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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录失效基金会

第六章 黑魔

纪录失效基金会 逸冷巨巨 3986 2020-02-28 00:05:47

  白与黑的世界在交织,光与暗之间往往充满了抉择。

  水是河流的生命,然而这条仅仅五米宽大环护河基础不是肉眼看上去的那么简朴。

  按理伽利略的规则来说,自由落体运动和体积险些没有关系,也就是说尤戏应该会比兰鸳迟一点掉下去,究竟人家迟一点开始坠落。

  可是事实上,这个地方完全不遵守这样的划定。

  尤戏甚至比兰鸳还早触碰到水面好几秒,而当他身体触碰到水的那一瞬间,周围的水体瞬间酿成玄色,类似于刚刚挖掘出来的石油,或者是刚刚涂在马路上期待凝固的柏油。

  环护河里的水体像是活了一样,似乎想要将所有的生命都吞噬进去。

  像是一只狩猎的蜘蛛,紧紧拉住网,然后尽情大快朵颐。

  生命就是他的晚餐,而嘶吼声和呐喊声就是最好的佐料,至于用刀照旧用叉,完全取决于小我私家习惯。

  与传统的吃人河流纷歧样,黑魔像是一个特殊规则组成的场,就像是在地磁场中的地球,可以遵循自己的规则。

  无数次的进食事件,严重影响到齿轮正派的声誉,使得教派高层都对此异常头疼。

  但是迫于无法处置惩罚的无奈,只能摆放通告牌,然后再教众之间进行宣讲,告诉各人千万不要靠近那条可怕的河流。

  作为齿轮正教音乐教父的贝斯,对黑魔也是敬而远之,究竟这可是真正的吃人不吐骨头。

  平日用肉眼看已往,黑魔和正常河流无异,甚至还让人觉得它清澈无比,是一条难得的洁净河流,直到有一天它被弯曲了。

  从前,一座机械的桥梁连接着小镇与森林,只不外某一天一群逃难者的到来彻底改变了这座小镇,随处都被笼罩上异常的色彩。

  白色的雾以及玄色的河,似乎守护灵一样守护着里面,据说所有人进入小镇的人都没有出来。

  齿轮教派也派出过几个能力突出的教众,但是都和之前的结局一样。作为三号站点的会长瓦罗,当他看到这个地方奇怪的结构之后,从占卜书里找到了一个答案——封锁。

  齿轮的桥梁被斩断,机械的残骸作为最显眼的标志,这里也再没有发生大型的失踪事件。

  不仅仅是人,就连动物也对这个地方避而远之,旁边的小树林里就连鸟儿也看不到了,似乎也感受到同样的恐惧似的。

  ……

  我第一次觉得胖并不是一件好事。尤戏胖嘟嘟的身体面积要比凡人更大些,与玄色水体的接触也就更多一些,使得他不管怎么挣扎都逃不出来。

  他并不知道这基础和胖没有关系,只是运气问题。黑魔就好比一株狩猎的捕蝇草,先落下来肯定要先遭殃,是他的身体把黑魔的异常激活。

  原本笼罩在小镇中的迷雾也徐徐活了过来,像是听到了最爱的尖叫声,逐渐朝着环护河靠近,天空完全成了一个淡灰色的逆向深渊。

  这里已经完全违背了空间稳定规则。

  原本的小河酿成了玄色水体的海洋,底下看不到尽头,似乎一只玄色的洪荒巨兽醒来,不停朝着两边扩张。

  似乎想要将整个崖壁都捶下来,然后从沟壑的束缚中完全逃离出来,逃离做一只困兽的命运。

  一米。

  两米。

  三米。

  五米!

  水平面足足升高了五米,左边的崖壁被淹没了一截,但右边通往小镇的门路却没有被淹没。

  从水平面往下看,两边竟然是平衡的。

  十米?五米?十米?这里有着奇怪的空间规则。

  像是一个被扭曲的空间,在原本的空间中做了拉伸和延长。

  兰鸳体重较轻,再加上接触黑水的水平面迟一些,只有一小部门身体陷进去了。但由于手脚保持不了平衡,所以手和独腿不停扑腾,并朝着尤戏高声喊:

  “喂,我们是不是已经死掉了,这里是玄色的地狱么?”

  “哇咕咕……噜噜……咳咳……”

  尤戏实在是太难受了,他的身体已经完全陷了进去。只剩下一个圆脑袋还在挣扎,水面卡在他脖子的位置,似乎一小我私家在用手扼住他的咽喉。

  他一不小心喝了一点黑水,喉咙被呛到了。

  险些是瞬间,黑水就已经把他的舌头染黑,然后像是毒素一样在口腔里蔓延。

  老子该不会要英年早逝了吧,这黑不溜秋的水味道怎么这么苦,还带点花椒味。尤戏把手和脚重新调整位置,实验保持平衡。

  黑魔的水面部门,是一种类似黏胶的物质,而里面的水体又完全是另一只物质,和普通的海水类似。

  由于玄色水体的翻涌,贝斯的残躯也被卷了进来,齿轮眼睛转动着,嘴巴发出一阵沙哑的机械音:

  “小胖墩,原来是你呀,我说怎么这么眼熟。”

  贝斯的身体在爆炸的攻击波中受到了很大的损伤。喉咙在多层掩护之下,虽得以保命,但照旧损坏了发声声带。

  “你别动得太厉害!这片水体是赫赫有名的黑魔,你越是挣扎就会越快被吞噬,要是完全被淹没就永远逃不出来了。”

  尤戏听到贝斯的话,将自己的行动调整地小了一些,然后实验游动起来。

  老子之前可是号称浪里小香蕉的泳王,这么点黑黑的小水就想淹没我,真是痴心妄想。尤戏仰头深呼吸了一下,实验在水面游动起来。

  “扑通,扑通,扑腾……”

  结果试了好几下都没有乐成,似乎只要身体触碰到水面的部门,就像被老鼠板粘住一样,基础转动不得。

  这水面有离奇,若是想游动就得想措施避开这水面。

  兰鸳的身体陷入的慢一些,比尤戏的情况要好一些,但也包罗一条右腿和一部门身子。

  “啊,这个地方真的好恶心呐,我不想死在这个恶心的地方呀。”

  兰鸳不小心尝到一点喷溅起来的黑水,舌根子一下黑了一半。

  由于肥皂教皇的不完全洗礼,是的她现在有些洁癖,尤其是对不洁净的工具。

  果真,女人的嘴,骗人的鬼,适才明明要跳的是你,现在不想死的照旧你,那你为什么要拉上我给你垫背呢?尤戏听了想打人。

  “小胖墩,我有一个措施,可以救活你们两个其中的一个。黑魔的外貌只对有机生命体有感知,但是感知能力不是很强,要是你用手隔离水表层,可以一点点把肢体挖出来。我学过一些简朴的奇术,可以缔造一个无机质的玻璃板,你可以推着她游过这条小河。”

  贝斯早就想好了要领,而且早就开始了咒语的诵读。

  “现。”

  位于贝斯机械心脏位置的一枚符文被乐成引发并闪烁,当他再次发声的时候,一个大号的玻璃板赫然就泛起在尤戏旁边。

  符文属于奇术的一种,通常需要大量时间诵读,小型规模符文不需要祭献,但需要在身体上铭刻以便引发共识。

  贝斯之所以没有在爆炸中赴汤蹈火,一部门原因就是机械身体里有许多枚符文。说来也真的让人郁闷,霉运来了,想死也死不了。

  贝斯的话很委婉,实际上他的意思很明了,挖人和推人都要工具,也就是说现在必须有一小我私家来做工具人。

  贝斯大残疾,兰鸳小残疾,好吧,这不像是选择题......

  究竟贝斯只是一个旁观者,没有做出选择的权利,出于尊重将问题委婉地推给了尤戏。

  岸边有水草,尤戏简略地看了一眼,然后戏谑地说道:

  “老妹,我俩相助一下。我先把你送出去,你上了岸,到岸边给我找根能呼吸的空茎,你再去镇里叫人把我救出去。”

  尤戏这家伙基础就是嘴上说说,基础没有计划等到兰鸳回应,背地里手已经摸已往了。

  正如贝斯说的,这块被缔造出来的玻璃板不合黑魔的胃口,在黑水外貌可以稳定漂浮。

  兰鸳脸一红,感受到尤戏的胖手,马上尖叫:

  “你干什么?不要碰我,你滚开。”

  这个死女人,老子不就碰了一下你的腿,至于这么大叫小叫么?这么娇贵,真想把你丢在这里淹死算了,把人家的美意当成馿肝肺。

  这种时候就要展现老子奥斯卡影帝级此外演技了,一定得给你点颜色瞧瞧,让你凶我。

  宛如变了一小我私家一样,眼睛一眯,尤戏一个巴掌扇了已往,然后险些是撕开嗓子去咆哮:

  “费尼玛的话,乖乖凭据老子说的做,想要活命,这就是唯一的选择。”

  “呜呜呜……”

  你个忘八,你不得好死,你就知道欺负我。兰鸳的眼睛瞬间红了一片,一下子就哭的梨花带雨的。但是迫于畏惧尤戏的疯狂,硬是挤着眼泪,不敢发作声音。

  依靠着玻璃板带来的浮力,像是挖莲藕一样,兰鸳一点点被尤戏用手挖出来,推到玻璃板上。

  贝斯原本就是残肢断臂,由于不能转动,一直平躺在黑水的水面上,现在也已经有一半陷进去了。

  尤戏吸了好大一口气,扎了一个大猛子,一头冲到了水下,借助着瞬间的推力和蛙泳带来的反冲力,推动兰鸳徐徐前进。

  由于黑魔离奇的异常,它的河宽增加了一倍有余,现在足足有十二米。

  幸好他们两个的位置是在中间,只需要移动差不多六米,再加上兰鸳的体重较轻,这块玻璃板足够大,整个计划还算顺利。

  兰鸳下了“船”,脑瓜子嗡嗡的,默念着这个凶胖子的嘱托,瘸着腿朝四周的草丛堆里爬已往。

  贝斯用最后的力气看了一眼,然后他的齿轮眼睛就停止了旋转。

  对于贝斯来说,他好比是一个照料植物和庄稼的农夫,将一把已经发了霉的种子种到了地里。所有人都觉得他做了傻事,但是只要有一个发了芽——那这一切都是有意义的。

  从始至终,他讨厌的不是实验,也不是革新,更多的是他自己——一个可悲的机械人。

  人往往会发生主观意识,当他听到关于革新的计划之后,就似乎预示了结局。甚至看到了—条用尸体铺成的路,所以他做了这一切,包罗杀死自己。

  兰鸳没敢忘记尤戏的嘱托,当她天真地拿着一段刚折下来的植物根茎计划时,恍然才发现那个胖子基础没有在原地等她。

  一段流着绿色血液的根茎掉落在地上,与一块石头撞击在一起,一头完全弯曲了。

  “铛”

  兰鸳一下子气血攻心,加速了黑水的熏染,手一滑瘫软在地。

  自己的身体自己最清楚,黑水的毒性的麻痹效果,让尤戏两条胳膊已经不太听使唤了。

  他知道,留给自己的时间已经不多了,所以一刻也没敢停,马不停蹄地推着玻璃板朝着贝斯游去,并用同样的方式将昏死已往的贝斯挖了出来。

  没有为什么,就是不太喜欢亏欠而已。无论你接不接受,这是你的事情,而我要做的就是把欠你的工具还给你。

  拼了命地向前推进。

  四米。

  三米。

  天大的肚子又能装的了几多氧气,况且这个看上去像是肾虚的白脸胖子,他已经到了身体的极限。

  两米。

  尤戏的喉咙猛灌了一口黑水,但是他咬咬牙坚持下来了。

  一米。

  眼睛已经眯成一条漏洞了,大量的玄色早已经进入了他的肺部。这种液体对身体连续发生着一种麻痹作用,和普通的水纷歧样,不会一次致死,而是慢慢“吞噬”致死。

  要不是尤戏实在太胖,他的处境应该会好许多。黑水在吞噬一小我私家一半的重量之后,就会开始一段细嚼慢咽的历程,逐渐麻痹身体和意识,逐渐让绝望到达热潮,最终再杀死这个完全丧失了意志的躯壳。

  黑魔似乎是真的存在的,它是一个活物,一个真的在咀嚼着的巨兽。

  追念生命的尽头,最后表达出来的台词,竟然是一串骂人的垃圾话,这并不是尤戏愿意的,但似乎是最好的结局——了无留念。

  子曰:“知其白,守其黑,为天下式。”

  知道自己的洁白,却安守污黑,充做天下的沟壑。

  他不喜欢做圣人,也不愿做一个循规蹈矩的人,只希望凭借着自己的个性和直觉在世。

  从一开始的小黑屋和教堂,到厥后的森林,一切都是自己的选择。纵然结果并不是理想,但至少曾经活过,而且他自认为这是一条有趣的人生之路。

  虽然身体沾染了泥泞,皮肤生出了山脉般的疮疤,但是也获得了泥土的芬芳,以及一路生机盎然的风物。

  在意识最模糊,身体最疲软的时候,一个充满磁性的声音在岸边召唤了一句:

  “还没有告诉你我的名字呢!我叫——兰鸳。”

  接过尤戏通报过来的生命接力棒,兰鸳用尽最后的力气将贝斯乐成拖上岸。

  当她再望向岸边,用目光去寻找那个胖子的时候,已经什么也看不到了。在这平静的最后,她想不出任何好听的话,唯一能想到的就是这一段自我介绍,似乎自己这一刻真正活了,重新拥有了名字,然后将这份喜悦分享……

  兰鸳,兰鸳,兰鸳……下辈子再见,哦不,下辈子也别见,你个倒霉孩子,老子一遇见你就倒霉,真是晦气。

  黑魔的肚子是一个无底的深渊,尤戏的意识和身体都越陷越深,直到完全成为——黑魔的一部门。

  中国有句老话,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放到这里也不知道是否合乎情理,但似乎还算微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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