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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汉公主刘相夫

第十一章 卿之药师太医令

大汉公主刘相夫 唯妙唯笑 5428 2020-02-21 13:46:57

  自打女医义灼给相夫施针用药后,相夫便好了个泰半,又连着几天睡了大觉,更是神采奕奕。

  几日前,苏威便护着瑞珠和小桃回了云林馆。小桃吃了义灼开的药调养了几日,伤口也基本痊愈。小桃一好转,听闻相夫也能起身随意运动,便急遽跑到相夫的寝殿里。

  她一见相夫便扑身已往,流泪道:“小桃不想郡主竟因为背我害了这么大的伤痛。小桃有罪,还一辈子也还不清.......”说着嘤嘤得哭泣着。

  相夫畏惧女子的眼泪,便连忙让她控制住,说:“倒也没有那么痛。这宫里女御医着实厉害,那日给我诊完之后,我睡了个觉就好了。”

  小桃说:“是啊,那女御医医术真是高明。我也喝了几副她开的药,便已痊愈。而且,她基础没看到我的伤口......”

  相夫拍拍她的肩膀,在房里走来走去好不无聊:“因为你啊,我最近在屋里可是闷坏了,你说,怎么酬金我啊?”

  小桃低着头,羞愧地说:“奴婢也没什么优点,念书也一般,侍奉主子也不大机敏.......”复又抬头说:“不外奴婢的家人说,我做的饭菜很是可口,似乎对厨房的事情比力有天赋。若是郡主不嫌弃,小桃今后日日去厨房给郡主换着花样做好吃的?”

  相夫笑道:“你天天换成花样做,不把我这只羊羔喂肥了,好让别人宰来吃了?”忽又觉得腹内空空,睡了几日都没怎么吃工具,便说:“不外既然你提了你有这优点,那就随便做几道让我试试手艺吧。”

  小桃拼命颔首,像是得了奖励一样出门往厨房跑去,相夫趴在门框上朝她喊:“随便做几道就行,不用太费心!”还没说完小桃便已跑远了。

  春雨连着落了好几日,相夫也受伤闷在房里几日。今日雨停了,相夫站在门口,虽未见晴天,但外面微风习习,也是爽然明净,便扶着腰准备出去走走。

  她才注意到,馆内近日的部署布景都有了变化。青草树木都已修剪得整整齐齐,从院外到里屋,各色盆栽百花齐放。院里多了一个大鱼缸,里面游来游去都是肥肥的鲤鱼。她又看见,云林馆里里外外多了几十个护卫,在各处站岗,相夫走过时听了无数次请安拜叩的声音。她走到了后院的塌椅上,撑着腰坐下,想起这些都是当日裴衡过来付托打点的,没想到这休息几日养伤,已经全部修正妥当,另有各处看得见看不见的,都留着悉心打点过的痕迹。

  她这才想起,连着好几日都没有见到裴衡了。

  是裴将军回来了?

  是他回西域或是河东老家了?

  照旧,那日看见自己生生地背着小桃丫头走了几十里路,吓着了?

  .......

  她又想到李嬷嬷的话:

  果真!有了期许后的失望,比起从一开始的失落更让人痛苦。

  小桃从寝殿一路问着侍卫相夫的去处,终于找到相夫在后院大树下坐着,若有所思。

  她慌忙跑已往,拉着相夫说:“郡主,小桃给你备下的吃食已经准备好了,还请郡主赏光试试奴婢的手艺!”

  相夫笑着说:“是吗?这么快就做好了。那........能不能让人送到这里来,我实在是不想再走回去。这里挺好,风也不大,也没有太阳晒,周围人也不多,我们可以一起吃!”

  小桃盈盈一笑:“那小桃马上去准备。”说完又蹦跳着走开。

  纷歧会儿,厨房侍奉的婆子、丫头端着几盘菜肴,酒水,瓜果点心往后院走去。小桃又命人在塌椅上添了几个案几,很快便满满当当的铺了一桌子美食。

  相夫好奇地探着头数着:“一、二、三、四、五、六、七、八、九.....这么多菜!这么短的时间,你怎么做出来的。”

  小桃说:“许多菜是我一到馆里就腌制酿着的,取一点出来做菜很方便。郡主,让小桃给你一一介绍一下吧!”

  相夫开心地连忙颔首。

  小桃便如数家珍:

  “开胃小菜有脆甜泡瓜,橙丝拌米糕,甜食有酸马奶,桂花糕,素菜有菽乳、豆豉菜苔、枸酱配汤饼,其余这几样是,片腊猪腿炒雕胡、酱肚、烩鱼片、醯酱配脍肉、醋酸鱼,佐以云梦泽香米,配了兰香酒、屠苏酒。”

  相夫呆了,看着这小桃丫头一下子变出这么多菜,又惊又喜。她赶忙说:“叫上李嬷嬷和洛尘他们一起吧,另有苏威,对了另有新燕,另有.......”相夫一时快数不外来,还吞了几下口水。

  “郡主别急,我已经留了一份给李嬷嬷回了话,她自会部署,这里全是给郡主准备的。多谢郡主救命之恩!”小桃说着便弯腰拜谢。

  相夫连忙扶住,又把小桃拉到案几前坐着,让她一起吃。相夫看着美食佳肴,禁不住在心里说:“原来这才是报恩该有的样子,我那样.....不是以身相许,就是报仇了。”

  相夫在院里大快朵颐,连连夸赞小桃妙手艺:“很久没有吃过这么好吃的工具!”又说:“谢谢你!最近都在养伤,无事可做。不外有句话说得好:作业堕怠,食必趣时!今天即是我这么多天来最开心的日子。你的恩已报完,我原原本本的收下了!”

  小桃笑着为相夫和自己各自斟了一杯酒,说道:“那就为郡主所言干杯。”

  相夫近日在馆内吃吃喝喝,好不欢快。腹内是满足了,而身体总会觉得没有太多力气。一日,她时不时提着最近总是觉得昏乏。李嬷嬷一听,便自责道:“果真是年纪大易忘事。”

  相夫追问,李嬷嬷便说:“那日义灼大人说过,请这几日差人去太医令找她拿药膏,给郡主补气血。怎么就忘了呢?”

  相夫一听:“去太医令?谁去呢?”

  李嬷嬷:“那日是洛尘去的,便照旧让他去吧。”

  相夫听道,心里暗自已计划:“不必了,照旧我自己去吧。”

  李嬷嬷一惊:“你自己去?”

  相夫:“我扮回男装,也没人认识,顺道还可以亲自向义灼大人拜谢。”

  李嬷嬷知是自己拗不外她的,便叫来了洛尘,让她陪着相夫去趟宫里太医令。

  相夫恢复一身男装轻装出行,很是自在。洛尘驾着马车载她到了宫里的太医令。在院门外,相夫向洛尘说道:“你就在外面等我吧,我去向义灼大人叩谢后,自转头来找你。”

  相夫进了太医令,只见门口全是熙熙攘攘的行人,有送草药的贩夫,有来往取药的侍从,也有端着种种药汤形色急遽的宫人,也有意气风发的年轻太医向年迈资历高的老太医请教问题。她很久没有见到这样热闹的场景,又看着院内并无其他人注意自己,便大着胆四处走动闲逛。

  进了正门,之间一个屏风盖住入口,绕道而行,两侧的回廊林列着红木七星斗柜,储存的都是一些寻常可见的草药。再往前走一点,见右边厢里整齐地摆放着药斗子,勉强见到几个斗柜上,写着的字皆是灵芝、雪莲、龙涎香、鹿茸等珍贵的药材。此处有几个药童看守着,另有两三个年老的太医坐在角落,一个研习着书简,一个用天平量着药材的分量。另有一个十分上年纪的老太医,用手肘托着脖子,嘴巴微张,已然不小心睡着了。

  相夫偷偷地趴在门框上看着,好不有趣:里面几个年少的童子手忙脚乱打翻药盘,又抓错药,老师傅无可奈何地叹气,拿着铜环秤杆打了药童手心。另有一个小药童偷偷跑到睡着老太医的桌前,轻轻用手一拉他的髯毛。老太医睡着的样子像只老猫,一下子醒了,更像一只懒呼呼的大猫,嘴里还咕噜咕噜不知道说些什么,只砸吧着嘴。小药童玩笑得逞,又怕被发现,只躲在一旁偷笑。

  相夫看着药童可爱有趣的样子,也趴在门框上偷偷咧嘴笑着。她怕笑出了声,只用手遮住嘴巴,肩膀不停地抽动着。

  这个时候,她突然头上挨了不轻不重的一拍,心下一阵气恼,抬头一看,是一个竹帘状的简牍。她骂骂咧咧道:“斗胆,谁打我!”转过头,看到一个五官秀雅,身材颀长的男子。

  他一身雪白长衣,如墨的长发用青玉发髻挽起,脸上无甚血色,姿容清冷,只一双眼睛如水杏般,又像是带着一丝嘲意和趣味。

  相夫见着这人,感受像在哪里见过,又想不起来。但此时怒气大过好奇,便瞪着这小我私家问道:“你是谁啊?”白衣男子见状,心情有些疑惑,后又微微一笑,食指放在唇上先让她休声,然后又把相夫拉到稍远处的回廊下。

  相夫很不情愿,甩开这小我私家的手,说道:“我问你是谁?你还拉我!别碰我啊!”然后摸了摸头又狠狠地说:“竟敢打本少爷的头,你没长眼睛。”

  这人说:“我才要问你是谁?敢在太医令药房外面偷看。你知道被发现偷看的结果吗?”

  相夫脑子一转,说道:“我衔命找义灼大人拿药。找不到路,就随便看看呗。”

  男子说:“义灼大人在后院,这是前厅。”

  相夫说:“谢谢你告诉我,那我去后院了。”

  男子又道:“等等,这太医令后院岂是外人随意进出的?”

  相夫:“这可是义灼大人亲口说的,让我来给我家主人取药。若是延长了病情,你赔得起吗?”

  男子说:“行,你若是想去后院,在下可以带你去。不外以后你别在这里随便偷窥,此乃药房重地,若是延长了太医们给朱紫看病,你也是赔不起的。”

  相夫想了想,也是有理,便随着白衣男子往后院走。走了一半,她开始与男子攀谈起来:“这位令郎,可否见告在下尊姓台甫?”

  白衣男子双手拿着简牍走在前面,没有转头地说了声:“在下卿之,太医令的药师。”

  “药师?”相夫上下审察一番,总觉得不像。

  卿之轻咳一声,转头说了句:“学徒。”

  相夫一听,“哦.......”这总算说得已往了,“卿之药师,那转头,可别在义灼大人面前提适才的事情啊。”

  卿之颔首,把相夫带到了义灼的门口,说:“你便在此处候着,义灼大人不是随便谁都接待,我先去禀告一番,再来回你。”

  相夫拱手拜谢:“那就有劳卿之药师了。”

  卿之轻叩房门,听到里面有声音,便推门而进,又掩上房门。相夫在外面站了一会儿,感受过了许久,卿之才又出门,说道:“左右请进。”

  相夫进了房门,见义灼在桌边看书,听见相夫进门,便合上书简抬头。无意间相夫瞥见她嘴角有一丝很难得的笑意,不外很快便消失了。

  义灼道:“相夫郡主?”相夫急遽上前,给义灼又是递眼色又是作手势,希望她别说自己的身份。义灼轻叹一口气,说道:“......跟前伺候的,那谁,你叫什么?”

  相夫拱手:“洛尘,在下洛尘。”

  “哦,洛尘。那你坐下,待我去取药膏。”义灼扶着桌子站起来,又对着卿之说:“卿之药师,你先陪这位小兄弟说说话,我去去就来。”卿之行礼。

  相夫见义灼今天心情确实不错,尤其跟卿之更是和颜悦色,想着这义灼大人即便如此年老,也是喜爱俊俏的年轻男子,便在心里偷乐。

  卿之让相夫坐下,又很是熟络地取了一旁的茶壶给相夫沏茶。他一边倒茶,一边看着相夫道:“洛......哦,洛尘令郎?”

  相夫有点心虚,连忙笑着摆手:“不用太客气叫我令郎,洛尘就行,洛尘。”然后尴尬地“嘿嘿”一笑,急遽端杯饮茶。却又太着急,茶水烫着嘴边,又赶忙放下杯子张开嘴巴呼气。

  卿之嘴角轻提,又坐到一旁凳子上,说:“适才听义灼大人说,你是在郡主贵寓效命吗?”

  相夫点颔首,卿之又说道:“就是那个外面都在传的,像男子般野蛮,不讲礼数,只会舞刀弄剑,半点没有女子样的郡主刘相夫?”

  相夫睁大眼睛:“啊?外面都是这样传的啊?”

  卿之回:“难道不是吗?你日夜伺候在郡主身边,她是什么样子,你不知道吗?”

  相夫撇嘴,想着横竖这药师跟自己也没什么交集,便想撒谎,略微挽回自己的形象:“我们郡主虽然不是这个样子!她......知书达理,温文尔雅,琴棋书画,宫乐舞蹈样样精通。”

  卿之笑道:“哈哈哈,是吗?”

  相夫一紧张,赶忙问:“不是吗?难道你见过她不成?”

  卿之说:“我这个小小药师,哪有时机见这样的朱紫。只是跟各人所说相传甚远,觉得可笑而已。”

  相夫听到这里微松一口气,又略有点嚣张起来:“我看都是嫉妒,对,嫉妒!别听别人乱说!”

  卿之忍俊不禁:“听你这样说,我倒想见见。”

  相夫赶忙摇头:“她,你照旧别见了好!我们家郡主虽然人不错,可就是一点欠好,谁跟在她身边谁倒霉。”

  卿之:“那我看你不是好好的吗?”

  相夫:“那我不是命大吗?而且我看着这郡主,也要躲得远远的。我平时也就跑跑腿,打打杂,不近身伺候的。”

  卿之被相夫所言逗得哈哈大笑,嘴上说道:“我看你是满嘴乱说,当差当成你这样,满口污蔑自己主子的,真是少见,哈哈哈哈!”

  相夫见他一笑,总算卸下一口气。有句话真是没错,撒了一个谎,便要用一百个假话去弥补,此时她虽是陪笑着,背后却着实冒了一层冷汗。

  还好这时义灼慢悠悠地走了回来,恰是时候。她看着两人,说道:“看来你们聊得很开心嘛!卿之药师,我也是许多几何年没见你这么笑过了。”

  相夫说:“卿之药师相貌好,性格又随和,我随便说的几句笑话,他也配合着笑了。”

  义灼递了药膏给相夫,嘱咐道:“回去告诉你主子,每日早膳和睡觉前服用,只取一勺,以温水兑之。平日少饮酒,多休息,有太阳便出去晒晒,不出一月便可有改观。”

  相夫接了药膏,谢谢道:“那我就替郡主谢过义灼大人了。”一席话后,她准备出门,复又转头向义灼行了个礼,道:“郡主让我一定把话带到:‘义灼大人医术高明,心肠又是极好,我刘相夫一定磨齿难忘’。”

  义灼又是云淡风轻道:“小伤,略微施针,不必多礼了。郡主走不开,你即是经常过来陪我老太婆聊聊天,也是无妨。我喜欢热闹。”

  相夫自然开心,弯腰拜谢,又对卿之行礼道:“卿之药师,下次若我再来叨扰,还请药师再为我开门引路。”

  卿之略微歪着头,嘴角满是笑意:“这是自然。”

  说完相夫便走出房门,往太医令院外走去。

  卿之还坐在义灼房里品茗,义灼扶着额头:“我这老婆子活久了,真是什么样的事情都见获得啊。”

  卿之嘴边的笑容仍未敛去,把玩着茶杯说道:“这么有意思的事,我也没怎么见过。”他复而放下茶杯,问了义灼:“刚刚听这洛尘说,你为郡主施针,还给她开药膏,是怎么一回事?”

  义灼抿了一下嘴,又说道:“这郡主外出骑马伤了腰,我便去施了几针诊治。又淋雨受了风寒,血气不佳,我就让她派人来取药膏,回去服了补身体。”

  卿之:“哦,骑马受伤?还说温文尔雅,知书达理,这样的闺阁女子还会骑马受伤?我看这洛尘,真是睁眼说瞎话。”

  义灼听言,想起实际情况是相夫背着婢女走了山路,才伤了腰。想到这里,她没有多说,只是禁不住笑起来。

  卿之看到了,说:“我似乎没怎么见你像今天这样笑过。”

  义灼:“我与你相识这么久,也没怎么见你笑过。以后就盼着这洛尘时常来,陪我们聊天逗乐。笑一笑,十年少嘛。”

  卿之看着刚刚相夫坐过的位置,微微入迷道:“希望如此吧。”他突然想到什么,像是自言自语地说道:“琴棋书画.......宫乐舞蹈?我倒是真想见识一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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