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玄幻

这个王被关进了笼子里面

第二十八章 桥下水,其中因

这个王被关进了笼子里面 闻人如风 2070 2020-03-26 23:26:45

  恐惧会淹没理智,反之亦然。

  ----题记

  风吹雨打,云层在夜空下越压越低。

  “呸!”

  东河桥上,张老头披着蓑衣,张嘴吐出一口雨水,他骂骂咧咧的看一眼天上的云,“娘的,这鬼天气好生可恶。”

  像今天这么大的雨,张老头活了泰半辈子,也就见过这一次,他是镇主衙门口听差的杂役,平常打打更,巡查一下夜间刑事。

  这原来是个美差,白昼啥事儿不用干,晚上随便乱来两下也就算完事,当月领点儿银钱,张老头也能换点酒吃。

  要是上头兴奋了,随手多赏两个,那就更好了,回去给闺女添两份妆奁,顺便能在餐桌上加几块牛肉。

  不外,真要是摊上恶劣天气,那可就倒了霉了,就好比今天,摊在往常的话,张老头乱来一下,也就已往,但适逢这种天气,张老头必须每隔一个时辰就上报一次水文数据,以防夜间涨水,糜烂大坝。

  举着灯笼,张老头一手护住雨水,一手扒着桥头,伸直了脖子往下看。

  这座东河桥是玄庙镇最老的一座桥,至今最少有三五百年了,桥下有石拱洞三眼,如果上流的大河涨水,这里流下来的水就会漫过石拱洞,有经验的老人可以通过桥下水位的深浅去判断上流水位的涨幅。

  张老头更是如此。

  作为一个老油条,他才不愿意深一脚浅一脚的跑到上流的大河去看水位,稍微偷个懒,也延长不了正事。

  “水已经漫过桥洞一半了,看来今天这场雨下的可真够大的,不外还好,只要没全淹住,就问题不大。”

  张老头念叨着。

  东河桥再往东,就是大河的上游,大河是鳞水河的一条支流,而鳞水河则是整个东方大陆排名前五的浩荡水系。

  所以,一旦大河泛滥,别说一个小小的玄庙镇,这四周千里之内的沃野平原,都市化作水族乐园,真到那个时候,水里飘着千千万万个尸体,也跑不了张老头一个。

  张老头虽然滑头,但他不傻,在这方面,他同样不敢掉以轻心,哪怕不心疼自己这把老骨头,也要为自家家的小闺女多想想。

  “这么大的雨,也不知道小娥有没有事……”嘴里嘟嘟囔囔着,张老头被冷风一吹,情不自禁的打了个寒颤。

  张老头的闺女叫张小娥,今年十四岁,为了给闺女谋一个出头的时机,张老头使了钱,把闺女送进了孙家听差,孙家是玄庙镇三各人族之一,要是眼力见儿到了,再加上点儿运气,能出大成色。

  和那些种地的泥腿子差异,张老头自认为自己还算有点儿官面上的身份,究竟是在镇主手底下听信的人,有头有脸,见过世面。

  所以他可不想自己的闺女随随便便就找小我私家家嫁了,就算真嫁,那也得往上走。

  想着自己的闺女,张老头心里热热乎乎的,他也不冷了,弯下腰再确认一边水位情况,这就要回去。

  “这是……”

  河水呼啦啦的顺着桥洞往下游走,张老头却在水面上看到了一个黑乎乎的工具,像个大麻袋,又像条大鲶鱼,在水里一冲一冒,看不真切。

  手拄着桥柱,张老头咽一口口水,他把灯笼凑到眼前,抻着头去仔细看,满脸雨水都顾不得擦。

  暴雨倾盆,狂风大作,浇的张老头蓑衣噼啪乱响,他使劲睁大眼,却越看越模糊。

  忽的。

  上流的水更急了三分,把这个黑乎乎的工具往石桥拱洞里送了过来,借着微弱的火光,张老头一下就看了个正着。

  “啊呀!”

  惊叫一声,张老头一屁股就摔坐在了石桥上,他瞪着眼,脸色发白,头皮发炸,心脏扑通扑通的在胸腔里快要跳出来了。

  那是个死人。

  没头的死人。

  雨水浇在脸上,把张老头浇的满身冰凉,他足足缓了半天,这才慌张皇张的站起来,再想拿灯笼,已经不行了,适才灯笼摔在地上,被水打透了油纸灯皮,灭了。

  “呼呼呼呼”

  张老头摸索着桥壁,勉强把自己撑起来,他嘴唇哆嗦着,惊魂未定。

  “嗤!”

  云层挤压出一道紫白色的蜿蜒闪电,整片夜空在刹那间亮如白昼。

  张老头看到远处的水面上,又沉浮起一道黑乎乎的影子。

  不!

  一道,两道,三道……

  数不清。

  密密麻麻。

  都是无头死人。

  “咔!”

  雷声响起。

  一切再度归于黑暗。

  张老头愣在桥上,不动了。

  ……

  雪纹矿场的监工营地建设在矿坑上方,即便遭遇了暴雨,也无法影响与矿坑落差三四十米的坑顶。

  但那些在矿坑下方的窝棚里蜷缩起来的奴工就没那么幸福了,虽然洪流都通过排水渠排往更低处的原始森林里了,但水位依旧会漫入窝棚,齐着脚腕子那么深。

  睡是别想睡了,还得被监工组织起来维护排水系统,加固矿场的危险坑道,对于奴工们来说,恶劣的天气会让他们的生活变得越发恶劣。

  但,那又怎样?没人会在乎。

  在坑顶营地的一栋三层小楼里,最顶层的一处卧房中,两个男人对视着,各怀心思。

  陆海胸膛上缠满绷带,他光着膀子,坐在床上,看着李延禅。

  李延禅顶盔贯甲,坐在椅子上,腰间长刀解下,搁在桌上,他眼含深意,看着陆海。

  “你欠好奇?”

  良久,李延禅终于打破了缄默沉静。

  “好奇什么?”

  陆海开口,略显苍凉。

  “好奇我为什么不杀你。”

  “如果你想说,你自己会说,问了多余,如果你不想说,你不会说,问了白问。”

  “额……呵呵,你很智慧。”李延禅似乎早有预料的耸了耸肩,“但你为什么要做很蠢的决定?如果其时你不管那些奴工,以你的实力,自己一小我私家突围照旧有时机的。”

  陆海缄默沉静了。

  等了一会,李延禅撇嘴,“不愿说?不说就不说,不外我该说的照旧要说,留你一命,不是因为什么惺惺相惜的狗屁英雄气概,我绝不会因为小我私家喜好来影响家族利益,这同样也是我和你最大差异的地方。”

  “我不杀你,是因为家主大人不让我杀你。”

  “谁?”

  “我。”

  门外,一人沉声开口。

  

按 “键盘左键←” 返回上一章  按 “键盘右键→” 进入下一章  按 “空格键” 向下转动
目录
目录
设置
设置
书架
加入书架
书页
返回书页
指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