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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玉追魂

第十九章·秀木神林(上)

寒玉追魂 NA往昔 5616 2020-12-30 18:05:52

  鸣风山,五彩的霞光在山头闪耀。山腹,万年冰封的溶洞中,冷气阵阵。

  “神林即灭,普天下再无寻求引子的要领。贫道多年来一直在搜寻散落在江湖上的神林一派,可惜,一无所获。”端木风道。

  “岂不是……凌儿和神林、熔火仙人要在此地长眠,再无复生之日?”百里寒问道。

  “人道渺渺,仙道茫茫。也许是贫道缘分未至,所以才一直没有收获。可是你差异,当初你施展禁忌术‘祭祀狂热’后,本应该轻则残废,重则全身经脉爆裂而死,可你并未落下后遗症,体内又吸收了熔火神石的能量,又练成了‘冰火阴阳掌’,冰和火两种相克的元素居然可以在你体内和谐共存,再加之你自己就有天罡之气和神器寒玉剑,你的天资已经超出了当年我们风火林山四仙人中任何一位。贫道料想,只要你全力以赴,或许可以找到你想要的工具。”端木风道。

  “多谢御风仙人指点,晚辈受教了,可是……晚辈另有一个困惑……”百里寒道。

  “百里小兄弟但说无妨。”

  “上次京城丞相府一战,我虽然手刃了丞相之子杨泉,可并未铲除丞相杨天,晚辈之前去秘见圣上,可惜当今乱世,民不聊生,新皇软弱无能,对丞相只手遮天毫无作为……”

  端木风捻了一下髯毛,心道:不愧是百里统领的儿子,心怀国家和天下。他微微点了颔首道:“贫道有一言,不知当不妥讲。”

  “御风仙人哪里话,您直说即是。”百里寒道。

  “贫道已经不及当年,若是在其时御风观壮盛时,贫道一定会派人刺杀奸臣、匡扶皇权。可惜,贫道老矣,早已厌倦了江湖纷争,也无太多心思去照料天下。但贫道从未忘记恩师的教诲,要‘惩恶扬善、扶危济贫’。吾淡出江湖几十余年,不能给你太多建议,但是仍要提醒你,不要忘了百里家的羞耻,不要忘了天下苍生,你要向你父亲一样,忠君爱民,做一个顶天立地的大丈夫。以天下为重,自己的子女私情为轻。”端木风语重心长地说道。

  洞口,百里寒含泪向端木风离别。

  “御风仙人,多谢您为晚辈指引偏向。可是现在娇儿落入对手,晚辈这便出发,当务之急是寻求娇儿的下落,待晚辈寻到娇儿后将她平安送至此处。在此期间,还望您替我多照顾好凌儿……”百里寒想到溶洞内的情况,即便自己不嘱咐,端木风也会如此,于是他语毕便施展轻功下山去了。

  端木风看着百里寒离去的背影,叹了口气,心道:希望娇儿平安无事,否则我该如何对得起炎炎。

  话说丞相府遭燕星崖一行人的血洗后,虽然丞相杨天其时不在京城躲过一劫,但其子杨泉却丧命就地。

  “百里寒这贼子,杀害吾儿,老夫要把你捉到,碎尸万段!”丞相杨天气愤填膺,他向左右问道,“可有百里寒这贼子的消息?”

  “回丞相,据探子来报,百里寒曾去往李医生家寻医问药。”洛金龙道。

  “给我去把李医生捉来,老夫要盘问清楚。”丞相道。

  洛金龙得令下去,只见丞相又道:“王护卫、莫仙子,你们和白四娘没能掩护好吾儿,应当何罪?”

  当日丞相府一战,王刀子三人虽然尽力护主,但燕星崖手下人多势众,再加上百里寒武艺已今非昔比,三人只求能够自保,并未已死相救。现如今,三人又忌惮丞相权威,生怕逃走后遭受丞相的抨击。况且,三人中每小我私家各有计划,不愿前功尽弃,只能于此负荆请罪。

  丞相见三人缄默沉静不语,抽出佩剑重重砸向桌面,然后叹了口气,说道:“也罢,老夫知道贼子武艺高强,如今事已至此,任老夫再有能耐,也不能让泉儿起死回生。现全国上下起义军不停,真是蚍蜉撼树,一群乌合之众,不足为惧。新皇曦,懦弱无能,老夫本想铲平起义军后,逼他把皇位禅让于泉儿,我杨家即可千秋万载,一统山河。可如今泉儿已死,天子的位置,老夫觊觎已久,意图取而代之,不知众位意下如何啊?”

  王刀子等人听丞相赦免自己等人的罪过,心中宽慰,众人早知丞相想要谋权篡位、加冕成皇,都说道:“丞相英明,现如今天子羸弱,这天下必将是您的天下,我等愿誓死效劳!”

  “王护卫,可有《追魂剑谱》的消息?”丞相问道。

  “禀丞相,自剑君得追魂剑后,便和其子剑辰一同回了藏剑谷,听说半路上又冒出来一个女儿剑心。昔日剑君在丞相府时,向属下说过,若想寻《追魂剑谱》,必须有追魂剑作指引,想必现在正在江湖上四处搜寻。”王刀子道。

  “剑君,藏剑谷之主,武艺绝伦,可惜心高气傲,只能暂时为我所用,不行作为心腹。但为了天下霸业,老夫仍要维持和藏剑谷之间微妙的关系,给予其小利,剑君和他手下的那群蠢货才气成为我丞相府一柄利器。”丞相说完,众人皆称道和肯定。

  不多时,洛金龙已绑着李医生来到丞相府,只见李医生头发蓬松散乱,脸上有血痕,显然是洛金龙强行请他到丞相府的。

  “神医李医生,久违。”丞相杨天向李医生行了一礼,众人皆惊讶。“你看看,你们怎么把人家神医绑进来呢?快松绑!”

  李医生冷冷地看着杨天,道:“丞相的待客之道倒是奇特,不愧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的丞相。”

  杨天心中有些不快,但随即压下脾气,说道:“老夫的手下不懂规则,还望神医包容。今日老夫把神医请到贵寓,是询问叛贼百里寒的消息的。”

  “老夫无可见告!”李医生仍是冷冷地说道。

  “今日,你若不告诉丞相真相,就休想在世出丞相府。”洛金龙威胁道。

  “哼,老夫从医多年,都是生里来,死里去的,从阎王爷那里抢过来的命也不少了,还会怕死不成?”李医生说道。

  “李医生为当世神医,若能为丞相府效力,以后定可名看重史,留得千古芳名。”丞相杨天说道。

  “神医什么的老夫不敢当,可我作为一介医者,只救该救的,只说该说的,其余的无可见告,恕难从命。”李医生说道。

  “斗胆!你可知道,跟丞相府作对是何下场?我劝你老实交接百里寒的行踪!”洛金龙逼问道。

  “神医,老夫不为难你,但白沐凌正是我那死去的泉儿之妻,作为我的儿媳,我总有权利知道她的事情吧”

  “你那儿媳?哼,好一个儿媳,可谁又知道,你那儿媳正是被你宝物儿子一刀刺死的,老夫见到她时已经生命紧急,若不是百里少统用真气为她延续性命,早就命丧黄泉了。可惜,白女人命薄,老夫医术不精,没能在最后的时刻把她救活。”李医生叹了口气,很是自责,他心道:当日,虽然我已将仙灵芝熬成的汤药交予百里寒,却仍是无效,难道古籍中所述是假,也罢,生死有命,我又何须太在乎别人的生死。这丞相随处逼问,如今百里少统杀了杨泉之事人人皆知,老夫作为百里寒离开京城前的接触者,怕是难逃此劫。

  杨天听李医生的话语,倒是信了泰半,他心道:当今白沐凌和泉儿皆死,白大人那边也只能搪塞已往,但我万万不能说是泉儿杀的白沐凌,肯定移祸于百里寒那小子。

  厥后,无论杨天如何询问,李医生对百里寒的事绝口不提,无奈,杨天只能将李医生软禁在丞相府。

  话说这些天来,百里寒一直在江湖打探娇儿的踪迹,却丝毫没有进展。一日,他像往常一样戴着人皮面具,胯下白鬃马,背后寒玉剑,到了苏州城内。

  江南地域,小桥流水,碧波激荡,虽然已经是初冬时节,却不像北方那样寒风凛冽。一路栉风沐雨,百里寒肚子有些饥饿,他走进一家酒楼,点了一份牛肉、几碟小菜,又向小二要了一壶酒,问道:“小伙计,你可曾见过一个红头发红衣服,长得很可爱的小女人来过此地?”

  那小二听口音便知百里寒来自北方,但百里寒脸上戴了面具,相貌难免貌寝,小二心中不快,心想:这人相貌怪异,开口就要寻什么女人,定不是什么好人。

  他眼珠一转,阴阳怪气地说道:“红头发红衣服的倒是记不太清,不外确实有长得可爱的女人。”

  百里寒没有听出着是小二讥笑之词,他以为找到了娇儿的下落,于是两眼泛光,兴奋地问道:“兄台,还请您明示,那个长得可爱的女人在哪?”

  只见小二说道:“那长得可爱的女人啊,就在城南那座醉月楼里。”酒楼在座的来宾许多听出来店小二的玩笑,纷纷笑了起来。

  此时酒菜还没上桌,百里寒也顾不得期待,便急遽结了账,上马奔向城南的醉月楼。

  那醉月楼也正是其时的青楼,只见整座楼被装饰得彩布飘飘、华美雍容,空气中都飘散着胭脂香粉的香气,风尘女子的媚笑和来宾的大笑充斥着整个空间。

  “这不是……娇儿怎么可能在这种地方?”百里寒脸颊一红,觉得娇儿不行能在这种地方泛起,他正准备骑马离开,随机想到:娇儿也许遭奸人暗算,被废掉了武功,然后又被卖到了青楼,也不是没有可能。

  百里寒下马驻足,立马有一个手持团扇、体态雍容的妇女笑呵呵地走来,道:“大爷,您快进来坐,我们这儿什么姿色的女人都有,有说曲儿的、弹唱的、起舞的,保您满意。”

  百里寒之前从未收支过此类场所,他听着那妇女的声音,鸡皮疙瘩掉了一地,又看到楼内华美堂皇,许多男女欢笑收支于此,不禁有些神往,他随即一个激灵,问道:“你们这儿可有一个红头发红衣服,长得很可爱的小女人?”

  那妇女笑容不改,答道:“我们这儿女人个个可爱,可是要说红头发红衣服的嘛,您找的是哪个啊?”

  “我找娇儿。我问你,娇儿可在此处?”

  “娇儿?咱这儿有怜儿、柔儿、苏儿,真的是一个比一个娇媚,一个比一个感人呐~”

  百里寒已听出那妇女的意思,但他仍然抱有一丝希望,只见他两眼冒出幽幽的蓝光,用力抓住那妇女的喉咙,怒道:“我没时光听你闲扯,快告诉我,你这里到底有没有娇儿!”

  那妇女命悬一线,连忙好声好气隧道:“这位大爷,我不知道您要找的……是哪个,但是我可以把女人们都喊过来……您一个个看……中意哪个您随便挑……请您高抬贵手……饶我一命。”

  百里寒刚刚放手,那妇女就跑向楼内喊道:“来人呐,把这小子暴打一顿,给我赶出咱们醉月楼!”

  百里寒没想到,那妇女刚刚许诺过的事情居然立马忏悔,只见四五个男人已经站到了百里寒面前,虎视眈眈。

  “你们这是……我只是来找人的,不是来打架的,你快让你们家女人们都出来,我看看娇儿在不在里面。”百里寒辩解道。

  “年老,这小子怕是神经不正常。”其中一男人道。

  “少空话,哥儿几个揍他一顿,看他还敢不敢来醉月楼耍帅。”其中另一个男人说道。

  “可是年老,这小子看起来也不帅啊……”一男人见百里寒戴着面具貌寝至极,实在很难把“帅”这个字和他搭在一起。

  百里寒怒气更曾,但心道:父亲和御风仙人都对我说过,不能随便伤及别人性命,我今日不能逞能,当务之急是找到娇儿。于是他只能赔笑道:“几位好汉,我就是来找一个女人的,并不是来砸场子的,还请几位好汉通融一下……”

  “少空话,老子一看到你的脸就觉得满身难受。”其中一个男人挥拳向百里寒攻来,但百里寒不闪不避,只一根手指,便盖住了这一拳。而那男人的拳头就像是打到了铁棍上,甚是生疼。

  “几位好汉,在下不想发生冲突,还请你们把女人们都叫出来,在下一看便知。”百里寒说道。

  那男人已知百里寒身怀绝技,并非轻易之辈,如果是硬伤怕是两败俱伤,但是又碍于面子,便说道:“你小子是看上我们醉月楼哪个女人了,直接说出来,哥儿几个把她喊出来伺候你即是,但你现在让整座楼的女人们都出来,人家有的还在接客,也不是很方便呐……”

  百里寒听后怒不行遏,他凝聚内力,散发出一阵阵冷气,那冷气虽然只用了不到一成内力,却已经可以让寻凡人觉得砭骨异常。

  百里严寒冷地说道:“不方便,也得方便,今日就是把你这醉月楼翻得底朝天,也要找到我要的人。”

  众人百里寒内力深厚,武艺远超凡人,谁还敢再上去谈条件,只得好生允许。不多时,便已经有几十位女人站到了百里寒面前。百里寒挨个检察,却哪有娇儿的模样?他问道:“都在这里了吗?”

  最初门口卖力招揽的妇女颤颤巍巍地说:“大爷差不多……都……都在这里了。”

  “差不多是什么意思?另有人没在?”百里寒见不到娇儿,本已暮气沉沉,听那妇女说的言辞,恰似另有人没出来。

  “回大爷……另有……另有一个,但是……那个……那个……”那妇女道。

  人群中有一小我私家增补道:“另有一个,不久前刚来的,沉鱼落雁、花容月貌,现在差不多是醉月楼的头牌,不外嘛,人家虽然天姿国色,但是人傲气的紧,说不见客人就不见客人。”

  百里寒心道:傲气?娇儿灵巧伶俐,从不搭架子,但或许自从被拐卖至今后,性格发生变化也不见得,无论如何,我一定要前去一看。于是说道:“劳烦带路,我要见你们说的那个女人。”

  “这……”那妇女语气中充满了为难,额头微微轻涨,浓密的冷汗不知不觉地渗出,“这恐怕大爷要失望了……那女人脾气倔强,要是她不愿出来……嗯……怕是天塌下来也无济于事啊。”

  百里寒心道:此处人数众多,我不方便透露姓名,又不能直接喊娇儿的小名,若不是本人岂不是更为尴尬。他气沉丹田,用两成内力喊道:“楼上的女人,在下正在寻人,请出来一见!”

  不见消息。

  百里寒心道:若不是娇儿使气,恨我这些天没能在深谷照料,然后不愿见我?照旧她没听出我的声音?于是他暗自运功,用五成内力继续喊道:“在下有要事求见,还望女人回应!”

  只听百里寒浑朴又嘹亮的嗓音在醉月楼间回荡,震得周围人心肝欲碎,头昏脑涨。

  从顶楼传来一阵悠扬的琵琶曲,压住了百里寒的声音,那声音宛若天籁,如一条轻巧的绸带般划过面颊和耳畔,听后让人心旷神怡。

  百里寒心中一凉:此人不是娇儿,娇儿她……基础不会琵琶……

  琵琶的声音如此清脆悦耳,不停地引诱着听众,如痴如醉。百里寒心道:此人将内功融到琵琶声中,绝非轻易之辈,从前我百里府考核办案,也从未遇到过这种功夫,不成,我要去看一下,此人究竟是谁。

  百里寒继续用内力喊道:“女人琴技绝伦,在下佩服,有幸来访,不如上来一座,交个朋友如何?”

  只听那琵琶声从悠扬婉转骤变为苍凉悲壮,像是千军万马在沙场中厮杀交战,显得极具冷漠,像是不接待百里寒的来访。

  百里寒心道:这琵琶主人不接待我的到访,但这琵琶声中居然有飘然般的仙气,凡人基础不会弹出此类曲子,或许此人知道无量仙山。横竖这些天在江湖行走一无所获,今日便索性花些时间与之周旋。

  “走吧,小木仙不接待你,醉月楼不是你来的地方!”那妇女劝道。

  “大娘,冒犯!”百里寒忽而跃起,施展御风术,顺着楼层中的丝带攀援而上,像是如履平地,其他人看的有些呆了,虽然觉得百里寒不合事理,却也惊叹此般功夫。

  “什么大娘!老娘还没那么老呢!”那妇女撇了下嘴,然后对那几个大汉说道:“你们几个在大门口看好那小子。”

  百里寒顺着琵琶声来到顶楼,轻轻扣了扣门,道:“在下贸然来访,还望女人恕罪。”

  那琵琶声戛然而止,从里面传来一声叹息,然后一个空灵深幽的声音道:“仗着自己功夫了得,便可以在醉月楼横行犷悍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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