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大佬的语文很差吗?虽然不是。
但是既然大佬开口了,而且难得一下子讲了这么多话,江景语也欠好拒绝。
虽然她压根不知道语文应该怎么补课。
当天下午,一班语文课课堂上。
课还没开始,语文老师就抱了一叠纸过来。
“这是隔邻二班小才女江景语这次的作文,我们高二语文组的几个老师商量了一下,一致同意把它打印出来给全年级的同学们看。
“你们也知道我们平时考试,一篇作文只有一位老师打分,但是这是唯一一篇让那个老师在批改试卷的历程中,就按耐不住跳起来拿给所有老师看的作文。
“我们班有许多同学也曾经和江景语同班,江景语的作文水平,各人心里也都是清楚的吧?看看现在拿得手上的这篇江景语写的作文,给年级最高分,不外分吧?”
一班的同学大多是心高气傲的,虽然之前他们大多数都跟江景语同班,但是江景语的范文发得手上的时候,他们更多的态度是不屑一顾。
语文老师自然也知道同学们的心理。
“你们先看一看,然后我再来说一说这篇作文到底幸亏哪儿。”
五分钟事后。
“我们这次的作文题,依然是任务驱动型阅读,石头铰剪布的故事后面透露的是对人性与死亡的深思。两个情侣在将死之刻,被见告只能存活一个,用石头铰剪布的方式来决定,输的死,赢的活。
“结果结局一出,一个铰剪一个布。男的说,我们说好一起出石头,要死一起死,你为什么出了布?”
“许多同学看到这就判定,啊,这个女的是渣女。”
“这也并没有错,但是我相信有少数同学也可能会往更深处想,就是这个女生她可能已经知道男生会出铰剪,故意让她赢,所以她选择了出布。”
“也有可能是因为这个男的,他认为他的女朋友会在生死面前选择生,而不是选择他,所以出布来赢他,故而他自己出了铰剪。”
“这是一个死循环,要害看你怎么想。其实你怎么写都没有错,你写是这个女生心思坏,算天算地,最终算到了自己,恶人有恶报,是对的。你写人性无常,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也是对的。”
“这些都无所谓。我们班同学缺的是江景语同学最后的那些升华部门。你们也看到了,她在作文里并没有去纠结究竟是女生的心思深,照旧男生的心思更深。我相信你们看到了她的主题,善念永存。”
“所以有的时候我们作文审题不能只看到一些外貌的工具,我们要更往深处挖。我把这次作文的评分细则配了上去,你们会看到江景语的主题跟给的作文评分尺度是完全契合的。”
“抛开主题不看,你们也可以感受到她的功底吧。我们班有些同学可能是因为学理科的原因,表达太过直白。好比说同样体现‘饿’的这种状态,你们只会说‘快要饿死了’,‘饿的前胸贴后背’。
“但如果拿给江景语写,她就会充实的体现自己,种种修辞,种种夸张都用上去,就像萧红写过的那篇一样,她的这一点是让我们许多老师都佩服的。
“虽然我也知道你们可能会不平,究竟比我们小江同学好的人大有人在,但是阅卷原来就是一个主观性的工具,你写的工具只要能够感动老师,感动那个阅卷老师,你就能得高分。
“江景语做到了,但你们没有。”
语文老师这一席语重心长的话,把底下一班的列位大佬们听得鸦雀无声。良久,慢慢有人开始拍手。
带头的人就是坐在最后一排靠墙的那个大佬。
自己妹妹被夸,江齐自然兴奋,但他没想到他同桌居然比他还兴奋。
一反常态,陈时坐直了身子,等语文老师把话说完之后,慢慢拍起了手。
这个节奏带的,不平都不行。
“怎么了?又一次被我妹迷倒了?”江齐边拍着手,边往陈时那边靠,贼兮兮的问。
“我知道我妹魅力很大,但是你要收敛一点嘛,不要体现的这么明显啊兄弟,矜持,你以前的高冷去哪儿了?”
声音不算小,坐在他们前排的两个男生都听到了,转头笑着。
陈时嘴角也挂着笑。
“究竟才女的作文素材不是每小我私家都能拿到的。”
轻飘飘的一句话。
江齐消化了半天。
“什么工具?江景语同意把她作文素材给你了?”
没有回覆就是最好的回覆。
“我从初中就开始求,求到高二都没求到的作文素材,你就这么轻而易举就拿到了?”老子不平啊!
“这其实是你亲妹妹吧?”
“嗯,情妹妹。”
不怕大佬不说话,就怕大佬玩儿梗。
“我真的要被气死了,要否则让江景语跟你一起姓陈?”
“不是早晚的事吗?”
“……”
刚回过头的两个男生,似乎吃到了天大的瓜一样机械般的把头转了回去。
刚刚大佬说什么?让小才女跟他姓?不得了不得了,惹不起惹不起。
…
江景语自然是不知道自己的作文被看成范文传到了高二年级的各个班里。
一直到下午放学。
“话话!我是不是你亲哥哥?”江景语刚走出教室,就看见前面江齐和陈时等在楼梯口,江齐一看到她过来就大叫。
他问出这话的时候他身边的陈时轻飘飘看了他一眼。
“其实有件事,我已经瞒你很久了,那是一个风雨交加的夜晚,我牵着妈妈的手,在垃圾桶边,看到了满身湿透的…”
“呸呸呸!为什么你肯把作文素材给阿时看,就是不愿给我看?我要生气了!”边说边偷瞄江景语身边的沈白。
江景语已经习惯了江齐时不时戏精上身的操作了,没计划理。
四小我私家一起下楼,见江齐还要说话,沈白也轻飘飘来了一句,“因为你地理欠好。”
江齐:……
为什么要自取其辱呢?
“我记得高一的时候你有次地理考了40分,磨磨蹭蹭不敢上讲台拿试卷,然后被英俊在讲台上拧了耳朵。”
英俊就是他们地理老师。
江齐:……
“另有……”
“好了好了,我不说了,姐,我不说了,我错了。”下了楼,江齐从后绕到沈白旁边。
“我错了,我不应说江景语偏心的,就是没想到,这么些有关于我的陈芝麻烂谷子的事明白你还记得啊。”身高一米八的江齐作小女人娇羞状。
沈白瞥了他一眼,“因为那次陈时考了一百分,全班你一小我私家没及格。”
江齐:……说好的爱与宁静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