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 柔情
“女人，你说你相信我，可是又不把我说的话当一回事。女人明白就是不信我的。”满月恰似受了什么委屈一般。苏离看到，也欠美意思再拒绝她。
“好满月。到底怎么了？你不说我又怎么知道，我这些天日日在后院，可谓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哪里还管得了其他？体谅体谅我吧。明日吧，明日我再去谢二令郎。”苏离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对着满月说道。
“那女人早些休息吧。”满月端起水盆又照常关上了门。
苏离倒在床铺上，获得了片刻的安宁。追念起满月说的话，断断续续的。她到底想说些什么？
想到这里，照旧决定去按满月说的，去看看白落衡。
看见书房还没有灭灯，庆幸没有白跑一趟。到了门外，却听不见任何声音，翻书研磨的声音也没有。
‘莫不是已经睡了？那怎么不灭了灯？’苏离想着，为了不打扰到他，只轻轻把门开了一条缝。在漏洞处找了找，见到白落衡确实已经睡了。一旁的小兰细心地替他掖了掖被子，又怕晚上会燥热故意把窗开了一点漏洞。随后苏离看见小兰轻轻坐到了白落衡床边，温柔地替他理了理额前的发丝。
见此情形苏离不禁瞪大了眼睛。
‘这……’苏离想不出用什么词来形容。她没有扣门进去，最后安平静静地走了回去。
她总算知道满月说的什么了。满月定是也看见了类似这样的景象，才会不懈地建议自己来看一看白落衡。
只是，看了又能怎样呢？若是小兰真的对白落衡有意，以他们那么多年的情感。若是真的发生什么，那自己是该同意照旧拒绝？转念一想，似乎自己也没多大权利去拒绝。
回到房间，关上了门。苏离才看见满月静静坐在桌前，着实给苏离吓了一跳。她拍了拍胸脯缓了缓又问道：“怎么还不睡？”
满月盘问一般问着：“女人去见二令郎了？”
苏离故作轻松道：“嗯，见了。你现在可以放心了吧？好好休息，明日依旧还得陪我早起呢，你不累吗？”
满月这回乖乖听了话。
奇怪的是，明明很累，苏离却始终无法快速睡着。脑中一直盘旋着几个问题，苏离不停左右为难。除此之外，另有一股隐隐的不适感陪同着自己，缠绕着失眠。
越日晚间，苏离特意早了些去找白落衡，这次他没有睡着。
推门进去后，却不见小兰的身影。苏离带了一副无害的笑脸，唤了唤他：“二令郎，有空吗？”
白落衡停了笔，看向了她。
可能是他看自己的时间久了些，苏离觉得有些后脑勺发凉。
苏离故意转头一望，却发现并非如此。后背发凉只是因为小兰在门口端着药，只是开着门，却没送进来。苏离尴尬地上前坐着，原来是因为自己盖住了小兰。
“放这吧。”白落衡轻声道。
小兰把药放在桌上，一起的另有一份甜糖，真是够细心的。不外苏离觉得，那糖一定不怎么样，四四方方的一块，也没有任何遮盖，看起来单调无比。
见小兰还没走，白落衡又问她：“另有事吗？”
“令郎把药先喝了，小兰再走。”小兰照旧这样轻声细语，温柔如斯。
白落衡听话地端起药碗一饮而尽，看起来他似乎一点不觉得苦。又顺带一句：“把这方糖给二夫人拿去吧。”
苏离老老实实坐着，突然被提到，瞬时又精神了一些。
他定然是看见自己刚刚看了那糖几眼，不外自己并不是想吃啊，只是在心里点评了一番而已。
小兰听话把糖端了过来，随着走了出去，慢慢带上了门。
苏离实验着打破这份平静：“嗯……二令郎，听说是你建议二月别让我学双刃，改学短刀？着实要谢谢你，你提议后我感受任务瞬间就少了一半。”
白落衡坐在那边看着她，“我觉得你定是学不来，才叫二月给你换了个简朴的。”
嗯……苏离竟然一时间无法反驳。每次自己都市在他这里被泼冷水。“二令郎，我觉得，你是不是应该勉励我一下？究竟如果我真的学成了，就可以与二月一齐掩护你了。”虽然知道他并不需要，可苏离确实不知道应该找着什么样的借口。
白落衡听完，指了指那份方糖，真诚道：“不是给你糖吃了吗？”
“啊……谢谢啊。”苏离一时语塞。看了看眼前白色的糖块，近看才看见外面裹了一层糖霜，这下似乎也没那么难看了。既然说是给自己的，苏离绝不客气拿起来咬了一口。原来这糖也是有内容的，里面的馅心是玫瑰花酱，咬开香气四溢。果真，不管是人照旧物，皆是不行貌相。
“别贪嘴，晚上不宜多食。”白落衡在那边提醒她。
“这糖还真不错，我喜欢的。”苏离确实满意。
白落衡解释道：“这是宫里的点心，广陵送来的。我也不爱这些，要是你喜欢，日后就都送你房里去吧。”
‘这等好事？’苏离听见，点了颔首。
“那二月可教了你怎么用短刀了？”
“尚未。不外应该也快了。”苏离突发奇想，又问他道：“二令郎，你会吗？”
“怎么？还想要两个师傅？”白落衡故作疑惑。
“没有没有，我只是想问问，二月是不是真的在教我。我都跑了好几日的林子了，那些野山鸡预计都认识我了。可二月照旧没有教我正经的工具。”苏离语气中有些埋怨的意思。
“没错的。虽然你有你所谓的‘基础’，可照旧要慢慢打好基础。二月这样训教你也是一种称职的体现。”白落衡耐心解释。
听完后，苏离似乎越发明白了些。她站起来走到白落衡书桌那边询问道：“不外说来，你都准备好应试了吗？可没多久时间了。”
“也就这样吧。”
苏离看了看他放在旁边的一沓文卷，问了问：“我能看看吗？”
获得同意后，苏离随便拿起一份，在眼前晃了晃。他文采确实卓然，甚至比之前越发老练了，预计也是成竹在胸了。怪不得苏慕之前还特地请教他。“好字，好文章，极好。”苏离也只是这样苍白地夸了几句。
见其未有多余神色，苏离又试探道：“对了，苏慕另有没有再来烦你？”
白落衡稍稍停顿了一下，摇了摇头。
“那就好。若是他再来找你，你也不要给他看了。临时抱佛脚有什么用？得让他自己发发力。”
白落衡缓言回道：“好，我知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