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不定是她手机坏了。”顾舒故作平静地说着，心下也紧张了起来。
“不是的，我给她安的定位不在手机上，是在手臂上的！定位消失，就说明……”程芫眼里蓄着泪，咬牙说着。
“——芯片被挖出来了。”
寒意在一瞬间涌上心头，麻痹了大脑神经，顾舒突然抓住程芷的手臂，“旧金山！她去了旧金山！”
程芫大惊，挣开顾舒的手，离开了他的视野，脑中只剩一个想法：她去赴宴了，她去赴了沈蔺的宴！
徒留顾舒一个愣神的站在原地。
程芫没有向他求助，也没部署他什么。程芫并不把他当自己人，正如程芷也从未，她们都认为顾舒不会是上官夕燕最终的配偶，顶多算个有段情意的人生过客，究竟他与封慕差太远了，除眉目外没有半点相似，而上官夕燕对封慕的执念太深，深到所有人都以为她出不来。
顾舒并不是什么都不知道，他清楚上官夕燕的过往，也知道她曾有一个恋人，一个走了三年仍念念不忘的恋人。
他有什么资格，又凭借什么身份去替程芫出头寻她，若寻到人却发现她正开心的玩着，那他该多可笑，指不定还换得一句“自作多情”的评价。
顾舒心想：算了吧，她又不是没人找，还缺我这一个吗？就这样吧。
他歇了找人的心思，回到自己的住处。
夜晚，整栋别墅都没有人，上官钰清已经回到他自己的家了，言余也休假，就剩他一个了。
他本也可以回到顾宅，可他没有，没什么原因，他只是有些不想走了。
究竟呆了这么久，总有了些情感，他这么自慰着。
以前追的小说也弃了，就躺在沙发上，像等人，可等谁呢？答案呼之欲出，可他就是不愿意挑破，不愿意直面。
如此几天，程芫那边杳无音信。
顾舒望着窗帘发呆，适才江允告诉他她找到三哥了。他想着，三哥对江允并非讨厌，甚至另有些喜欢，只是不会表达，又比人家大那么多，担忧延长了小女人，只知道躲着。
他又想，他对上官夕燕呢？是喜欢的对吧，应该是了，否则为什么老梦到她呢？
对的，他这几天总做梦，来来回回都是一模一样的梦，是在看了上官夕燕的档案之后。
他梦到十八岁的上官夕燕被同学凌辱，梦到那双带着柔意的眸子失了色彩。
顾舒从未想过，他第一次看见校园暴力竟然是在梦里。
他想，她都这么可怜了，那他就喜欢一下她吧。
他想，既然喜欢，他就该做些什么吧，总该做些什么吧。
他拨通了电话。
“三哥，我要一些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