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色下,两小我私家影朝天虞祠堂的偏向走去。
易天受不了上官熙弦的软磨硬泡,这才允许她一道去后院瞧瞧.
二人来到了后院的围墙。
熙弦忽道:“幺哥,抱我。”
“嗯?”
易天一下不知所措,整个脸都红了起来。
熙弦笑得直不起腰,笑骂道:“哎呦,我要看看祠堂。”
易天见她一脸迫切,嘟囔了几句,弯腰将她抱起。
过了一会,问道:“你看好了没?”
上官熙弦仔细地审察着后院,下意识地拧起了眉。
“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你好了没?早知今天要抱你,我可不让你吃那么多。”
说话间,易天觉得满身发冷,一股阴风从四面八方席来,心下惊恐,又敦促道:“我的巨细姐,你看好了没呀?”
见熙弦仍不吭声,就将她放下。
“死幺哥,你放下我干嘛?”
熙弦杏目圆睁,怒视着他。
“巨细姐,你都看了这么久也差不多了,我们照旧回去吧。”
熙弦也不接话,沉吟片刻,随后斩钉截铁地说。
“幺哥,我们进去一趟吧。”
“不行!”
易天也是斩钉截铁地回应。
“好幺哥...”熙弦拉住易天的胳膊。“我刚看到院里有个白色的工具,我们进去瞧一眼,如何?”
易天急道:“你这人怎不讲信用?我们说好不进去,你还要忏悔?”
他素来极重允许,听得熙弦此言,登时震怒。
“大丈夫一言九鼎,关我这小女子什么事。”她见易天面色不悦,跺足怒道:“你不去算了,你是大丈夫,是令郎哥儿,你说话算话,我自己进去。”说着,翻墙而去。
她个子不高,折腾了半天,这才勉强爬到墙上。
“幺哥,你不用担忧我..,能在凤辽城结识了你即是我的福气…你快些回去,免得岐佳担忧。”
熙弦说话时的末音已带哭声。
易天见她翻墙时,便想:“这院子里离奇得很,她一个弱女子若是遭逢不测,可如何是好?”待听得熙弦说‘能在凤辽城结识了你..’几个字的时候,往昔种种回忆络绎不绝,心下一横,也翻上了墙头。
熙弦道:“幺哥你快回去吧,我一小我私家没事的。”
易天知她是故意所言,也不搭理,纵身跃至地面,朝夜色中那一抹白影走去,才发现是雪狐狸的尸体,其额头满是鲜血,双目瞪得溜圆,嘴角溢出一个诡笑,甚是吓人。
易天四下望去却不见岐佳的身影。
“幺哥,你快看!”
熙弦指着枯树,树干上有一大摊鲜血。
易天惊奇道:“这狐狸是撞死的?..”他低头看了眼尸体。“它为什么要撞死在这儿。”
“或许它已经入了魔。”
熙弦说完话,抬头看向易天。
易天听到这,不禁打了个哆嗦。
“这枯树肯定有离奇。”
熙弦站起了身,仔细审察了一番,目光停留在地面,良久未移。
易天颤声道:“你不会是想把这妖树给砍了吧?”
熙弦摇了摇头。
“那就好!”
易天心中的一口气这才舒展了开。
“幺哥,我们把这树给挖出来。”
这话一出,易天也不得不佩服起上官熙弦的魄力,目下月色阴暗,冬风凛冽,牲畜惨死于树下,这般情景,换做旁人恐怕早就跑了,而上官熙弦却还敢说出如此话来。
——她到底是什么来历?
易天的想法止于此处。
因为上官熙弦已经开始弯腰,敲击地面。
易天忙问:“你难不成真想把这树给挖出来不成?”
熙弦也不答话。
她摸了摸地面的土。
土质呈湿。
浸血。
“这树有离奇,我要瞧瞧树下究竟藏了个什么工具。”
易天又想:“她怎敢断定树下有工具?”
想到这儿,他不禁退后了一步。
熙弦从腰里掏出匕首,一把插在土里。
易天自然认得这把匕首,那是王栩临终时赠予熙弦的。心想若是王年老在,定知道这树下有什么离奇。
他不禁想起了王栩。
熙弦挖了几下土,见易天还在旁边站着。
“幺哥,还愣着作甚?快来帮我啊。”
易天心想都到这般田地了,又有何惧?我堂堂男子汉大丈夫又岂能输于女子?
如此一想,他拿起匕首朝树根部的地面挖去。
连挖几下,心中生出疑虑,这后院疏弃多年,土质却如此松软。
若说是因为浸血,可一个狐狸又有几多血水可留?
这般一想,惧意愈甚。
忽在此时,易天右肩被人用力一推,耳边传来了上官熙弦的声音。
“小心!”
这番变故来得突然,易天又如何小心得了?
他一下栽倒在地,扭头一瞧,只见一个方脸的中年男子不知何时站在了妖树前。这人身着淡黄袍,脸色又黑再配上下颌的络腮胡子,看着十分离奇。
“幺哥,你没事吧?”
熙弦连忙已往扶起易天。
才刚这一掌虽击在易天的肩头,但自陌生男子的掌中竟有股绵绵不停的力道,搅得他五脏六腑如移了位般难受。
易天勉力说道:“没……”话音未落,嘴角已呕出了血。
那男子不知何时动了脚步,一下冲到易天面前,右手抬起了易天下颚,道:“可别让血在留到地上了。”
易天虽不解其意,却也连忙伸手拭去嘴角的血迹。
一旁,上官熙弦横道:“你这老头没来由地欺负小孩,算什么英雄好汉。”
男子闻言,扭头怒骂道:“哪儿来的野丫头,泰半夜的不在家歇着,来这找死不成?”他转而审察起易天二人,冷声道:“深更半夜你们在这里作甚?”
易天刚要说话,便闻熙弦道:“跟你有什么关系?…你这老儿半夜不在家歇着,来这作甚啊?”
男子不答反笑,一双大眼死死地盯着易天和上官熙弦,良久方道:“看你们也没什么功夫,你二人可是天虞镇上的?”
熙弦有模有样地学道:“我看你也没什么功夫,本女人问你,你可是天虞镇上的?”
男子怒道:“你这小女人没得教养,家里难道没人教养不成?”
熙弦驳道:“那也不用你来多事。”
说着,她指了指易天。
“你脱手伤人可算有教养?你给幺哥打伤了应当如何?”
男子喝道:“你们俩偷偷摸摸的在这,老夫手下留情这才没要了这小子的性命,你们赶忙去罢…老夫不跟你们一般盘算。”说着,负手望天。
上官熙弦心中有气,跑上前去,朝那人的屁股踢上了一脚。
男子怒道:“你这丫头胡搅蛮缠,老夫…老夫不跟你一般见识。”说着,向一旁走开。
易天见状,心想这老头不外是外貌凶狠,应非坏人。
这时,熙弦转身扶起易天。
二人朝墙根走去。
“幺哥,我瞧这老头不像坏蛋,他刚刚打你那一掌或许不是故意为之的。”
熙弦悄声道。
易天颔首赞同。
其实,那男子初时伤人,只是担忧易天二人图谋不轨,情急之下才脱手重了些,厥后得知他二人是寻常黎民,心中也颇有歉意,不外是嘴上不愿服软而已。
上官熙弦道:“我瞧他本事很大,或许知道些什么,我们不妨去问一问?”
易天心中也有此念,二人折返回去。
男子见状,喝道:“你俩怎又回来了?难道便不怕老夫杀了你们。”
熙弦正色道:“我和幺哥有话要问你,你若是如实回覆,才刚伤人的事情,咱们便一笔勾销,如何?”
男子笑道:“小丫头古灵精怪,倒是说说看。”
熙弦道:“你是谁?从哪里来?到哪里去?”
男子回覆。“在下谢卓然,自中部应龙天山来的,要去严寒北国一趟。”
“应龙天山。”
易天脸上开始有名顿开之意,他脱口而出。
“你是应龙书院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