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深沉，写字楼十七层的灯光仍旧亮着。
程芷单手端着热牛奶敲门走进上官夕燕的办公室，对此，上官夕燕只抬头看了她一眼，又低下头瞧文件去了。
“燕姐，该睡了。”程芷将牛奶放在文件堆旁，上官夕燕的右手前。
“你先回去吧，否则让你男朋友知道了又该说我压榨你了。”她头也不抬，说话间又拿起另一份文件。
“燕姐！”程芷压住那份文件，试图拿眼神谴责她。
上官夕燕没硬扯，抬头看她眼睛，眼神不含冷意，也无责怪，只有一抹浅薄的无奈。
程芷不适地别过头，手下力度也无意识收了收，上官夕燕不需要用力就将文件拿了出来。
“你真的该休息了。”她不死心地继续劝着。
“程芷，我睡不着。”
她一拍桌子，朝她吼：“你每天都想着那么多工具，怎么可能睡得着！”
说罢怒气冲冲地跑了出去。
上官夕燕轻叹一声，这妮子，愈发有脾气了。
感伤了一会儿，她又拿起文件，中途瞥到那杯牛奶，翻页的手顿了一下，照旧抬起杯子喝了下去。
不外几分钟，困意就爬上了眼皮，上官夕燕阖上眼，伏在书桌上睡着了。
门外的程芷透过门缝瞧见人倒下，才抱着毯子走进去，把人扶到长沙发上，用毛毯小心翼翼地盖好，撇了撇嘴：“就知道你不会听我劝，还好我有备一手。”
做完这些，程芷关了灯，也沉下了脸。
朱烨的事情一直都是程芫在跟进的，她和程芫虽是双胞胎，但在性格上却是截然差异的。程芫处事冷漠，不近人情，但在有些事上过于偏激。
再追念一下程芫近来愈发不妥的言行，她险些可以肯定是程芫做了什么导致了这一局面。
程芷快速赶回家，敲响程芫的房间。
已往些时间，屋内无响动，哪怕门缝里都未透光，程芷仍旧继续敲门，“程芫，我知道你没睡，出来。”
门内仍无声响，程芷放大了声音：“你以为你不说我就想不到吗，朱烨的事情是你向警方透的秘，对吧？”
过了一会，门被打开，程芫险些融在黑暗里，她面色比往常还要苍白，甚至透着几分死气，毫无情感起伏地回覆：“不是，是她自己做的决定。”
“自己做的？程芫，你在跟我开玩笑吗？”程芷哂笑，“朱烨贩卖人口强奸妇女的事现在爆出来的利弊燕姐会权衡不清楚？”
她似乎想到什么，面色突地一变，“你跟她讲了什么？！”
程芫垂着眼帘，不作声。
“程芫！！”程芷一把抓住她双臂。
“我不外就是催了几句而已。”她睁眼直视着程芷，“她不是向来理智吗，怎么可能因为我的几句话就改了原本的主意呢？”
程芷看着她，忽觉口中干涩，干得说不出话来，这个长得和她一模一样的、她旦夕相处的人怎么感受这么陌生。
“你……你就是……这样想她的？”
程芫感受到两臂被抓得愈发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