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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心剑

第062章 旧恨陈冤

放心剑 朱太河 8622 2020-07-29 17:03:37

  吴秋遇赶着马车,带着任如梦离开任家庄,计划到北冥教去找灵儿。可是北冥教在哪儿啊?他跟小灵子和倪帮主他们离开的时候忘了问了,现在只有四处探询。北冥教并非当地的帮派,也只有江湖中人才知道,一般老黎民基础没听说过。吴秋遇连找了好几小我私家,都没问出来,有些茫然。

  既然不知偏向,也就不急着走了。吴秋遇扶着如梦下了车,找棵大树,在下面休息。呆呆地看着马儿在地上吃草,吴秋遇自语道:“要是灵儿在这儿,她一定有措施。”如梦问道:“秋遇令郎,灵儿是什么人?你们怎么认识的?”吴秋遇便把他和小灵子相逢相识的历程简朴说了一遍,虽然主要是说些兴奋的事,关于师父遇害、曾婉儿纠缠等等,便都没有提起。吴秋遇说到兴奋处,眉开眼笑。如梦静静地听着,开始羡慕小灵子,她心中暗想:“要是我也有如此富厚的经历,那才精彩。”心里便隐隐希望有朝一日也能像小灵子一样随着吴秋遇行走江湖。

  吴秋遇突然想起正事,扭头问如梦:“你还记不记得老家在哪里?”如梦说:“我离家的时候还很小,记不得了。厥后听我爹说过,也只隐约了解一点点。我现在仍然记得的,就是嵩山和登封这两个名字,似乎跟这俩地方有点关系,其他的我都不记得了。”吴秋遇说:“那我们就先往嵩山和登封偏向走,一边探询北冥教,一边找你的家人。”如梦也赞成。二人也休息够了,重新上了马车,继续赶路。这回再一探询,知道嵩山和登封的人就多了,很快就问明的门路,似乎只有一百多里,也不算太远。二人就驾着马车一路向东南而去。

  登封县城。城北。

  从一处老宅中走出一小我私家,头上戴着斗笠,前沿压得很低,完全遮住了头脸,左右张望了一下,就快步混入街上的人流之中。突然瞥见远处一个熟悉的身影,他稍稍愣了一下,便快步走了已往。那人似是觉察了,转身就跑。戴斗笠的男人紧追不舍。二人一前一后,远离了街市。追到嵩山脚下的树林中,前面那小我私家不见了。后面的男人摘下斗笠,高声叫骂:“丁不二,你给我出来!躲潜藏藏的,你算什么本事?有种的,你就站出来!”这人正是柳正风。他在林中转了一阵,找不到人,只得戴上斗笠,悻悻离去了。

  丁不二躺在树杈上,见柳正风走远了,才敢坐起来,摇头道:“哎呀,真是阴魂不散。我这是招他惹他了?看来要不把那件事给他了了,他还会缠着我不放。也罢,我今晚就再上嵩山走一遭,看能不能有个结果。”他在林中忍到天黑,吃了点工具,趁夜向嵩山的太室山上走去。

  嵩山派曾经在江湖上小有名气。前任掌门韩禅意气风发,武功超群。大门生柳正风少年英侠,扶危济困,口碑极佳。自从韩禅意外身亡,柳正风负罪出走,近些年一直没出过像样的妙手。现在的掌门叫盛四海,是韩禅最小的师弟,虽然名字听起来响亮,可是武功却远远不及前任,又不善经营。虽然另有大师兄金大坚资助打理,也有不少门生门下伺候,但是如今的嵩山派,已然是名声败落,在江湖上没什么影响。

  丁不二翻墙进入嵩山派的院子,顺着墙根悄悄走到一个亮着灯的房间外面,舔湿手指,轻轻捅破窗户纸,向内观瞧。一个矮胖子坐在桌边,一手拿着酒壶,偶尔往嘴里灌两口,一手从桌上的小木匣里往外拿珠宝把玩。这小我私家就是嵩山派前任掌门韩禅和现任掌门盛四海的大师兄,名唤金大坚。丁不二心中暗骂:“这厮不见长高,倒越发胖了,没想到还那么贪心。”丁不二常干这种巧取之事,自然熟悉如何搪塞。他故意在外面弄出一点消息,声音不大不小,恰好叫远处的听不见,屋里的能觉察。金大坚稍是一惊,开口问道:“谁呀?谁在外面?”丁不二并不搭话,故意在窗前晃了一下。金大坚急遽将木匣子盖好,藏到墙洞里,用字画遮盖了。丁不二看在眼里,心中暗喜,飞身上了房檐。

  金大坚抽出挂在墙上的长剑,快步冲到门边,开门出来,低声喝道:“适才是谁?快给我出来!要否则老子可要生机了!”丁不二在房顶甩出一只瓦片,打在远处的院墙上,发出啪的一声。金大坚提着长剑,快步冲了已往。丁不二从房上下来,闪身进了屋子。他已经知道藏工具的地方,一一撩起墙上的字画检察,发现每张字画的后面都有一两个墙洞,里面都藏了工具。丁不二脱手利索,快速打开每一个匣子检察,终于在《达摩伏虎图》后面的一只红色小木匣里看到了他要找的工具。那是一颗鸡蛋巨细的珠子,在匣子里闪闪发光。丁不二大喜,拿起来看了看,嘀咕道:“到底是贡品,果真是好工具!”不外他并没有拿走,而是轻轻放了回去,又把匣子也重新塞回墙洞。

  金大坚没有发现人影,叫骂了一阵子,转身往回走。丁不二听到消息,掀开后窗,轻轻翻了出去,回手把窗子带上。金大坚见门敞着,突然想到可能中计,他暗叫欠好,快步冲进屋里。屋里没有人,工具也没乱。他紧张地撩起几张字画,见所有的匣子都在,稍稍松了一口气。他特意把放珠子的匣子打开检查了,见珠子也没丢,这才彻底放下心来,开心地笑道:“哈哈,原来是虚惊一场。我说那些兔崽子也不敢打我的主意。”

  金大坚正在自得,忽听外面有人喊了一声:“快来人哪,有贼!”金大坚一惊,急遽将匣子放回原处,再次提着长剑走到门口,高声问道:“贼在哪呢?”喊话的门生赶忙跑过来,说道:“大师伯,适才我听到啪的一声就出来检察。厥后看见一小我私家影,从您屋子后面上了墙,往那边跑了。”金大坚转身看了看墙头,什么都没有,回来盯着那个门生,喝问道:“我屋子后面的事你也能看见?说实话,适才在我窗户外面偷看的是不是你?”那门生其时就傻了:“大师伯,……您……您说什么?我没偷看。”金大坚又盯着他瞅了几眼,见他不像是在撒谎,这才说:“谅你也不敢!”他到底心里不踏实,又回屋去看了看,见后窗户果真是开着的,不由得暗自后怕。

  这时候又有几个门生听到消息跑了过来,吵嚷着:“贼在哪,往哪跑了?”适才喊话的门生被大师伯吓到,不敢再乱说话,抬手往墙头指了指。有人讥笑道:“你看错了吧?这么高的墙头,谁能爬得上去?”金大坚从屋里出来,付托道:“不管怎么说,各人都要多加小心。看来是有人盯上咱们嵩山派了。快去通知掌门,在各处布下机关陷阱,如果真有贼来,叫他们有来无回。”

  丁不二下了山,用匕首削下一块树皮,在光面刻了字,拿着来到登封城北。

  柳正风好不容易才见到丁不二的踪影,却又追不到,心中着实气恼。他是戴罪之身,官府无限期捉拿,白昼不敢轻易运动。今日回了一趟老宅,本想拿些工具就走,没想到在街上意外见到丁不二。既然丁不二在此地泛起,他也不急着走了,这次好歹也要把他拿住,洗冤报仇,于是便又潜回老宅。

  正在瞌睡,突然听到院子里一声闷响,像是一块石头砸在地上。柳正风一惊,赶忙挺身站起,出门寓目。借着月光,真的看到地上有一块拳头巨细的石头。正自纳闷,突然院子外面又飞进一样工具来,竟是一块树皮。柳正风快步冲到墙边,探头往外观瞧。只见一条人影快速消失在月夜之中,可以断定,那人一定又是丁不二。不外现在出门去追,肯定是追不上了。

  柳正风心中气恼,转身回来捡起树皮,却见上面有字:贡珠在金大坚屋中达摩像后速报官。柳正风重复念着树皮上的字,突然一惊:“姓丁的这是在提醒我,照旧要算计我?难道贡珠不是他偷的,而是被大师伯藏起来了?若非如此,就是他怕我继续纠缠,故意让我到嵩山自投罗网。”他越想越乱,决心要上太室山去查个究竟。

  丁不二给柳正风报了信,心情愉快,想到他不会再纠缠自己,马上觉得轻松了许多。正在树上歇着,突然发现柳正风向太室山偏向走去,丁不二嘀咕道:“我美意提醒,已然说得很明白了。他不去报官,却要上嵩山干什么?几年前嵩山派就要杀他,现在他又送上门去,不是自寻思路么?”很快他就明白了:“人家这是信不外我呀。说不定还以为我是在挑拨离间,算计他。哎呀呀,真是善门难开呀。他自己找死,由他去,跟我有什么相干?”过了一会,他照旧忍不住跳下树来,悄悄去随着柳正风。

  柳正风上了太室山,在嵩山派门外犹豫了一会,沿着墙根转去后院。他是嵩山派前任掌门的大门生,在嵩山派多年,对这里的地形自然很熟。他找到大师伯居住的院子,将钢刀插在背后,翻上墙头,看了看左右无人,便跳了进去。

  柳正风双脚一落地,就听铃声想起,原来他踩中了防盗的绳索。很快,十几个门生手持刀剑冲了过来,将柳正风围住。这些大多是嵩山派新招收的门生,不认得这位大师兄。

  金大坚提着长剑从屋里走出来,自得地笑道:“还真的有贼啊。适才叫你捡个自制,没想到你还敢来。啊,是你?”他认出了柳正风。柳正风拱手道:“大师伯。七八年已往了,门生不在跟前,您一向都好吧?”众门生听他开口叫出大师伯,都不禁愣住,转头看着金大坚。金大坚尴尬地笑了笑,说:“好,都好。”他小声付托一个门生:“你快去通知掌门,就说叛徒柳正风回来了,叫他多带人手。另有,记得去告诉你四师兄。”那个门生瞥了一眼柳正风,慌忙去了。

  金大坚并不上前,站在门生们身后,远远说道:“你走了好几年,杳无音讯,今天怎么又回来了?”柳正风说:“门生今天就是来找师伯的。我有一句话,想劈面问问师伯。”金大坚说:“你早就不是我嵩山派的人了。我跟你没什么可说的。”柳正风说:“我只问一件事,那颗贡珠……”金大坚一听贡珠二字,马上心虚了,赶忙说道:“什么贡珠?早就丢了!你伙同贼人,盗走贡珠,官府通缉你多年,你还敢来嵩山露脸?”

  柳正风正要再问,忽听脚步声响,又有几小我私家走了过来。为首之人高声喝道:“柳正风,当年你畏罪脱逃,连累我们好苦。这么多年已往了,你另有脸回来?”柳正风赶忙抱拳施礼:“门生柳正风参见掌门师叔。”来的正是嵩山派掌门盛四海。盛四海走到近前,冷冷说道:“你自从叛教出逃,就已经不是我嵩山派的人了,不要再叫我师叔。”柳正风说:“掌门容禀,门生是冤枉的。门生与那贼偷丁不二并不相识,贡珠失窃的事实在与门生无关。”有掌门师弟在场,金大坚底气足了,在一旁叫道:“你都知道那贼偷是丁不二,还敢说不相识?”柳正风说:“门生也是厥后追查得知,原先跟他并无瓜葛。”盛四海说:“这些话你留着跟官府说吧。给我拿下!”掌门发了话,众门生自然奋勇向前。他们平时随着师父师兄习武,一直没有用武之地,现在好不容易有了时机,自然不愿放过。柳正风抬手叫道:“等等!掌门师叔,门生此来,只为向大师伯问几句话,在尊长面前怎敢造次?我问完这几句话,自然会走。”盛四海冷笑道:“你今天来了,还计划走吗?”说着便挥手,命众门生向前逼来。柳正风退却了两步,已经到了墙根。众门生见柳正风不愿动手,以为他是胆怯,向前逼得更紧。柳正风已无退路,他不想伤了这些师弟,可是又不得不找个脱身的路子。他单脚向后,用力在墙上一登,飞身向前扑去。众门生没料到他有这一招,稍一愣神的时光,柳正风已经跳出困绕,撒腿就跑。盛四海和金大坚带着一众门生紧紧追赶。

  柳正风心中无奈,自己曾经是嵩山派的大门生,现在回来倒像是个对头,被掌门师叔和大师伯带着一群师弟追杀。他心中盘算主意,好歹自己是嵩山派的人,说什么也不能跟两位尊长和列位师弟动手。未来总有澄清误会的那一天,到时候还都是一家人。所以,他只有尽力逃走。可是他已经离开了七八年,这里已经不是原样,转着转着就找不到路了。眼看前面已无路可走,听声音后面的人又已经追到了,他心里着急呀。

  就在这个时候,旁边屋子的门打开了,一小我私家探头出来招呼道:“大师兄,这边。”柳正风一眼认出是当年的师弟游杰,大喜,赶忙就跟了进去。

  盛四海带人追到。有门生疑惑道:“明明就是往这跑了,怎么不见了?”金大坚狞笑道:“放心吧,他跑不了。你们进去看看。”几个门生正要上前。游杰开门从里面出来,走到金大坚面前说:“师父,已经拿住了。”盛四海惊讶地看了看金大坚。金大坚神秘一笑:“你就瞧好吧。”说着付托游杰带两个门生进去带人。很快两个门生把柳正风拖了出来。柳正风满身是血,坐在地上,闷声不语。

  盛四海问游杰:“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游杰自得地说道:“当年凌季、陈唐帮着大师兄逃走,让他逃过门规处罚,我师父就一直怕他回来抨击,黑暗付托我在这设个机关,幸亏须要的时候把他引到这里来,一举拿下。这么多年大师兄都没露面,我还以为用不上了。适才师父让小师弟来送信,说大师兄找上门了,我这才赶忙在这候着,生怕他不到这来呢。现在好了,这么多年的心思,总算没白费。”

  听游杰提凌季和陈唐两位师弟,柳正风突然抬起头,问道:“凌师弟和陈师弟呢,他们怎么不在?”盛四海哼了一声,说道:“亏你还记得他们。当年本该将你废掉,他们竟敢私下放你逃走。你们以为能瞒得住我吗?幸亏厥后游杰从他们嘴里套出实话,才知道他们跟你勾通一气。”柳正风转过头,恨恨地等着游杰。游杰吓得退却了一步。金大坚说:“师弟,别跟他空话了。直接杀了,一了百了,免得夜长梦多。”柳正风并不体贴自己的生死,而是急切地问道:“那两位师弟呢,他们人呢?”盛四海阴森森说道:“他们两个已经到阴曹鬼门关去等着了,你去找他们吧。”闻听两位师弟为了救自己惨遭杀害,柳正风心如刀绞,流着泪摇了摇头,闭目等死。金大坚等不及,招呼门生:“动手!”

  突然有门生惊叫道:“掌门,欠好了!大厅和居舍都着火了!”盛四海大惊,急遽带着人去扑救。金大坚担忧烧到自己的宝物,也赶忙回去救火,临走嘱咐游杰:“这里交给你了。”“放心吧,师父。”

  游杰送走了众人,看着柳正风,说道:“大师兄,你可不要恨我,这都是我师父的主意。你也知道,师父有何付托,咱们作门生的是不敢不从。你说是不是?”柳正风瞪着他,忍痛说道:“我只问你,二师弟、三师弟咱们几个情同手足,你为何要去密告害死他们?”游杰说:“这个更怨不着我了。你惹了祸,掌门要废你,这也是咱们嵩山派的规则。他们胆敢帮你逃走,这自己就是违反了门规,就该受随处罚。我只不外说了几句实话。真正害死他们的,是你,是你连累了他们。你要是不逃走,他们会死吗?”柳正风用手捶着地,痛哭道:“是我,是我害死了两位师弟!我对不起你们啊!四师弟,你动手吧。”

  游杰冒充出一副同情的样子,摇了摇头,叹息道:“唉,大师兄,要说你也挺冤的。当年是何等的雄姿勃发,少年英雄,没想到最后落得个家破人亡,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算了,我也不多说了。”柳正风突然抬头看着他:“你,你知道些什么?”游杰说:“千不应万不应,你不应挡我师父的财源。千不应万不应,你不应抢了掌门师叔的风头。他们两位老人家,一个变着法的要让你死,一个巴不得你有把柄活该。你想想,你还能有好吗?”柳正风追念了一下当年的情景,问道:“你是说,我让大师伯把夜明珠还回去,他挟恨在心,故意陷害?我找掌门师叔申辩,他明知我有冤屈,却故意不给我时机?”游杰笑道:“大师兄果真智慧。不外,我可什么都没说,这都是你自己猜的。”柳正风长叹一声,似乎明白了:“这么说,那颗珠子基础就没被丁不二偷走,我看到他的背影去追他,大师伯把珠子私藏起来,却诬陷我与贼人勾通,合资盗走了贡珠,叫官府缉拿。嘿。我怕他惹祸,美意规劝,他却昧了珠宝,诬我清白,害我性命……真是好狠毒啊。我死不明目啊。”

  游杰冷笑一声,提起手里的长剑,便要动手。忽听墙头有人笑道:“哈哈,你终于想明白了。害得我背了好几年的黑锅,被你纠缠。”游杰一惊,抬头问道:“你是什么人?”丁不二突然打出一颗石子,正弹入游杰的喉咙里。游杰捂着脖子,倒在地上,来回翻腾。柳正风抬起头,认出是丁不二。丁不二从墙上下来,便要结果了游杰的性命。柳正风赶忙拦住,开口劝道:“丁大侠,饶了他吧。我们好歹是师兄弟一场。也多亏他点破因由,咱们才澄清误会。”“好,听你的。”丁不二在游杰脖子后面踢了一脚,磕出他喉咙里的石子,又趁势塞了一个药丸进去。游杰适才憋得满脸通红,现在终于可以呼吸了,先喘了几口,开口问道:“你给我吃了什么?”丁不二说:“没什么,不外是一颗毒药。”游杰大惊,掐着喉咙想吐却吐不出来,赶忙跪在地上磕头道:“大侠饶命啊。”柳正风也要开口求情。丁不二却说:“你放心吧,一时半会死不了。你乖乖听我的,两天之后我来给你送解药。要是你敢胡来,呵呵,两天后经脉爆裂,肉体腐烂,神仙也就不了你。”游杰说:“好,我听你的。大侠尽管付托。”丁不二说:“背上你大师兄,送我们出去。要是惊动了旁人,结果你是知道的。”“我知道,我知道。”游杰赶忙爬起来,已往扶起柳正风,背到身上,带着丁不二悄悄去找门口。他在这里十几年了,又经常帮师父做见不得人的事,犄角旮旯都很熟。很快三小我私家就出了院子,下了山。

  到了林子里,丁不二叫游杰把柳正风放下,打发他回去。游杰央求道:“大侠,我都照您说的做了。您现在就把解药给我吧,我怕您过两天没空来。”丁不二说:“我也没随身带着。实话告诉你说,我每次下毒,都回来现做解药,以防遭了别人算计,从我身上搜出解药,那我的毒药就不灵了。哈哈。你回去吧,放心,我保证你两天后不会毒死。你现在应该想的是,今晚怎么才气不让你师父害死?”游杰无奈,只好回去,临走又给柳正风施了一礼:“大师兄,我走了。”柳正风点了颔首。游杰一边往山上走,一边想着回去怎么应付师父。

  柳正风坐在地上,拱手说道:“多谢丁大侠脱手相救。我一直误会你,屡屡纠缠,你还……唉……”丁不二笑道:“没什么,咱们也算不打不相识了。我已然提醒,你为何不直接去报官,反倒自己送上门去?”柳正风叹了一口气,说道:“唉,再怎么说,我也曾经是嵩山派的人。时至今日,仍然心存理想,指望着有朝一日真相明白,重回门庭。哪知道,这基础就是他们一手制造的冤屈,害得我身败名裂,家破人亡。我真是糊涂啊。”丁不二蹲下来,一面给柳正风上药,一面劝道:“事到如今,你也不必自责。只须去报了官,叫官府将他们检查治罪,自然还你清白。至于那几个忘八,咱们有的是措施治他。”想到自己家破人亡、妻死女散,柳正风摇头叹息,心中悲痛。丁不二有意替他消减,便说:“哎,我说,咱们好歹相识一场。你能不能把当年那点事跟我说说,我也好知道自己是怎么卷进去的。”柳正风看了看丁不二,点了一下头,开始回忆当年的往事。

  柳正风是嵩山派前任掌门韩禅的大门生,在同一辈所有的师兄弟中也是入门最早,武功最高。他随着师父吊民讨伐,扶危济困,帮着官府和黎民做了不少大事。师徒二人在当地声名颇具。厥后韩禅身体欠好了,见柳正风品行规则、服务得力,便有意将掌门之位传给他。韩禅的大师兄金大坚是个贪吝的小人,没少被韩禅训斥。柳正风为人正直,和他师父是一样的脾气,也没少劝阻大师伯。韩禅武功声望都高,又是掌门,金大坚自然不敢放肆,几多要收敛一些。眼看韩禅已经不行,要将掌门之位传给柳正风,金大坚便黑暗怂恿师弟盛四海,说掌门之位应该传给他。盛四海动心。厥后,韩禅还没来得及指定继任掌门,便意外坠崖身亡。原来柳正风接任掌门的呼声是最高的,可是大师伯出头推举师叔盛四海,众门生都欠好明着说什么,只有凌季和陈唐力主让大师兄当掌门。柳正风不愿因为掌门之事伤了嵩山派的和气,便主动退让,恭请盛四海当了掌门。盛四海并无才德,当上掌门之后,不善治理,嵩山派的声望一天不如一天。金大坚等人再无忌惮,越发张狂。盛四海即便知情,也是睁一眼闭一眼。柳正风继续行侠仗义,在门生中威信很高。盛四海心存介蒂,一直担忧柳正风夺了他的掌门之位。那一年,前任登封知县不知从哪里获得一颗南海夜明珠,便想着趁着钦差来嵩山祭祀的时机,托他进献给天子。结果走露风声,夜明珠被匪徒劫走。柳正风受知县恳请,带人帮着官府剿了盗贼,却没找到夜明珠。厥后才知道是大师伯金大坚黑暗拿走,私藏起来。柳正风闻信,便去找师伯理论,劝他赶忙交还,免得惹祸上身。偏巧那天丁不二来了。他早就听说嵩山派的金大坚贪财,藏了许多宝物,专程来拿他一些。不想柳正风机敏,听到消息便出门追赶。金大坚便谎称自己得了贡珠本要交回官府,却被柳正风勾通贼人盗走。盛四海震怒。柳正风回来之后,找掌门师叔申辩。盛四海说,如果他心底无私就应束手待查。柳正风自恃灼烁磊落,一心指望掌门查明之后还他清白,于是宁愿宁可受缚。盛四海终于抓到柳正风的过失,关押当晚又受到金大坚的怂恿,便要在第二天以整肃门规之名废掉柳正风的武功,然后送官入罪。凌季听到消息,便找陈唐商量。二人骗走看守门生,准备放走大师兄。柳正风觉得自己一身清白,不愿背着罪名离开。陈唐说,如果被废了武功送交官府,到时候有嘴说不清,不光性命难保,也永远没有真相明白之日,不如暂且走了,自己去追拿盗贼,只要乐成找回夜明珠,那一切都不成问题了。柳正风觉得师弟所言有理,这才偷偷下山回县城,接了妻子黎氏和幼女香儿一起远遁他乡,黑暗追查盗宝贼的下落。他徐徐得知江湖上有个号称千里独行的神偷丁不二,便料想是他偷了夜明珠。厥后真的撞见,从身形认出他就是当天在嵩山盗宝之人,于是开始四处追拿丁不二。金大坚到官府诬告柳正风。县官震怒,上报府衙和钦差,发下海捕文书,不设期限跨府捉拿劫夺贡品的柳正风和不知姓名的盗宝贼。柳正风无奈,只得带着妻女躲入南坨山中。妻子黎氏不幸染病身亡,厥后女儿也被人拐走。柳正风便认定自己的一切遭遇都是由丁不二盗贡珠引起的,铁了心要抓到丁不二报仇雪恨,找回清白。虽然,也没忘了寻找女儿的下落。先后频频与丁不二遭遇,可惜轻功比不上他,都没追到。自从听说香儿是被铁拳门的成三路卖给了人市井,就再也女儿更新的消息。

  事隔多年,没想到这一切冤屈痛苦都是嵩山派的师伯师叔造成的,柳正风怎能不恼恨难平?也愧对自己纠缠多时的丁不二。丁不二听了整个经过,明白了柳正风内心的痛苦,站起来说道:“柳兄放心,我一定帮你出了这口气。你先回老宅歇息,我现在就去衙门,把金大坚私吞贡珠的事给捅出去。到时候官贵寓山检查,你我黑暗跟去,不愁没有时机报仇。”柳正风点了颔首,站起来,拱手施礼:“多谢丁大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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