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强梁者

第十四章 礼物

强梁者 高甜无虐 2212 2020-04-04 18:00:00

  从开元十一年八月起,括户、括田及赋役革新结合进行。宇文融被任命为“运动租庸地税使”,或称“括地使”。其后相继颁布的政令便不再赘述。

  简而言之,这些行为让他深受玄宗的恩眷。在民间,他的政令被描述为“老幼欣跃,惟令是从”,受到宽大农民的拥护。

  然而,再有吏干的人才,都市面临一个困局。那就是问题最终被解决了怎么办。

  他靠着解决户籍问题而升迁,可是如果户籍问题解决后,他恐怕很快就会从玄宗的视线中淡出去。曾经的姚崇就是这样,有此前车之鉴的宇文融,自然不想重蹈覆辙。

  思来想去,宇文融想到了进军政界。仕宦仕宦,官和吏是离开的。

  吏是做事的,事做的好,就能够步步高升。可是一旦没事做了,也就断了继续上升的途径。

  而官则差异,这个职业自己就是以权力作为焦点塑造出来的,只要权力不丢,官位自然可保全。

  因此,趁着“制定检括之法”这个成就给他带来的影响尚在,时任户部侍郎的宇文融对相位动了心思。

  然而,就在宇文融紧张筹备,越发频繁的提出奏议时,另一小我私家的泛起让他措手不及。

  中书令张说素恶他的为人,因有意压抑他。宇文融的奏议,多被张说反驳。于是宇文融联合御史医生崔隐甫在开元十四年劾奏张说“引术士王庆则夜祠祷解,其亲吏市权招贿”等罪状,玄宗罢张说知政事,命有司审讯。

  奈何审无结果,张说获释。

  不外经此一役,两人的关系变得越发难以和谐起来。张说执掌文坛三十年,是开元年间的一代文宗。尽管性格并反面睦,但拥护者甚多,势单力薄的宇文融应对艰难。

  想要能够在朝堂上分庭抗礼,他需要一个来自文坛方面的有利盟友才行。

  就这样思忖间,一小我私家逐渐进入了他的视线。

  金线巷的那件净室中,李柳儿看着眼前展开的字纸。这是适才黑衣男子在劝说时,借机递上的想要招揽的盟友。

  目光一行行的扫已往,李柳儿轻声的读着:“沈浩,字永平。几年前照旧个屡试不第的落魄童生,结果不知是何原因,几年来连中三元,策论无人能及,纵然是时称‘策论第一’的张说也赞赏有加,后拜翰林待诏...”

  没有继续读下去这个名叫“沈浩”的翰林待诏的资料,李柳儿揉了揉眉头,将写满信息的字纸随手扔在桌案上。像是在自言自语般的说着:“他的诗文和策论我都有读过,简直是上乘之作。诗风清逸浪漫,字句工巧。策论则言辞猛烈,针砭时弊。两种截然相反的体裁,能够驾驭的如此灵活,在士林方面想要有所威望是肯定的。能有这样的文笔,预计弹劾文章也是信手拈来。不外...”

  李柳儿沉吟道:“...宇文融他又凭什么认为,这样的人是能够拉拢的了的?”

  “自古英雄爱美人,金线巷的头牌姜女人,此时的声望正如日中天,加上诗文同样很好,那沈浩自然很难升起拒绝的心思...”

  男子顿了顿,继续言辞恳切的说道:“...除此外,这个沈浩,不到弱冠之年就有了这样的功名,难免独霸不稳。在他状元及第后,已经有大巨细小的阴谋围绕着他开始泛起了。这个助力现在刚入政界,正处于没有任何势力依靠的状态。这个官位现在还没有什么大作用,但历数历届翰林待诏,厥后为相者众,现在正是拉拢他的好时机。如果宇文融最后不敌张相,结果恐怕...还望夫人三思。”

  他有些话没有说出口。不外,那些被刻意省略的词句是什么,李柳儿自然明了。

  她终究是个女人,生活在唐代的女人。宇文融是他的天,她是天空下飞翔的鸟儿。鸟儿再大,纵然蜕酿成了凤凰,也依然要靠在这片天空下生活。天塌了,凤凰同样也会陨落。这个黑衣传信者想要表达的,即是如此。纵然她李柳儿再有能量,也逃不脱依附男性的命运。

  一种尊敬中带着的对于女性的蔑视。李柳儿听得出来,却反驳不了。

  时间静静流淌,不知过了多久,黑衣男子就看见李柳儿端坐着的身体微微哆嗦了一下。平静的声音中带着淡淡的压抑着的颓然,轻轻传来。

  “而已,一年多的时间,再培植一个头牌虽然艰难点,但也不是不行能。沈浩那里,我会有些行动,如果那边不排斥...”李柳儿说着,“...就送姜子曼去那沈浩贵寓吧。”

  “是。”听及此处,黑衣男子低垂着的脸上闪过一丝喜色,有了这个准信,他此行的任务也算是完成了,转身就要准备离开。

  就在这时,他的耳朵忽地一动,眼神瞟向了净室的门口。

  “怎么了?”李柳儿转过头,看到那男子正紧盯着净室紧闭着的门,于是问道。

  “夫人。”男子回过头,压低了声音道:“金线巷中另有什么人住在这个楼层。”

  李柳儿面色微微一变,目光望向男子的眼睛,声音同样压低下来:“隔墙有耳?”

  男子点颔首:“我想是的,就在我转身的时候,听到了一阵蹑蹑的脚步声远去,适才对话时,我没有注意到那人是何时伏在净室门口的,也不知道适才的内容被听到了几多。我对这青楼的结构并不熟悉,夫人且细想一下,青楼之中谁有可能?”

  李柳儿眼睛转了转,做思索状。随即脸上浮现出困扰的心情,对着男子摇了摇头。然后又道:“顶楼房间不算少,一时间我也没法确定。你且回去吧。今夜有不少朱紫夜宿金线巷,若是有所行动可能会有意外泛起。门外是何人,明日我自会搜查。”

  “好。”男子犹豫了一下,但照旧颔首同意了。究竟任务已经告竣,李柳儿看上去还算平静。但一年多的努力经营都要付之东流,内心恐怕并不舒坦。再做些使她不安的举动,可能会让李柳儿变卦。因此,他很快离开了这里。

  至于姜子曼的意见,他并不在意。因为岂论她同意与否,成为政界上外交的礼物都是不行制止的结局。

  头牌艺妓再美,也终究是个妓子而已。在他眼中,比起被赠与痴肥的官员人家,能够委身一个才子已经是大幸了。

  直到黑衣男子的身影消失在视线里,和衣而坐的李柳儿的眼神则望向了姜子曼内室的偏向。

  “如果适才有人能听到净室里的对话...”,李柳儿叹出了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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