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晚的耳朵里充斥着同一句话,她呆愣地看着他,不明所以。
眼泪含在她的眼里,久久没有落下,她带着女儿常有的娇柔,徐徐开口,“阿肆……”
江肆撇开头,看到迟晚的脸,他说不出什么狠话。
她不太敢相信,声音有些颤,但照旧带着对他惯有的温柔,“江肆,你不要我了吗?”
他刚想挪回的头立马转开,撇开眼,狠下心,“嗯,不要。”
迟晚举着水杯的手剧烈的晃动了一下,她徐徐蹲下身,牵住江肆的手,眼里含着泪水,似乎一碰就能落下。
迟晚的南方人,说话的时候都市给人一张娇柔且古典的感受,此时现在,那个被所有富家少爷都仰慕的迟家巨细姐,跪在了他江肆的眼前。
江肆想扶起她,她却摇头,迟晚看着江肆的眼睛,想找到一点不确定的因素,她的声音哑了,但照旧问他,“阿肆,你告诉姐姐,你是因为什么不想和姐姐在一起了?江肆,我可以……”
他呆愣了一下,哽咽道,“迟晚,没有物质的恋爱不会恒久。”
迟晚的话没有一丝犹豫,“江肆,我可以养你的。”
江肆顿住了,过了会,他的眼角弯了弯,扯出一丝笑,“迟晚,我不爱你。”
迟晚似乎想说什么,却被江肆摇着头打断,“我知道你有钱,你可以养我,但是我不爱你了,”他语气微微停了停,看向她,很温柔,就是没有爱意了,“晚晚,不要纠缠一个不爱你的人。”
爱你的人那么多,何须要抓着我一个罪犯。
江肆伸脱手,摸了摸迟晚的头,笑了笑,但笑意未达底,“没了我你照旧宝物,都知道的。”
迟晚跪在床边,呆愣地看着他,没有说话。
许久,迟晚站起身来,把他的手松开,看着他,“江肆,你确定你真的爱过我吗。”
这是陈述句,不是疑问句。
江肆低下头,无奈地笑了笑,“这件事,我们都知道,不是吗?”
迟晚带着哭声,伸出一只手抹着眼泪,另一只手指着他的心脏,“江肆,你没有良心的吗?”
江肆摇了摇头,把头转到一旁,低声开口,“迟晚,我做不到。”
她的手顿住,眼泪顺着白皙的脸颊滑落,时间的一切都像是静止了一般,她只能看到江肆的侧脸,照旧那样的悦目,照旧她喜欢的样子。
可是,他怎么说不爱就不爱了啊……
迟晚把水放在旁边的桌上,哽咽道,“水我放在桌上,我先走了。”
说完,就转身离开,门没有打骂后那样的甩,而是轻轻关上,像是生怕吵到他似的。
门一关上,江肆就转过头,看向那边。
门上有一个小窗户。
江肆透过窗,只能看到迟晚脸上滑过一丝泪痕,明明是他提的,他的心却开始抽痛。
江肆不会爱迟晚一辈子,因为他很清楚,也明白,他配不上迟晚。
过了好半晌,门被推开,陈瑶看了看身后,和迟沈齐走了进来。
陈瑶没有理会到迟沈齐,而是坚决地走上前,站在江肆面前,淡淡地看着他,喊他,“江肆?”
江肆顿了一下,微微颔首。
陈瑶的拳头握紧,侧脸落下一滴泪水,扇了他一巴掌。
江肆没有躲。
这是他应该得的。
他侧着脸,轻轻笑了笑,转头看陈瑶,由于是刚醒,他的声音有些哑,“满意了吗?”
陈瑶伸手擦了擦泪珠,摇头,“没有。”
江肆想说话,却被她打断,“你欺负了晚晚,我怎么打你都不会解气的,”她抓紧自己的包,绝情地转过头,说道,“别再让我看到你。”
说完便离开。
迟沈齐坐在旁边的椅子上,面无心情地看着这一切。
江肆看向他,眼睛弯了弯,和他笑,“迟叔叔,你要怎么打?”
迟沈齐低了低眉,站起身,走到床边,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迟沈齐是生意人,怎么可能没有威亚,只不外是在迟晚旁边全部收了起来而已。
他叹了口气,似乎在惋惜什么。
江肆照旧没有说话,笑眯眯地看着他。
“你做得很好。”
迟沈齐作声。
江肆微微一愣,眼底浮出一丝惊讶,不外很快闪去,问他,“什么?”
迟沈齐拉过椅子,坐下身,“我知道你明白我在说什么,江先生,或者是……陈晴的儿子?”
江肆的眼眸微微一暗,但是没有过多的惊讶,“你知道我是谁。”
“虽然,陈晴的儿子,陈晴那个神经病的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