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雀儿和柳念儿一个追一个跑,一个要一决牝牡,一个仓皇避战。
“来吧一决牝牡的时刻到了,到时候谁睡床头,谁睡床尾,就是现在决定的。”水雀儿战意汹涌。
“看你这么跳脱,以后一定是站地上伺候的……”柳念儿虽然避战,但绝不认输,绝对不嘴软。
水雀儿怎么说也是个修道者,竟然抓不住一个凡人,想想就来气,只能兴起战意,再次抓捕。但每次眼看着就要得手了,对方避无可避,只能决战了,却又被柳念儿找到空隙,奸猾的躲掉了。
这时,空中传来歌声:“姐儿,你慢些跑,你慢些跑嗷嗷……”
谁这么斗胆,敢在献剑派这样驾云。
所谓打人不打脸,骂人不揭短,这是所有人类世界的通规。
献剑派是小,但你这样不即是在献剑派脸上吐痰么?
难道要献剑派唾面自干?
咦,差池!
是自己人!
是谁?
还能是谁?
水雀儿在地面打招呼:“大师兄!大师兄!”
对,这就是裘若宇,对于犯错,哪怕是冒犯门规,也要勇敢的去犯。
献剑派只有那么几个长老,人少。
但不代表没有规则,没有处罚手段,处罚的不够严厉。
“抓下来,道鞭三十,打入地牢三个月。”长老发话了,谁去执行呢?那可是赐安长老的大门生。
赐安可是出了名的护这个门生。
有人去报信了……
裘若宇听到赏罚长老发话,乖乖的坠下云头,直接趴在行刑处,打吧!我接受处罚。
水雀儿那个气啊,这是你想出来的躲我的措施么?
肯定出去又折腾出什么幺蛾子了。
不会这么快又勾通了一个吧……
“赐律长老,我也有错,是我教唆师兄在门内驾云的。”水雀儿三步并作两步,请求处罚长老自己!
“这……说清楚,你自己都不能驾云,为何教唆你师兄驾云。”赐律问道。
“就是因为我不会驾云所以才想让师兄驾云给我看的。”水雀儿委屈的道。
“那边就有演练场,为什么不去演练场?”
“演练场是平地,这里阵势陡峭些么!”
“你,你!气死我了,你一个女门生,打你也欠悦目,你接受什么样的处罚?”
“罚我住地牢,罚我住地牢……”
“也是三个月!”
“好哦……”
“赐律长老,都是我的错,我愿意一体肩负,究竟是我犯的错,就罚我一小我私家吧!师妹体弱,就让我多住地牢三个月!”
“难得你照顾同门,这份心意着实难得,好吧,念在……”赐律长老正要将所有处罚给予裘若宇一身,有人差异意了……
“长老我的错就是我的错,为什么要师兄替我受罚?”水雀儿不干了。
“水雀儿说的对,自己的错就该自己受罚。否则,如何知错而改?”赐安到了,看来陆槐的腿脚十分灵便。
“师兄!”赐律施礼,“那就行完刑,押入地牢,面壁思过!”
道鞭噼里啪啦,打的裘若宇皮开肉绽,三十道鞭可不是这么好接的。
裘若宇现在没有站在云头策‘马’飞跃的激情壮志了,萎靡不堪,虚弱不止。
柳念儿适时搀扶着裘若宇,在两名门生的押送下,一步一步,走向地牢。
水雀儿走到师父面前躬身行礼:“谢谢师父教诲!”一蹦一跳的随着裘若宇去做地牢,对于那她可是熟门熟路。
陆槐挠头,本以为大师兄回来了,四师姐出来了,自己身上的担子可以轻一些,没想到,好日子还没过两月,现在的事情量就加倍了……
两倍?不!三倍!
不!另有厄运呢……
“师兄?你想逃出我的五指山?咳咳嗨,不要枉费心机了……”水雀儿遇上前去,却看到十分虚弱的师兄,“师兄,你怎么了?三十道鞭,你就这样了?”
水雀儿原本以为师兄是躲她逗着玩呢,可现在看来,三十道鞭之前,就已经受了很重的伤。
“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一会到了地牢再说!”
押送的两位师兄弟只是来客串的,现在心中嘀咕:“你两能不能不要这么明目张胆啊!说的似乎怕人偷听似的,结果你两就这样说?传音又不是不会!教人听着像是吃了苍蝇一样!”
“不劳烦两位师兄了,我们自己进去!”裘若宇敬重道。
两位临时客串赏罚执事的门生也是刚回来不久,对于裘若宇也是有所耳闻,他们的一个师兄也曾受过裘若宇恩惠,对裘若宇也是敬重有加。所以,知道他有些放诞无礼,但绝对不会无的放矢。
“师兄有什么需要直接付托即是!”其中一位执事门生道。
另一位也是如此。
“那就先谢过两位师兄了!”裘若宇执礼,两位执事门生还礼,就此离别。
进了地牢,柳念儿问道:“你们这师兄师弟怎么乱叫?你也叫他师兄,他也叫你师兄?”
水雀儿嘴快:“不是同一师父,分不出的。一般来说谁实力高就叫谁师兄,但现在不是宗门大比么,怎么说也有三十几个加入,有的是在外多年游历的,有的是入了秋仁宗的,所以暂时还分不出高下,作为谦辞,见谁都叫师兄。”
裘若宇“嘿嘿”冷笑,摸着水雀儿的脑壳,赞扬她说的对,但是转瞬变脸:“滚到你自己的牢房里去,别和我混在一处,让人家看到岂不是平白污了我的名声!”一把就推开。
水雀儿低着头,狠狠的瞅了一眼裘若宇:“哼,你一定是勾通上了哪家小姐了,现在有新人了,转眼就忘了旧人了。哼,喜新厌旧的下贱坯子!”说着,挽着柳念儿的胳膊。“照旧咱们姐妹情深,你就陪着我吧!”
柳念儿不愿,想要挣脱,水雀儿抱得更紧:“你就从了我吧,我是不会给你这个时机的,死了心吧!”
柳念儿明悟,在未分出高下之前,她和水雀儿这种既互亲相助又时刻提防的状态是不会改变的。
“你两倒是会挑,为什么不挑隔邻的,非要挑劈面的?”裘若宇气急,这两不会是扯后腿的吧,看来要好好交接,不能让她们坏事!
“盯着你,在你隔邻盯不住你!”水雀儿道。
“好师妹,我现在要给你说清楚,一会要是来人,无论是谁,无论发生什么事,记得,不要插话,就当没事人!知道么?”裘若宇嘱咐。
“我前面看你还装得像,这么一会就露馅了,你不是身受重伤么?”水雀儿道。
“今天鬼门关走了一趟,差点回不来了。”裘若宇神情严肃,马上郁郁。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异口同声!
“你们不要问,我也不是很清楚,更给你们解释不清楚。这两天过了之后,就明了了。所以无论这个地牢里来谁,都不要惊讶,我和他们言辞交锋的时候更不要插嘴。知道么?”
“知道了!师兄,需要我帮什么忙么?”
“我现在也不知道需要什么样的资助,所以,你们暂时就当无事。”
“我看你今天出去,似乎身上有了什么变化?”柳念儿问道。
“变化?什么变化?”裘若宇反问。
“我说不上来,但感受你似乎更可靠了。”
“好了,打住。别恭维我,等这一关过了,你再恭维我,我全接住。”
柳念儿一笑,就此闭嘴。坐在石床上,闭目养神。
水雀儿被师兄嘱咐,现在也是坐在石床上,只是盯着石壁,托着腮,真正做到面壁思过!
裘若宇引灵疗伤,驱灵恢复,不知不觉迈过贮灵境那一道作为修道者最大最重要的门槛。
第一日,除了陆槐来,无人再来。
第二日,依旧是除了陆槐来,无人再来。
裘若宇都有些怀疑自己了,难道自己推算有误?
坚持!
第三日,终于来了别人。
裘若宇远远看见,心底终于笑了。
但他外貌上依旧是重伤未愈,心如死灰,失望已极。
“师兄师姐,你们自己寻一个地牢吧。再过两日就要大比了,到时候掌门一个特赦,你们就全都出来了。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过错,惩戒一下面上过得去也就行了!”
“多谢师兄提点!”嘴上说着,手底下就递上一些灵石。
那门生一看,灵石成色不错,虽然有些小,也只有两颗,但也算价值不菲了,悄悄接了,收入囊中。
裘若宇站在牢房边上,背着手,目无心情,双眼一动不动。
地牢在山体之内,挖出半个窑洞就算是一间牢房。
牢房内只有一个石床三面石壁,另一面却没有任何门,只是一道禁制。透明如水雾,进去就出不来,除非外面有人打开。
但任何禁制都有它的规模,犯错误需要被训诫的都是引灵境驱灵境的门生,所以献剑派这个地牢的禁制,对于贮灵境的修道者,基础不起任何作用。
一个修道者到了贮灵境彻底与引灵境和驱灵境的修道者划离开来,差距就像驱灵境的修道者可以驾云,而凡人只能看着。
裘若宇心内一笑,这两到底什么感知系统?难道没有注意到地牢里另有此外人么?
两人更是明目张胆的要走入了一个牢房?
这真是,好一对狗男女?好一对奸夫淫妇?
那是你碰瓷恶心人家,不是事实好欠好?
谁说是碰瓷?谁说是恶心?
这叫天赋技术,敲诈!
碰瓷是利用对方对错认知的错位。也就是造成假象或既定事实让对方认为他自己做错了,从而获得想要的工具。
敲诈就是利用对方做错了,想要欲盖弥彰怕被揭发的心理获得自己想要的工具!
碰瓷还会有点罪恶感。
但是敲诈却没有任何负罪感,甚至有时候,另有替天行道的爽利和罪有应得的抨击感。
敲诈唯一的弱点就是诈,这是敲诈乐成的点也是失败的点。
因为这个诈,代表着双方对信息掌控的差异,只能用诈的方式去赌对方的错。通常敲诈乐成的,肯定是诈对了。
如果不存在诈,那么这就不叫敲诈,而叫勒索,利用实力碾压,恐吓对方到达目的。
所以敲诈靠预判,勒索靠实力。
裘若宇注意到水雀儿师妹瞪着大眼,看着步入牢房的师兄师姐,这可不是礼节上的恭维,这可是同一个师父的。
张继德和季茹云。
二师兄和三师姐,也就是那水雀儿口中秋仁宗的。
他们进展这么快?已经到了生同床,死同穴,坐牢都要在一个牢房的田地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