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慈乌远飞

第二十九章 潜龙

慈乌远飞 AJ阿寂 2237 2020-03-31 07:58:30

  她望着天际不停落下的雪花,这时候也没法儿使用红梅伞。

  她一小我私家走在空空荡荡的皇宫中,冷漠而温柔的雪花落在她本就疲惫的身上,她好想坐下来歇歇,好好睡一觉。

  但趁着封七祭与“明月容”纠缠,她必须赶忙回桂山去求援。不停有倒在路边的宫人提醒着她,这时候她还不能睡。

  她记得老师的棋谱中写道:意识之境最怕的,是无欲无求的无心之人。要堪破之,必先融入之。

  “是我的心还不够纯炼吗?”她靠在通往桂山的回廊上,喘着粗气,如是想道。

  她呆呆地望着回廊外的护城河。

  河水始终没有结冰,这灵力化作的雪花终究照旧达不到北国冬日的温度。

  假的始终都是假的,会不会陷入此境只看是否愿意相信之。就像这河水,能让河水结冰的,始终是温度,而不是雪。

  她突然悟了。

  她拿出那山茶花的香囊放在鼻尖深深地吸了口气,山茶花的香味扑鼻而来。

  果真是清醒了些。

  她收起那枚香囊,起身想试一试那红梅伞。

  一个不注意,突然撞在了什么人怀里。

  她抬起头,说不出的惊异,眼前这小我私家,竟是龙昭如。他甚至穿着和龙昭如今日一模一样的衣物……不,准确来说,他就是龙昭如。

  “陛,陛下……?”纪了情又惊又惧。无论是幻梦或是现实,龙昭如的泛起,都令她恐惧。

  她情不自禁地退却了几步。直到退无可退,后背直接撞在了长廊的圆柱上。

  “朕专程在此等你。”龙昭如笑道。也不再欺压她,而是眺望远处河面:“放心,很快,一切都市已往的。”

  纪了情抬起头看着他的眼睛。威严、犷悍、不行一世,这不是被“剖心夺舍”后的人应该有的状态。而老师幻梦中的泛起的,也是她内心的模样,可这样的龙昭如,她从来没有见过。

  那么只有一种可能——他是真真正正的龙昭如!

  她正了正身,拜道:“参见陛下!”

  龙昭如不紧不慢地将她扶起来,随后,他拍了拍手,长廊里挂满了的宫灯亮了起来。

  纪了情这才注意到长廊里挂满各式各样的宫灯,灯火通明,这这片异色的天空下,显得格外耀眼。

  “喜欢吗?”龙昭如问。

  喜欢。虽然喜欢。

  她记得小的时候,每回过元宵节,趁着母亲事务繁忙,哥哥都带着她偷溜下山,去四周的城镇里看灯会。山村里的孩子,都喜欢热热闹闹的,她也不例外。但影象中的那些灯,却比眼前这些要简陋许多。

  她想哥哥了,也想家了。

  她徐徐抬手,轻轻一跃,袖中剑出鞘,一通乱斩,将周围的宫灯斩了个洁净。碎落的灯纸飘了一地,灯芯也灭了一地。

  纪了情无言。静默转身,继续向桂山而行。

  龙昭如快步追上前去,拦住她的去路:“纪了情,朕喜欢你!”他身为九五之尊,一方领袖,他喜欢哪个女人,在他看来,没有人会拒绝。

  可纪了情听了,犹如晴天霹雳:“我……不,不是,卑职惊骇。”

  她确然是万分惊骇,今日这个男人才害得她最好的姐妹在公开场合之下失了颜面,如今却又来这儿讨自己欢心。就当她是魅力无限,这人也万万不应向苏舟去探询她的去向,这岂不是陷她于不义之地?

  “这有什么惊骇的,男人喜欢女人,天经地义!”龙昭如只当她是受宠若惊,一时惊喜难以言表而已,又继续道:“朕想过了,你屡次冲撞了朕,朕非但不生气,还记挂着你……”——这是什么呀?是恋爱啊!在龙昭如眼里,就这么简朴。

  若是别人,纪了情铁定以为是哪个流氓缠上了自己。可当今天子……

  纪了情退却一步,沉声道:“陛下,眼下的情形您也看到了,国难当前,不是谈子女情长的时候。”

  龙昭如浅笑胸有成竹地对她说:“你大可放心,此事,朕自有盘算。”

  自有盘算?对啊,龙昭如基础没有被“剖心夺舍”,他为什么要杀太后?

  纪了情突然明白了。

  从一开始,他就是故意的听从那些人指使,他就是要让这皇宫乱,只有乱了,他才气从中谋利。

  太后娘娘到底不是他的生母,太后若死,南域政权自然而然便回到了他的手中。到时候他再推说是中了异术,并非本心,谁也不敢拿他怎么样。

  纪了情畏惧,她不明白,他们宫里的这些人,为什么心机都如此深沉,龙昭如,他也就十七岁而已。

  纪了情道:“卑职告退。”便逃跑似的离开。

  纪了情走得很急,甚至都没看清楚偏向,没顾上龙昭如如何叫喊,就失了魂儿似的想赶忙逃离这个是非之地。前面似乎有什么人走来,她也没注意,只顾着避着龙昭如,一头往那人身上撞去。

  纪了情捂着脑门抬起头,见君若虚皱着眉头审察着她,她马上有了靠山,再不是一小我私家了,心底的委屈马上哗啦一下释放出来:“您再不来,就没徒儿了。”

  君若虚给了她一个温暖的笑容:“还能撒娇,应是无碍。”

  他从容迎上追过来的龙昭如,作揖刚要说什么,却被龙昭如打断:“不必多礼!”龙昭如便要越过他同纪了情分说个清楚,纪了情则是拽住君若虚的袖子盖住脸死活要和他划清界限。

  双方拉扯之间,君若虚突然握住龙昭如的手腕,再往他肩上轻轻一拍,硬生生将他逼退了几步。随即恭顺重敬地说:“陛下,此举不妥。”

  “有何不妥!”龙昭如怒道。

  君若虚:“非礼而迫之,是谓'强',恃强而凌弱,是谓'欺'。莫说她是我的徒儿,即即是平民女子,此举也甚为不妥。”

  龙昭如:“你……”

  君若虚拱了拱手:“请陛下起驾回宫。”

  龙昭如血气方刚,哪受得这般胁迫,恼恨道:“朕若说不呢?”

  “那在下只能请您,保重龙体。”

  君若虚话音刚落,龙昭如突然感受脖颈出一阵剧痛,便晕了已往。红鸢不知什么时候,已然抱着刀泛起在龙昭如身后。

  红鸢蹲下身,往龙昭如怀中探了探,摸出了一块护身的小铁片:“这工具……是灵铁,难怪能保他无恙。”她看完后随手扔回龙昭如身上。不是她的工具,她从来也不稀罕。

  纪了情见状:“多谢老师,多谢红鸢。”

  君若虚:“龙昭如隐忍多年,此番他能如此放肆,是料定了我和顾横死受制,他要搪塞的,可不止太后一小我私家。”

  南域皇权旁落已久,杀太后,收回政权,只是第一步,那么第二步——即是手握兵符的封七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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