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令郎不器

0017 劫持

令郎不器 大福蝶 2972 2020-02-09 17:38:55

  红衣士卒们还没得及从欢快的气氛中反映过来,惯性便让空白的大脑发出指令,齐刷刷拔出了军刀。

  石一安抱着手指蜷在地上,望着挟持北殷游的刘云。她的眼睛里,七分狠辣,两分杀气,另外另有一分忽隐忽现的邪魅。

  “马上!拉一匹快马,一架马车过来!否则,我活剥了他的皮当靠垫!”刘云对着红衣士卒,声音犹如洪钟浩然,中气富足,听不出丝毫的怵怕胆怯。

  光是这声音之势,就足以震慑几分人心,更不必说,刘云眉头一压,眉尾如剑刺出,犀利的眼神还透出一股游刃有余的气息。

  石一安脑子中一闪而过,刘云站在在漆黑的夜里,眼皮不眨揭掉人皮。他也不知为何他会妙想天开,身子不由一哆嗦,甚至怀疑他在哪儿见过。

  “你们要干什么?我是小明王爷,皇上知道了诛了你们九族!”北殷游又怎会知道,眼前这五人不仅刚刚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左部灾民,其中另有朝廷通缉的三名逃犯。

  刘云没心情听北殷游乱叫,抬脚往北殷游腿上一踢,北殷游瞬间膝盖麻到脚尖,跪在桌上。

  “不要管我,给我杀了他们!”

  当着部下的面,北殷游出了如此大丑,只觉被辱,顾不上思考性命,势要杀了五人。

  刘云冷笑一声,抬刀在北殷游脸上打了两下,顺势轻轻一划,一道血痕便生了出来,一股液体便徐徐从北殷游的脸蛋上流出。

  北殷游捂着脸蛋马上手上一黏,蹬大了眼睛将手拿下来一看,直接吓哭了。

  王行一时笑哭不得,明王爷的哭功就已经算是妇孺皆知,没想到到了儿子也是掌握到了精髓。

  只可惜青出于蓝,浊于蓝。哭功是掌握了,但没哭对地方。

  郭三骑马进营,见士卒围成墙背对着他。没有应他也没人给他让路,这要是放在外面,郭三的嘴里早就骂开了。

  他下马,拨开人群,走向前去,忽得一惊。

  “这是做什么?”郭三问完四下看看,立刻明白了此时的状况。

  石一安一个滚身,在郭三脚底下站起,左手向内,掐住他的咽喉。

  王行透过围着的红衣兵的漏洞,始终没能看见救兵,只得顺着刘云的话继续向红衣兵要马。

  “我数十声,如果马还没迁来,你们就准备带着小明王的一条胳膊,去给明王复命吧。”

  红衣士卒虽废,但不傻。他们大多数是官员亲贵之子,这其中关连不用多说,也能掌握。

  为首的将领付托拉了马和马车,让开出营的路。

  “把我们小王爷放了,你们要的给你们!”

  “放心,会放的。”刘云冷笑一声,这笑极轻极短,在北殷游耳朵里更觉得可怖。

  “将我兄弟抬上马车!”王行拉了拉桃虎,发现他无能为力,朝红衣兵发出命令。

  为首将领招招手,四士卒上前将桃虎四肢拉起,扔进马车。

  刘云一脚将北殷游从桌子上踩下,红衣兵识趣上前,还未靠近,刘云的刀就已经又抵在北殷游爬着的后脊梁骨上。

  姚冰卿背对着刘云,面向着身后的红衣兵,随着刘云和北殷游的前进尔退却。

  “等我们到了宁静的地方,自然会放了你们小王爷。”刘云面无惧色,气定神闲:“但你们若一路随着,让我们到不了宁静的地方,那就自己委屈下你们王爷了。”

  北殷游被刘云塞进车中,姚冰卿上马车一拉缰绳,王行石一安相视一眼,挪步退却。

  石一安将郭三往地上一扔,转身上马,两腿一蹬。姚冰卿一挥马鞭,马车动了起来。

  王行将地上的郭三踢个囫囵,郭三滚向红衣兵。王行两步蹬上马车后梆,一手扒着车箱,半挂着,就这么堂而皇之,像个告捷将军般奔出军营。

  郭三站起后急了,大啐一口,呐喊道:“弓箭手呢?”

  一小兵小心翼翼起声:“去左部了,还没回来。”

  郭三懊恼却只能认了,皆因除了骑兵弓箭手之外,所剩皆是权贵令郎,整日饮酒作乐,各个都衰的不成样子。

  偶有几个精神小伙,对北殷游也并十分拼命。不外举刀拿出个架势,唬不唬的住对手郭三不知道,但骗北殷游是绝对有。

  营中的红衣兵袖手旁寓目了北殷游笑话还不够,竟无一人不是觉得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郭三一人干着急丝毫无用,北殷游若是有个三长两短,身边这些人这些人肯定不会被看Ψ,但他的脑袋一定是保不住了。

  自己的前途命运可是开不得玩笑,他本是明王府一个杂役,随着北殷游到血祭军,自己也算战袍加身,怎么也比从前硬气多了。

  这些世家令郎不外混几年日子,便能到朝堂上谋到职。甚至靠山硬的,就是青云之上。

  可他跟他们纷歧样,他的靠山就是北殷游。

  郭三定睛细看,见劫走北殷游的马车尚可追,急下命令随他去追。

  可营中众人怏怏不乐,没人动也没人支声。郭三气急振臂一呼:“愿意随我救小王爷的,跟我走!明王一定不会忘记今日之恩!”

  福伯于营外一侧栅栏缺口出,视察了王行逃跑的整个历程。见王行无碍,且已逃脱,他裹好香,悄悄又离开了血祭军营。

  福伯并未急着回城,而是到达城边,展开他的香料,往地上一铺,开始叫卖“忍冬花膏”。

  城墙上的魏海龙听到后,不慌不忙,悠悠走下城墙,偶遇般经过福伯面前。

  “将军要不要给夫人买点香?”

  “怎么卖呀?”

  “二十文一盒,上好的香料,您闻闻。”

  “啥香呀?呛死人了,哪个骚娘儿们会用你这个香啊!赶忙别在这摆了,去烟柳胡同看看,你去哪儿走一趟,保管回来得谢我!”

  “哎哟!那就先谢过将军了!老朽这就去看看,要挣了钱,回来再谢将军恩。”

  福伯和魏海龙这一唱一和,不大不小的声音,一套做戏提防,既来的突然,也应得妥当。

  足有十年未曾接头过的两人,还依然能够保持着暗卫的默契,这让两人心中都难免激动。

  福伯收拾好香,肩负一裹,朝护城河滨的烟柳巷走去。而魏海龙则转身上马回到自己城内的府邸,进入后院,抬头望着天空,等着那一只向他飞来的信鸽。

  信鸽早已不是当年的信鸽,但传信的路却依然不会堕落。

  时间荏苒,改变了他们的容貌,但永远改变不了他们歃血为盟时,向天地圣祖许下的诺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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