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知非困难地咽了咽口水,心里既畏惧又有一种不应有的期待。
这种极端的拉锯险些要把她绞成碎片。
他徐徐开口,语速很慢,“既然你已经把我的话忘了,那就忘了吧,横竖不重要了。”
夏知非不敢置信地瞪大眼睛,整小我私家似乎掉进隆冬腊月的酷寒砭骨的湖水里,越沉越深,冻僵四肢百骸,冻僵所有思维。
她想说:三哥,我记得的,你说过的话,每一句每一字我都记在心里。
她还想说:三哥,求求你,别把那些话收回去,别把我的精神支柱都抽走,别让我……活不下去。
事实是,夏知非什么都说不出来。
沈非白将她眼底忙乱的悲悼看得一清二楚,轻轻一声无奈的叹息。
“傻丫头,瞎想什么呢?这句话对你来说可能没有什么可信度,不管你信不信,三哥都要说。”
“我喜欢你。”很是郑重的语气,“沈非白喜煌D知非。”
沈非白继续抛出第二个深海鱼雷,“从今天开始,我会用实际行动正式追你。”
不等夏知非反映,又抛出第三个深海鱼雷,“知非,可以给三哥一个喜欢你的时机吗?”
时间一分一秒已往,沈非白似乎一只蛰伏在草丛里,放心期待猎物的豹子,势在必得。
果真,夏知非终于在越来越压抑的气氛里,顺从本心,点了颔首。
沈非白笑了,“真乖。”
结果在意料之中,他注定会赢。
为什么?
不外仗着小女人喜欢自己而已。
车子重新启动,一路往沈宅驶去。
夏知非被沈非白牵进沈家,看似正常的跟陈阿姨问好,大脑还没从深海鱼雷的猛烈轰炸中回过神。
情绪起伏太大,整小我私家都是晕乎乎的。
走进客厅,沙发里坐着两个不速之客,正跟苏央闲聊。
夏知非似乎被兜头浇了一盆冰水,身体一颤,理智回笼。
眉梢的喜悦褪去,刻在心底深处对李秋母女的厌恶,让夏知非基本的礼貌都做不到。
“呀,知非回来啦?”李秋率先打破尴尬的缄默沉静,笑的温柔亲切,似乎跟夏知非的关系很亲昵。
夏知非的脸色瞬间冷下来,转身欲走,指尖蓦地被一道温暖勾住。
掌心被挠了两下,痒痒麻麻的,一下缓解了险些涌到喉间的恶心。
沈非白不满地看了眼沙发另一边的苏央,意思很好理解——您没事放这两只进来做什么?
夏知非对苏央笑了笑,“沈姨,我来了。”
苏央没想到沈非白会在这个时候把夏知非带回来,无辜又无奈,更多的是自责。
她对李秋母女很是不待见,可人家一直笑着往上贴,教养良好的苏央实在做不出伸手打笑脸人的事。
苏央起身已往,围过夏知非的肩,往怀里搂,慰藉地拍了拍,“好孩子,可把爷爷想坏了。”
夏知非低头浅笑,“嗯,我也想爷爷。”
李秋凑过来,笑道:“知非是该常回来看看,再忙也要记得回家。”
沈非白语气冷淡,“妈,怎么?我们家还换女主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