,不知是沈五爷和沈七爷来了......二位请随我来。”

  沈宸唇角扬起,朝自家兄长看去。

  沈寂颔首,“走吧!”

  知府大人钟程正在院子里吃茶瞌睡,茶烟袅袅升起,朦胧间见远处一衙役带着两个少年走过来,旋即眼皮轻轻一抬。

  等沈寂他们到了眼前,他才徐徐从躺椅上起身,问道:“左右可是沈寂沈大人?”

  “正是,下官参见钟大人。”沈寂抱拳行礼。

  钟程笑着,又看向沈宸:“那这位就是七爷了?”

  沈宸亦向他拱了拱手。

  “二位来这里是为卢玉锋的事吧?”昨夜河畔的事他早已有所耳闻,所以先入为主地以为沈寂他们来这儿是为了此事,当下准备开口跟沈寂要人。

  不想却被对方直白的堵住话头,“大人误会了,下官来此是为了调一份案宗。”

  “谁的案宗?”钟程愕然。

  “行首知雨一案。”

  钟程眼底闪过惊讶,不解的望向他:“沈大人,那个案子府衙已经判定,刑部下发的公牍早几日已经到达提刑按察司的案头了,凶手易江早已经伏诛认罪,沈大人这时候要调知雨案的卷宗……此举本官却不懂了。”

  说着将手拢在衣袖之下,摆明不想给。

  沈寂将他的举动尽收眼底,笑了笑道:“钟大人,实不相瞒,在下刚从提刑按察使司那儿回来,再审此案也是郑大人的意思。”

  搬出郑殷,钟程脸色明显一沉,勉强还算镇定,“沈大人,虽然您是获郑大人首肯,但这个案子究竟已经结案,衙门也有衙门的规则,不能说随便来小我私家要翻案就能翻了。”

  “这么说钟大人不允许?”

  钟程低头笑道:“沈大人怎么这么说,钟某不是不允许,只是没须要,这案子已经了结,要是没有疑点,这不合规则吧?”

  “钟大人执意不给,可是知道些什么?”沈寂嘴角轻扬,睨着他。

  这帽子可就扣的大了,钟程猛然抬头,眉间拧成川字,眯眼对上沈寂的目光,眼神过了几遭,钟程照旧坚持己见,“沈大人不妨说说,为何非要查这个案子?”

  沈寂道:“不为此外,只是觉得或许案件另有隐情。”

  “因为易霜?”

  易霜即是易江的妹妹,在提刑按察使司门口大闹的女人。

  “我与她非亲非故,只是因为不忍心看着易江无辜之人受冤枉失了性命而已。”

  “沈大人卓识,不知因何觉得凶手不是他?凭借推测是不是太主观了?”

  沈寂淡淡一笑:“莫非大人听信樵夫一方之言就能断定凶手是易江?”

  钟程顿了下:“人证物证俱在,沈大人又在执意什么呢?”

  两人在你一言我一语的僵持,谁也不愿意让着谁。

  这案子的经过也并不庞大。

  死者名叫知雨,是杭州城羞月坊极富盛名的行首娘子,可是就在半月前,她被人发现死在了西郊的草丛里,死状极惨烈,被人割破了脖颈放血,血流了满地,周旁的地都被她的鲜血染红了。

  据悉当日夜里她租了一辆马车准备出城,并给了羞月坊的坊主银票用作赎身,余下另有许多银子,可以说是个不折不扣的富婆。

  但她失事以后,马车不知所踪,她身上的体己银子也皆数不翼而飞。

  于是官府推测凶手是为财而来。

  恰好易江就很缺钱,而知雨遗失的肩负又很巧的泛起在他的手上,里面还包罗一支带血的簪子。官府险些是理所虽然的认定凶手是他。

  一切都是那么的巧合,在易江被下狱的同一天,一个自言是樵夫的人来衙门,说自己当日在西郊见到他偷偷摸摸的。证人的泛起让易江的罪状板上钉钉。

  这案子能够这么快的圆满的解决,刑部还特地传文书下来夸奖钟程等人。也正有这事的原因在其中,沈寂猜获得钟程不会那么容易允许下来。

  对此郑殷的看法是,倘或钟程实在不应,那就只好动用锦衣卫去查!卷宗能要到最好,要不到也不至于要把府衙拆了。

  沈寂其时听完他的话,没忍住笑了出来。

  这世间也就锦衣卫和工具厂敢这么说话,在他们眼中,三法司又算得了什么?

  总之和钟程的谈话结束的很不尽人意,沈寂到最后也懒得和他掰扯。

  站起身告辞:“钟大人,这案子下官既然已经加入,就肯定会一查到底。您若实在不愿行个方便与下官,那请便,下官此来,权当是知会您一句了。”

  说罢施礼,带着沈宸悠然走出衙门。

  只留下钟程在原地气的吹胡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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