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鹤唳十里血妆

第六章 情浅不知(二)

鹤唳十里血妆 工具偷余生 4157 2020-03-23 10:05:14

  身边睡着个男人,我很不自在,虽说这小我私家是我名义上的丈夫,虽说我这辈子只能和这小我私家在一起了,可是他不是我一小我私家丈夫。

  我虽然不是中原人,可中原的礼节我却十分熟悉,终有一日钟明鹤会有自己的妻子,我却不会再有自己的丈夫了。

  如果我还在巴克草原,如果我没有来到中原,说禁绝阿爹真的会将我嫁给草原上的一个英雄。

  我想我一辈子都不会离开他,我想给他生好几个娃娃,我想多生几个女儿,因为我阿娘只生了我一个女儿,我觉得很孑立,所以我要多生几个女儿,让她们相互做伴。

  我有些困了,困得连眼睛都不想睁开了。

  我似乎嫁给我的英雄了,我喜欢那个英雄。

  那个英雄将我搂在他的怀里,我枕着他的胳膊,他的身体贴着我的后背,很暖和很舒服。

  可是他的身上为什么会有中原香的味道呢?巴克草原的英雄怎么会用熏香呢?好奇怪啊。

  谁搂着我的腰啊,他的胳膊好重,压得我喘不外气了。

  我便伸手将他的胳膊推开,他死活不愿,我用一只手和他的手屠杀,他的手劲可真大,抓着我的手腕不放,我用力将手抽回来,我甚至吃力地喊了一声,可那只手就是不松开。

  我挣扎着,那只手却越来越放肆,争斗之中,我狠狠的将手抽了出去,并乐成将那人的手甩开了。

  只不外这一甩,我原来快要睡着了,被他这么一闹,意识立马清醒了不少。

  我觉得整小我私家又欠好了,这个忘八胆敢轻薄我。

  我想叫人把他赶出去,可我刚起身,钟明鹤便一手抱着我的腰,将我整小我私家抱起来,我只觉得自己转了半圈,就被扔到床的里面了。

  我才反映过来,原来他这么小气,说好了他睡里面,结果他照旧要睡外面。

  我想睡觉了,便对他说:“那我睡里面,你睡外面吧。”

  可是这个忘八也不循分睡觉,他将我的肩膀按住,用他的鼻尖蹭我的脖子,我被他蹭的痒痒的可难受,便要伸手推开他。

  我的力气没有他大,一只手推不开,我就用两只手,可是我仍然推不开。

  我喊他:“钟明鹤你干什么?”

  他像是听不见我说话似的,开始亲吻我的嘴巴。

  我被他弄得心慌意乱,他解开了我的衣带,吓得我马上不知所措,我突然开始忏悔为什么要听染娘的话穿这么少,我早知道钟明鹤是个禽兽,我一定里三层外三层裹得严严实实的,不,我一定不会让他在我房里睡觉。

  我紧张的要命,我一紧张就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来,这时我的心口又开始急速跳动,我伸手要打他,可是钟明鹤一只手就把我两只手腕紧紧的扣住了,任我怎么挣扎都无济于事。

  他将手放在我的心口处,我能感受到他的手的温度,我脸上火辣辣的烧起来,整小我私家更欠好了。

  他笑道:“你畏惧什么?心跳得这么快。这就是丈夫与妻子之间常做的事情,难道你不知道吗?”

  我紧紧闭着眼,生怕一睁开眼睛就看到他。

  我说:“我才不畏惧呢。”

  可是我心里明明怕得要死,我开始觉得羞耻了,这种事情我是第一回经历,此前谁都没有告诉我,嫁给自己的丈夫后要做这种事情。我不知道他还想干什么,心里能不怕吗?

  “你肯定畏惧了,否则你干嘛闭着眼,你要是睁开眼睛看着我,才气说明你不畏惧。”

  我吸了口气,连呼吸都在发抖。

  我睁开眼睛看了他一眼,他却不看我的眼睛,我不知道他在看什么,我又闭上了眼,不敢看钟明鹤的眼睛,我隐约觉得我的手都开始发抖了。

  钟明鹤用他的鼻尖蹭我的脸,我的脸好烫好烫,我早被吓得没有力气反抗了,他想干什么就干什么吧,谁让他是太子,谁叫我打不外他呢。

  我不知道这是什么感受,就是觉得心跳的好快。

  我突然想起来,前些日子我觉得胸口处长胖了不少,我问染娘,我是不是胖了,她用手在我腰里比划来比划去,最后说我没胖,我甚至比以前瘦了,可我明明胖了啊,于是我告诉她我胸口处长肉了,那时她捂着嘴笑我,我没明白她在笑什么,她只说良娣已经长成一个大女人了。

  在我们草原上,如果谁说一个女子已经成为一个大女人了,那这小我私家有两个意思,一是体现这个女人可以嫁人了,二是劈面赞美这个女人长得漂亮。

  我以为染娘是在夸我长得漂亮。

  阿玛以前经常跟我讲,巴克草原上的子女各个长得俊,她还说中原的女儿长得像莲花,性情也像莲花一样内敛,所以就连她们的身形都像莲花一样蕴藉,巴克草原的女儿们长得像太阳花,性情旷达的像太阳花一样,所以就连她们的身形也像太阳花一样热情旷达。

  我似乎明白染娘和阿玛说的话了。

  我又开始困了,我想一小我私家弯着身子裹紧被子睡觉,我就这样做了。

  有人将我紧紧搂在怀里,那个怀抱真暖和,我一手抱着他,我用脑袋蹭着他的下巴,就这样睡了一晚。

  我以为这是个春梦,所以不敢告诉任何人,只将这个荒唐的梦偷偷藏在心里。

  我原来已经差不多要忘记这个梦的存在了,但是现在却又全都想起来了。

  梦里的钟明鹤就像现在这样,我要他放开我的手,我敢保证只要他松手,我一定揍他一顿,可是他不松开,他就像梦里的钟明鹤一样对我无礼。

  我满身好热,我真的很累,我告诉他我想睡觉了。钟明鹤不理睬我,他吻了我的眼睛,吻了我的嘴巴。

  我看着他的眼睛,突然像是看到了顾庭芳,我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但我以为这小我私家就是顾庭芳,于是我叫他:“顾庭芳?”

  他突然松开了我的手。

  我又定神看他,那人却又不是顾庭芳,而是太子。

  我怎么会将太子错认成顾庭芳呢?可细细端详,他和顾庭芳的眉眼还真的有些像,只不外顾庭芳长得更像个白皙的书生,而钟明鹤的眼睛比他亮些,而且眉眼也比他硬朗些。

  “顾庭芳是谁?”他问我。

  我该怎么回覆呢?顾庭芳是谁,他是我的一位很好很好的朋友,我和他一块儿长大,其实他比我大五岁,也不能算是一起长大,只是我从小和他亲近,所以自然认为他和我一起长大。他教我写中原字,算是我的师傅,他陪我一起骑马射猎,算是我的哥哥。

  他似乎很少在我面前大笑,我想他约莫是个性情孤高的人,他总喜欢捉弄我,却不许别人欺负我,他天性并不坏,他人很好。

  钟明鹤突然死死按着我的肩膀,我的骨头都要被他捏碎了,他又问我顾庭芳是谁,我咬牙切齿的说:“他是谁和你有什么关系?”

  他的脸色越举事看,冷笑道:“你喜欢他?”

  我喜欢顾庭芳?是这样的吗?我不知道,我只是觉得和他在一起的时候很好。

  我喜欢他微笑的样子,我喜欢看他认真写字的样子,我喜欢看他骑着马在草原上飞驰的样子,甚至连他冷淡的眼睛,我有时也觉得悦目,他总穿着一身白衣,那身白衣总是一尘不染,和他的脸一样洁净,他在碧绿的草地上骑着马奔跑,他的衣带会飘起来,他的乌黑的长发会被风吹乱。

  我看着钟明鹤的眼睛,又像是想要通过他的眼睛去寻找顾庭芳的模样,我想我是很想念他的,我离开巴克草原两年了,不知道顾庭芳是否还记得我。

  我想,我喜欢和他在一起的那段日子,我们一起生活在巴克草原的那段日子。

  我还在追念草原上的天空,钟明鹤的眼睛猛然靠近我,我马上吓得六神无主。他掐着我的肩膀,似乎比之前重生气了。

  “你就那么喜欢他?你已嫁入我东宫,就该安守天职,循规蹈矩,我不管你以前的那些情情爱爱,我告诉你,只要你一日身份不改,你便一日都不要痴心妄想。”

  说完,他狠狠的咬了我的脖子,我痛的眼泪都流出来了。

  钟明鹤一定是疯了!

  我使出满身的力气去反抗,可他的力气真的很大,厥后我筋疲力尽,便由着这小我私家撒野。

  我很不宁愿宁可的说:“你今天欺负我,让顾庭芳知道了,他一定不会轻易饶了你的,他一定会狠狠的揍你一顿。”

  我说着说着眼泪又掉了,我可真没用,怎么这么爱哭。

  其实我知道顾庭芳只是个清高的书生,我虽见过他和别人打架,可他是打不外太子的。

  钟明鹤没有见过顾庭芳,自然不知道这些,我以顾庭芳吓唬他,不外是为了逞一时之快而已。

  顾庭芳在遥远的巴克草原,他或许已经将我忘了,怎么可能因为我而和太子打架呢。

  那些曾经在他家门口唱情歌给他听的女人们现在怎么样了,顾庭芳是否也已经和她们中的一位女人结婚了?

  钟明鹤冷冷的看着我,问:“他很厉害吗?我倒想见识见识,楼秦公主的情郎有多厉害呢。”

  “他比你好一千倍一万倍。”我吸了吸鼻子,说道:“他是我们草原上的英雄。”

  为什么说他是英雄呢?我听我的几位哥哥讲,他从小颇有胆识,虽是一介书生,可马技丝绝不差于我的几位哥哥,射箭更是一顶一的妙手,我曾经亲眼看见他射过连环箭,三箭齐发,一箭紧随一箭,箭箭射中靶心。

  听我哥哥们讲,顾庭芳被阿爹称为少年英雄,这个称谓是这样来的。

  一年冬季,大雪连下数日不见停,巴克草原的食物储蓄富厚,自然不必担忧风雪,可是龙部楼秦北部的凯其丹部落却扛不住了,凯其丹族人为此经常越过两地的分界线,将他们的牛羊赶到楼秦地界来,时常与楼秦族人抢夺草地。凯其丹族人甚至连他们的军队都驻扎在我们楼秦,阿爹听说后生气极了,马上校场点兵,飞速往北行去,战事一触即发。

  当晚阿爹的军队驻扎在距离凯其丹军队不到五十里的地方,我想象不到顾庭芳和我的三位哥哥是如何溜出军营,摸黑进入凯其丹营地,我更想象不出在顾庭芳的指导下,这四个年轻气盛的少年郎烧掉了凯其丹的粮仓。

  三哥哥说,他们烧了粮仓后,立马被人发现了,彼时凯其丹营中一片杂乱,他们便趁乱出逃。

  逃至军营门口时,突然涌来许多凯其丹的士兵,那些人挥着刀朝三哥哥他们砍来,幸亏三哥哥他们手里拿着火炬,他们抡着火炬向那些士兵打去,那些靠近的士兵纷纷往退却去,一个的脚后跟踩着一个的脚前掌,前面的人倒在后面的人身上,一个个乱了阵脚,三哥哥他们的马从那些人的身上越已往,一眨眼功夫就冲出了困绕圈。

  第二日,阿爹兵不血刃,大获全胜,并收服了凯其丹部族。

  事后,阿爹狠狠的斥责了这四人,可是他随即便给了这四人许多赏赐。

  我不明白阿爹为什么这么做,年老哥说,阿爹本就该这样做,是我不懂。

  我听他们讲完故事,对顾庭芳就更为敬佩,我其时悄悄的受惊,想不到中原的书生这样厉害,厥后我才得知,中原的书生也可以指挥作战,驰骋沙场,立功立业,而且中原的书生是不能被小看的,这些人总是深藏不露,其实才是真正厉害的人。

  顾庭芳他就是英雄啊。

  “原来你是想嫁给你的英雄啊,原来,你的英雄果真是他。”

  钟明鹤起身下床披了件衣裳,头也不回的说:“你回去吧,好幸亏东宫里等你的英雄吧。本宫不想再见到你。”

  他的声音淡淡的,听不出什么情绪,他要我走,我心想终于解脱了,为此欣喜不已,急遽裹了衣衫,便要回去。

  钟明鹤却扔给我一件宽大的深衣,我明白他是不想我如此狼狈的样子被人瞧见,污了东宫的名声,我转头看他,他仍然看着我,脸上没有了怒气,只是情绪看着很降低,我心想,真是个疯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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