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浮理解,心爱的人在自己失踪以后还心安理得的纳妾,这样的事在有些人看来确实难以接受。
“云浮令郎以为我是在怪宋亦然?”
“难道不是吗?”
贺玉容觉得云浮一脸懵的样子挺有趣的,眼底带了点笑意,流光溢彩,“他是刑部尚书嫡子,不行能一辈子等着一个或许永远回不来的未婚妻,他娶妻是理所虽然的。”
顿了顿,贺玉容又说:“我只是觉得他不应纳妾。”
云浮皱眉:“为何?”
贺玉容莞尔:“你们男人都觉得纳妾无所谓吗?”
云浮怔住。
“他曾经许诺我一生只会有我一个,如今他不娶妻,却纳了小妾,难道是还对我心存理想?”
贺玉容觉得可笑,他从前只觉宋亦然对她很好,没想到在家族和她之间他竟是两个都想要。
“也许他并不是你想的那样。”云浮替宋亦然开解着。
“宋亦然是什么样的人我很清楚。”
他爹是什么样的人她更清楚,那样独断专权的人,绝不会放任嫡子无子。不外贺玉容不想和云浮解释这么多,究竟他也不能免俗。
话题被武断的结束,云浮也无话可说,只是觉得贺玉容过于自信,自以为很了解一切,可是却未知全貌。
“云浮令郎知道嘉宜公主吗?”贺玉容说起她,眼神深处起了一丝灼烁,潋滟至极,如黑夜中绽放的烟火,荡人心神。
云浮下意识避开她的眼睛,“知道。”
贺玉容见他躲避,轻声的笑着。
云浮听着她的笑声,如玉的肌肤泛红,仿若花色。
贺玉容不敢在逗他,正色道:“嘉宜公主嫁人了吗?”
怎么尽问他嫁娶的事,他又不是红娘。
云浮咳了咳,照旧回覆了:“没有。”
“嘉宜公主二十多了吧,怎么还不嫁人呢?”贺玉容抚了抚自己的眼角,轻飘飘的问:“皇上不着急吗?”
“嘉宜公主是天辰帝唯一的一位公主,千娇百宠,自然不舍得她出嫁。”
他知道的也就这些。
“呵呵呵……”贺玉容笑得欢快,“再如何不舍得,也不应拖到这个年纪啊。”
云浮也觉得奇怪,不外这不是他该管的,倒是贺玉容,他觉得很离奇,自从说起嘉宜公主心情就出奇的好。
“容女人怎么这么关注嘉宜公主?”
既然有疑问,他就必须要问,万一嘉宜公主背后有什么秘密,他一定得掌握住。
贺玉容意味深长的笑了一下:“因为她是我的旧识。”
旧识?
贺玉容的眼神饱含深意,让云浮不得不多想。嘉宜公主是沈贵妃的女儿,贺玉容是琼妃的妹妹,怎么会是旧识?
沈贵妃,嘉宜公主…
云浮喃喃:“莫非嘉宜公主与你有过节?”
“答对了!”贺玉容赞赏的看向云浮。
云浮有些欠美意思但又很懊恼,怎么每次在她面前自己就酿成这般模样了?
他不想再问嘉宜公主的事了。
“容女人另有什么想知道的吗?”
贺玉容摇头:“暂时没有。”
“那我就先走了。”
云浮说完马上走了出去,完全不给她反映的时间,贺玉容看着他落荒而逃的背影笑了一声。
……
红襄街。
“查沈贵妃?”云淮把玩着玉萧,听着颜昱传来的消息。
“没错,琼妃怀疑是沈贵妃绑架了贺玉容。”颜昱喝了一口上好的雨前龙井,才不紧不慢的回覆。
云淮懒懒散散道:“即即是这样,这么多年了,她也早就把线索断的一干二净。”
“总要试试,或许她有疏漏的地方。”
“不如颜大人去查?”云淮似笑非笑的看向颜昱。
笑成这样一定没安美意!
颜昱刚想拒绝就被他打断:“你查不到可以找人资助,横竖颜大人配景深,人脉广,应该不愁没人。”
颜昱拒绝的话到口边又吞了回去,云淮照旧那副无所谓的心情。
“虽然我帮不上忙,不外我知道有一小我私家能帮上世子。”颜昱笑得人畜无害,看不出被人威胁的样子。
云淮饶有兴趣,“谁?”
“宋亦然。”
云淮不屑的轻哼,失了兴致。
颜昱继续说着:“他是贺玉容的未婚夫,当年也是搜寻的人员之一,手中一定有线索。”
“小一,去宋亦然那里拿卷宗。”
“是。”
见云淮依然慵懒地靠着,颜昱惊奇道:“你是要直接抢?”
“抢?”云淮漫不经心地说:“是偷。”
偷?云世子的个性果真直接,颜昱无奈的摇头。
不久后。
月朔回来了,他将从宋亦然那里偷来的卷宗交给云淮,云淮一页一页的快速翻过,然后又把卷宗递给了他。
“还回去吧。”
月朔看云淮喜怒不形于色的脸,也不知道到底这份卷宗有没有用,只能缄默沉静接过。
“等一下。”
云淮叫住他,刚刚面无心情的脸又染上了几分笑,鲜衣怒马的少年张扬肆意,红衣烈烈,清冽的嗓音听在耳中只觉舒坦,“去查嘉宜公主。”
月朔不明所以,但照旧一言不发的凭据命令去服务了。
贺玉容才貌双绝,可谓是名动锦都,盖了万千少女的风头,嫉妒她的人也是数不胜数。
如果琼妃说的真的,沈贵妃才是幕后黑手,她虽然没须要害贺玉容,但若是为了自己的女儿倒是有可能做出这种事,究竟嘉宜公主已经二十好几了仍然没有驸马。
颜昱看着他的笑容也垂眸勾了勾嘴角,将茶盏放好。
……
“女人,你找我什么事?”云浮进来的时候,清鱼正埋首在案桌上写写画画。
“以后贺玉容那里你多上点心。”
这是要将贺玉容的事都交到他身上?
云浮又问:“女人不再过问了吗?”
清鱼放下笔,颔首道:“锦都的事你越发了解,交给你我很放心。”
云浮应下,又忍不住问:“女人在忙什么?需要我资助吗?”
“暂时不用。”清鱼刚说完,又抬头看他,“我最近在找师傅的下落,如果你知道什么可以告诉我。”
“主子的事我也不是很清楚,女人要从哪里开始查?”
“师傅有一个铃铛你还记得吗?”
“记得。”主子的铃铛轻易不让人碰的。
“颜昱身上有一个和师傅很像的铃铛,所以我准备从这里开始查。”说到这,清鱼又有些烦恼,颜昱的口风紧,什么都问不出来。
云浮回忆道:“主子似乎不是东临人。”
“什么意思?”
清鱼凝重的心情让云浮感受这件事很严重,于是把自己知道的都说了出来:“女人六岁的时候生了一场大病,其时主子就拿出铃铛去了您的房间,我那时也不外八岁,因为好奇就躲在门口偷听,隐隐约约听到主子说不能用再留在北镜了。”
“原来是我六岁以后我们才到东临来的。”清鱼喃喃自语。
难怪她觉得自己从小都在东临生活。
云浮颔首:“是,您病好后我们就来了东临,所以我觉得主子有可能是北镜人。”
“颜昱也是北镜人,师傅和他之间到底有什么关系呢?”
云浮也答不出来,索性清鱼只是心中有疑惑,并没有要求云浮回覆。
“你去忙吧,颜昱那里我会亲自盯着。”
接下来几日,清鱼确实紧紧随着颜昱。
只是在使臣的客栈她不敢靠的太近,偏偏颜昱也少少出门,她什么也没查到。
不外虽然蹲点很枯燥,但清鱼照旧没有换人来替她,像颜昱这种级此外老狐狸,她怕连路临都看不住。
路临:这就是你不愿带上我的原因?!
在客栈不远处候着的清鱼看到有一个身影眼熟的人从后门出来,于是悄悄地跟了上去。