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秀正要走上前问，老道身形闪了闪，挤入人群中不见。不是速度快，而是一种高明的身法。
“好厉害的身法，比猴婆陵还要快。”
老道是什么人呢？为什么自己一点印象也没有，为什么他又走了。熟悉是有可能的，或许是义父的挚友，小时候见的面，影象力再好，也难以记清楚四五岁时所有的人与事。亲切就有点差池了……要么回去时，顺道去家乡看一看。
“二弟，你在想什么？”李平低声问。
“没，我们回去。”
“军中有没有被延误的人才？”
“不知道啊，应当有吧。年老，不是你我能管的。”
军营下午不练习，是自由运动时间，有的人勤奋继续修炼，有的人则在逛街。临到牙民城时，柳秀与宋卫将便下了一条严令，逛街吃喝玩乐可以，若是为非作歹，必按军令处执，究竟军中有不少伏莽与邪修。
才开始张府尹也担忧，还好，虽然偶尔会有打架闹事发生，但大恶的事一直未发生。即便打架闹事，也让宋卫将行了军杖。
“切记，我教授你功法与刀法，不能对其他人说。”
它们是来自南山学院的收藏，说了也没关系，但传开了，可能会招来一些非议。
“行，”鲁火长忽信忽疑地说。
柳秀沉思一会，凭据鲁火长的特点，各自选择了一套很高明的功法与刀法，教授给了他。纵然鲁火长悟性不低，临到黄昏时分，不外掌握了一个或许。
这个急不得的，至少需三四天，鲁火长才气徐徐掌握，柳秀便不教了，以后靠鲁火长自己去领悟。
天色临近黄昏。
“今天就到此吧。”
鲁火长是识货的，他伏下要拜。
“莫拜，我们是一场友好的交易。”
李平看着鲁火长离去，问：“如何？”
“还行。”
究竟鲁火长年仅三十，基础已经打牢，刀法还好一点，转修功法，一定会很麻烦。宋卫将突然走过来，说：“中军快要撤回水江府。”
还未到，不外眼下中军已经抵达飞瀑城，到了这里，甬罗王的雄师再也不会追过来。鲜于仲枢也长松了一口气，不仅宁静了，前面不远处即是三河口，唐军水师也快要抵达。
只要大批船只过来，可以先将老弱病残转移到各艘大船上，便能以很快的速度渡过大江，不仅是宁静，后面另有许多头痛的事要部署呢。
“可有伤亡？””
“略有，鲜于总管于乌陵山与葫芦城两次伏击敌人追来的前骑军，毙敌骑八千余人，同时缴获了大量战马。”
实际只有六千余人，包罗俘虏，那时候不行能用俘虏做战奴，即便抓到也杀掉了，上报军功，就是那么一回事，包罗三河镇与清水城两战，宋卫将他们清点时，虽水份不大，也略略有些夸诞。
“那就好。”
中军保不住，三河镇之战意义不大，中军保住，三河镇之战即是建下了奇功。至于清水城，有点吧……权当划水了。
悬了多天的心，一起放下来。
“幸好你去了水牛城。”
如果不是柳秀去了水牛城，鲜于仲枢则不会派人专门寻找柳秀。那样，结果便很惨了，说不定包罗鲜于仲枢与宋青志两人都回不来。但宋卫将也不知道鲜于仲枢虽然快要回来了，却带来了一个超级大的大麻烦。
宋卫将走后，李平奇怪地问：“为何军情送到了宋卫将手上？”
“年老，正常啊。
现在基本看出来了，宋卫将是鲜于仲枢的人，鲜于仲枢是柳总督的人。
我呢，什么的人都不是，也没资格去站队。
再看前程，宋卫将已是中位武王，以他的修为来说，很是年轻。
我呢，能突破成为一名小武宗，便算是幸运，因为修为的原因，注定军旅里前程不大。若是走文官之路，想上来得多久？再说，我眼下也不行能去做实职官。
有点小智慧，但没几多野心，似乎长于军事，但柳总督需要的不是懂军事的智囊，而是权谋上的智囊，以我的性格，喜不喜欢钻研权谋术？”
柳招会选择谁？
“还好啦，至少他在鲜于总管到达前，不会收回我的临时职位与印绶。”
来到牙民城，柳秀将印绶交给宋卫将，宋卫将抵死不要，而且动怒道，你让诸将士如何看我？
若是收了，确实会有摘果之嫌。横竖也不会再打仗了，于是便这样稀里糊涂着。
“可能有一个意味，李相弄权，天怒人怨，柳总督想上位，便反其道而行，收拢人心。雄师得以生存，收官数战也比力漂亮，中间我的劳绩是不行忽视。故他选择了宋卫将，也给我留了几分薄面子，若此，多数不会抹掉我的劳绩。”
也不止如此，从大肚峡到清水城，柳秀体现太过亮眼，险些让罴毅军九成九的将士感应折服，这个劳绩真欠好黑掉，若是黑，恐怕宋卫将与牛卫将都不会同意。
大唐重军功，虽不能与西海那些战役的劳绩相比，不外弄欠好，凭借这份劳绩，能混一个伯爵。
再想，想多了！也不能再想。
“年老，写一封家信回去吧，可能有的延误。”
牙民城虽然偏远，终是唐国的府城，能通书信，只是用度有些高。
果真！
十天后，兄弟两在修炼，李平是小武宗，随着划水问题不大，换成宋卫迁就不行了，会严重影响柳秀的修炼。
宋卫将又找了过来。
“我们离开大肚峡，鲜于总管也率着中军离开大肚峡，晚上扎营里，写了一封信，派他的亲卫送向巍山城。信里说了狐山之战的情况，以及大肚峡的一些部署，另有裴都监带来的严重结果，究竟其时他也不知道我们是否能乐成。即便乐成，能不能起作用。信上的判断有些灰心……”
这是一种手段。
有两种要领，一种是先扬后扬，一种是先抑后扬。
前一种写的更乐观一点，若是办不到，错便会更大。况且大北之下，凭什么扬？
只能选择第二种要领，先抑后扬。
继续失败，各人已经准备好了，若是乐成，即是将功折错。
信到了柳招手里，柳招不敢怠慢，立即快马快报，送向京都，这个速度快，尽管远，十天左右便能递到大安城。随后朝廷下来诏旨，说是择日会派出中使过来视察。
柳招接到诏旨后，又向罴毅军下令，三军勿动，继续在牙民府待命。
“秀令郎，若是中使来问，最好不要说鲜于总管哪里有失误……”
狐山之败不是鲜于仲枢指挥失误，而是泛起了雪蕃人，所以才失败。但就是有雪蕃人泛起，若不是裴如安，也不会惨败，说不定还能反败为胜呢。且看大肚峡分兵后唐军的体现。
横竖裴如安斩首示众了，尽管推卸责任吧。
若是不相信，我让两支军队停下不动，不让他们汇合，一路人马会撒谎，两路人马会不会全部撒谎。那样，鲜于仲枢纵有错也不严重，相反的，裴如安那怕被斩了，也成了狐山大北的罪盔罪魁。
“来了。”
柳秀抬起头说：“宋卫将，我未加入狐山之战，详细情况不太清楚，若是中使来，我只会说大肚峡后面的情况。”
宋卫将走后，李平说：“柳总督怕是斗不外李相吧。”
“未必，你说宫里的那个贵妃是喜欢商王殿下多一点，照旧喜欢陛下多一点？”
李平想了一会说：“有点不大好说。”
李平未见过李寿，但他是吴贤妃的儿子，想来皮相不会差。一个是权势无双的天子，但已经年老。一个是不缺富贵的王子，虽不及父亲权势无双，但胜在年青。
“所以呢，她未必会谢谢李相。陛下登位前，弑婶弑姑，软逼太上皇退位，更是清洗了无数政敌，实是一个无情之人。故登位后又杀妻杀子，他掉臂亲人之情，人伦之道，但平凡人会在乎这些的。
至少据你听来的消息，宫中那位贵妃几多另有些亲情存在。
略顾亲情，不会谢谢李相。
有她在，虽柳总督战略不及李相，但会平安无事，至少在这十年内会平安无事。
若是那位贵妃会一点媚惑的功法，与养生之术，这个时间会更长。
天下又苦李久矣，所以这场争斗有点不大好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