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难猜
全部归零吗？意思就是说，他要重新开始在世？
少时白落衡被见告自己没有学武的天赋，而且命中不足。可东玄正崇武道，所以白落衡总是想实验，为什么别人都可以，自己不行？他总是在念书之余，去旁学武道。如此结识了二月。
那时候二月还比白落衡高一个个头。是其时周遭镇武学大士的自得门生。他经常看见白落衡偷偷在旁边看他们练习，便寻了个时机，去捉弄捉弄他。
因为天姿出众，所以二月经常会比别人多出许多休息时间。他就特意去抓住了白落衡。“你是谁？为何在这偷学？”
白落衡惊吓着转头看他，这下两人足足地成了对比。一个白白皙净，个头小些；一个黝黑黝黑，个头高些。白落衡看着二月不说话。
二月又向其走近些道：“你是哪家的令郎吗？长得那么白皙。你要是想学，叫你家里人请我师傅不就行了？”
白落衡照旧不理他。
二月继续说：“看着小小一个，你怎么如此没有礼貌？怕不怕我去揭发你？”
白落衡这才没有继续缄默沉静。他看着二月，老实地回覆道：“我是周遭白家的。看你们练习觉得好奇，没有偷学。”
周遭白家。倒是听说有一个极小的后生，只是从没放出来过，所以没人见过他。想不到就是这个小矮人。
二月又自得起来，“我知道了。你们家里从没有给你请过武学师傅吧。天天让人看书，看傻了不成？”
谁料白落衡不乐意了，“我说过了，只是来看看。另有，我没傻。”
二月被他逗笑了。觉着这小我私家性格确实不错。又问白落衡：“你真不想学？”
白落衡撇撇嘴：“不学。”
二月故意喃喃道：“好吧，我整天空闲的时间多得很，只是苦于无聊而已。”
白落衡虽然知道他，他就是那个最受师傅喜欢的那个门生了。他每日都比别人先完成，又比别人完成得好。白落衡早就注意到他了。
只是碍于面子，白落衡不再停留在这里，往回家偏向走去。
“若你明天改变主意了想学，还来这里，我就帮你。”二月在背后喊他。
二月看着现在璇玑阁内的白落衡，心中无比矛盾。
“除了这样，可另有其他要领？”二月照旧不死心，期盼着阁主能有新的治疗方案。
“允许治疗已经是兵行险招，其中我也走了不少弯路。若是能有一丝曙光，难道我会不比你兴奋？二月，令郎以后会逐渐虚弱，随着年龄增长而加速衰老。若是你，你会如何抉择？”阁主看着二月，等着他回覆。
二月微微哆嗦了几下，“我不知道。”
床榻上，白落衡突然睁开眼睛。身上似乎被千斤巨石压住，转动不得。
“令郎莫动，这是药的副作用，正常反映。”阁主在一旁收拾医治用的物品。
“多谢…先生。”白落衡断续说出这几个字，喉咙像被烧灼过一样，难以发作声来。他感受自己，似乎是去地下走了一遭。
“令郎，喝些水就好了。”二月忙过来侍候。
白落衡看看二月，想起些什么来，“你带我来这，可见告母亲了？她若在家盼我怎么办？”依旧艰难。
二月制止住他：“令郎先别说话了。白夫人那边，我会去报备的。我现在就去。”
“等等，”二月被其喊住，白落衡又道：“去问问先生可有治腰伤的法子。给苏离，是我欠她的。”
“好，我现在就去。”
白府竹院内。
“满月，二令郎可有回来？”苏离躺了一下午，醒来后正是夜里，实在无聊极了。
满月走进来道：“没有。不外二月来过了，送了药来。说是二令郎付托的，他今日外出应酬，不会回来了。”
“应酬？”苏离疑惑不已，喃喃道：“他能有什么应酬？他不是最讨厌那种场所吗？”苏离觉得躺得有些累了，坐了起来，感受似乎也没有什么大问题了，爽性下了床。
满月原来已经出了门，听见消息又折返回来，“女人，你这是干什么，医生说了要卧床休息。”赶忙过来扶住自家女人。
“躺着好得慢。走走才好呢。”她移步到房门口，望着那边书房，果真灯是熄着的。
白夫人说过，他的病不能动武。莫不是真的出了什么事情？“二月呢？叫他来回话。”
满月提醒道：“女人，二月来送过药后就也走了。”
苏离也是突然傻了。二月是他随侍，虽然得随着主子。
她回房间坐住，看着桌子上的几个瓶瓶罐罐，生得悦目，让人忍不住把玩。果真这将军府的药瓶都与别处纷歧样。
满月给她端来夜宵，原来自己一直都还没有用饭。
“女人，你这伤又是怎么回事？都是我照看不周。”
苏离看看满月，又笑她：“什么啊，你都没跟来，怎么怪到自己头上去了。”
对啊，自己这伤是怎么回事？在擂赛场的时候，拍了桌子就开始发痛，尔后愈发剧烈。难道自己如此不济？差池，去之前就已经感应不适了，只是自己没有在意。是了，在院中时，白落衡扛住她，那时候就隐约感受差池劲，只是没空去管而已。
送药也不原谅，都是因为他才伤的，要好好记一笔才解气。
越日，苏离已经能自己走了。可白落衡照旧没有回来。
白夫人照常来看她，“怎么就下来了？伤筋动骨一百天，可不要急于求成。”
“我觉得自己已经大好了，二月送来的药真不错，内服外敷，一个晚上就收效了。”苏离忙向白夫人解释着。
白夫人又命人拿来许多吃食，不乏种种滋补佳品。“阿离，这些都是上好的药膳。你得多吃些，看你到了这里，反而还削瘦了些。”
苏离颔首。
尔后白夫人又遣退了其他人。
苏离看了看道：“您可是有话交接？”
白夫人这才问起：“衡儿到现在还未回来，我实在有些不放心。他昨日可否跟你交接已往哪里了？”
苏离还以为白夫人要告诉自己什么天大的秘密。苏离尴尬地笑了笑，“我也不知。不是说是去应酬去了？”
听到这回覆，白夫人悄悄叹了一口气。长媳说的没错，衡儿与他娘子，确实疏远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