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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男人对你好吗？”
言瑟瑟话音刚落，厅里的众人纷纷转头看向她，不明白她问的这个是何意？
那妇人更是一脸懵，仰脸茫然地望着言瑟瑟，深陷在眼眶里的双眼有些脱了型，现在又红又肿，大得有些恐怖。
“我问你，你男人对你好吗？”
言瑟瑟又冷冷地说了一边，还抬手指了指妇人的胳膊。
那妇人见此，连忙忙乱地扯下袖子，想遮住不经意露在外面的半截手臂，那手臂上隐约可见一些青青紫紫的瘀伤。
“嘿嘿……女人，你问这话是何意？我……我男人虽然对我好了。”
妇人两手紧紧地抓着袖口，目光不自然地躲闪，说话也有些结结巴巴。
“是不是他经常打你，所以你找人杀了他？”
言瑟瑟的声音骤然升高，吓得那妇人扑通一声跪倒了地上，惊恐而又忙乱地不停摆手：
“没有，没有，我没有，我没有……”
“女人……老爷，列位老爷，我冤枉呀……我一个妇道人家，怎么会找人杀自己的良人呢？老爷，列位老爷……你们要相信我，我没有……我没有……”
妇人哭得声泪俱下，嘴里忙不迭地喊冤。
等那妇人哭了好一会儿，言瑟瑟才冷冷地说了一个字：
“哦？”
妇人一听言瑟瑟语气里全是不相信，忙爬到言瑟瑟的身边，拉住了言瑟瑟的裙摆，嘴里仍不忘哭喊：
“女人，我真的没有，我男人……他……他虽然可恶，不是人，老是打我，你看，这里，这里，另有这里……都是他打的，可他究竟是我的男人，我另有两个孩子，我们还得靠他养活我们，我怎么会找人杀他呢？”
妇人哭哭啼啼，开始泣诉。
“我是个没用的妇人，身子又欠好，生下两个孩子后，身子更差了，常年需要吃药，也伺候不了我男人，他但凡有点不开心，就把气撒在我身上，我经常被他打的半死。”
“他最近是不是经常打你？”
适才看妇人身上，全是深深浅浅的淤青，没有一块儿好地，应该是最近一段时间，经常挨打造成。
“嗯，最近他在码头受了气，被人刁难，就经常出去喝酒，喝完酒回来就打我。”
妇人的眼泪像流水一样，止都止不住，那双原来就红肿的双眼，现下差不多只剩下一条缝了。
“他经常打你，就没人劝劝？”
言瑟瑟看着妇人，面色蜡黄，身子瘦得只剩下一把骨头，反抗一个大男人肯定是不行能，只是不知道，她这小身板是怎么挨过那一次又一次毒打的？
“隔邻的刘嫂两口子也会来劝劝，尤其是刘家年老，有时候看到了也来拦拦，只是……我家男人只要喝醉了，就什么也不管，有时候竟然连刘年老都打，厥后……厥后他们也就不管我们家的事了！”
妇人说完，头埋在袖子里，嘤嘤哭泣，从那袖子里露出来的半截手臂，瘦骨嶙峋，可上面伤痕看着让人触目惊心。
言瑟瑟盯着那些淤青，眉头微蹙，那张面无心情的脸上似乎蒙上了一层冷气，莫名地让屋子里有些冷。
“你男人爱和人发生口角吗？嘴上经常不饶人？”
“女人怎么知道？”
妇人忘记了哭泣，受惊地望着言瑟瑟，蜡黄的脸上泪痕涟涟，脏兮兮的，实在是不忍直视。
言瑟瑟没有回覆，只是又接着问了一句：
“除了和原来的领班发生了口角，还和谁吵过？你仔细想想，一点点小口角都算。”
言瑟瑟的话说完，那妇人就垂下了头，慢慢地仔细追念。
厅里的其他人或坐或站，俱都静悄悄的，任由言瑟瑟审问，不敢发出一丁点的声音。
过了好一会儿，那妇人才抬头，看向言瑟瑟，快快当当地说道：
“有，女人，有。”
“那你仔细说说。”
妇人点颔首，开始一一道来。
“前几天，还没有找到新领班的时候，我男人去喝酒，跟酒馆的掌柜的吵了一架，厥后还打烂了酒馆的几坛酒，照旧我拿钱去赔的。另有一天，他和人去楼子，听人说跟其他人为了抢一个新丫头，也发生了口角，厥后被人打了一顿，骂骂咧咧的回来了，回来后，喝醉了酒，还把我打了一顿。”
妇人说完，有些畏惧地看了看众人，也不知道自己说的这些有没有用，只希望这些老爷们别再怀疑自己杀了人。
言瑟瑟认真地听着，时不时点颔首。
“另有吗？”
妇人偏头想了想，摇摇头：
“没……另有，另有，另有前天，晌午的时候，他嫌弃我做得菜欠好吃，打我的时候，隔邻的刘年老恰悦目到，拦住了他，他不满，气冲冲地骂了刘年老一顿。其他，其他就没有了。”
“那你口中的刘年老骂他了吗？”
“没有，刘年老人很好，脾气也很好，不怎么爱说话，我家男人经常骂他，他都不介意，有时候看我和孩子们过得艰难，还让刘嫂接济接济。”
“好，你说的我们都知道了，你回去吧！”
这……这就可以了吗？
妇人看着言瑟瑟，见她不再搭理她，又看向屋里去他人，见各人都没搭理她。她嗫嚅着嘴唇，小心翼翼地问道：
“那……那……我……我，另有我男人的死？”
“不是你杀的，你男人的死我们会找出凶手的！”
“谢谢女人，谢谢列位老爷，我给各人磕头了！”
妇人的头撞在石砖上，“咚咚咚”响个不停，常四儿已往把人拎起来，说道：
“别磕了，你回去吧！”
“好，好……”
妇人千恩万谢地出了偏厅，屋里剩下的众人齐齐地看向靳是知。
“咳……都看着我干嘛？还没听见言女人问的吗？”
众人被说的一愣，面面相觑。
“常四儿，你带人去把那领班，酒馆的掌柜，另有楼子里和黄二山有口角的客人都找到，带回来，一个一个问话。”
“是！”
言女人一出马，就问到了这么多线索。
常四儿佩服的看了言瑟瑟一样，信心满满。
“江独，你再去验验尸体，看会不会有新线索。师爷，付托人将画像撤下来。”
“是！”
厅里的人各司其职，很快都退了出去，纷歧会儿，厅里只剩下靳是知和言瑟瑟，两人大眼瞪小，相互看了一眼。
“言女人，今日劳烦你了，晚间还请留在府中用饭，我已付托了夫人，晚上……”
言瑟瑟的性子虽然清冷怪异，但靳是知照旧蛮喜欢这个小丫头的，他有个儿子，比言瑟瑟年长两岁，他有心拉拢拉拢！
只是他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言瑟瑟冷冷地打断：
“不用，今日事已毕，我先告辞了！”
说完，也不等靳是知再说什么，人已经转身出了门。
“哎，哎……”
靳是知在后面叫，可眨眼间，人已经出了院子，没了影子。
“唉，这性子……”
靳是知摇摇头，理了理衣摆，转身进了后堂。今日累了一天，腰都要断了，回去得好好躺躺。
一夜美梦，第二日靳是知刚刚穿着好，还未来得及用早饭，就见常四儿急急来报：
“大人，葫芦街今早上又发现了一具尸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