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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心剑

第063章 嵩山有祸

放心剑 朱太河 8298 2020-07-29 17:04:04

  郑越山醉酒处置惩罚了胡全有到任府掠夺的案子,受到知府的夸奖。待事情一了,便趁着大人兴奋,告几天假,说要到登封看一位老朋友。知府大人恩准了。

  郑越山骑马来到登封县城,一眼看见赶着马车的吴秋遇,圈马上前问道:“是你?前几日还在洛阳任家庄,今天怎么又跑到这来了?”吴秋遇点了一下头,算是致意,说:“我是闲人,随便走动。郑捕头也到这里服务?”郑越山笑道:“说起来还真是多亏了你。我办完了任府的案子,大人兴奋,便放我两天假。我到这来看一位故人。好,不多说了,我先走了。”说完便骑着马走了。

  任如梦从车里撩起帘子,问道:“适才是谁呀?”吴秋遇说:“是洛阳的郑捕头。前些天胡全有到贵寓闹事,就是他把人带走的。”“哦。”如梦对这小我私家没兴趣,往左右看了看,说:“咱们先找一家客栈住下吧。”吴秋遇颔首说了声“好”,便赶着马车,留意着哪里有客栈。

  郑越山来到登封县衙,正见自己的熟人在门里来回走动,他高声叫道:“杜仲老弟,我来看你了。”杜仲一抬头,见是郑越山,喜出望外,赶忙迎上来说道:“老郑,你怎么来了?我正想你呢。”郑越山说:“算了吧,你想我不到洛阳找我去?我可是专门请了假,大老远来看你了。”杜仲连连拱手:“多谢,多谢。里面请。”郑越山随着杜仲进了签押房。杜仲招呼他坐下,给他倒水。郑越山在屋子里扫视了一下。杜仲见了,说道:“唉,你迁就一点吧。这跟洛阳的府衙可没法比。”郑越山笑了笑,说:“老弟受委屈了。”杜仲无奈地说道:“有什么措施?你倒还好,好歹还能留在府衙。我被发配到这小地方来。”郑越山说:“都一样,都一样。”

  又外交了两句,郑越山突然问道:“你适才在外面来回溜达什么呢?”杜仲这才想起正题来:“嗨,见到你来,我惠顾了兴奋了,倒把正事给忘了。知县大人不在,我在等他,有重要的事请示。”郑越山问:“出什么事了?我没有延长你吧?”杜仲笑道:“哈哈。没有没有。适才我说正想你呢,你可能不信。这件事跟你也有关系,我正想着找你资助呢。你看。”说着从桌上拿起一件工具,递给郑越山。郑越山伸手接了,不禁一愣:“树皮?”杜仲说:“看那面。”郑越山把树皮翻过来,看到上面刻着字:夜明珠被嵩山派金大坚藏在房中达摩像后——柳正风。郑越山一惊,看着杜仲:“这上面写的,是真的么?”杜仲说:“我也是刚刚看到,说是昨天夜里有人扔进县衙院子的。”郑越山想了想,说道:“看来,柳少侠已经查明了真相。他还真是被人陷害的。这么说,这个案子终于可以了了,老弟也不用在这小县衙受委屈了。”说到这里,他眼里放光。杜仲说:“若真是如此,咱们的苦日子就到头了。”郑越山一下子站起来,说:“那还等什么?上山去抄吧。”杜仲说:“我正在合计这个事呢。嵩山派好歹也是一个江湖帮派,好几十口子都是拿刀舞剑的,怎么能说抄就抄?兄弟我一小我私家没有掌握,所以才急等着知县大人回来商量。”郑越山说:“那倒一ㄇ。不知这嵩山派有几多妙手?”杜仲说:“要说妙手,倒是也没几个。前任掌门去世之后,柳少侠又被逼出走。我听说现在的掌门盛四海没多大本事,他那个大师兄金大坚更是个草包。这样的师父,预计也教不出什么好徒弟。”郑越山笑道:“那就好办了。咱们哥俩一起去。”杜仲说:“我正算计着派人去请哥哥呢,没想到你自己就来了。咱们还真是心有灵犀。”郑越山说:“那是。你说吧,想怎么干?”杜仲说:“光是县衙里的捕快,可能人手不够。我想请知县大人到守备营借调几十个官兵,最好有弓箭手。这样咱们哥俩带人去检查,应该说十拿九稳了。”郑越山点了颔首,突然又说道:“现在咱们都没有见到柳少侠,还不知道这工具是不是他送来的。为免消息有误扑个空,反落人口实,我看咱们得先派人进去摸个底。”杜仲说:“哥哥说得有理。我们都是当地人,难免被他们识破。正好你来了,不如就劳烦哥哥走一趟。”郑越山颔首道:“可以。不外得找个合适的由头,否则也很难拿到凭据。”杜仲说:“我听说金大坚是个贪财吝啬的主。这样吧,我出头去找钱庄寺库借一些珠宝,哥哥只说有子弟要拜师,是去送礼的,不怕他不上钩。”郑越山颔首赞成。

  正在这时,知县大人回来了。杜仲让郑越山稍坐,他赶忙去禀报大人。知县听说有时机破获贡珠失窃的大案,兴奋地不得了。前任知县原来是想孝敬夜明珠投合皇上,没想到珠子丢了,他礼没送成,反倒因此丢了官。如今有时机把夜明珠找回来,自己升官发达指日可待,他怎能不激动。知县大人马上写了条子,交给杜仲,说:“你拿着这个去守备营借兵。珠宝的事我来解决。准备好了,你们今天就上山。”杜仲没想到事情这么顺利,欢快奋兴来见告郑越山。

  吴秋遇和如梦连着问了好几家客栈,都已经客满,据说这几日来少林寺和封祀坛的客人特别多。二人无奈,只得继续往偏僻的地方找,希望那里的客人能少一些。看到前面有一家“归来客栈”,便试着进去询问。

  店里不见掌柜的,只有一个伙计妆扮的人正在擦桌子,听到有人进门便停下手里的活,迎了上来,看样子年岁已经不小了。吴秋遇问:“请问这里另有房间吗?”那伙计说:“你们来得还算巧,我们这还剩最后一间客房。”“只有一间?”任如梦面露难色。

  伙计看了一眼任如梦,突然吓了一跳:“不行能的,不行能的。”这叫吴秋遇和任如梦一时摸不着头脑。伙计又多看如梦了两眼,才拍拍胸口松了一口气,自己摇了摇头,见吴秋遇和如梦都在惊讶地看着他,赶忙解释道:“我还以为见到了熟人。看错了,看错了,客人莫怪。这里就剩一间客房了,你们住是不住?”

  吴秋遇跟如梦说:“要否则咱们就住这吧。”如梦小声道:“只有一间怎么行?咱们再到别处看看吧。”这时候一个妇人走出来,瞟了一眼两小我私家,酸溜溜说道:“呦,小娘子,都已经跟人家私奔了,还考究什么呀?我是过来人,这个都懂的。看你们也是外地来的,横竖也没人认得,怕什么呀?”任如梦脸上一红,不兴奋地看了那妇人一眼。那妇人说:“呦,还怕羞呢。这有什么呀?我跟你们说,要出来就坚决一点,不用瞻前顾后的。伙计,带他们去看房间。”“好嘞,老板娘。”伙计应了一声,又对吴秋遇说,“走吧,别再犹豫了。一会再有人来,可就连一间都没有了。”吴秋遇小声对如梦说:“一间就一间吧。咱们适才问了好几家,都已经客满。还好这里剩了一间,先住下再说。”任如梦没再说什么,但是心事重重。伙计见女人没再阻挡,知道是默许了,便带着他们去看房间。老板娘格格笑了两声,回自己房间去了。

  准备妥当,杜仲和郑越山带着十几个捕快和五十名官兵上了太室山。这些官兵中有十个弓箭手,是杜仲专门要求的。眼看离嵩山派的大门已经不远,杜仲叫人停下,与郑越山约定了进攻的信号,便带人在四周埋伏下来。

  此时的郑越山扮作一个客商,背着一个肩负向嵩山派的大门走去。门口的两个嵩山派门生见有人来,上前把他拦住,问道:“干什么的?我们这里不是寺庙,不接待客人。”郑越山说:“我是来找金大侠的,听说他武功了得,想给小儿拜个师父。”守门门生看了看他,说:“你是替儿子来拜师的?”郑越山说:“是啊。你看,我连拜师的礼物都带来了。”那门生看了看他身上的肩负,似乎有些分量,便对另外一个说:“师弟,你带他去找大师伯吧。”另外一个是金大坚的门生,欢快奋兴地把郑越山让了进去,说:“走,我带你去见我师父。”

  郑越山随着嵩山派门生转来转去,来到金大坚的居舍外面。那门生先走到门前回禀:“师父,有客人了。说是来替他儿子拜师的,还带了礼物。”金大坚打开房门,看了看郑越山,又看了看他手里的肩负,脸上露出笑容:“呵呵,进来吧。”郑越山心中暗骂:“果真是个贪财的小人。”又不得不作出恭顺重敬的样子颔首哈腰,进到屋里。那门生很懂规则,把门带好之后就乖乖地走了。

  金大坚自己坐下来,也不招呼郑越山落座,开口说道:“我不轻易收徒弟的。”郑越山说:“我知道,我知道。我特意带着礼物先来参见,还请金大侠破个例。”说着把手里的肩负轻轻放在桌上。金大坚看了一眼,问道:“都是什么工具啊?”郑越山赶忙把肩负打开,哗啦啦露出一堆金银珠宝来。这些都是知县大人跟夫人商量,从家里要来的家基础。金大坚见了,心花怒放,刚要伸手去拿,突然又想到应该矜持一下,急遽把手收回来。郑越山看在眼里,更是鄙夷,嘴上却堆笑道:“不知这些金大侠可看得上眼?”金大坚掩饰不住耐心的欢喜,连说:“看得上,看得上。”郑越山见了心中暗喜,又故意说道:“我这次来得实在慌忙,随便拿了一些,都是些不值钱的。如果您不满意,我家里另有许多?”金大坚一听另有,眼里都放出光来,忙招呼客人坐下,凑进问道:“家里都有啥?”郑越山说:“那工具可多了,不外呢,我倒不是很懂,横竖有了就收着。也不知道金大侠喜欢什么。如果您这有什么喜好,让我开开眼,我好回去照样拿来。”金大坚听了,满心狂喜,也顾不上多想,便要到字画后面拿工具。他的手刚摸到一张画,又突然停下,转头对郑越山说:“你先转过脸去,闭上眼睛。”郑越山心中暗笑,依他所言。金大坚拿出一件羊脂白玉的如意,回到桌前,笑着问道:“这种工具,家里有吗?”郑越山说:“这个呀,有啊,好几十件呢。您就喜欢这个呀,那太好办了。我现在就回去拿,有个十天半月的就回来了。”金大坚一听这个在他家里还属平常,往返一次需要十多天,有点不宁愿宁可,于是又让他闭上眼睛。这次终于去《达摩伏虎图》后面把夜明珠取了出来。郑越山见了,心中大喜,却不敢叫金大坚看出来,只是说:“这个工具倒是稀罕,我家里也只有一颗。您要是喜欢,我也一并拿来。”金大坚欣喜若狂:“好,好。”

  郑越山站起身,说:“那这个事咱们就说好了。您可不能忏悔呀。”金大坚忙说:“不忏悔,不忏悔。你快去快回啊。”郑越山回到门口,突然又站住,转头说道:“哦,对了,我听说咱们嵩山派不止您一位师父。我能不能见识一下您的武功,回去也好跟小儿交接。要是他不喜欢,我好给他找此外师父。”金大坚有点慌了,忙说道:“他喜欢什么?这个都好商量。”郑越山说:“小儿一贯淘气,也没见过什么世面。他平时最喜欢什么烟啊火的。”金大坚犯难了,他也不会什么施烟喷火的功夫啊,又不愿就此放弃,于是说道:“天底下哪有与烟火有关的武功?”郑越山说:“这个我是外行。不外我想,不管什么武功,随便配上点烟火,小儿一定喜欢。他一个小孩子懂什么。只要能哄他兴奋,乐意随着师父习武,我就心满意足了。”金大坚一听,踏实了,想了一下,说道:“那我就给你演一个有烟有火的本事。你觉得怎么样他会喜欢?”郑越山说:“你弄个火炬,往天上扔,越高越好。”金大坚笑道:“这个容易。你等一下。”说着便进屋取了火石,又找来一支火炬。

  “你看好了。”金大坚点着了火炬,用力往天上一扔。明白昼的,火焰在空中并不显眼,在远处基础看不见,郑越山摇了摇头。火炬在空中飞到高处,又掉下来,落在地上。郑越山说:“这个下来的时候得接得住才精彩。”金大坚暗自叫苦。郑越山说:“哦,对了,火炬容易烧手。那爽性把火熄灭,留点烟也是一样的。”金大坚点了颔首,上前把火炬熄了,重新抛上天空。火炬冒着灰烟在天空划了一圈,掉下来。金大坚伸手接了,自得地说道:“这下怎么样?”郑越山拍手道:“好,太好了。”

  杜仲在山腰看见信号,带人闯了上来。嵩山派门生还不知发生了何事,就纷纷被官兵和捕快看了起来。有机敏的门生快步跑进来陈诉掌门。

  盛四海带人冲出来,怒问道:“你们这是干什么?青天白日的,要仗势欺人么?”杜仲说:“哼,我们衔命检查偷窃贡品的贼窝。我劝你们不要跟王法反抗。”盛四海叫道:“什么偷窃贡品?你血口喷人!”杜仲说:“无凭无据自然不会来找你。待会见了你的大师兄,问问他你就知道了。”

  金大坚也听到消息,这时候还不忘锁了门,提着长剑,让郑越山跟他一起来前面检察。一见现场官兵和捕快剑拔弩张,他已经料到大事欠好,调头就跑。郑越山突然一伸手,从后面抓住他的腰带,将他拽了回来。金大坚愣愣地看着郑越山:“你……你……”郑越山大笑道:“哈哈哈哈,我是洛阳府的捕头,来捉拿你归案的。”金大坚大惊失色,举剑便砍。郑越山急遽松了手,闪身避过,抽出藏在怀中的铁尺,与他斗在一处。

  这边打起来,盛四海有点蒙了。杜仲一挥手,众人便将盛四海围了起来。盛四海并不敢轻易与官府反抗,连连退却,只是僵持着,却不敢动手。杜仲付托信得过的人,押着嵩山派的门生去金大坚屋里搜赃。

  金大坚原来就本事不济,这些年又只顾着敛财,疏于练功,身体发胖,早就废了。不外二十多个汇合,就被郑越山在肩膀上拍了一尺,半个身子都麻了。郑越山将他一脚踢翻,揪到杜仲面前来。

  几个搜赃的捕快回来了,各自抱着一两个木匣子。一个捕快上前回道:“杜捕头,搜到了。贡珠在这。”杜仲小心翼翼地打开木匣子看了看,又轻轻盖好,交给捕快。他上前对盛四海说道:“盛掌门,赃物已经搜到了,你还又何话说?”

  盛四海愣愣说道:“这个,我不知情啊。不是说柳正风勾通贼人盗走了贡珠吗?怎么会在这?大师兄,这究竟是怎么回事?”金大坚此时无话可说,闷声不语。杜仲说:“金大坚私藏贡珠,诬陷好人。这么大的事,你敢说完全不知情?”盛四海说:“我真的不知道啊。”郑越山看了一眼金大坚,故意对盛四海说道:“这么说,私藏贡品、诬陷好人这两个罪名,你是计划让你大师兄一小我私家顶着了?”盛四海一脸无辜地说道:“我原来就未曾加入。都是我大师兄干的,你们把他拉回去治罪吧。一切与我嵩山派无干。”金大坚瞪着盛四海,嚷道:“盛老四!私藏贡品的事我认了,诬陷好人你也让我一小我私家顶着,老子不平!”盛四海说:“你自己惹了祸,不要连累别人!谁叫你贪心不足?两位捕头,你们快把他带走,要杀要剐,都按王法办。我嵩山派绝不迁就!”金大坚骂道:“姓盛的,你好没良心!你也不想想,你是怎么当上掌门的?为了当上掌门,你把韩师弟推下山崖。为了当得牢固,你早就想把柳正风除之尔后快。你真的相信柳正风盗走贡珠吗?你不就想借这个由头把他除掉吗?另有凌季、陈唐,陈唐可是你自己的门生啊,你都下得了手!不就是因为他们支持柳正风当掌门吗?”盛四海满身发抖:“你……你……都是你怂恿的!是你!”金大坚冷笑道:“哪次不是你亲自下的手?你现在还想撇洁净?我呸!”

  杜仲原来另有所忌惮,听了金大坚的诉说,知道这盛四海真的不是什么好人,也就可以放开手脚了,上前一步,说道:“盛四海,你束手就擒吧。有理跟他到衙门去辩。”盛四海往退却了一步,说:“不,我不去!”杜仲冷笑道:“那可由不得你了。上!”

  四个捕快将盛四海围住,上前拿他。盛四海知道自己到了衙门不会有好下场,事到如今,不动手也不行了,索性拼个鱼死网破。好歹他是嵩山派的掌门,武功照旧有的,四个捕快基础奈何不了他。杜仲叫了声“你们退下”,便跳上前去,亲自与盛四海交手。二人缠斗良久,盛四海以死相博,杜仲一时也无法取胜。郑越山看得心急,现在是抓差办案,又不是武林对决,顾不得什么江湖规则,他将金大坚交给官兵看守,便也冲上去搪塞盛四海。

  盛四海自知不敌,突然冒死向前冲撞了一下,将杜仲逼开,然后乘隙跳出圈外,撒腿就跑。杜仲和郑越山赶忙带人追赶。

  金大坚见两个捕快都离开了,时机难得,突然脱手打垮身旁的官兵,捡起长剑,向后山跑去。官兵也赶忙去追。

  丁不二躲在树上,突然看见盛四海被人追着向这边跑来,悄悄跳了去来,蹲在树后。待盛四海跑近,他突然送出一根树杈,横在路上。盛四海猝不及防,脚下踩翻,一下子绊倒在地。丁不二捂嘴一笑,转身走了。他是贼,虽然不愿与官差晤面。

  杜仲和郑越山遇上前来,将他制住。只见这盛四海摔得着实不轻,头脸都戗破了,已经有点神智不清。郑越山捡起树杈看了看,心中纳闷:这显然是人削断的,故意绊倒盛四海,资助的会是谁呢?他马上想到,应该就是柳正风。他喊了几句:“柳少侠,现身吧。我们知道你是冤枉的。我们来检查嵩山派,给你洗冤了。”久久无人回覆。

  二人只好先带着盛四海返回嵩山派,却得知金大坚跑了。这回杜仲留下收拾局面,郑越山问明偏向,带人去追。

  官兵很少上太室山,对这里地形不熟。金大坚钻来绕去,很快就甩开了官兵。转头见官兵在几十步以外彷徨,金大坚暗自自得。他走了几步,正美着,突然发现有小我私家拿着刀拦住去路。金大坚大惊失色:“你,你是人是鬼?”来人正是柳正风。

  柳正风面无心情地说道:“大师伯,你害得我好苦啊。”昨天游杰回来说已经把柳正风杀了,抛下山崖。金大坚以为柳正风已经死了,现在突然见到他站在面前,直吓得心惊肉跳。直到看看法上的影子,他才明白,柳正风真是还在世。金大坚知道自己打不外他,不敢冒然动手,眼睛胡乱转着,脑子里想着逃生的法子,嘴上说道:“你没死啊,太好了。我故意留下游杰冒充杀你,其实是想让他救你。这小子还行,到底明白我的心思。”见柳正风仍面无心情地看着他,显然不信,金大坚又赶忙说道:“都是你师叔,是他要害你。你还不知道吧,当年就是他,亲手把你师父推下山崖的。”柳正风一愣:“我师父是被推下山崖的?”金大坚颔首道:“是啊,是你师叔亲手干的。他一心想当掌门,为了这个,他什么事都干得出来。假借门规要废你武功,是他的主意。去官府举报你,也是他派人去的。要害你的都是他呀,跟我没有关系。咱们就叫他给骗了。”柳正风没有心思听他乱说,心里仍想着师父坠落山崖的事。一直以为是师父自己不小心掉下去的,没想到竟一ㄇ被人所害。

  金大坚见柳正风发呆,心中暗喜,他悄悄抬起长剑,猛地朝柳正风刺去。柳正风身上有伤,本就行动未便,想到师父又一时失了神,一惊之下想躲已然来不及了。长剑直插入柳正风的胸口。柳正风大叫一声,胡乱砍出一刀。金大坚人头落地,滚落山谷。柳正风也徐徐倒了下去。

  郑越山听到叫声,带着官兵跑过来。一见是柳正风重伤倒地,大叫一声“柳少侠——”,赶忙叫人给他简朴包扎,付托人把他抬回去。

  杜仲那边已把嵩山派查封完毕。见到被抬回来的柳正风,也是嗟呀不已。

  一战告捷,带来的人无一伤亡,除了贡珠,其他的金银珠宝也搜出了不少,这次检查可以说是大获全胜。立即收兵回去。官兵、捕快都想到即将有赏,一个个喜上眉梢,走起来都显得轻快。只有杜仲和郑越山兴奋不起来。二人走在柳正风的担架两旁,心情极重,默默无语。

  丁不二远远见了,直跺脚,也是唉声叹气,悄悄地随着。

  到了山下,柳正风徐徐苏醒过来,睁眼看见郑越山和杜仲,感伤万千。郑越山大喜:“柳少侠,你醒了。太好了。你坚持住,我们这就抬你去找医生。”柳正风轻轻摇了摇头,说道:“不用了,我知道……我不行了。你们送我……送我回家吧,我死……也要死……死在那里。”郑越山心情惆怅,但也知道他伤及内脏,很难熬过几个时辰,于是小声问道:“在哪里?”柳正风说话费劲,刚要抬手指引。杜仲说:“我知道,往前走吧。”

  到了柳家老宅,郑越山付托捕快把担架放下,让杜仲先带人回去复命,自己现在不妥差,可以留下来照顾柳正风。杜仲慰藉了柳正风几句,又嘱咐郑越山了几句,这才带人离去,途中还派人去找医生去给柳正风救治。

  郑越山是个重情义的热血男人,虽然只跟柳正风打了两次交道,却已然惺惺相惜,见他现在这个样子,是真心惆怅。他含泪说道:“这么多年,你真是委屈了。好不容易真相明白,你又……。唉,老天这是怎么了?对你如此不公啊!”柳正风倒显得很平静:“都已往了。也连累郑兄你……和兄弟们……受苦了。”郑越山摇头道:“你不要这么说。另有什么未了的心愿,你告诉我,我帮你去完成。”柳正风握住他的手,说:“我知道你是……是好人。现在,也只有……托付你了。”郑越山说:“你说。我一定帮你。”柳正风说:“我妻子埋骨他乡,你是知道的。我想请你……把她的尸骨接回来,跟我一起……埋在这……”郑越山颔首允许:“放心吧,我一定办到。另有呢?”柳正风说:“我女儿……香儿……。唉,算了……,我也死了……,不能照顾她了……。不用找了……。”郑越山也是摇头叹息,这个事他可是帮不上忙。柳正风恐怕活不外今夜,这么短时间找来他女儿可比登天还难。

  天黑了,柳正风越发虚弱。杜仲找来的医生,也束手无策,摇摇头走了。柳正风攒足力气,劝郑越山离去,说只想一小我私家静静死去。只托付他第二天再来埋人。郑越山无奈,把他平放好了,犹豫了良久,才含泪离去。

  丁不二见郑越山走远了,才闪身走进屋来。陪着柳正风待了一会,突然问道:“你另有什么遗憾吗?”柳正风说:“可惜不能……再见到女儿……”丁不二问:“她叫什么名字?今年多大了?”柳正风说:“香儿……十八了……,该是……大女人了。”说到这里,他嘴角露出一丝甜蜜。丁不二点了颔首,站起身来,说:“你等着,我这就给你找去。”柳正风自知无望,挣扎着说道:“不用了……找不到的。”丁不二扶他躺好,嘱咐道:“你一定要挺住,等着我回来。”说完,快步向门口走去。柳正风心中谢谢,知道丁不二是一番美意,希望自己想着女儿能多撑一会。丁不二走出门口,停下脚步转头看了一眼,很快消失在黑夜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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