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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97露天影戏院

第二十章 伤人与被伤

1997露天影戏院 一粒沙白宋 6239 2020-03-13 20:40:36

  楚家,大年三十的年夜饭上,楚云开坐着发愣,看着身边的任政和父亲谈笑风生,实在觉得没有比这更谬妄的画面了,哦不,比这画面更谬妄的是:自己头一次春节带人回家,带的却是别人老公。

  年夜饭吃完,楚父和任政都有点喝醉了,楚云开不得不让哥哥楚天阔资助把任政架到路边,尔后打了一辆出租车,跟哥哥暂别后,一路往酒店驰去。

  在酒店服务员的资助下,楚云开终于把醉醺醺的任政带回了房间。真准备离去,任政却一把抓住了楚云开的手,用力一拉,顺势将楚云开整小我私家压在了身下。

  楚云开挣扎着起身,却被任政反抓住双手,死死的压在身下。楚云开拿脚拼命地抵住床沿,终于从床上挪动着站到了地上,眼看马上就可以挣脱任政的手,任政突然放开楚云开的手,起身狠狠地甩了楚云开一耳光,楚云开应声跌倒在床上,嘴唇和嘴角马上往外渗出血珠。

  楚云开被这一巴掌打蒙了还没清醒时,任政扑上来,又紧接着甩着耳光,楚云开从龇牙咧嘴到毫无知觉,任政沉甜睡去。楚云开外套都没来得及穿,急遽离开了酒店……

  白羽屋内,窗前的一架雅马哈电钢琴前,白羽带着耳机监听自己弹奏的曲子,纤长的手指险些是无意识的在键盘上如两片羽毛一般跳动起落,一边时不时抬头,望向朝院的窗。

  钢琴王子显然有些神似飘忽,头一回让什么其他的工具夺走了他对最心爱钢琴的专注。

  《雨滴》——这首曲子太熟了,白羽仍然记得,多年前的那天,依然是在这个屋内,楚云开第一次听他弹这首曲子时惊叹的心情:

  “世界上居然另有这么好听的音乐,我真的是头一回听到!”

  白羽忍不住微笑;转而眼前又闪现出白昼撞见白羽的情景:

  “哦,白羽啊。任政,这是白羽;白羽……这……是任政,我……男朋友”楚云开有些迟疑地介绍道。

  “还用介绍呢?你的著名邻居——钢琴王子白羽,另有谁会不认识吗?”任政拥着楚云开的腰,拿食指亲昵的刮了下楚云开的鼻子,楚云开皱起鼻子,做了个鬼脸。

  白羽已然如一根盐柱一样杵在原地,耳畔只剩下“男朋友”这三个字。

  追念至此,白羽无心练琴,合上琴盖抬头看向墙上的挂钟,已过12点。毫无睡意的白羽索性拿上外套出院走走,平复现在焦躁的心情。

  空无一人的小巷,路灯幽暗。正漫无目的地踱着步子的白羽,突然停下脚步,脸上露出释然的笑容。

  “云开,”白羽喊着抱着双膝坐在路口的楚云开。楚云开被吓到一般猛然抬起头,晃了了身子想要站起身,却满身无力地坐在原地。

  白羽一路小跑着站到楚云开面前,“怎么就你一小我私家,”白羽俯身向前,“坐在地上多冷,快起来吧!”双手正欲扶住楚云开的肩,助她起身。

  一直埋着头的楚云开抬起头,露出泪痕未干的脸,嘴角淤青,唇上的伤口透着丝丝血痕。

  白羽的心情似乎瞬间被凝固,蹲下身扶住楚云开的肩问:“这是怎么了?”

  “不小心……喝了点酒……摔马路牙子上了。”楚云开解释到。

  “怎么这么不小心。任政呢?居然也不送你回家。”白羽怪憎到。

  “他头一回来这儿,送完我预计我还得再给他送回去。”楚云开假作轻松地说道。

  “疼吗?有没有伤到其他地方?”

  一个受了伤的人,岂论伤有多重,只要戴上一张坚强的面具,哪怕流血不止他也可以独自撑到底。

  然而,如果这个时候有人嘘寒问暖的送来柔软的关切,这坚强的假面便会溃然冰释。

  楚云开的假面正在一点一点失守,她拼命忍住内心翻涌的伤心与屈辱,泪如泉涌。

  “有那么痛吗?”白羽一脸不忍的问。

  楚云开摇摇头,本想强忍住的哽咽,此时已化成了痛哭。

  白羽手足无措地看着哭得像泪人儿似的楚云开,不知道她怎么有这么多眼泪和委屈,强忍住想要把她抱在胸前的激动,伸出的手,却只是轻轻落在楚云开的头顶。

  哭过好一阵,觉得没那么难受的楚云开止住了眼泪,欠美意思地看了看白羽。

  “长这么大,我都不知道你这么能哭,”白羽打趣道,试图缓解楚云开的尴尬,指着自己的脑袋问楚云开:“这里是不是被装了一个水壶?”

  “嗤”楚云开嗤之以鼻。

  “哭好了?”

  “嗯。”楚云开点颔首。

  “回家?”

  “嗯。”楚云开接着点颔首。

  白羽小心翼翼地扶着楚云开站起来,坐得太久,脚麻的楚云开跛了下腿,扶着白羽摇摇晃晃站起来,瑟瑟发抖。

  此时白羽才发现楚云开只着一件洋裙套装,赶忙脱下自己的外套,要给楚云开披上,低头间,却恍然发现几缕撕裂的裙摆不协调地在裙子边缘悬吊着。

  “发生了什么事吗?”白羽停住帮楚云开整理外套的手,怔怔地问。

  “没有。”楚云开谎称道。

  “发生了什么事?”白羽坚持道。

  一丝惊恐从眼中掠过,楚云开机械地摇头。

  “不相信我吗?”

  楚云开无言的看着白羽,心里却已经回覆道:“怎么会不相信你呢?你是白羽啊!”

  白羽亦无言地望着楚云开,心里呐喊着:“你若相信我,就让我来替你分管吧,因而怕对方尴尬而无法说出的心事、因为怕对方有肩负忍住不说的委屈。”

  “为什么不能说啊?他是白羽啊!”楚云开内心在挣扎。“正是因为他是白羽,所以才不能说啊!说完你要让他怎么办呢?”

  缄默沉静了半晌,楚云开冲着深情肃穆的白羽露齿一笑:“没事啦,真的。就摔了一跤。”

  白羽长长地吸了一口气,再吐出来,“回家吧,很晚了。”

  “我这个样子不想被爸妈看见,所以跟他们打过电话说不回去了。”

  白羽点颔首,“你睡我床。”

  “不外,我确实有件事没告诉你。”

  “什么?”白羽疑惑的问。

  “我……刚和任政分手了……”

  白羽心里一震,佯装镇定的问:“没事吗?”

  “没什么事,就是……在酒店说了许多我家的坏话……我爸妈应该何等庆幸,女儿可以攀附上像他这么厉害的有钱的人;我应该何等谢谢他,应该要为他做牛做马任劳任怨……”

  楚云开一边说着,一边委屈得又掉下两行泪,“所以分手了,他这么个高富帅,堂堂部门老总,我攀附不上。”

  白羽心疼地摸了下楚云开的头,“事情要重新找了。”

  “嗯,我想趁这时机正好先休息一段时间,养好精神开春找份好事情。”

  “嗯。”白羽点颔首。

  安置楚云开睡下,已凌晨两点。

  白羽望着熟睡的楚云开,一脸担忧,抓着手机的拿起又放下,放下又重新拿起来,在联系人了找出项远的电话,在闪烁的光标后打下了一行信息:“睡了吗?白羽。”

  “大年三十儿的谁睡这么早,”项远秒回。

  “出来聊聊?”白羽回信道。

  露天影戏院的舞台中央,白羽和项远并肩而坐,皎洁的月亮如一只圆盘,银线似的光从盘中倾泻而出,洒在两张轮廓明白的脸上。

  “这么晚出来聊什么?”项远将搓了半天的手放回上衣兜里。

  “很担忧云开,”白羽幽幽说道。

  “呼……”项远长长地吐了口气,夜空中空气中呼出一口白气,视线穿过露天影戏院中央荒草丛生的老旧石凳,穿过正对着舞台的白羽家的半阳台,落在黑漆漆的院子上方。

  “我……知道……我很忘八。”缄默沉静良久的项远终于开口。

  “你知道你不是……我们也都知道,”白羽回覆。

  “我是。”项远斩钉截铁地说道,一边转向白羽,“你知道……”项远犹豫着,整理着思路和话语,“三年前,你告诉我说因为爸爸不到30岁时就因为心脏病去世,你知道自己有天会和你爸一样,”项远张开的手掌停在胸前,徐徐拳起后又放回了上衣口袋中,“……让我照顾云开,做那个可以让她依靠的人……”项远艰难的顿了顿,“说真的现在追念起来,我真不知道当初是怎么想的,居然听了你的话……也许,就因为你是白羽吧,钢琴王子白羽。”项远从衣兜抽出双手,撑在身体两侧。

  “对不起,对不起……”白羽眼里全是歉意和话语,却只字未提。

  “不外,白羽……”项远转头看着白羽的眼睛,“就不能把事情直接告诉云开吗?让她自己决定。说不定她并没有你想的那么脆弱……”

  已经将视线转向正前方的白羽已经徐徐摇头,脑海中浮现父亲入葬前,哭喊得似乎连心都已经碎掉了的母亲。

  “不是脆弱……是心都似乎竹子开花一样突然碎成一瓣一瓣,自己能听到声音,吸入和呼出的空气都成了一把一把刀子,在胸口来回划拉,痛自得识恨不得自己立刻死掉,可理智却清醒得可怕,神经却根根发抖得像暴雨中的蛛丝。

  这种感受,我不希望任何人经历,比这更不想的,是连累云开。无论一小我私家何等珍惜另一小我私家,如果他早早地就不在了,这稍纵即逝的珍惜又有什么意义?只是白白延长了人家的青春……”白羽眼神跳动,眼圈微红,虽有千言万语却无法说出口。

  看着久不言语的白羽,项远叹了口气,知道自己没法说服他的坚定,而自己也无法无视云开对白羽的感受,坦然做她的骑士。

  项远从台上跳下,勾着脑袋立在白羽面前,脚在地面上随意扒拉着一个石块,良久良久,项远侧身将石块从脚底下飞踢出去,石块在夜色中飞滚了一阵,清脆地落在围墙的某个角落。

  “对不起,”项远了然白羽本次深夜约谈的目的,然而对于兄弟的要求,他却认为自己无力为之,“只要不是云开……”项远嘎然而止,拍了怕白羽的肩膀,“天都快亮了,回去吧,月朔了,新年快乐……话说,我们俩昨晚算是一起跨年了吗?……唉,长这么大第一次跟人单独过跨年,没想到是跟你。”

  两人一路打趣聊着往家回。

  回屋都白羽在床前的软凳上坐下,凝视着熟睡的云开,唇边的裂口已经结痂,嘴角的淤伤却比昨晚更显淤青。白羽纤长的手指在云开的伤口边缘处轻触着,直至视线模糊,昏甜睡去……

  和暖的阳光透过白色纱帘淘气地在屋内、地板上、白羽和云开的脸上跳跃着。突然而至的嗡嗡声打破了这晨间的宁静,趴在床边熟睡的白羽惊醒后,掏出口袋里震动的手机,来电显示“王磊”。

  白羽转身出门,“喂,早啊小王。”

  “嗯,早!歉仄白羽哥,这么早打电话,吵醒你了吧。”小王歉意道。

  “没有没有,我一般习惯早起,公司有什么事吗?”

  “哦,是这样的,昨晚刘总很晚的时候给我打电话,说怕打扰到您休息所以打给我了。刘总嘱咐我今天一早给先给您打电话说一声,晚些时候他会再给您电话细说这事儿。刘总说是要麻烦您动身去趟香港,H团体张总得知女儿是您的粉丝,想邀请您作为重要嘉宾加入女儿的婚礼晚宴,虽然,如果……如果您能现场为他们演奏一曲以示祝福……就更完美了。”小王有些兵荒马乱式的一口气说完。

  “哦,H团体的张总吗,赞助过我们许多次运动呢,人也很好。”白羽原来说话就慢,电话那头听起来迫切火燎的小王歉意地插话道:

  “今天大年月朔哈……。”

  “嗯,我知道了,没关系,我马上收拾行李。”白羽答道。

  “哎哟,欠美意思辛苦白羽哥了!歉仄让您不能在家陪白妈妈过年了!麻烦帮我跟白妈妈说声对不起啊。”

  “没事,你不也一样么,我们转头见吧,新年快乐。”白羽挂掉电话转身回屋。

  一脸倦容地白羽依着门,陷入沉思,良久后,白羽满是担忧的脸上忽而露出一丝笑容。熟睡的楚云开此时已苏醒,瞥见站在门口的白羽,揉着眼睛问道:“啊,早!几点了?干嘛一直站在门口?你该不会就这样站了一夜吗?”

  白羽笑而不语,坐到床头,“愿意跟我去香港过年吗?”

  楚云开一脸错愕地看着白羽,“香港?现在?”

  “嗯,临时一个运动,”白羽怔怔地看着云开,像宣布什么重大决定似的,又向楚云开说道,“跟我去香港过年吧!”

  “失恋,失业,无脸回家见怙恃,”楚云开深呼吸后吐出一口气来,喃喃道:“暂避香港?……我似乎也没有其他选择了。”

  “允许了?”白羽喜出望外。

  “嗯。”楚云开点颔首。

  白羽随即电话小王,见告需携人前往,报完身份证号码后,长吁了口气。

  站在衣柜镜子前的楚云开摸着下巴一脸愁容,“还得要回去跟爸妈说声,还要拿行李证件,我这样子怎么回家……”

  白羽灵机一动,想起自己演出时备用的化妆包,俯身在杂物栏内翻找出来递给楚云开。

  “哈,连这个你都有。”楚云开笑道,一边接过来,转身去了洗手间,捣鼓半晌之后,终于磨磨唧唧地出来了。楚云开指着自己白墙一样的脸,半尴尬半自嘲地问白羽,“怎么办?能出门吗?你要是想现在收回邀请冒充不认识我,我也能理解的。”

  白羽露齿一笑,“挺可爱的。”

  “切!”楚云开一副完全不信的模样,转身到衣柜前,“没辙,至少伤都盖住了,可以有脸回家见爹娘了。”

  家门口,楚云开整理了下衣服,发现几缕破烂的裙摆,愣了一下,弯腰把破的裙摆分成两缕打了几个结后,推门进屋。

  “哎呀我的妈呀,”门口正与开门的楚爸,惊吓中不禁往后倒退了两步,“大清早的你刷这一脸白干是要干嘛?有戏班儿要拉你去唱大戏照旧怎么着?”楚爸惊魂未定,看着女儿好气又可笑。

  “昨晚睡得晚,黑眼圈太重,只能这样儿了。”楚云开冒充轻松地笑道,“爸,我妈呢?”

  “你妈去杜娘家借言去了,这两人预计又是聊上了。”

  “哦,爸,我想跟白羽去趟香港,”楚云开有点心虚得看着老爸,“公司临时部署运动……”

  “噢,大过年的,怎么能让白羽孤零零的自己一小我私家在外地,”楚爸冲云开点颔首,“你快陪白羽去吧,你哥整好今天晚上抵家,所以不用担忧我和你妈。”突然想起来什么,楚爸疑惑地问道:“任政怎么办?”

  “啊,不用担忧他,他正好有急事要回公司。”楚云开胡乱编道。

  “嗯,那你去吧,快去收拾行李。转头你妈回来我跟她说。”

  楚云开点颔首,一脸谢谢地看着老爸,回屋收拾好行李后,跟老爸作别,随后,同白羽栉风沐雨飞往香港。

  酒店里,午后的阳光撒在狼籍的地毯上,酒醒的任政起身坐在床沿,头疼欲裂,他轻哼了一声,双手支在腿上抱住发疼的脑袋。地上四散的珍珠突入眼帘,他认出是自己送给楚云开的手链,随着昨晚醉酒后的碎片影象慢慢完整,任政脸上的心情也变得越来越惊恐不安。他扑倒在地板上,翻找脱手机,忙乱地拨出楚云开号码,对方却迅速地挂断了;再拨,依然如此,重复数十次,结果都一样。任政气急松弛,将手机狠狠地砸向墙面。

  坐在酒店床沿的楚云开心乱如麻,一连按断了数十个任政的电话,气恼地不知如何是好,咬着嘴唇坐了半晌,她拨通了老妈的电话,“妈……哦,爸跟您说过了……,是的是的……我已经到了酒店了……对,晚上的运动……妈,呃……我手机充电器忘带了……不外不用担忧,我会一直跟白羽在一起……嗯,嗯,所以你跟爸说一声……嗯,如果打我电话关机的话,没什么事,只是电池没电了而已……嗯,如果有什么事打白羽的电话就可以找到我……嗯……妈,您有什么想要的礼物吗?……好吧我自己看着买吧……哎呀知道了,不会乱花钱的……主要,也没有几多钱可以乱花啊……嘻嘻嘻,好的,再见妈,有事找我记得给白羽打电话……嗯,那我挂了哦……”

  挂掉电话,白羽松了口气,长按关机键,连电池也扣下来,一并扔在床上。

  X市的酒店里,任政使劲追念楚云开家的地址,却一无所获,他气恼地捶着头。突然白羽的脸闪过他的脑海,他旋即抓起座机拨通大堂,言称自己是白羽的客人,昨晚喝醉了,电话落在白羽家,现在一时想不起具体街巷名称,只记得在四周。

  确实酒店离白羽、楚云开的小院不远,大堂服务生对于四周住的这位著名钢琴家也略有耳闻,但坦言不知具体地址,说帮其探询一下再回电。过不多久,大堂来电,将探询到地址,见告于任政。

  任政迅速出酒店,打了辆车,把地址递给司机后,增补道,“麻烦师傅先帮我找个卖酒的地方停一下吧。”司机师傅心领神会的说好。

  楚云开家门口,任政拎着两瓶白酒敲了敲门,楚爸应声开门,惊到:

  “噢,任政怎么来了?不是说公司有急事要回去吗?”

  任政随机应变地答道:“对,临走前想起特地给您买的酒,所以给您送过来。”

  “哎哟,这孩子这么客气,还买什么酒啊,进屋坐坐吧,喝口茶,要不吃完晚饭再走?”楚爸一边说,一边向厨房喊道:“老太婆,任政来了!”

  楚妈在围裙上擦着手跑出来,“你来啦,晚上吃口饭再走吧?”

  任政推说急着回公司,慌忙跟二老作别后欲离去。楚妈喊道:“哎哟,稍等我一下孩子,”楚妈转身跑进厨房,拿出一袋腊鱼块,“刚煎好的,你带着路上吃。”

  推却二老后,任政拎着鱼块向巷外走去。心想,如果二老知道自己是如何看待他们的宝物子女的,还会对自己这么客气和体贴么?这么想着,也自觉得有些忏悔和羞愧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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